第二百八十八章 草率出言
贏治暗暗使勁捏了捏她的手腕,表達自己的不滿,瑤姬嬌笑更甚了。
這番景象看在呂農的眼睛裏,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
因為,就在昨天晚上這個女人還在自己笑的花枝亂顫,今天他的身旁就站了另外一個男子,而她依舊如此,好像無論換做是誰都可以。
如此放蕩的女子,竟然是一國王妃,簡直就是傷風敗俗,道德敗壞。
呂農絲毫不承認自己是因為嫉妒,所以才暗暗的惱恨。
他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對璧人,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後坐了下來,神情自然而又妥帖,絲毫沒有發覺自己被帶到朝堂上來而有所不滿。
收回了自己的眼光,呂農覺得對秦國國軍和他的王妃關注太深,以至於讓旁人看去影響不好。
可他又豈能知道他這兩日對於秦國國君的王妃過多關心甚至接近曖昧的舉動,都落在眾人的眼睛裏,也只有他自己恍然不覺。
朝堂上的其他人,都各自安分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誰都發覺了今日的宴會有些不同尋常。
首先這個地點就不像是應當舉辦宴會的地方。
哪個國家會在朝堂之上舉辦宴會?朝堂之上站着的可都是群臣,並不是其他國家的首領。
如此一來難道不是,體現着他齊國把其他國家的國君,都視作自己的臣子嗎?
這樣明目張胆這樣做真的好嗎?
諸位大臣都不知道,陛下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事已至此,他們也不敢指摘些什麼。
因為其他的賓客都已經到了,如果現在他們勸誡還是勸告些什麼,一定會引起不必要的爭端。
誰也不是傻子,誰也不會想去當那出頭的鳥,既然是國君決定下來的話。
只是無形之中這些大臣的頭,都有些微微的縮了下來,他們不敢去注視其他的國家的人,萬一要是面對對方惱怒的神色,他們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未到正午,省去了參觀遊覽齊國宮殿的日程,所以今日的宴會可能就並不像前兩次那樣在晚上舉行了。
誰都知道,今天才是重頭戲。齊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估計也能夠在今日揭曉了。
畢竟這麼費盡一番周折,把他們給弄到了齊國,讓他們欣賞齊國都城泉州的風土人情參觀,遊覽了他們的宮殿,所做的一切好像都是在為什麼做鋪墊一樣。
今日這便把他們弄到朝堂上很明顯就是存了個什麼心思。
就在那些宮人照例將珍饈美食美酒一道道給端上來的時候。
呂農的心裏忽然下定了一個決心。
不是說要客氣的應付一下,拖延些時間到了晚上的時候等他們都吃吃喝喝,醉的差不多了,就可以換上呂桑出面辦正事了。
呂農是知道他們要準備做什麼的,其實也不是什麼重大的事情,無非在前兩日的時候,只是讓他們放鬆警惕,降低自己的戒心而已,也是對齊國降低戒心。
看起來就好像是真的為舉辦宴會而所做的這一切一樣。
所以,呂農覺得自己就可以代替呂桑去做這些事情。
對於宣佈成立一個各國聯盟這件事,只要張嘴說說就可以,反正毫無疑問他齊國在各國之中乃是實力最強的國家,所以毋庸置疑,作為這個聯盟的首領,就是他齊國。
這無非就是張口即來的事情,完全不需要考慮什麼措辭還是什麼,那麼就讓他來說好了。
不用拖到晚上,有些事情就需要快刀斬亂麻,省得一拖再拖發生什麼變故,沒看到今天來的這些人,臉上已經明顯有了懷疑之色了。
就在呂農清了清嗓子準備發話的時候,忽然之間就看到瑤姬端着酒杯走過來了。
是朝着他走過來的。
一步步登上了殿位,走到了他的面前。
按道理來說,這是十分失禮的,旁邊的侍從也有想要阻止他的打算,但是卻被呂農給阻止了。
美人主動投懷送抱,豈有拒絕之理?
尤其是她身後還傳來了秦國國君灼灼的目光。
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看不見的爭鬥。看來這個秦國國君的王妃屬實大膽而放浪,能不能在她離開齊國之前嘗一嘗她的滋味呢?
呂農正期待着她走到他的身邊來,原本已經被阻止了一次,沒想到就在瑤姬幾乎要走到他身旁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又竄出來一個人。
站到了瑤姬的面前,禁止瑤姬靠近呂農。
這個人還是昨日竄出來的那個人。
是呂桑的人。
呂農頓時勃然大怒,昨日裏做了一次,今日又來?這是存心要跟他作對,是嗎?
