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手頭拮据,結伴合租
周高兒幫着林欣一同將行李箱拖到二樓房間。出門在外,人與人之間見面熟有時是壞事,有時說不一定就是好事,要學會甄別。比如,在林欣和周高兒心中,雖也是見面熟,但在心中就認定了對方就是好人。
同在二樓的塗亦凡和浪匹,沒在意林欣在樓底下發生的事,認為與己無關,沒有必要去了解,權當作是一個沒錢的外來妹系行為。常年奔波在外,見到的多了,出門闖蕩怎會一帆風順,難免遇到這樣那樣坎坷,司空見慣。浪匹簡單的洗了把臉,收拾了一下道別,到另一個房間去了。
高兒的房間。
只有一張床,一個電視、兩個凳子,一間小浴室兼衛生間,但這樣的佈置,足可以成為兩個女孩安身之所。不風吹雨淋的就很不錯了,沒有什麼可挑剔的,林欣進房間后開始整理着衣物,高兒關切地問:“有什麼需要我幫你的嗎?”
林欣看了一眼她,友善地回答:“不用,謝謝了,這些都是小東西,一下子就整理完了。”
高兒拿出從家鄉帶來的特產干煸魚伸到林欣面前,林欣坐下來,接過干煸魚咬了一口,輕輕嚼了嚼,點了點頭,說道:“很好吃,酥、微微麻辣,還帶一點甜味。”
林欣這才記起來,這麼些天,早已把爸媽準備的特產和乾貨吃完了,她有點抱歉地看着高兒,不好意思地一笑,說道:”我沒什麼回敬給你的喲,我帶的都吃完了,嘿嘿。”
高兒抿嘴一笑,說:“這也要回嗎?傻妹妹。”
林欣說:“在我們那個地方,有個傳統,人敬我一寸,我敬人一丈,回敬是應該的、必須的,有來有往么,這叫人情世故。”
高兒說:“你們那兒還有這樣的人文風氣吧,嗯,蠻好的咧,至少說明有知恩報恩的心。不過,話說回來,我的這點小特產就算不上要回報了啊,你儘管吃,我包里還有呢。”
林欣盪起雙腿,手裏拿着干扁魚輕鬆地品着。
高兒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張瑜伽墊,換上運動服,頭髮扎了一個馬尾辮,開始練起了瑜伽。一會兒“山式”,一會兒“下犬式”,下犬式時身體呈倒“V”形,兩手往前延伸放在地板上,臀部高高撅起,兩腿距離與臀部同寬。柔軟細膩的動作,看呆了林欣,林欣誇道:“難怪你身材那麼好,原來有一個這麼好的鍛煉方式啊。”
高兒在呼吸轉換的間隙說道:“是啊,這是現在的人們鍛煉很普遍的方式,塑體形的,還可以減肥喲。勞累一天回到家,練練‘下犬式’是極好的,它延伸全身,鍛煉了身體部分的肌肉,使一部分血液流向大腦,適合肩頸酸痛,雙腳麻木沉重,手指和手腕不停打字的辦公族。有空,你也試試。還有‘魚式’,‘魚式’是極好的舒緩姿勢,釋放頸部,喉嚨,頭部里累積的壓力,有助擴展胸部肌肉,敞開雙肺。”
林欣說:“好專業呀,嗯,我也要學。”說完照着高兒的動作,葫蘆畫瓢起來。不一會兒,兩人都微微有了汗。
林欣抑制不住內心的小興奮,說:“我怎麼感覺到渾身發熱呀。”
高兒呵呵一笑,聲音宛如銀鈴甚是好聽,說:‘那說明,練出了效果,出汗可排毒。”
林欣變化着某地方言:“要得、要得。”
兩人默契地健身結束后,小憩一會兒,分別到浴室沖了個愉快的熱水澡。
夜深人靜,兩人躺在床上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話題越聊越投機,“你是96年出生的,我是92年出生的,這一算上來我還大你4歲,你看你這麼小就出來闖蕩,真的挺不容易。”高兒說。
“你才大我4歲,這不算大,也挺不容易的。”林欣笑着回誇高兒。
關上燈,窗外的月光飄飄洒洒。兩個人像是久別重逢的姐妹,一旦打開話匣子,感覺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沒想到,我們兩人出門在外的理由既是如此相似:找一個能證明人生價值的地方。你是為了讓父母親為你驕傲,用實力去證明長大了,證明自己是能行的,為實現夢想,也是為了讓父母少操心,不依賴於父母,像你這樣的獨生女不多了咧。”高兒說。
“高兒,你真會說話,不過我喜歡聽,嘿嘿,那你呢?”林欣問。
“我?”高兒遲疑了一下,“我就想在一個誰都不認識我的地方去實現個人價值。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想過以後嗎?”林欣問。
“沒有,先把當下活好。”周高兒說。
“對了,聽說鏡川市區的酒店3880元一天,貴得嚇人,唉,我打算先在工業園附近找個地方住下來,沒想到這附近我知道的也就只有歐蘇鎮,得花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離市區得花一個半小時。在市區諮詢了幾家出租屋,價格也是6000多元一個月,還只是一個‘膠囊房’,房子住的條件差不說,貴得離譜。”周高兒繼續說。
“我第一站就到這裏了,價格雖然高,至少可以接受。遠一點就遠一點吧,便宜么,等咱們以後賺了錢,就不愁沒住的了,咯咯咯咯......”林欣講着講着就笑了起來,彷彿眼前就是傳說中富麗堂皇的住宅區。
“要不,在找到工作之前,咱們合租吧,這樣經濟承受力可以分擔一點,壓力負擔小一點嘛!”高兒說。
“嗯,我同意。”林欣應和。
“你說你找了一天的工作,也沒找着能夠去上班的地方,明天有什麼打算?”高兒問。
“我也不知道。”林欣說。
“那我們今天養足精神,明天一起去找工作吧?”高兒說。
“嗯”,林欣應了一聲,嘴裏還在碎碎念高兒聽不清楚的話語,林欣也許是太累了,很快就迷迷糊糊的進入夢鄉了。
高兒打了個哈欠,睜着眼胡思亂想了一會,‘瞌睡蟲’悄悄爬上來,大腦逐漸不聽使喚,不一會兒也呼呼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