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趙家溝的新任隊長
“十一呢？”
趙興邦處理完手頭上的事，來到倉庫時，赫然發現一座倉庫已經被搬空，欣慰之餘卻不見趙十一的下落，唯獨十幾個老少爺們打屁聊天，吹得那個暢快淋漓。
趙興邦登時就黑了臉，要不急着說服趙十一擔任生產隊長，他非得狠狠教訓這幫偷懶的龜孫。
“十一叔回趙家溝了，說是搬運糧食效率太低，他試試能不能說服那個女水晶人一起干。”身為趙十一的小迷弟，宋小六顛顛跑來道。
“搬運效率低？”趙興邦一時沒反應過來，都把整整一個倉庫給搬空了，少說也有大1000多噸的糧食，效率還低？
“效率確實有些不行。你看總共有8座倉庫，搬空一座就用了1個小時40多分鐘，那麼搬完不得十三四個小時了？而且這次搬運后，還得費好多次向深山搬運，算下來起碼又得好幾天。可指不定什麼時候，那些個水晶人就殺來了，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宋小六解釋。
“這些都是十一說的？”
“都是十一叔說的，我覺得非常有道理。”宋小六煞有其事點頭。
趙興邦沉默不語，只是內心深處，更堅定了要將趙十一推舉上位的決心，不論用什麼辦法——你看他腦子多活。
對此趙十一是一點不知道，還有人在打他的主意。
他此時已推開自家老宅大門，尋尋覓覓發現，屬於自己的卧室里，赫然躺着一個人，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生。
這女生不是別人，正是被他俘虜的女水晶人趙馨。
與之前的狼狽不同，趙馨不僅換了身乾淨的衣裳，雙腿也打上了夾板，看情況手藝還不錯，以至於小女生都已舒舒服服地睡著了。
趙十一頓時無語當場，臨走前他還特別叮囑過，一定要嚴家看管這個女人。哪知道那些人，卻直接將之送到了他家裏，還照顧的不錯。
到底算村民好心呢？還是一個個老不正經的，會錯了他的意思？
但不管怎麼著，趙十一併沒有追究的意思。沒辦法，待會還得指望這女的出力呢！畢竟兩人一起幹活，效率足足是之前的1倍，等於減少一半的時間。
在時間緊張的時候，誘惑不可謂不大。
好吧，趙十一愕然發現，原來自己也變得現實了。
“嗨，醒醒。”
“……什麼事啊？”惺忪睜開眼睛，趙馨看起來還不是很清醒的樣子。
“你真睡著了？”趙十一愕然，在這群敵環伺的環境裏，真的能睡着，這女的心是不是太大了？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八卦的時候，沒等對方張嘴，趙十一又道：“你還想不想加入我們？”
“想，不過我只聽你的命令。”趙馨眼前一亮道。
“你看中了我哪點？”雖然不想浪費時間，但趙十一實在忍不住好奇，貌似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女生就認定他似的。
話說他活了36年，他怎麼就不清楚自己，有這麼大的吸引力呢？
“你註定了會成長地超級強大，而且心腸不是很壞。我覺得給你做事不虧。”趙馨一本正經道。
兩條腿都被打斷了，還說這種虧心的話，這女的欠收拾吧？
趙十一一陣無語，心裏挺納悶：“你怎麼就覺得，我會變得超級強大的？話說我都沒有這樣的自信。”
“感覺。”趙馨煞有其事道：“有些人你看他一眼，你就知道他長大后，註定會長成300多斤的大胖子。當然，我的感覺源自於心靈水晶的啟示，可要比那個准多了。”
趙十一簡單回想了下，小女生心態變化，貌似起始於重新獲得心靈水晶的時候。那麼或許是被他製造心靈水晶的手段震懾到了，亦或者真是源自於心靈水晶的啟示，畢竟當時兩人有過心靈水晶上的直連來着。
莫非與人建立心靈水晶上的直連，能讓人看到我不同凡響的本質？
趙十一默默將這一猜測記在心裏，感覺以後有必要找個人試試，說不定這就是輕鬆收服小弟的有效手段呢？