“放肆!”呂農不過在場有許多人的情況下怒吼出聲。
引得眾人的眼光紛紛朝着聲音的來源望去,有些不明所以。
其他的侍衛見狀就紛紛上前來阻攔,以免進一步激化矛盾,將事情鬧大無法收場。
那個被呂農赫指的侍衛很明顯的就呆愣了一下。
因為他是受到老皇帝指派的,務必要看好呂農,如果他稍微做些出格的事情,那麼他就要立馬出來阻止。
先前的時候他不是沒有隨侍在他的身旁,但是呂農從來沒有阻止他,更不會大聲呵斥出聲,所以一時之間他也是茫然的呆掉了。
好在旁邊的侍衛大臣反應十分迅速,發現到了不對勁之後連忙出來打圓場,然後將他可以打發下去了。
瑤姬也是停下了走向呂農的腳步,嬌嬌笑了一聲,然後就往回走去了,回到秦國國君的身邊。
這一幕在呂農的眼裏看起來格外的不是滋味,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贏治看他的眼神都帶着幾分勝利和挑釁,甚至還有愚弄之色。
原本他到宴會上來就是為了耀武揚威,展現他大國之氣的,但是現在被這樣一鬧,卻掃了他的面子,叫他如何能夠忍受得了,這是絕對不能夠忍受的。
呂桑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沒有將這一切怪罪到自己的父王頭上,而是都怪罪到了自己的弟弟身上,都是因為他一個勁兒的在自己的父王耳邊竄騰什麼,讓他好好的連弄個女人都弄不到,不怪他怪誰?
好啊,既然他搞砸了自己的事情,那麼他就更有理由搞砸他的事情。
不是說不讓他插手嗎?那他就偏要插手。
不是說不讓他說嗎?那麼他就非要說!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更勝一籌,作為男子作為國軍的自尊心被挑起之後,呂農就有些微微失控了。
以往的時候,他還十分願意配合他身後的父王和弟弟,覺得他們是自己的智囊團,可如今看來他們就是純粹想控制自己,讓自己做一個傀儡!
呂農氣的胸膛不斷的上下起伏,企圖安撫自己的情緒,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重重坐下。
臉上的不悅之色十分明顯。
常人都說,成大事者不喜形於色,呂農這般的沉不住氣,定然是難以成什麼大事的,反而很容易受到一些小人的鼓動,從而犯下什麼禍事。
齊國老皇帝自然是疼愛呂農的,正是因為如此,才提前讓他坐上了皇位,而不是讓比他更有才華才德的呂桑坐上皇位。
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齊國實行的是嫡長子繼承製,明明白白是呂農是哥哥,所以他才得了皇位。
為了避免爭端為了齊國的將來考慮,所以,呂桑心甘情願的退居幕後,輔佐呂農。
這樣呂桑不會出現在天下人的視野中,兩人又是雙生之子,明暗兩皇,這正是當時齊國老皇帝的謀划。
有了這雙生之子,齊國的皇位才能穩固,因為這天下已然分裂太久,也是時候該有人能夠站出來主導着中原之地乃至蠻荒之地了。
他們苦心經營策劃了多年,終於覺得是差不多是合適出手的時機之後,才終於名正言順的以老王心力不足退位、新皇繼位為由,將他國的人給邀請了過來。
只不過這一次滇國並沒有能夠參與,因為說是滇國國內臨時發生了動亂,好像是納蘭達出了一個私生子,正在和納蘭且賀爭搶王位。
他們也是樂意看到別國陷入動蕩的,先前的時候齊國經歷了一番大清洗。
隔除了很大一批禍國殃民的臣子,雖說禍不及家人,但是,也難免會牽連到一些無辜的人。
可是時局所迫,那也沒辦法,枉死的人自然會為他們好好的上一炷香。
表面上看起來,留下的很多都是奸臣佞臣,可是許多顯山不露水的禍根都被除掉了,這些秋後的蟬又能蹦躂個幾日呢?
等到什麼時候齊國正式向他國發出了挑戰書,那麼上戰場的這些人都會算作頭一批,就當是為國捐軀了。
齊國的計劃在呂農出生以後已經醞釀了足有二十多年,無論是修養生息還是苦心經營,都付出了太多的心血。
這不僅僅是這一代的努力,齊國已經有了百年的歷史,底蘊實力深厚,其他國家望其項背。
如此實力強勁,可若是沒有謀得更廣闊的天地的雄心,那豈不是太過可惜了。
當然,另外一方面他們也早就做好了準備,防止呂農出其不意破壞了計劃。
可是無論他怎麼破壞,對於他們的計劃而言始終不會改變,今日後,便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若是各國服從,那邊好說,若是不服從,那就且等着開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