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是啊,小樹,吃完飯了就跟孫府醫看看。」

余樹心放下來了,活潑了許多,余榕把一大塊豬蹄放余樹碗裏,「我這是以形補形。」余娟抱着肚子在一邊吃飯,這粟米粥做的太好吃了,她們這頭吃。倒是吳榮很寵這個女兒,跟黛玉喂飯不說,還生怕燙到黛玉,每一口都吹溫熱了再給她吃。

吃完飯,余榕見孫府醫過來,知道老人都有老思想,她就躲在屏風後面,見余娟還杵在那兒,拉了她一把。余娟撇撇嘴,她還想看看古代這種醫生是怎麼瞧病的。

余樹畢竟年紀輕,孫府醫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下他的腿,神態輕鬆:「拿我的葯回去泡一個月,每天走八里路,若是堅持住那就沒什麼事情了。飲食上一定要注意,每天兩個雞蛋清,睡覺至少五個時辰,保管好。」

竟然這樣好治,余榕都有點覺得幸福來的太突然了,余樹也是喜不自勝,都想跟孫府醫跪下了。有時候覺得人能夠用自己所有的,解決別人的煩惱,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余榕跟吳襄都很是高興,傍晚在床上,余榕就真誠的對吳襄道:「若是沒有你,我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辦?這次小樹的事情,真的謝謝了。我知道,我們夫妻之間不該說這些,好像顯得很生分,可是我內心的感謝也是真真的。」

「小事一樁……」吳襄並不習慣余榕這樣子。他曾經在家中不知道幫妹妹慈柔做過多少事情,也不知道幫吳劉氏和吳老爺做過多少事情,可是他們從來不記他的恩情,永遠都想從他身上索取,甚至不想他過好。可妻子不一樣,她對自己永遠是充滿感激的,這樣讓他有些無所適從,卻又無比高興。

「你過來一點」余榕對吳襄招手,吳襄不明就裏的過去,余榕「叭」的一聲親在他的臉頰上。

吳襄摟緊她來。

第二日早上起來,余榕讓廚房準備了兩顆水煮蛋,一份雜糧粥,余樹看了都不想吃。余榕就道:「快吃,吃了姐陪你出去走走。」

余樹驚訝道:「姐,你陪我走,不行,太累了,我自己出去走走就行了。」

余榕卻道:「沒事,我也當瘦身了,這半年我感覺我胖了不少,正好趁這個機會減肥。」

余樹來不及拒絕,余榕就要攙扶他走,他卻拒絕余榕攙扶,走久了腳酸,可看到余榕還在堅持就沒做聲。他不能比姐姐這個深宅婦人還要體弱,憋着一口氣走着。

卻看她姐拍了一下他的頭,余樹滿臉問好的看着余榕。

余榕卻笑道:「你就權當散步了,你看那果枝怎麼樣?我還說讓秋桐出了月子也嫁接到我們院子裏面。」

余樹心裏都是生意經,說出來的話也都是怎麼掙錢:「姐,草埔現在賣果子的也多了,哥哥請了人做了果脯,別看一小罐果脯那利潤可是不一樣。」

倆人說話走回來,很快八里路就走完了,回來后張媽端了熱水過來給余樹泡腳。余榕小心的把孫府醫的秘葯拿出來,是一瓶紅色的液體,不知道用什麼做成的,余榕滴了三滴,水就變紅了。

然後她示意余樹把腳放下去,余樹一放下去就倒吸一口涼氣,這實在是太熱了,好像有股熱氣在腳底板。余榕特地端了小板凳坐在一旁,「放下去,壓下去,別拿上來。」

「姐,痛的很……」余樹真心覺得自己的皮膚都快灼傷了。

可余榕卻不能半途而廢,她讓張媽壓着余樹的腿,好容易過了半個時辰才讓余樹把腳拿出來。余樹鬆了一口氣,他也羞恥啊,被一群娘子軍控制了,難道她姐接他來治腳,他娘就猶豫了一下就同意了。別看她姐平時好似大家閨秀的樣子,可比他娘還厲害些。

