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傻子真傻
月牙礁傻子歐鷗下海救人，驚動了岸邊的遊人，也驚動了岸邊巡邏的女騎警。
兩匹大紅的棗騮馬，邁着疾速的步伐，帶着兩個女警奔向釣魚礁旁的海灘。
前面的騎警複姓東方，叫東方晴，長的是圓圓的一張豐潤絕色的臉，黑黑的彎彎眉毛，眉毛下是兩隻會說話的靈動眼睛，瞳仁含笑，閃着有些稚嫩的聰慧和決絕。她的身高大約有一米七，突起的雙峰鼓鼓的撐起警服，腰身緊收，顯出身體的苗條，兩條漂亮的大腿夾住棗騮馬，顯得英姿煞爽。
後面的騎警也是複姓，西門媛媛。西門媛媛身體瘦長，身高與東方晴一樣高，同樣也是胸高腹收臀翹，西門媛媛的皮膚比東方晴顯得略有些黑，用西門媛媛的話說是自己不抗曬，而東方晴抗曬。西門媛媛最突出的特點是一雙上揚的丹鳳眼，兩片薄嘴唇含着的一對小虎牙，放到任何地方都不會有人認錯。
一對異性姐妹警花，一幅賞心悅目的美人騎馬圖。
“傻子在動，他在動！”
“沒錯，他在動！”
海水中，光着身子的歐鷗舉着老子的分身，一步步走向淺水處。
“沒事，菩薩保佑！他沒事！”
侯月一臉的虔誠，雙手合十，念叨着。
“侯嫂，放心，我的弟弟，水性棒着呢。”
歐瑤一臉自豪，用勁攥着自己媽媽的手。
“輕點。媽媽老了，經不住。”
歐雲一邊打趣歐瑤，一邊掃了一下四周。
轟！
一個大浪，砸向剛剛露出海面的歐鷗。
沙灘上，看熱鬧的人們看到頭埋在水裏的歐鷗仍然雙手高舉着青衣老人，青衣老人的一隻手竟然還緊緊地抓着魚竿。
轟！
又是一個巨浪。
巨浪打在歐鷗的光光的後背上，歐鷗頭歪着，眼斜着，嘴吊著，雙手還是高高地舉着青衣老人。
沙灘上的兩個女騎警顯然都認識歐鷗，她們高聲喊着，“歐鷗，別動，我們下去幫你！”
兩個女警翻身下馬，準備把馬韁繩拴在岸邊穿鐵鏈的石墩上，下海救人。
歐瑤常年在岸邊照相與兩個女警很熟，伸出胳臂，攔住兩個女巡警，“東方，西門，沒事，傻子一定會把老人救上來的，他光着屁股，你們下去不合適。”
東方晴、西門媛媛兩個女巡警，這才注意到，一絲不掛的歐鷗傻傻的舉着青衣老人走出水面。
“歐瑤，他這麼光着，你也不管管？”
東方晴、西門媛媛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飛起紅暈，啐了歐瑤一口。
“他是個傻子，知道救人，知道不穿衣服救人，已經不錯了。你們還想讓他怎麼樣?”歐瑤打趣地反問東方晴和西門媛媛。
說話間，光着身子的歐鷗嘿嘿傻笑着，高高地舉着青衣老人走上沙灘。
“歐瑤，他不會連條內褲都沒有吧？”
東方晴、西門媛媛把馬匹拴在石樁上后，轉過身，背對着歐鷗，問歐瑤。
“恭喜你，說對了！歐鷗這個傻子五冬六夏就穿着一條大紅褲衩，從來不穿內褲，我們家也從來沒又給他買過內褲。要不，看在他下海救人的份上，你們兩個一人貢獻一條內褲？”
“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東方晴、西門媛媛啐了歐瑤一口，還是走上前去。
畢竟，她們是在執行任務。
“傻子，美女警察面前**，棒啊！”
“傻子，你今天立功了！”
“傻子，你的身材挺棒的，做模特吧，肯定火。”
“兩位美女警花，怎麼樣，動心了吧？上啊！”
“去去去。”東方晴、西門媛媛分開擁擠的人群，“歐鷗，人已經救上來了，快把人放下！”
歐鷗傻傻的笑着，全然不理會自己的全身走光，仍然高高地舉着青衣老人。
歐雲分開人群，來到歐鷗面前，“歐鷗，我是媽媽，你救人了，你是好樣的！”