心思念轉也就片刻時間，趙十一果斷將話題轉到自己目的上：“很好，現在就有這麼一個讓你加入我們的機會。不過會很辛苦，你願不願意接下？”
“我不怕辛苦，但我不做違背道德的事情。”
“替我們搬運糧倉的糧食，算不算違背你的道德觀？”趙十一翻了個白眼。
“那些糧食都是紅領軍自周遭鄉鎮搶來的，只能算黑吃黑，我很樂意為你做事。不過你知道的，我現在是有心無力。”說完，趙馨就眨巴着一雙黑亮眼眸，可憐巴巴看着他。
“等着。”
丟下一句話，趙十一果斷製造起心靈水晶來，順便給一紙箱對講機賦予活性。一心二用雖有點自顧不暇，但總比分別做兩件事來的更效率些。
也就一個多小時，又一顆心靈水晶由虛凝實不說，一紙箱的對講機也盡數賦予了活性。
“你太厲害了！”趙馨立刻為趙十一點了個贊，一雙眸子炯炯有神地盯着他手裏的心靈水晶。
趙十一作勢將心靈水晶給她，即將到手時，卻迅速收回了手。
“……”趙馨。
“你應該知道，你還在考察期。所以我會派人盯着你，要是讓我發覺你心思不純，可別怪我們不客氣哈。”趙十一看似輕鬆寫意道。
“放心放心，認定了的事，我是不會反悔的。說跟你混，就跟你混！”趙馨拍着胸脯。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將心靈水晶交給趙馨后，趙十一又找來一輛輪椅。隨後待她在曬穀場烙下空間錨點后，兩人齊齊傳送到了倉庫現場。
“喏，你搬運那邊的幾座的倉庫。只要順利搬完，你就通過了考驗，簡不簡單？”趙十一指着一片倉庫道。
“你也太謹慎了吧？我真的不會逃的。”趙馨哭喪着臉，她的雙臂分別綁着兩條繩子，繩子末端分系在兩個孔武有力的女人手裏，那麼她想傳送逃跑的話，就必須先弄死兩個與她系在一起的女人，或者說服她們一起傳送，但想來是不可能的。
不僅如此，隱秘處還有槍手對她虎視眈眈。雖然她還不清楚槍手藏在哪裏，但之前當著她的面，趙十一就吩咐了干這件事，想來不是逗她玩的。
思來想去，趙馨實在不覺這個考驗簡單到了哪裏，當真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是被打死的命啊！
“只要不動歹意，你就是安全的。所以你心中沒鬼，完全不必擔心什麼。快去幹活吧，我看好你！”趙十一鼓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趙馨，雖然滿腔怨念，她還是被輪椅推進了一座倉庫。
“小六，你過來。”
“十一叔。”受到召喚，宋小六屁顛顛跑來。
“對講機會用嗎？會用就好，你小子機靈，替我看着那個女人，一有情況馬上對講機通知我。”趙十一吩咐。
“好的。對了十一叔，剛才邦爺爺來找過你，好像有什麼事。”臨走時，宋小六道。
對此趙十一全然沒放在心上，現在比搬運糧食更急迫的事情，就是紅領軍殺回來了。而現在，一點沒這個跡象，完全沒必要在意嘛。
雖然他並不想繼續摻合別的事情，可惜不多久，趙興邦卻聞訊找了過來。
“叔爺，你這什麼情況？”趙十一不禁蹙眉。
實在是這位貌似太慘了，臉色蠟黃不說，走路還虛浮，給人一種隨時會倒下的樣子。趙十一可記得很清楚，上一次見到這位也就2個多小時以前吧，當時精氣神可相當不錯來着。
怎麼一下子感覺，這位就似被榨乾了呢？
“十一，叔爺平時待你如何？”趙興邦拉着他的手道。
“還不錯。”趙十一點頭，雖然上一世與這位叔爺沒怎麼接觸，不過從這一世的記憶里，感覺還不錯。
“那好，你幫叔爺一個忙如何？”
“什麼事，你先說。”趙十一道，至於聽了之後要不要幫忙，得看情況。
“你是城裏教育出來的娃，你應該明白人心亂了，隊伍就不好帶的道理。之前大家都窮，得團結一致才能活。現在你看，我們的糧食已多到搶運不完的境地……”
“這個無需多慮，我已經想到辦法搬運完這批糧食。”趙十一打斷道，他覺得此時此刻，很有必要讓人知道他的功績，否則論功行賞時豈不要吃虧。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有能耐！”
