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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在南安王府門前,白薇驚住了。
“這兒?玉石?”
從南安王手裏摳東西,他不會將她們腦袋給擰下來?
白薇心知南安王和沈遇關係不一般,可這份關係,沒到那種隨便問東西的程度。
她心底虛,“回去吧。”
“南安王愛收集玉石,我們可以去找他幫忙。”沈晚君與南安王因為明智大師,有些熟識。
他每年有一段時間,會去國寺里清修。
大約因為哥哥的緣故,偶得一些新鮮貨,便遣人送來。
一來二去,就此認識了。
講真,找南安王,白薇不如找段雲嵐幫忙。
沈晚君已經下馬車,想要幫白薇一回。
“我們不白要,問他買。”沈晚君和南安王是棋友,觀棋如觀人,他性子沉穩和緩,十分溫潤爾雅,相處起來,十分舒心,沈晚君才敢開這個口。“他之前說家中來了一批上等玉石,改天得空邀約觀賞。我因為男女有別,故此拒絕了。如今大嫂需要玉石,正好趁這個機會,我掌掌眼。”
話說到這個份上,白薇應允下來,敲開南安王府的門。
南安王並不在府中,管家聽說沈晚君的來意,笑道:“這批玉石在後院裏,王爺留了話,你們來了可以自己去挑。”
白薇挑眉,南安王是能掐會算嗎?
“不必了,今日叨擾了。”
白薇不承不明不白的人情,尤其是沈遇幫着南安王在做事,就怕她欠下的人情債,由沈遇去償還。
沈晚君歇了心思,與白薇一起打道回府,迎面遇見南安王。
南安王身着一襲玄衣,手裏握着一根玉簫,信步而來。
身後跟着一位粉衣少女,追在他身後喊道:“姐夫,我今日新學的曲子,你覺得如何?哪天我們能一起琴簫合奏嗎?”
南安王面容淡然,似乎對少女聒噪的話語,習以為常。
他見到沈晚君與白薇,“來看玉石?”指着椅子道:“坐。”
南安王有些倦意,將玉簫擱置在桌上,靠在椅背上。
沈晚君和白薇對望一眼,不太方便留下來。
南安王需要休息,而且還有客。
沈晚君正要告辭,南音邁入大堂,看見她和白薇,柳葉眉頓時皺起來。
“沈晚君,你爹才入土為安,不在家裏守孝,往外亂跑什麼?”南音心中對沈晚君充滿敵意,她打聽到了,這段時間南安王在山上清修,沈晚君就陪在她身邊。“不知廉恥!”
“你說誰不知廉恥?”白薇冷笑一聲,“我倒不知道,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追着自己的姐夫跑,就是知廉恥了?”
南音臉色變的難看,她對南安王的心思,從來不會遮掩。
男未婚,女未嫁,她憑什麼不能做續弦?
何況南家也支持!
管家連忙打圓場道:“南小姐,沈小姐和沈夫人是來買玉石。”
“姐夫又不是做玉石買賣,說她們心裏沒點那種想法誰相信?”南音尖刻道:“姐夫是什麼身份?沈晚君又是什麼身份?她未出閣,憑她現在的身份,都不配給姐夫提鞋,何況她還嫁過人!”
沈晚君氣得臉色發白,君子之交淡如水,兩個人相交都遵守禮法,從未逾越過。
到了南音的口中,說的這般不堪,沈晚君胸膛起伏,深吸一口氣,她冷聲說道:“南姑娘,還請你放尊重,我與南安王是君子之交,絕無半點其他關係。”說罷,她朝南安王行一禮,拉着白薇離開。
南音撇了撇嘴,誰信呢?
她一回頭,就看見南安王面沉如水,向來波瀾不驚,笑意漣漣的眸子,透着逼人的冷芒,令她心中發顫,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話!
南音臉色發白,平日裏她向來驕縱慣了,只要做的事情不出格,南安王向來不會理會。
好幾個月未見,得知他和沈晚君在一起,在他府中見到人,嫉妒心起,口無遮攔。
“姐夫……”南音心中仍然心存僥倖,方才南安王沒有幫沈晚君,可見沈晚君的份量不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