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美人計

感覺燁磊要發飆揍人了，參謀長張柏亭見狀立馬上前阻住，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女翻譯正要解釋，燁磊大聲道：“我說！這計劃是張廢紙，這混蛋顧問在拿中國軍人的生命開玩笑！我很生氣，非常生氣，我想把這混蛋揍回德國老家！”

燁磊囂張的不顧一切，既然囂張了，就不要裝孫子。他預測這計劃會失敗，88師五百精英會全軍覆沒。

“你放肆！”張柏亭大怒，指着門口命令道：“立馬給我離開這裏！”

燁磊呼了口氣斜眼看着張柏亭，道：“閃電戰是非常好的戰術，但要因地至宜。你們有沒有考慮過他適不適合中國戰場，適不適合這次戰鬥？照本宣科的打法，是兵家大忌！”

劉宏深萬萬沒想到燁磊敢這麼跟參謀長說話，他開始後悔帶他過來，於是上前拉他卻被燁磊用力甩開，道：“中國人是多，但生命不是這麼浪費的！愚蠢的計劃讓士兵無辜喪命，這是罪！”

張柏亭不想在聽下去，燁磊在他眼裏就是個靠關係進入88師的無能之輩，他忍住怒氣道：“立馬給我滾！”

“慢着！”

謝晉元突然發話，他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所以他要對這五百將士的生命負責，他心平氣和的說道：“參謀長息怒，小兄弟年輕氣盛情有可原嘛，先聽聽他的愚見再說不遲。”

謝晉元對燁磊可是刮目相看。他會說德語這一點就很不簡單，他竟然還敢呵斥連師長都禮讓三分的德國顧問，還敢在參謀長面前據理力爭，由此可見燁磊有膽識、有魄力。謝晉很想再聽聽燁磊語出驚人的高見。

謝晉元道：“小兄弟，說說你的理由吧，以理服人才是大丈夫作風，生氣解決不了問題。”

謝晉元的話叫燁磊冷靜，他看了眼張柏亭，抱歉道：“我對剛才的無禮感到抱歉。”然後又對那女翻譯道：“我會說中文，美女幫忙翻譯一下吧，謝謝。”

“好的。”

那美女翻譯竟然對燁磊漏出了欣賞的目光，笑着答應了。

燁磊指着地圖，道：“戰術沒問題，問題出在客觀條件上。五百人孤軍深入，有炮火掩護也沒問題，問題出在能不能堅持上。你們剛才說在吳淞路這個十字口堅守兩天，我看一天都堅守不了。”

說著，燁磊指了下黃浦江以及海上，道：“江上有他們的軍艦，海上有三艘航母，我們完全是在敵方的火力打擊範圍。五百人是孤軍深入，剛剛到達不可能有時間修築堅固工事。在如此強勁的火力覆蓋之下，在沒有後勤保障之下，一定傷亡慘重。”

燁磊又指下匯山碼頭和海軍司令部道：“你們說的這個點在日軍匯山碼頭和海軍司令部之間，如果敵方一旦夾擊這五百人，利用空軍展開空地協同作戰，試問又能堅持多久？”

說完之後，燁磊走到德國顧問面前，用德語道：“我為剛才的無禮向你道歉。我只想說，‘閃電戰’適合你們德軍，因為你們有世界上最先進的機械化裝備，可我們有什麼？我們什麼都沒有。”

說著，燁磊轉身對眾人說道：“我們總是眼饞西方的先進技術，所以才有了德械師，但我們不要忘記老祖宗說的一句話：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

燁磊的話叫所有人進入沉思狀態，張柏亭突然笑道：“好一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你又知道什麼？你知道在旅順方向已經有一支援兵正朝這邊趕來，知道在日本本土有兩個師團正在集結嗎？”

話外之意這仗不得不打，我方已經沒有退路，必須在日軍援兵到來之前解決上海的戰事。

燁磊嘆了口氣感到無奈，道：“我只是個小小的少尉，人微言輕，打與打有你們高層抉擇。我只想說500不是數字，而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軍人理當不畏死，但要死得其所。”

看來這裏已經不歡迎自己，燁磊說完之後敬了個軍禮，轉身離開走回了二營陣地。

在審訊室內，燁磊遲遲不來，陳小可一直忐忑不安。燁磊說的沒錯，回去后是死，交給軍統生不如死。如果能叫自己過了這一關，她真的會豁出一切。

門“吱~”的一聲打開了，陳小可連忙站了起來，看到的人是燁華，她又失望的坐下了。

燁華端着早飯走了進來，放到桌上后，問道：“你真的是鬼子的姦細嗎？你是中國人吧，為什麼要幹這種事情？”

燁華語氣很隨和，也很溫柔，陳小可看了下燁華的胸章，問道：“燁磊是你什麼人？”

燁華老實回答道：“他是我大哥。”

陳小可眼睛轉了下，調整情緒后眼淚流了下來，慢慢的泣不成聲。

燁華關切的問道：“姑娘，你怎麼了？”

“我~我~我這麼小，還不想死。我是姦細，但我從來沒做什麼對不起國家的事情。”

說著，陳小可用力吸了鼻涕，可憐巴巴的望着燁華，哀聲道：“可是你大哥要將我送給軍統的人，那裏就是地獄。他們會脫光我的衣服，然後慢慢折磨我。等他們享受完我的身體之後還會用鞭子打我，用烙鐵燙我，用針扎我。這還算仁慈的，他們還用多種變態的辦法把我折磨的生不如死。”

燁華聽的就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陳小可見燁華有了憐憫之心，於是將燁華的手放在自己酥軟的豐胸上，再次哀求：“救救我好嗎？我還有家人，還有弟弟，我不想死。”

燁華感覺全是被電了一樣，他還是第一觸碰女人的胸脯，軟軟的，很舒服。可他立馬清醒了過來，把手縮了回去，臉頰通紅，感覺火辣辣燙。

“不行！大哥一定會很生氣。”

“他是你大哥，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頂多挨頓罵，而我……嗚嗚嗚……”

陳小可再次哭了起來，似乎比剛才更加傷心。

女人的眼淚對男人最管用，尤其是像燁華這麼善良的男人，燁華似乎心軟了，於是道：“我不能放你，真的不行，我幫你去求大哥吧。”

陳小可擦了下眼淚，道：“你大哥這麼主觀，他不會聽你的。”

確實，這次燁磊回來真的變了，變的有點霸道，甚至可怕。燁華感到左右為難，他知道燁磊主觀意識很強，不會聽自己的。

陳小可一直在觀察燁華表情的變化，見他左右為難好像看到了逃跑的希望。於是再接再厲上前一步，身體幾乎碰到了對方，然後用小嘴唇微微靠前，小聲細語道：“小妹知道大哥是好人，你真的願意看到我被人折磨致死嗎？”

“我……我……”

燁華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感覺呼吸困難，心砰砰的直跳。

陳小可發現對方對自己有了感覺，於是眼淚汪汪再次握住燁華的一隻手，絕望道：“小妹知道大哥為難，那不勉強大哥了，就讓小妹被那些男人折磨死算了。”

陳小可邊說邊擦乾所有眼淚，突然大喘氣道：“與其羞辱的被折磨死，還不如現在就死了！”

陳小可假裝轉身往牆上撞去，燁華立即拉住她的手，說道：“不要這樣！我~我~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