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1章 1359你跟你的棋過去47
斟字酌句地將信件寫好,不料竟被對方拿在手上看了又看,翻了又翻,就差拿在火上烤一烤。
彷彿自己會將地址泄露出去似的。
“你有必要看得這般認真。”弗陵嫌棄備至地瞪他一眼。
“現在看出什麼端倪來,我可有說什麼不該說的。”
南安郡王一時無話。
她的確如同先前所說,只報平安,不亂說話。
“對不起,只是……”
弗陵:“雖然不知道你要帶我去哪裏,但念在你也不打算傷害我,我也不跟你計較這樁事,但是……”
南安郡王認真地聆聽她所說。
“不用擔心我跑路,我身上沒錢,跑也跑不了多遠,才不會去吃顛沛流離的苦。”
“所以你不用這樣一直盯着我看,該休息就去休息,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反而讓人瘮得慌。”
南安郡王手中抱劍,靠着門板,眼神落在她身上。
“你說話算話?”
弗陵無奈嘆一口氣:“你要不要上來躺一躺,我知道奔波一天,你也累了。”
剛入驛館自己已經躺了有一小會了,休息夠了,方一睜眼,便見這人直勾勾地守着她,似乎怕她丟了或者跑了。
見他面色變幻了一下,弗陵拍了拍自己坐下的被褥,道:“我床讓你躺,我靠着椅子休息一下即可。”
南安郡王:“你還是想着跑。”
弗陵一時無奈,真心不了解他到底有多麼患得患失:“我說什麼你也不信,要不然直接拿個鐐銬給我鎖上得了。”
南安郡王:“我不會用這種方式對你。”
他語氣肯定,目光毫不躲閃地看着自己,屬於少年郎的自信和堅毅,在他身上得到了融合。
弗陵:“我只是看你太累,想讓你好好休整一下而已。”
或許是因為她眼神里的柔和,南安郡王不假思索地走了過來,於床邊站定,目光低垂,在她疑惑的眼神中抬手拂上她的發頂。
“那你就在這裏陪我。”
怎麼陪?
弗陵面色凝重,很想拒絕。
南安郡王似乎是知道她在顧忌什麼,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握着她的手,而後翻身往床上一躺,手依舊扣緊她的手。
弗陵坐在床榻邊,動了動掌心,對方反而將十字緊箍地越發地緊。
索性不理了,反正還是她也沒覺得自己有吃很大的虧。
南安郡王見她沒有任何反駁,一時間反而心跳加快,擂鼓聲聲。
“要是沒人找到你,你這輩子就牢牢跟我鎖在一起得了。”
弗陵:“照你這麼說,要是有人來找我,你就會放了我。”
南安郡王語氣冷硬,眼底閃過不屑,哼道:“那就要看看誰有這個本事了。”
“若是謝玄道……”
她語氣驀地一頓,微微扭過頭去,便聽到對方齜牙。
“璋憲,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弗陵忍俊不禁,“抱歉,不提他了,其實我也沒覺得他會來找我,唯一會擔心我死活的人,除了圓圓,這個世上也找不到有誰了。”
南安郡王抿了抿唇,扣着她的手,五指收攏。
“對不起。”
弗陵笑聲淡淡:“說對不起有什麼用,還不如告訴我,你這大張旗鼓地抓我究竟是為了什麼?”
“有人說……”
他像是要跟自己據實已告,可不過一會臉色變幻莫測,怕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弗陵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有人說,如果一個女孩子不管不管地同你私奔,那她定然是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拋下,把你當做餘生唯一能夠倚靠的人。”
不管不顧和別人私奔,對方是否能成為你餘生的倚靠她並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這要是被抓了,浸豬籠,餘生便都成了這河裏的孤魂野鬼。
弗陵嘴角抽抽了兩下,着實難以理解他這樣的人怎麼也會相信話本里的鬼話。
“你還是睡吧。”
南安郡王睡得熟了,夢中不知道在喊些什麼。
弗陵想湊過去聽,可語氣含糊,她着實也聽不出個什麼大概。
弗陵看着他緊扣的手,深擰眉心。
嘗試着想要從他的桎梏中掙脫開來,可這無論是在睡夢還是現實,力道都是出乎她意料的大。
她便納悶了,到底是多堅韌不拔的毅力,才會將自己牢牢桎梏不放?
