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通天梯

明故城裏，依然是二十年前的那座茶樓，茶樓的生意依然是那麼的好，茶樓內外倒也有時間流逝所帶來的痕迹，不過到不嚴重，反而是為茶樓增添了歲月的底蘊。

茶樓之中好似是時光倒流回二十年前的，“聽說了沒有，聽說沒有，高家沒了！全家沒有一個逃出來的”，說話的人還很巧合的是當年的那一撥。

“何止啊！那你沒見高家周圍住着的人家都受到了波及了嗎！那一片喲，全部都是廢墟了！“

“哎呦，你們說這事，會不會與二十年前凡家那事一樣啊？！“

“誰知道呢，說不定還是仇殺呢，這高家的行事本來就太過張揚了，平日裏得罪的人也不少，說不定這一次是碰上個大鐵板了，這轉身就被人給滅了。“

“我覺得是被殺人奪寶，說不定就是和當年的凡家一樣，是因為他們高家手中有人家需要的東西，然後就有了這和當年凡家一樣的結局。“

“呵，我還覺得當年的凡家事情就是高家做的，現在高家的這個結局就是凡家逃出來的人回來報仇了也說不定，畢竟這高家的做派真的是囂張，二十年前說不定就真的是高家覬覦凡家的劍訣，這才下了黑手，哈哈哈”，啊呀，這人可真的是一猜一個準。

“這都多少年了，你還這樣想啊，不過我還是覺得我說的更加符合一些，你們說的都對。”

“唉唉唉，你這人怎麼這樣，什麼叫你說的就對啊，我們的就都不對，說的好像你當時就在一旁親眼見了似的“，此人還不屑癟癟嘴，“在座的誰敢說自己說的不是自個兒想像的，誰敢說自個兒剛才說的是自己親眼所見。”

在坐的依舊各持己見，都覺得自己說的更合理，大家誰也不讓誰，轉眼間就吵吵了起來，一開始還都記着點這是在茶樓，好歹知道不能影響到別人，知道小聲些。

但是呢，人都知道這情緒只要是上來就是一時半刻不會下去的，而且吧，這情緒一旦激動了，這人的聲音就會不自覺的放大，尤其是在為自己‘據理力爭’的時候，那聲音就可想而知了。

“行了行了，吵吵什麼，沒見這整個茶樓的人都看過來了嗎？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怎麼就和你們待一處了，失策失策，今兒個就不該答應與爾等一起出門吃茶“，這位老兄看好似在學人家，只是學的有點四不像。

“那你倒是走啊，我們吵吵我們的，你不願意摻和，那你就閉嘴啊，真的是，貓都不管，你瞎摻和啥”，那意思就是說‘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嘿，你這人真不知好歹，你說說你們這爭的都是什麼事啊，你說這事是與你們有什麼關係不，那是人家高家自己的事情，跟你們半點關係也無，你們在這爭來吵去有個屁用，還不如好好喝茶吃果子。”

還在爭吵的幾人聽到這話，相互看了看，還真是吃飽了撐着了，想想二十年前，那個時候就只能是羨慕的看着那些個老爺們在那談天說地喝茶吃果子。

想到此處，幾人對於呼喊跑堂小二的聲音都小了些溫和的許多，想當年，他們可不也是這麼過來的，那個被人呼來喝去的滋味可是一點都不好受的。

想一想當年，在看一看當下，可真的就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幹在這談天說地扯閑話，還為了這與自己一點都不想乾的事情在這裏爭來吵去，丟份了。

當然了，這樣的爭論可不止這一桌，整個茶樓里基本上就沒有不討論這事的，畢竟這樣的大事件，算得上是幾十年都難出這麼一件的。

只是這明故城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年凡家的事出了后，這才相繼二十年過去，明故城另一個武學世家高家也相繼出事。

這相繼出事後，明故城在江湖上的地位都有所下降了，畢竟這明故城之所以在青雲帝國，乃至整個雲方大陸都有些名氣，可不就是有着整個大陸都能夠派上名號的凡家與稍次凡家一些的高家，及一些小世家。

現在凡家和高家相繼出事，這明故城裏的其他武學世家，還沒能夠接過這撐起明故城在雲方大陸上揚名立威的大任。

茶樓角落靠窗的位置上坐着兩個人，一位滿頭銀絲的老者和一位中年人，兩人都沒有參與到茶樓中的熱鬧里去，不過就算是他們不去主動參與，可是有些消息，哪些談話聲，自己就往他們的耳朵里鑽，想不知道都不能。

老者放下手中茶盞，望着窗外熙熙攘攘行走的人群，這些人依舊過着他們的日子，這城裏發生的事情好似根本就對他們產生不了任何的影響，都是一些無關的事情，最多就是在想起來的時候擔心一下自己的安危看看高家周圍住的人家，那可真是，還是想一想周圍住着的人家安不安全離自己更近些。

就如當年凡家出事一樣，如今高家相繼出事，世人依舊是這般的態度，過着自己的日子，只要事情不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沒有人會去在乎別人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

中年人為老者添滿茶水，“師傅”，只是這喊了聲師傅后就沒有了下文，中年人也不知道能開口說些什麼。

“可曾後悔跟了我在這江湖行走”老者依舊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路過的行人，走過了那麼多地方，看過了那麼多世事，有很多事情依舊為能找出答案的。

中年人知道老者說這話的意思，“我從未後悔跟着師傅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跟着師傅，徒兒增長了許多見識，更何況，當年師傅與徒兒說過‘人心險惡，帶累了江湖’，而且這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所以哪怕不跟着師傅，徒兒也是在行走在江湖中。”

老者也知道中年人說的是實話，只是有可能是人老了，這心裏想事情的方式也就不一樣了，看待事情的角度也就不同了，其實，說白了也就是人老了更想安定了。

老者與中年人也就沒有在交談什麼，二十年後的他們不會像二十年前對於凡家事情那樣去討論高家所經受的遭遇。

或許，是他們經歷了更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