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半槍聲
飛鷗山燈塔的一樓是客廳，二樓是餐廳，三樓是歐瑤、歐池、歐鷗姐弟三人的住處，四樓南面是書房，北面是監控室，五樓是歐飛山、歐雲的住處，六樓很神秘，歐鷗從來沒有上去過。七樓是燈塔閣，只有歐飛山上去。
歐瑤的卧室的窗面東，歐池的卧室的窗面南，歐鷗的卧室的窗面西，北面是衛生間，中間是沙發，茶几，電視。
歐瑤、歐池、歐鷗上了三層。
歐池先佔領衛生間。
歐瑤今天好像多了心思，沒有跟歐池爭搶衛生間，推門進了自己東面的房間。
歐鷗無所謂，他還是照例打開電視，看自己喜歡的動畫片《熊貓騎士》。
歐池披着一條大浴巾，披散着長長的頭髮，帶着洗浴后的清香，赤腳走到沙發前。
“傻子，換頻道，月亮電視台。”
沒有反應！
歐池停頓了一下。
啊！
一聲尖叫。
一雙眼睛。
一雙眼球不轉盯着自己的身體的眼睛。
欣賞！
**！
歐池突然想起了，歐鷗不再是傻子了。
歐瑤聽到歐池的叫聲，推開卧室門沖了出來。
怎麼了？”
“他，看我！”歐池手指着歐鷗對歐瑤說。
“他看你你就叫啊？你洗完澡不穿睡衣，他看了你多少年了？早就看光光了！你才知道啊？”
歐瑤說到這，心思一動。
不對！
歐池的臉色不對！
歐鷗的眼神不對！
天啊！
忘了！
歐鷗已經不是傻子了！
歐池走光了！
歐瑤走到歐鷗面前，拽起歐鷗，把他推進衛生間，“外面呆了兩天了，臭死了，快去洗洗！”
歐鷗回過神，趕緊把衛生間的門拉上插好開關。
“我的媽啊，我怎麼就沒發現，原來我的兩個姐姐都是十分漂亮的大美人！漂亮！太漂亮了！”
清水芙蓉！
歐鷗看到洗手台上擺放的歐池剛剛用過的香水瓶標籤。
清水芙蓉！
十八年了，歐鷗今天才覺得自己的兩個姐姐原來是是美的不能再美的的天仙級的大美女。
上寬下窄的瓜子形的的臉蛋，微微挑起的的大眼睛，筆挺的鼻翼，灰色的眼眸，長長地睫毛，一米八以上的個子，高高的胸，翹翹的臀，細細的腰，兩條又白又結實的腿。
歐鷗想起電視上的明星，發現超過姐姐的還真沒有。
漂亮的姐姐，歐池，還有，歐瑤。
兩個一模一樣的漂亮姐姐。
歐鷗第一次覺得生活在歐家是上天對他十幾年傻子的恩惠。
姐妹兩個模樣一樣，差別在脾氣上。
歐瑤像火，一切喜怒哀樂全掛在臉上。
歐池如水，一切喜怒哀樂全藏在心裏。
剛才的事情純屬意外，很快歐池就會找出辦法。
“歐鷗，出來！”歐池的聲音衛生間外響起。
歐鷗穿着滴水不沾的黃色短對襟上衣，大紅褲衩走出衛生間，心裏誇獎着織女的手藝。
歐鷗要坐在沙發上，穿戴整齊的歐池板著臉說：“站好了！不準坐！”
歐鷗不滿的嘟囔了一句，“幹嘛，不就是看了看你嗎？大不了，你看回來好嘍！”
“歐鷗，你聽好了，兩條路你自己選：一、你去一樓睡客廳；二、今後在三樓只要我和歐瑤坐在沙發這，你就必須回自己房間獃著，不準出來。”
“有沒有第三條路？”
“第三條路？第三條什麼路？”
“我坐在沙發這，你和歐瑤迴避！”
“滾！”歐瑤踹了歐鷗一腳，“歐池的提議我贊成！今天開始實行！”
歐鷗無奈地看了一眼漂亮的雙胞胎姐姐，“好男不與女斗，我走。”轉身回了自己卧室。
卧室外，傳來了雙胞胎姐妹的歡快嘻笑聲。
“警報！有敵來襲！警報!有敵來襲!”
