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歐鷗問親
飛鷗山是歐家的祖業。
歐家的老祖宗做的是海上生意,發了財,買下了飛鷗山,因為不忘根本,又在飛鷗山修了一座燈塔,給海上的人指路。後來,東方家坐了天下,建立華夏國,歐飛山成了歐家的家主,月亮城政府想把燈塔收歸市有,歐飛山不同意,他表示不要國家一分錢,歐家自己負責管理燈塔,決不會讓燈塔出問題。
月亮城政府見到歐飛山態度堅決,飛鷗山也的確是歐家的私產,而且歐家也答應能夠管理好飛鷗山上的燈塔,只好認同。
飛鷗山的海拔也就是幾百米,北邊是陡聳的峭壁,峭壁上生活着成千上萬隻海鷗。南邊是順延的緩坡,就像是海鷗的尾巴,與月亮城的城區相接。
飛鷗山的燈塔是一座灰色的高塔建築,就好像是海鷗高昂的頭,一亮一滅的燈就好像是海鷗眨着的眼睛。
燈塔的底座是六層圓形塔樓,每一層面積很大,足有幾百平方,最上一層是八角尖閣,四面有窗,也有百十平方,燈塔的燈設在八角尖閣。
燈塔底部四個門,四條理石路,通向的是一個月牙形彎向北海的花園,亭台樓閣,溪水,小橋,鮮花,綠樹,花園外圈是三層高的月牙形的圍屋,像是海鷗的翅膀。月牙形圍屋分為東西南北四區,住的全是一色的小夥子。一層住了72人,二層住了36人,三層只住了歐東,歐西,歐南,歐北四人。圍屋是平頂,修的跟燕京的城牆似的,上面可以跑汽車。
遠遠看去,飛鷗山的圍屋加燈塔就是一隻展翅飛翔的海鷗,更是一座堅固的堡壘。
華夏國不少人看着圍屋和燈塔不順眼。
南宮家是最積極的。因為南宮家的族長南宮丙年輕的時候來月亮城,想上燈塔遭到拒絕。
月亮城的政府中也有不少人打飛鷗山的注意,想拆,華夏國有《文物保護法》,《產權保護法》,不好輕易動手。
找麻煩。
多少人開始盯着歐家。
歐家的麻煩真的不好找。
首先,歐飛山從來不下飛鷗山,他只是管他的燈塔,燈塔也從來不出毛病。
歐雲做着海邊的清潔工,義務的。
歐瑤在海邊給人照相,歐池在飛鷗山下開了個海珍店。兩個人一個是無心無肺嘻嘻哈哈,整天樂在海邊。另一個是微笑待客,不賣假貨,不少人想挑刺也難得逞。
歐家最容易出毛病的是歐鷗,可是歐鷗又是個傻子。任何人,只要是個神經正常的人不會跟個傻子過不去,那樣會被老百姓罵死。
這兩天,事情反常。先是歐鷗救人,救警察,接着是歐瑤大打出手。
南宮家的家主南宮丙是國防大臣,軍隊中下屬無數,強大的不得了。歐家一家平民家族竟然同南宮家對上了,確實令人不可思議。
晚霞掛在飛鷗山燈塔的塔尖上,漸漸消失。
燈塔有規律地閃着光。
燈塔二層餐廳小餐廳內,歐飛山、歐雲、歐瑤、歐池、歐鷗坐在一起吃飯。
歐家小餐廳的餐桌上的菜很豐盛。
螃蟹、對蝦、鮑魚,海螺,四大盆,還有一條紅加吉,一條大刀魚。
歐鷗樂的哈哈笑,抓起一個螃蟹揭開殼,遞給了歐飛山,又揭開一個遞給歐雲。
“傻子,給我一個。”歐瑤吩咐歐鷗。
“歐瑤,你沒長手?歐鷗別伺候她!”歐池阻攔。
歐鷗沒聽歐池的話將一個螃蟹揭開蓋遞給歐瑤。
“傻了吧?本小姐今天替歐鷗教訓了南宮家的那個狂小子,傻子這是感謝我呢!是不是,傻子?”
歐鷗點了點頭,又給歐池揭了一個螃蟹蓋,將螃蟹遞給歐池。
沒辦法,三人同行,小的受苦,何況清醒過來的歐鷗更加珍惜親情的寶貴。
歐池接過螃蟹,啊地一聲喊叫:“歐瑤,咱們兩個打賭,我贏了!”
“什麼打賭?我什麼時候和你打過賭?”
“歐瑤,沒勁了啊!昨天晚上,沙灘上,你忘了?一套范思哲。”
“一套范思哲?沒忘,可惜,錢不是我出。”
“你和我打賭,錢你不出誰出?”
“東方晴、西門媛媛啊,那兩個小妞出。我的小小姐,她們兩個可是答應了出錢的。”
“說說吧,怎麼回事?”歐飛山咂着一條螃蟹腿不經意地問。
歐飛山問的看似平常,歐瑤心裏咯噔一跳,她打了南宮家的南宮超事情自然是捅了個大馬蜂窩,不知道爸爸會怎樣處罰。
“我今天在海邊把南宮超打了。”歐瑤小心翼翼地輕聲說。
“打了就打了吧。”
奇怪,爸爸今天的反應很平靜。
“南宮超施展異能火鳥,我放出了鷗影。”
“這麼些年了,也該活動活動了。”
歐瑤驚訝了,爸爸今晚的態度完全可以用反常來表示。
“是啊,咱們飲氣吞聲,只想平平安安地生活,期望不高啊,就是有人不讓。”
歐雲放下手中吃完的螃蟹殼,拿起螃蟹身子,把螃蟹的腿一根根地掰斷。
歐瑤眼睛一亮,拿起自己的螃蟹把螃蟹腿掰斷,高興地說:“早該如此了!”