夜色籠罩,萬籟俱寂,卻也依舊蓋不住兵器的鏘鳴,燭火晃動,殘燭發出畢撥聲,昭告生命的完結,像是有什麼突然襲來,在這寒夜陰森的時刻。
“有人。”
弗陵感覺到一絲不對勁,混沌的思緒也恍然驚醒,偏生自己沒有武功,耳不聰目不明,察覺不了外頭聲嘶力竭,似人非人的吼聲究竟是什麼。
馬兒的悲鳴在她起伏不定的心中敲響警鐘。
“薛宴遲,起來。”
南安郡王郡王一動不動。
偏生這個時候還能睡得跟死豬一樣,着實讓她廢寢忘食也想不明白。
她氣得大喊,又是拽又是罵。
“薛宴遲,起來了,應該是有人來追我們了。”
她也不確定來人是奔着自己還是奔着他。
若說是奔着自己還好,她當即踢開南安郡王的懷抱,勇敢伸手奔向自由。
可這要是為了南安郡王而來,是朝廷的人來抓拿她的,這要是認出來自己,豈不是買一送一。
弗陵求爺爺告奶奶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面出現。
不過多時,刀槍的悲鳴便近在耳旁,嘶聲裂肺,她現下能夠辨認得清楚的應該是有兩隻隊伍。
於門外,互相廝殺。
弗陵猛地轉頭看向門外,那襲黑影已出現在屋門口,背劍而立,緊張萬分的她又去拽人醒來。
“他起不來了。”
熟悉的清冷的嗓音出現在身後。
灰暗的燭火隨着開啟的屋門所攜來的風,輕輕晃動。
弗陵后脖頸一涼,怔住一般看他,黑漆漆的眼眸懵懂地轉了轉。
想求助。
又覺得不該求助。
想求饒。
她又確確實實沒做錯什麼。
就連被劫持到這種鬼地方都不是自個心甘情願的。
隨着那人腳步漸漸許逼近眼前,弗陵眼眶裏便被這一襲玄衣充斥。
再也裝不下其他東西。
他眼神冰冷,眼角有凜冽的寒光,那麼陌生,如匕首一般。
“你,你好啊!”
弗陵尷尬地打了個招呼,“追得挺快的嘛!”
說完就知道自己白白長了一張嘴。
弗陵訕訕一笑,正欲解釋自己的處境。
謝玄道卻是看也不曾看她,只盯着二人緊扣在一起的手上看過去。
“要我砍他的還是砍你的?”
弗陵循着他說話的方向看過去,心臟一個猛縮。
“等一下,我自己想辦法。”
她用力地想要將這昏睡不起的人退開,然無甚作用。
弗陵扭頭去看謝玄道,在那黑如點漆的眸中,滿是冰冷,若是她再不想辦法將手分開,他便會不管不顧地,隨便挑個人把手給砍了。
弗陵吞咽了一口唾沫,目光從謝玄道身上移開,最後落到謝玄道身上,心思一轉,問:“對了,他方才說他起不來,是什麼意思?”
謝玄道呵了聲:“你覺得。”
弗陵:“我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
謝玄道:“什麼樣的人?下藥齷齪了嗎?”
弗陵肯定地點了點頭。
謝玄道:“那也是學你的。”
想當初自己帶着誠心去成衣鋪找她,不聊卻收來她那麼大一禮。
弗陵:“……”
想當初想當初,自己當初怎麼這般作姦犯科,如今竟還好端端地活着,果真是遂了古人那句話。
“算了,你不說我也該知道。”
生怕他再往當初那些事細想,到頭來還是自己麻煩,弗陵果斷移開話題:“你是不是早就找到我們的據點了。”
謝玄道:“這驛館的驛丞,是我的暗樁。”
弗陵歪了歪小腦袋,憨憨地笑了笑。
所以說還是他們自己愚蠢至極,這才會跑到別人老窩裏。
“你說你也真是的,這麼荒郊野嶺的地也弄個暗樁,你防誰呢?”
謝玄道:“你話有些太多了。”
說罷提劍便要起,絲毫不給人任何準備時間。
弗陵眼神一駭,嚇得閉住了眼,緊聲道:“等一下,我自己來,謝玄道,你別亂來,你……”
只見他笑意漸深,鳳尾一般的眼角撩得本就驚才絕艷的臉龐越發俊郎。
然這一切並未落入弗陵眼底。
在他的想像中,謝玄道只會是那揮刀不留情的怪物,如閻羅王手底下的判官,既然要你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
“疼,放手。”
弗陵皺着眉眼,含怒帶怨地瞪他,看着自己被解放的手,目光轉而落在南安郡王完好無損的手上。
“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真不怕我因此憎惡你,不再和你回去。”
謝玄道:“你想多了。”
弗陵:“……”
這人嘴巴怎麼變得這般毒了?
是因為穿黑衣的緣故嗎?