“好樣的！好樣的！”
歐鷗傻傻地表揚着自己，雙手還是高舉着青衣老人。
“歐鷗，把人給媽媽。媽媽給你買冰棍吃。”
“兩根？”
“兩根。”
“嗷，吃冰棍了。”
歐鷗把青衣老人放在沙灘上，手舞足蹈。
“傻子，光着身子展覽啊？快穿衣裳！”
歐瑤把歐鷗的黃色短對襟上衣，紅色大褲衩扔給歐鷗，歐鷗毫不害羞，接過衣服當場就穿。
東方晴、西門媛媛此刻顧不得歐鷗，她們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躺在沙灘的青衣老人身上。
兜率宮別院的董事長，萬億集團的大當家，假如，假如真的死在月亮城的海里，那恐怕絕對是一場超過十級的大地震。作為巡警的她和西門媛媛輕的是紀律處分，重的說不定就會脫警服回家。
幸好，老人的運氣好，遇到了傻子。
這種天氣，也就是這個傻子會奮不顧身地捨己救人。
“媽媽，他醒了。”
歐鷗指着沙灘上的青衣老人，對媽媽歐雲說。
東方晴、西門媛媛聽到歐鷗的話，低頭向老人看去，果然，老人睜開了眼睛並且自己坐了起來。
“小夥子，謝謝你救了我！”
老人看來沒有被剛才的遭遇嚇糊塗，知道是誰救了自己。
“老爺！老爺！”
一個白髮老頭子，一個白髮老婦人拌拌磕磕跑過來，扶起老人。
“老爺，你這是怎麼了？”
“月牙礁上釣魚，起了風浪，多虧了這個小兄弟救了我。”
“大恩人，你救了我們老爺，謝謝你！”
白髮老頭子、白髮老婦人說著跪下就磕頭。
“嗚嗚嗚，媽媽，冰棍！”
歐鷗不知道迴避，也不知道扶起白髮老頭子和白髮老婦人，跟媽媽吵着要吃冰棍。
侯月接過話頭，“歐鷗，待會上岸，嬸子一定給你買冰棍！買好多好多冰棍。”
“乾，你去買冰棍！不！你去把那個賣冰棍的叫來，讓恩人吃個夠。今後，就在這設個冰棍攤，冰棍讓恩人隨便吃。”
青衣老人吩咐白髮老人，白髮老人答應了一聲走向岸邊賣冰棍的攤子。
“嗷嗷。有冰棍吃了！有冰棍吃了！”
“老人家，你現在覺得身體怎樣？要不要到醫院看看？”
東方晴、西門媛媛蹲下來，關切地詢問着青衣老人。
“謝謝。”白髮老婦人接過話頭，“女警同志，老爺自己有家庭醫生。”
“剛才在月牙礁上有些緊張，現在，好了。”
青衣老人微笑着拒絕了東方睛、西門媛媛。
說話的功夫，白髮老頭子真的叫來了一輛冰棍車。
歐鷗高興地問：“這些冰棍都是我的？我可以放心的吃？”
“是的，這些冰棍都是你的。”
“吃冰棍，不要錢？”
“不要錢。”
“不要錢？媽媽，吃冰棍為什麼不要錢？媽媽，你一根，歐瑤姐姐一根，爸爸一根，歐池姐姐一根，侯月阿姨一根。還有我一根。”
歐鷗把豎起的手指頭一根根掰下，最後，一根不剩，還是沒有自己的。
“傻子，你算反了！這樣數，你一根沒有。”
歐瑤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歐鷗一眼。
“夫人，老爺感謝你教育出一個好兒子，這點錢，不成敬意，希望你收下。”
白髮老頭子拿着一張支票，送到歐雲面前。
“孩子救你不圖回報，吃根冰棍已經是過分，這張支票，還請收回。”
歐雲的臉色一變，身體後撤了一步，沒接支票。
“歐瑤小姐，請你體諒一個老人的心愿，這張支票請你帶弟弟收下。”
青衣老人對歐瑤做着工作。
“老頭子給錢，傻子家不要！”
“不要，嫌乎少吧？也是，一條人命，應該值些錢吧？”
“女警同志，歐鷗救人，理應獎勵，一點意思，請代為轉交。”
白髮老頭子無奈將支票交給東方睛，東方晴覺得被救的青衣老人人也是一番誠意，接過支票，東方晴嚇了一跳。