“你呀,收斂點,強中自有強中手,看準了再下手,吃了虧,自己找。”
“放心,華夏國,能叫我歐瑤吃虧的我還沒見着呢。”
“姐,我幫你!誰欺負你,我揍誰!”
歐鷗插了一句嘴,歐飛山的臉色一變。
“歐鷗,說,你的功夫跟誰學的?”
飯桌上,氣氛立即一冷,從夏天蹦到了冬天。
“功夫?什麼功夫?”
歐鷗傻傻的不解的看着歐飛山。
歐飛山的身影一晃,手掌壓在歐鷗的頭頂上。
“飛山!”
歐雲臉色一變,大聲制止。
“爸,不要!”
歐瑤驚嚇地看着突然變臉的歐飛山,她怕發怒的歐飛山傷了歐鷗。
歐池吃着螃蟹臉色平靜,歐飛山的表現好像在她的意料之中。
“好小子,這麼些年了,一直裝傻子,很累吧?”
歐飛山的手掌沒有離開歐鷗的頭頂,只要掌力一吐,他敢保准歐鷗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爸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歐鷗被歐飛山手掌壓頂絲毫不害怕,他的下丹田中的三色球疾速運轉,中丹田無有有無四象隨時準備出手,上丹田的兩儀,盤古鼎立刻戒備,手腕上的青色環泛出青光。歐飛山處於死亡的邊緣,只要他對歐鷗出手,後果立顯。
“你是什麼時候不傻的?”
“昨天。”
“啊。”歐瑤驚訝地捂住嘴。
歐雲臉色依然擔心,歐池臉色依然平靜。
“昨天?”
“我救人,被老頭壓在水裏,心想快死了,突然腦子清醒了。”
歐鷗把話只說了一點點,他可不能傻傻的把自己到了兜率宮,拜了老子為師的事情說出去。
“傻子,昨天,你從水裏出來就不傻了?”歐瑤開心地問歐鷗。
“你的功夫從哪裏來的?”
歐飛山手掌依然沒有拿下,句句逼問歐鷗。
“我告訴你了,我不會功夫,從來也沒有跟誰學過什麼功夫。”
“歐鷗,既然你不是傻子了,姐姐問你,你今天救人是怎麼回事?”
歐池突然問起沙灘上的事情,看來她對現場的事情很清楚。
“救人嗎?心裏急,就有了。”
臭瑤池,原來是你搗的鬼?
打小報告?
我記住你了!
一巴掌!
我一定打你一巴掌!
嗯!
打她的屁屁!
手感一定很爽!
歐鷗笑了。
“傻子,你笑的怎麼這樣萎瑣?”
歐瑤覺得歐鷗笑的不正常,好像是想到了一件下流的事。
歐池也覺出了歐鷗眼中的邪意,氣的一腳踢向歐鷗的屁股。
青光一閃。
歐池哎呀一聲捂住腳背,痛的嘴角一抽。
“我說過了,青光,我手腕上的青環,在我危險的時候會自動保護我。”
歐鷗神色平靜,說的有板有眼。
“護主?青環護主?”
歐飛山掌力湧出,壓向歐鷗頭頂。
盤古鼎,兩儀沒有反應,因為他們感覺到歐飛山沒有出狠手。
青光一閃。
歐飛山的手掌被震開,身子後退了幾步。
歐雲、歐瑤、歐池都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別人打我的力越大,反作用力越大。”
“我試試。”
歐瑤說著拉開爸爸的手,後退,讓開距離,起身向前,馬步站穩,全力出拳打向歐鷗前胸。
青光一閃。
歐瑤噔噔噔退後,退到牆邊站住。
“爸,媽,真的哎!”歐瑤說完對着歐鷗說:“傻子,你有傻福!從今後,姐姐不用再擔心你。打不死的小強啊!厲害!明天起,跟姐姐練功!說不定你會成為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大英雄!”
歐瑤一攪合,歐飛山也不好再試探,他坐回飯桌前,說了聲:“吃飯。”
歐雲、歐瑤、歐池拿起筷子,歐鷗站在桌子旁沒動。
“歐鷗,吃飯。”歐雲說。
歐鷗沒有動,歐飛山的舉動讓他剛剛體悟到的親情淡了許多,他想,既然如此,不如藉此把話說開。
“媽,我有事問你。”
歐鷗現在一臉嚴肅,既沒有了以前的傻笑,也沒有了以前的無賴。
歐雲的心一沉,“什麼事情,吃了飯再說。”
“爸今天想問事情,也沒有等我把飯吃完。”
歐鷗接了一句,不卑不亢。
歐瑤大眼一閃,看着歐鷗覺得他真的是變了樣子。
“既然你不想吃飯,那就等我們把飯吃完。”
歐飛山一臉的不高興,舉着筷子,挑了一筷子魚肉,塞進嘴裏,“吃飯。”
飯桌上沉悶了起來。
歐瑤首先放下筷子,“我吃完了。”
歐池也跟着放下筷子,“我也吃完了。”
“吃完了,收拾碗筷。”歐雲吩咐歐瑤、歐池。
一陣忙活,桌子擦凈。
“什麼事?”歐雲問。
“我是誰?”
“你是誰?傻子,不,歐鷗什麼意思?”
歐瑤不解地看着歐鷗,傻小子該不會又變傻了吧?
歐雲看着歐鷗沒有回答。
“我從哪裏來的?”
歐鷗臉色異常平靜,問的問題卻出乎意料。
“你知道了什麼?”
歐雲臉色蒼白,反問歐鷗。
“我知道了我六歲生日,也知道了我是你從醫院抱回來的。我只問一句,我的母親是誰?”
飛鷗山燈塔內,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