燈塔內突然響起警報聲。
歐池面色如水，多少年了，飛鷗山燈塔從來沒有響過警報聲。
看來，不長眼的東西真的找上門來了。
“歐池，八成是南宮家！”歐瑤說。
“不管是誰，都叫他有來無回。”歐池把手一揮。
“警報！南方，山下松林，一百人，紅衣人，戰士，武器，火器。”
報警聲及時提供情況。
“果然是南宮家的。”歐池同意了歐瑤的判斷。
“看來我那兩巴掌打的不夠痛，南宮家沒有長記性。”
“姐，你怎麼知道是南宮家的？”歐鷗從卧室里出來，問。
“南宮家的家兵，穿紅衣，配火器。”歐瑤回答說。
“難道別人家不能假冒？”歐鷗不解。
“假不假冒也得打完了再說。”歐瑤緊了緊衣服，原地跳了跳。
“歐池，帶天罡負責守衛調度。歐瑤，帶地煞出門松林迎客。”
歐飛山的聲音傳至三層。
“是。”
歐池走上四層，進入監控室。
歐瑤再次緊了緊衣服，下到一層。
歐鷗跟着歐瑤來到一層，歐瑤瞪了歐鷗一眼，“你跟着下來幹什麼？快回去，別添亂！”
“姐，我姓歐，是歐家的人。別人找到歐家門上，我一個男人不能做縮頭烏龜。”
歐瑤聽歐鷗一說，眼睛裏閃過一陣驚訝，“子彈無眼！待會打起來，跟着我，別打不着人家傷了自己。”
“放心吧，你不是說我是傻人有傻福嘛，我是打不死的小強，沒事的。”
歐瑤、歐鷗走出燈塔，站在燈塔門前的台階上。
台階下，得到傳訊的七十二地煞十八人一排排成四排。
歐瑤看了看七十二煞，大聲說：“你們七十二煞，是歐家的驕傲，今天，有人不長眼，想進犯我們歐家，告訴我，你們的答案。”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七十二煞人人鐵着一張灰臉，七十二張嘴，吼出一個聲音。
“好！說的好！幾十年了，我們歐家沒有出過手！今天，我們就要讓敢來歐家搗亂的人長點記性。不打則已，打，就要把他們打痛！”
“是！打就把他們打痛！”
“出發！”
歐瑤下達命令，七十二地煞出門，燈塔前黑松林擺下地煞陣。
一彎明月，照着飛鷗山，照着山下的大海，照着山上的燈塔，照着燈塔南的黑松林，照着林中的鵝卵石路。
一百個紅衣人，紅衣人的胸前一個白色的卒字，背上是一個白色的火字。
十個人一排，分成十排，拿着槍，背着火燃噴射器，悄悄地行走在黑松林中。
靜！
沒有風聲，沒有鳥叫，沒有蟲鳴。
十排紅衣人心裏突然覺得空空的，靜的自己害怕自己。
全副武裝的戰士，手裏拿的是槍，噴火器，對付的是一家五口的普通百姓，一家看燈塔的人，不知為什麼心裏覺得好像是上了戰場，對付的是武裝到牙齒的敵人。
嘎！
一聲海鷗叫。
撲撲凌凌，幾百隻海鷗從海邊飛進樹叢中。
嘎！嘎！嘎！
幾百隻海鷗盤旋着，一隻只掠過紅衣人的頭頂，增加了黑松林的恐怖。
?！
一聲槍響。
一個戰士忍耐不住朝海鷗開了槍。
嘎！嘎！嘎！
幾百隻受到驚嚇的海鷗衝上天空，聚在一起。
“地煞陣！”
一聲怒喝，從站在黑暗中的歐瑤口中發出。
天地變色！
月亮失去光輝。
黑松林陰風頓起，嗚嗚吹着，讓人心寒。
嘎！
?！
一聲鷗叫。
一聲槍響。
嘎！嘎！嘎!