“一億！”
“一億？”
周圍的人都是大吃一驚。
“老人家，這麼多？”
東方晴覺得自己的腦子突然就不夠使喚了。
“多嗎？”
“老頭子我一條命，算一億，也太少了點。”
一億！
還算少？
這個老人也太有錢了，出手也太大方了吧。
“老人家，這錢？”
東方晴、西門媛媛覺得事情超出了她們的控制，準備把支票遞給白髮老人。
“女警同志，錢既然送出，就不會收回。歐鷗家裏的人不收，這筆錢就作為海邊救人的見義勇基金，獎勵海邊救人的人。”
青衣老人說完，再也不看東方晴、西門媛媛，在白髮老頭子、白髮老婦人的摻扶下，離開沙灘，上了一輛勞斯萊斯汽車。
東方晴、西門媛媛追了上去，“老人家，方便的話，留一個聯繫方法。”
“兜率宮別院，現在我們住在月亮灣大酒店。”
白髮老人說了一句，勞斯萊斯汽車開走。
東方晴、西門媛媛聽到白髮老人果然報出了自己想知道的名字，心中一激靈。
兜率宮別院？
果然是他。
兜率宮別院，這可是最近最為神秘的商貿帝國。據說，在太平洋的一個島子上建有總部，註冊資金萬億元，是當今世界上最富有的超級集團。主要經營海洋運輸，海洋養殖，海洋礦產，生物製藥，商業貿易，科技電子，房地產。兜率宮別院的行事極為低調，沒有在華夏國投資。最近，兜率宮別院的董事長來到月亮城，有出資千億開發月亮城外的月亮島的意向，據說準備在月亮島上建設集游，觀光，影視一體的月亮城影視城。
老人家來到月亮城后，特別悠閑，住在月亮灣大酒店，不參加任何官方、民間的宴請，會面。一個月，看了一次月亮島，然後，就是每天在飛鷗山下的月牙礁上釣魚。
老人釣魚純屬圖個樂，只拿魚竿，不帶桶，釣上的魚，放掉，從不帶回。
一個月，老人家風雨無阻。釣着釣不着，都是笑咪咪的，時間長了，很多人都以為老人不是什麼兜率宮別院的，也不是什麼投資的，就是一個閑的不正常的老頭。
於是，一些人就放棄了與他交往的打算。
就在昨天，老人家打發他的管家，白髮老管家，到月亮城市政府拜會市長，遞交了兜率宮別院開發月亮島的計劃書。
月亮城市政府引起了轟動。
原來，老人家真的是兜率宮別院的董事長，兜率宮別院真的要開發月亮島。
市長趙信德、副市長錢剛、孫浩要求宴請董事長，被白髮管家謝絕，說是董事長把一切委託給他，簽字儀式董事長可能會出席。
市長趙信德把情況向燕京做了彙報，總理東方龍指示把事情做好，簽字后請董事長去燕京一行。
昨天的事情，東方晴、西門媛媛立刻知道，她們這兩天就在歐飛山下巡邏。
剛才她們剛剛離開，突起風浪，董事長月牙礁遇險。
她們很後悔不是自己下海救人，失去了接近老人的機會。
現在，東方晴手裏拿着一億元的支票，手裏發燒，覺得不知道如何處理。
怎麼辦？
回去，彙報了再說。
東方晴、西門媛媛交換了意見，收好了一億元的支票，走到石樁跟前牽馬。
“姐姐，吃冰棍。”
歐鷗手拿兩支冰棍送給東方晴、西門媛媛。
“歐鷗，謝謝你，姐姐在執勤，不能吃冰棍。”
“不執勤，你們就能吃嗎？”
“是啊，歐鷗給姐姐留着，不執勤再吃。”
“那好，我給姐姐留着。”
歐鷗說著，把手中的兩根冰棍塞進自己的黃色短對襟上衣內，嘿嘿傻笑着，“我給姐姐放着，你們不執勤再吃。”
“歐鷗，你真是個傻子！冰棍放進衣服里，會化掉的。”
歐瑤無奈地幫着歐鷗從上衣內拿出冰棍。
冰棍已經化成了水。
“化了！化了！”歐鷗嚷着，“姐姐，化了，冰棍化了，她們吃不上了。”
東方晴、西門媛媛愣了一下，她們都覺得歐鷗的傻話里好像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