未嘗沒有這個可能,畢竟自己印象中的人可是從來都是白衣描似畫,橫霜染風華。
弗陵搖了搖頭,嘴角一抿:“你話不要說得這麼直白,小心我當真。”
謝玄道:“你完全可以當真,若不是因為你落在他手中只會壞了我的計劃。”
沒有任何特意的偽裝,卻讓眾人清楚的看到他眼裏那絲絲點點的冰冷和漠然。
弗陵嘴角一哂,笑自己的心底的自以為是。
瞧瞧這人“什麼計劃?”
“世子,外頭的人已經解決了,還請世子速速離開。”
“嗯”
“他怎麼辦?”
“不管。”
“說不管就不管的嗎?這些人是奔着他來的吧,要是”神色慵懶,那眼底深處卻是絕對的肅殺和冷酷
“要是把他抓了便回去領賞,反正他父母親族都在京中,為了族人,他跑不遠,到最後只會乖乖回去做他的乘龍快婿。”
“你剛才說的是什麼計劃?”
“不該你知道的不要隨便想着去探聽。”
“你這種人,你這種人”
“我這種人便是如此不堪,落不了你的眼。”
“你”
“他私自逃婚,讓百姓看了一場隋玉公主和朝廷的笑話,皇帝氣急敗壞,不會輕易放過他。”
“如今朝廷在通緝他,便連他的父母,京城中的幾個姐姐,都落在高皇後手中。”
“我絕對不跟他走。”
“謝玄道,你有辦法讓他暈,你應該有辦法將他送回去吧。”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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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玄道:“你想多了。”
弗陵:“……”
這人嘴巴怎麼變得這般毒了?
是因為穿黑衣的緣故嗎?
未嘗沒有這個可能,畢竟自己印象中的人可是從來都是白衣描似畫,橫霜染風華。
弗陵搖了搖頭,嘴角一抿:“你話不要說得這麼直白,小心我當真。”
謝玄道:“你完全可以當真,若不是因為你落在他手中只會壞了我的計劃。”
沒有任何特意的偽裝,卻讓眾人清楚的看到他眼裏那絲絲點點的冰冷和漠然。
“什麼計劃?”
“世子,外頭的人已經解決了,還請世子速速離開。”
“嗯”
“他怎麼辦?”
“不管。”
“說不管就不管的嗎?這些人是奔着他來的吧,要是”神色慵懶,那眼底深處卻是絕對的肅殺和冷酷
“要是把他抓了便回去領賞,反正他父母親族都在京中,為了族人,他跑不遠,到最後只會乖乖回去做他的乘龍快婿。”
“你剛才說的是什麼計劃?”
“不該你知道的不要隨便想着去探聽。”
“你這種人,你這種人”
“我這種人便是如此不堪,落不了你的眼。”
“你”
“他私自逃婚,讓百姓看了一場隋玉公主和朝廷的笑話,皇帝氣急敗壞,不會輕易放過他。”
“如今朝廷在通緝他,便連他的父母,京城中的幾個姐姐,都落在高皇後手中。”
“我絕對不跟他走。”
“謝玄道,你有辦法讓他暈,你應該有辦法將他送回去吧。”
“自然。”謝玄道卻是看也不曾看她,只盯着二人緊扣在一起的手上看過去。
“要我砍他的還是砍你的?”
弗陵循着他說話的方向看過去,心臟一個猛縮。
“等一下,我自己想辦法。”
她用力地想要將這昏睡不起的人退開,然無甚作用。
弗陵扭頭去看謝玄道,在那黑如點漆的眸中,滿是冰冷,若是她再不想辦法將手分開,他便會不管不顧地,隨便挑個人把手給砍了。
弗陵吞咽了一口唾沫,目光從謝玄道身上移開,最後落到謝玄道身上,心思一轉,問:“對了,他方才說他起不來,是什麼意思?”
謝玄道呵了聲:“你覺得。”
弗陵:“我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
謝玄道:“什麼樣的人?下藥齷齪了嗎?”
弗陵肯定地點了點頭。
謝玄道:“那也是學你的。”
想當初自己帶着誠心去成衣鋪找她,不聊卻收來她那麼大一禮。
弗陵:“……”
想當初想當初,自己當初怎麼這般作姦犯科,如今竟還好端端地活着,果真是遂了古人那句話。
弗陵吞咽了一口唾沫,目光從謝玄道身上移開,最後落到謝玄道身上,心思一轉,問:“對了,他方才說他起不來,是什麼意思?”
謝玄道呵了聲:“你覺得。”
弗陵:“我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
謝玄道:“什麼樣的人?下藥齷齪了嗎?”
弗陵肯定地點了點頭。
謝玄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