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遷怒(1)
“靠譜嗎?”司月笙往後一縮。
白燁:“……”
“要求不高,只要能止血、沒毒就行。”
白燁:“……你放心。”
藥粉輕輕灑在傷口上。
——不疼。
乾淨的紗布一圈圈纏在司月笙頭上。
兩人安安靜靜地,誰也沒說話。
最後還是司月笙道:“不要告訴陳大人,臉是我自己划傷的。”
白燁抬頭看她:“你比我以為的聰明。”
司月笙碰了碰自己包好的頭。
如果真的聰明,逃脫傀儡皇帝的命運,會有比毀臉更好的方法吧。
天邊開始泛白,司月笙昏昏沉沉地睡去,白燁卻睡不着。
他靠在司月笙卧房的門框上,看着她由於痛苦微微皺起的鼻頭。
以及胸口那不甚明顯的起伏。
“主人,現在撤嗎?”一道傳音傳入白燁耳里。
白燁眯着眼。
半晌后:“按兵不動。把駐顏膏拿來。”
“……是。”
“順便,義母不是要幫我物色妻子?把我們尊貴世子的生辰八字送去。”
“???!!!……是。”
陳宏勛的家將從莊子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自然而然地,他把叛亂的軍隊全部剿滅。
只是鄭王莊子裏的財物已經被一搶而空。
“怎麼可能!”司康邁猛地一拍桌子,“陳大人沒追那些逃兵嗎?被搶走的東西肯定在他們身上!”
陳宏勛冷淡地看着他:“鄭王爺,我陳某隻是區區一文臣,不善領軍,盲目追擊出了好歹,你可賠得起?”
司康邁一噎。
“又或者,你鄭王府可賠得起?”
場上靜了靜。
行宮是皇帝在世時建立,以陳宏勛為首的文武百官來鄭王所在轄域秘密接司月笙並舉行登基儀式,以期班師回朝。
雖有軍隊護衛,但畢竟也只是幾千人馬。鄭王爺在自己的轄域,作為地頭蛇竟然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難道期待不遠萬里來的文官能打出個什麼嗎?
“誒!”司康邁又是重重一拍桌。
“鄭王爺,您的家事陳某就不管了。”陳宏勛淡淡一揮袖,“我們現在要找新的皇室血脈,作為繼承人。鄭王爺修整片刻就離開行宮吧。”
一時間所有人都停下動作。
鄭王、鄭王妃、幾百個受傷的逃出來的將士,全都靜了。
他們不約而同看向世子司月笙的卧房。
雄獅咆哮般的怒吼傳來,把所有人震得頭皮趁俺媽。
“司!月!笙!”
鄭王爺站起來,踩着重重的步伐往司月笙的卧房走去:“不成器的傢伙,給本王死出來!”
長期處在高位,作為一方之王,司康邁的氣勢極為駭人。
門被砰地一聲推開,似是承受不住這力道,搖晃片刻朝兩邊散落。
“王爺……”家將孫橫不安地看向屋內。
本以為睡在床上養傷的司月笙,竟然坐了起來。
她靠在白燁身上,半邊頭纏着浸血的白色紗布。白燁手裏拿着碗,緩緩給司月笙喂葯。
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司康邁更怒,大踏步走進去,大手一揮要去抓司月笙的頭。
“鄭王爺可是忘了,昨晚要不是世子,您早已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