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歐鷗拜師
“老頭子！老頭子！你在哪裏？快送我回家！”
歐鷗現在知道，他在月牙礁救人是青衣老人的一次試探，試探的是自己的人品。
幸好，自己以前是個傻子，心緒不壞，知道捨己救人，這才通過了老頭子的考驗。
不過，一次小小的救人，也不至於讓自己得到如此大的好處。
這其中必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緣故。
一黑一白，兩個魚形氣團，樹葉一樣漂浮在歐鷗眼前。
歐鷗打量着自己面前的魚形黑白氣團。
大大的頭，細細的尾，蝌蚪一樣S型彎曲的身體。只有面積，沒有體積。有頭，沒有鼻子，沒有耳朵，沒有嘴，頭中間只有一隻眼。黑色的氣團是白色的眼，白色的氣團是黑色的眼。
這兩個氣團，有點熟悉。
太極圖上的陰陽魚。
有意思。
“你們知道老頭子在哪裏？”
陰陽魚也不會說話，上前，一個架起歐鷗的一條胳臂，飛向大殿旁邊的書屋。
老頭子。
歐鷗看到釣魚礁上的青衣老人，安靜地坐在一把青石椅上，喝着茶，同一個渾身散發著七彩奇光的老人在下圍棋。
“老頭子，好悠閑。”
“機緣！我說這個小子與聖蓮有緣，真的有緣！看來是大道不移，該是誰的就是誰的。”
老頭子沒有答話，看了歐鷗一眼，嘖嘖稱讚對七彩老人說。
七彩老人沒有表情，手拿一枚白子，身上的七彩閃着，看來在思考。
“老頭子，告訴我，我是誰？”
“環點。”
“環點？因為我手腕上有環，手掌上有點？”
“孺子可教。”
“別跟我拽詞，我是文盲，傻子，不懂。我想問你，我從哪裏來？”
“環點。”
“我到哪裏去？”
“環點。”
“環點？我是環點。我從環點來，我到環點去？”
“恭喜你，答對了。”
“等於沒說。”
“道，靠悟。”
“道是首加走之旁。首要走，才會有人跟。”
“新鮮。看來，你不傻。”
“弄傻我的是我爸。”
“他想給你啟動魔鷗的影身。”
“沒想到，我不是魔鷗？”
“你是原點，他是魔鷗。”
“我是原點，你是誰？”
“我是老子。”
“誰的老子？”
“混沌生盤古，盤古開天地，鴻鈞化三清。我與天地同生，歲數大，所以就老，性別男，所以稱子。”
“我要拜你為師。”
“想學什麼？”
“還是要考我？”
“修鍊，修行每一天，煉好每一點。選擇很重要。”
“你能幫我？’
“不能。”
“告訴我，三枚蓮葉。”
“法則。大道所生的最高法則。”
“什麼法則？”
“綠葉，時間法則。白葉，空間法則。紅葉，力量法則。”
“很強？”
“在我們這個世界裏，是的。”
“怎麼用？”
老子沒有回答，坐在對面的七彩奇光老人把手中的白子按下在棋盤中，站起來，身體一轉，一尊七彩玉鼎出現在棋盤上。
“好好好！”
老子大笑，手一揮，書架上飛出三片玉簡，一閃，進入七彩玉鼎中。
“《綠蓮訣》、《白蓮訣》、《紅蓮訣》三訣全部給你。”
“等等，我想問，為什麼是我？”
“悟。”
“我手腕上的青環。”
“宇宙之環。”
“怎麼用？”
“悟。”
“我手上的銀點。”
“混沌之珠又名原點之點。”
“怎麼用？”
“悟。”
歐鷗和老子一起說。
“你什麼也沒說。”
“我告訴了你想知道的一切。”
“不負責任的老師。”
“我並沒有答應你什麼?”
“很好，你真的很好！”歐鷗恢復了自己的傻子模樣，頭歪着，眼斜着，嘴吊著，“老頭，看在月牙礁上我救你的份上，總要送我點什麼吧？”
“還是那句話，你，要什麼？”
“武技，煉丹。”
“選好了?”