吳襄跟余榕吃的都是鴨腿和肉菜,到了余樹這裏就是燉白蘿蔔,清炒芥菜,余樹默默含淚。天才一黑,余榕就催余樹睡覺了,吳襄都為這個小舅子掬一把同情淚。他要天天吃這個,嘴巴都淡出鳥來,那他估計要瘋了。

秋桐出了月子就閑不住,她常常抱着孩子,沒事的時候讓貴兒帶着她就出來跟余榕一起說話。看着敬瑜她就羨慕:「四少爺養的可真壯,現在才一歲就會走了。」當然這也跟余榕不慣孩子有關係,走路跌倒了,沒事站起來繼續走。要是秋桐可能都會心疼,但是余榕就跟沒看到一樣,但是成果就是余榕的這倆個孩子個頂個的長的好。

「你也是,生了孩子身子虛的很,還是多休息,別走來走去弄的自己不舒服。」余榕搖頭。

秋桐也是從余家出來的,聽說了余樹的事情,難免感嘆,現在又為她高興:「奴婢就說二舅爺是福星高照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還能逢凶化吉,以後好福氣還在後頭。」

是啊,先苦后甜,好福氣都在後頭呢?

余榕跟秋桐說了會子話,又看吳襄接了敬天回來,連忙上前去問他的小廝清風,「怎麼樣?敬天適應的還行嗎?」

清風驕傲的很:「別看咱們小少爺年紀小,可是吃飯穿衣疊被都會,其他的娃娃可都是什麼都不會。奴才都覺得自己沒用處了。」

清風這小子也太會說話了,余榕不禁笑道:「這就好,我跟他爹爹擔心的不行,卻沒想到他適應的這樣好,也是麻煩你了。你去廚房先吃飯,休息一下,我跟大少爺說話。」清風得令立馬去了廚房,他在吳家過的不好不壞,因為陪着敬天上學,做的事情也不多,比之在江家要輕鬆許多,再加上吳家規矩也不算太嚴。

敬天小小人穿上白色的袍子,余榕想兒子經常想的睡不着,看到他了就摟在懷裏。誰知道敬天紅着臉掙扎:「娘,我是大人了,夫子說男女授受不親。」

「小鬼頭……」余榕也知道兒子大了,不自在,倒沒有再抱他。

敬天又有點失落了,余榕又問:「你在學裏有沒有認識的好夥伴?」意料之外的沒有問功課,敬天性格其實挺好的,只是一直沒有跟外邊的小孩子玩,所以有些怯懦,外加年紀還小余榕就怕他受欺負。

果然敬天有些失落:「娘,他們都說方言,而且沒有爹爹教我的多。」

這也是個問題,余榕輕聲問:「那你還想去學裏嗎?」如果敬天不想去,余榕也不會勉強,為人父母,總要想得多,學習固然重要,可是孩子本身更重要。

敬天點頭:「娘,我雖然跟他們玩不到一起,可是兒子學業好,等下次夫子出題,兒子考好了,就會有人跟兒子玩了。」

州府貴人多,像敬天只是一個縣令的兒子,在那裏面要取勝就靠成績。余榕看他小小面容,不禁想到,吳襄以前應該也是這樣吧。她拉起敬天的手,端了飯菜給敬天,小孩子吃飽了就喊困。吳襄也是個愛孩子的,而且敬天是他的長子,他今天提前下衙,看余榕坐在敬天床邊,看着敬天睡覺。

他剛準備說話,余榕把食指放嘴邊,然後推着他出去,「兒子這麼小就讓他出去,也不知道好不好?」余榕還是有點難過的。

「我想肯定是好的,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他現在有這個條件已經很好了,我那個時候教我的夫子連個童生都不是,而且我還求着去學裏。你放心,這也是對他的一個小小的磨難。」吳襄對兒子也是寄予厚望,希望他能過的比自己更好,所以花大力氣就是想要兒子過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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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星綉娘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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