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重傷
?小心翼翼地將賀安月“服侍”好之後,戴煜收拾好了東西,才坐在凳子上繼續忙着自己的事情,只不過,會偶爾抬起頭,一臉溫柔的笑着看着賀安月。
“大人,東西帶來了,還有個隨行的裁縫。”
戴煜揉了揉眼睛,“把東西放在偏房。”
“是。”
“去吧。”戴煜沒有走開,他碰到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他需要冷靜一下,好好思考。
賀安月點點頭,看出了戴煜的煩惱,也不能多說什麼,就乖乖的一個人悄悄走了出去。
剛走到偏房,賀安月就被滿房間的衣服下了一大跳,她隨手挑起一件衣服,摸了摸它的質感。
都是些好東西啊。賀安月注意到了一旁笑咪咪看着自己的女裁縫,她看起來人到中年,卻風韻猶存,身材也保養的不錯,不愧是唐家的人。
“小姐,想挑哪個款式的?”裁縫斷定了,自己的“金主”就是眼前其貌不揚的賀安月,她也是第一次聽說攝政王如此興師動眾的號令整個京城的絲綢店都要送上衣服到府內。
賀安月搖搖頭,看不慣那女人對自己過於的諂媚。
“我隨便挑幾件就好。”賀安月擺擺手,眼睛跳過整片花紅柳綠的衣裳,直接看到了被放置在最裏面的一整排或是月藍色或是素色的衣裳。
“就這些吧。”賀安月除了顏色,其他的細節自己也辨別不出來,反正只要是自己喜歡的顏色就好了。
賀安月隨手一指,直接將唐家在京城半個月的收益的價錢指出來了,但,問題就在於,即使是攝政王給唐家的錢,唐家敢要嗎?
不敢不敢,女人擦擦汗,賀安月挑的這些都是名貴的布匹,有些是西域拿來的,價值連城。
“那...其他的呢?”女人小心翼翼的看着賀安月,其他你也沒看上,就退回去吧,給我們點活路吧。
賀安月想到了戴煜之前說過的話,其他的衣服都會給那些需要的人,但,賀安月皺着眉,她並不覺得那些人不要衣服,他們更需要的是錢,她總覺得戴煜在騙自己。
“之前戴煜難道沒有這樣選過衣服?”賀安月回過頭,看着那個女人。
女人驚訝於眼前這個長相平平的女子,竟然敢直呼戴煜的名諱,想了想,這皇上,王爺都給戴煜塞了不少的美人,戴煜表面上欣然接受,第二天那些美人都被扔出了府,大家都以為,這攝政王到現在都沒有成親,是身體不舉現在想想,很可能是因為這攝政王審美有問題啊。女人抬起頭,看了一眼賀安月,又連忙低下頭,能看上這個顏值的人,心胸應該都很寬廣。
“這攝政王,唯有一次這樣隆重,還是七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將軍府的小少爺離世一年,那天,他將京城全部適合小少爺身材的衣服都堆積在府里,等他挑了之後,就將其餘的都送回絲綢坊了。”
女人搖搖頭,八年前轟動京城的大案,沒想到,也波及到了攝政王,她不會忘記當初自己跟着自己的師父來送衣服的時候,攝政王眼裏一而閃過痛苦與悔恨。
賀安月聽到女人說的話,不由得一愣,所以,他兩次行事如此乖張,都是為了自己?
更何況今天沒上早朝,也是因為自己?
她緩緩的點點頭,“那剩下的這些,就都送回絲綢坊吧。”
女人暗地裏長舒了一口氣,就叫幾個侍衛將那些衣服又通通塞回柜子裏,提着走了。
賀安月看着被自己選中的那幾件衣服,突然轉過身就朝着戴煜所在的書房跑去。
她一想到戴煜為自己所做的事情,心裏就很是複雜,她一邊開心,像吃到一大塊蜂蜜一樣甜蜜,可是另一邊,她也在疑惑,自己如今的身份是東方月,那麼...他是否看出了自己真實身份,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報恩?就因為,當初自己是在他的府上被弄丟的?或者說,就是因為他,自己才要“死”掉的?
可是進去之後,才發現,原本應該坐在那裏面認真工作的戴煜,不見了,就連平常在書房把守的侍衛都不見了。
賀安月突然很害怕,雖然理智告訴她,戴煜沒有生命危險,但她止不住的在想,現在戴煜在哪?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她隨手抓住一個侍衛,焦急的問着,“大人呢?”
“大人剛才帶着侍衛出去了。”
賀安月這才鬆了一口氣,繼而,她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大人出去是因為什麼事?”
那人撓撓頭,也知道賀安月的身份,自然知不無言,“看大人出來時候的表情還挺開心的,應該是什麼好事,又聽到一旁的侍衛說什麼,人八分相似...什麼的。”
賀安月點點頭,放走了那個侍衛。
她現在又出不去這個府,只能在裏面等着戴煜的歸來。
沒想到,這麼快,她就等到了,她坐在書房裏,漫無目的的喝着茶,可是午飯還沒端上來,就聽見院子裏很是吵鬧。
“大人回來了,快叫御醫。”人們吵鬧着,都圍着被一個侍衛抬回來的戴煜,賀安月踮起腳,想要穿過人群去看看戴煜的傷勢,看這樣子,應該是輕不了。
只是當賀安月努力的鑽進去的時候,卻發現一身黑衣的戴煜身邊,站着一個穿着粉嫩色衣裳的女子,戴煜即使受傷到昏迷,也不曾放開過他牽着那個女子的手。
看清了那個女子的樣貌,賀安月不由得心裏一跳,這不就是那賣身葬父”的那個女子嗎?
看着她無辜單純的表情,賀安月竟然也很懵,她每當看着那個女子的時候,總感覺自己面對着曾經的自己。
戴煜被放到了房間裏,床邊是匆匆趕來的御醫,可是,看着還牽着那個女子的手,他無法下手。
“大人,這,我怎麼給你療傷啊。”戴煜的傷口在離心臟只有一寸的地方,一個箭羽扎在了那裏。
戴煜臉色蒼白,卻還是有了些許的意識,他放開了手,看着那個女子,“月兒,你不要走。”
賀安月剛想上前,就看見那個女子一臉動容的點點頭,“大人,我會一直守着你的。”
然後,就看見像是完成了什麼使命的戴煜,終於堅持不下去了似的,暈倒了。
賀安月看着屋子裏的人或是忙碌的看病,或是焦急的端水,只有一個人,很清閑,卻離戴煜最近,就是站在那裏的白蓮,賀安月站在門口的一側,第一次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