“選好了。”
老子手一招，從書架上招過來兩個玉簡，“武技《引力訣》。煉丹術《兜率秘術》。”
“我要最好的。”
“宇宙中，沒有最好的武技，也沒有最好的煉丹術，只有最適合自己的。”
“受教。看來，你真的適合做我的老師。”
“誇獎。”
“拜師吧。”
“拜吧。”
“磕頭嗎？”
“你不會又要裝傻子吧？裝傻子，武技，煉丹術都不會給你。”
“既然，你與天地同生，也算有學問，拜拜你也應該。”歐鷗雙膝下跪，“老人家在上，歐鷗給你磕頭了。”
“完了？”
“完了。”
“別裝傻，拜師。”
“師傅在上，受徒兒歐鷗一拜，兩拜，三拜。”
“乖徒兒，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的晚年就靠你照顧了。”
“沒問題。有病，住醫院。老了，火化場。肯定讓你先火化。”
“忤逆的東西，肯定你盼不到那一天。”
“那是，天地不老你不老，要不然你怎麼會是老子。”
“小子，不和你鬥嘴了，拿去！”
兩個玉簡《引力訣》和《兜率宮秘術》，飛進七彩玉鼎。
“這個玉鼎送給我了？”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小子，慢慢悟。”
“悟，我在那裏悟？”
“你是我徒弟，也是我的關門弟子。知道嗎？嚴格地說，我一生從來沒有收過徒弟。不過，細說起來，尹喜勉強算是我的徒弟，因為我在出函谷關的時候，傳給他《道德經》。八卦是伏羲的門人，到我兜率宮學習煉丹術。乾坤算是兜率宮的挂名弟子，以此來論，震巽坎離艮兌可以算是徒孫。”
“徒孫？我叫震大哥，這不是虧了？他應該叫我師叔？”
“各人各論，八卦除外。你要知道，我的師傅鴻鈞是與混沌同生的。一氣化三清，元始天尊、靈寶天尊、道德天尊。道德天尊就是我。所以說，神、仙、妖、魔、人，大過你輩份的沒幾個。以後出去，別叫人看小了，給我丟人。”
“放心吧，裝B誰不會裝？就怕裝B被雷劈。”
“所以，實力，實力才是硬道理。這個給你。”
老子從袖中抽出一把三節棍，綠，白，紅三種顏色。
“這是？”
“碧水潭的蓮梗。”
“好東西，好東西！老頭子，行啊，你送給我一個現代派的武器，還是帶色的。”
“與時偕進，《易經》上就有。”
“好來，我去悟去了。”歐鷗收起三節棍，抱起七彩玉鼎走了幾步收回腳，“老頭子，我出來這麼長時間，家裏不知道，怎麼也得打個招呼吧？”
“放心，不用打招呼，你媽媽姐姐現在擔心的是你會不會在水裏憋死。”
“我出來這麼長時間了，還在水裏？”
歐鷗聽到老子的話，大吃一驚。
“不信？你看。”
老子手一揮，眼前出現一片景色，正是歐飛山下釣魚礁，礁石下，老子的身體浮在水面，歐鷗的身體壓在水底。
“這是?”
“分身。”
“這麼長時間了，媽媽姐姐擔心死了。”
“小子，難得你有這份心。我用了時間挪移。地上一分鐘，兜率宮百萬分鐘。現在，你在水裏呆5分鐘大概在我這裏可以待347天多一點，不到一年，好好悟，早下去。”
“放心吧，師傅，我會的！”
歐鷗一手拿着三節棍，一手抱着七彩玉鼎，對着陰陽魚點點頭。
“兩儀，你們兩個從今後做他的輔助。”
陰陽魚互相眨了眨眼睛，抱在一起，成了一個圓。
老子一笑，青衫袖子一揮，陰陽魚飛進玉鼎中，袖子又一揮，玉鼎被從歐鷗手中捲起。
“去！”
老子一聲輕喝，七彩玉鼎飛入歐鷗的印堂，歐鷗的印堂上多出了七彩作底的陰陽魚圖案。
“奇哉！妙哉！得收環點，了我心愿。到了那一天，環點，做好環點。我今天所說，你不必懂，但是要記住。歐鷗，這《道德經》是我的畢生所學。只有學好《道德經》，你才能夠守住本心！”老子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玉簡，交給歐鷗，“從今天起，為師我的本身閉關，你，歐鷗，就是兜率宮的少主。好自為之。歐飛山下，我的分身與你相見。”
老子說完，化作一陣清風，不見了蹤影。
剩下歐鷗拿着《道德經》玉簡，呆愣愣地站在書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