?！?！?！
聲聲鷗叫。
聲聲槍響。
夜半槍聲！
聲聲驚人！
夜色充滿死氣，顯得更加恐怖。
一百個紅衣人根本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
四周不見路，不見松，不見人，見到的是一隻只灰色的海鷗，鬼影一般，飄忽不定。
“噴火！”
紅衣人中的指揮者發出口令。
唿！唿！唿!
一道道火龍噴射，燃燒着黑松林。
“找死！姑娘成全你們！”歐瑤恨恨地銀牙一咬，“啄！”
十八隻灰色的鷗影，飛快地掠過紅衣人的面前。
“啊！我的眼！我的眼！”
一聲聲慘叫，響起在黑松林。
“抓！”
又是十八隻灰色的鷗影，掠過紅衣人的頭頂。
“啊！啊！啊！”
十八聲慘叫，十八個紅衣人被抓碎頭蓋骨。
噠噠噠！
機槍聲響起。
嘭嘭嘭！
手榴彈爆炸。
啊！啊！啊！
一具具屍體倒下。
黑暗中，一邊倒的屠殺。
五十幾個人活着。
四十幾個人活着。
三十幾個人活着。
“顯影！”
歐瑤的藍色鷗影現身，一翅膀，十幾個人倒地。
二十個幾個人活着。
歐瑤又是一翅膀，又是十幾個人倒地。
十幾個人活着的人護着中間的一個人。
歐瑤對歐鷗說：“歐家的男人，看你的了。”
歐鷗從打鬥開始一直被攔在歐瑤身後，聽歐瑤一說，身影一閃，青色光環亮起，看不到歐鷗如何出手，十幾個站在前面的人都倒在地上。
歐瑤看了看最後站着的一個人，瞎了一隻眼，垂着兩條胳臂，揮揮手，讓歐鷗停下，急忙提醒：“留個活口。”
歐鷗退到歐瑤身旁。
“說吧，誰派你們來的？”
最後一個人輕吐了一口氣，“想知道嗎？給我點支煙，我告訴你。”
歐瑤頭上盤旋着藍色鷗影，她輕蔑的一笑，“你想耍什麼花招？告訴你，無論什麼花招，對姑奶奶都沒有用。”
最後一個人笑了笑，坐在了地上，口氣淡淡地，“其實，我一個要死的人，不怕說出真相。點支煙，這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抽的最後一支煙了。不答應？算我沒說，動手吧。”
“看在你是條漢子的份上，我成全你。”
歐瑤走到最後一個人身邊，幫着他掏出煙盒，點上一支煙。
“今天的夜色真美啊！”
最後一個人吐了一口煙，望着天空的月亮，竟然坐了下來。
“月亮是美，不過，叫你們這些王八蛋破壞了。”
歐鷗說著，走到最後一個人的身旁。
“你是誰？”最後一個人問歐鷗。
“你又是誰？”
“你是那個傻子？”
“說別人是傻子的人自己往往是傻子。”
“說得好。我明白的太晚。”
“你現在也不明白。”
“歐鷗，別打岔，說，是誰派你來的？”
“姐，他不會告訴你的。”
“看來我們的情報有錯誤，你，不是傻子。”
“現在，你也不聰明，你在想怎樣才能多拉一個墊背的。”
歐鷗的話音剛落，最後一個人打了一個滾，從手中甩出一張黃色的紙。
“趴下！”
歐鷗猛地一把把歐瑤拉進自己的青色光環中，壓在自己的身體下面。
轟！
一聲震動飛鷗山的爆炸。
爆炸過後，趴在爆炸出來的大坑中的歐鷗暗自慶幸，剛才如果不是自己啟動時間延伸功能，看到最後一個人的舉動，爆炸的後果就是歐瑤躺在大坑中重傷昏迷不醒。
“我的心！我的肝！我的脾！我的肺！我的腎！我的老姐！沒有我歐鷗，你今天就要弄個昏迷不醒，明明白白做好事，爽啊！”
“歐鷗，放開我！占我的便宜，找死啊！”
大坑中，清醒過來的歐瑤一把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歐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