樂得錘了錘趙十一的胸膛，趙興邦臉色迅而變色，一副老邁滄桑的樣子：“總之我們已能敞開了吃喝，但這人一吃飽，就會胡思亂想。整得我是焦頭難額，傷透了心啊！”
“你的意思是停止運糧？”趙十一試探性詢問，貌似已經搶運了百多萬斤，而趙家溝才四百多人口，就是敞開吃，吃七八年都沒啥問題。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把生產隊長的位置交給你，讓你來帶領大家……”
“叔爺你別開玩笑了，這是不可能的。”想都不用想，趙十一當即拒絕。
“為啥？”
“我不樂意！”趙十一以十分肯定的語氣回答，他多少看出來了，這位叔爺貌似不是在開玩笑。
“別著急呀，聽我把話說完。”
“你說。”怎麼說都是長輩，趙十一也不好徹底不給面子，至少把話聽完是應該的，至於到底答應不答應，那肯定是不答應的。
天底下，哪有主動給自己攬事的道理？
“你聽我分析，你如今可不一樣了，是水晶人了。而且最近乾的幾件事，實在是漂亮，只要你站出來，誰不服你？”
“可我不樂意……”
“當然，我是知道你生性洒脫，若非顧及到大夥的利益，以你的性子，今晚你絕對不可能出這個頭，跑來和水晶人干架的。這說明什麼，說明你心裏有大夥！”
“……”趙十一，沒想到這老頭平時雷厲風行的，灌迷魂湯卻還有一手。但不管你說啥，反正我是不幹的。
趙興邦察言觀色，又道：“你為大夥付出了那麼多，我自然不可能太為難你。所以我的想法是，你出面給我站台，表面上這個生產隊長你來做，實際負責具體事務的是我，可以不？”
“……叔爺，我看你還老當益壯，就別妄自菲薄啦……”
“假的！”
“假的也不行啊！”
“面子你的，事情都歸我干！”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看重面子的。”趙十一真心無語了，真要在乎面子，他還怎麼偷奸耍滑啊？
“我……”
“要不你找別人？我覺得我二伯很不錯……”
“我……”
“呃，你別倒啊？”趙十一大驚失色，這老頭怎麼就倒下了？
再看四周，老頭子特意把他叫到僻靜處，沒有第三個人在場。得，還得自己動手。
七手八腳，拍臉又掐人中，總算救醒了。
趙十一鬆了一口大氣：“您老悠着點吧，我送你去休息休息。”
“一個星期！”
“啥？”
“你替我站台一個星期，待進了秦嶺，渡過了這場難關，你就脫手，如何？”趙興邦死死抓住趙十一的手。
老傢伙力氣太大，趙十一掙脫不得，哭笑不得：“還是假的？”
“對，假的。枱面上你是生產隊長，實際工作都歸我。一個星期！”趙興邦比劃出一根食指。
“……叔爺，也就是我才答應你的要求。但說好了，一個星期，我是假的，工作還是你去做！”趙十一還是心軟了，沒辦法，他實在不懂拒絕別人。
當然他也想好了，時間一到立馬閃人，反正他能傳送躲起來，任誰也賴不上他。
“好樣的，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興奮地拍了拍趙十一的肩膀，趙興邦一下子裂開了褶皺的老臉。
“那就這樣吧，我繼續去搬運糧食了。”趙十一實在不想多呆，趕緊走人。
“不着急，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該讓大家知道知道。走，我們換個地方說話！”趙興邦拽起趙十一的手，說走就走。
“……”趙十一。
第015章
按照趙十一的本心，他並不樂意和趙興邦一起作秀，畢竟就一個生產隊裏發生的事情，完全沒那個必要搞地這麼繁瑣嘛。
不過鑒於目前趙家溝的主要任務，是搶運糧食和守護糧食安全，所以絕大部分人，都在糧倉附近，捯飭起來倒是不那麼費勁。
再加上趙興邦拍馬屁的技術還不錯，半推半就之下，趙十一就這麼站在了糧倉外面的壩子上。身邊是精神頭已變得不錯的生產隊長趙興邦，眼前四周，則是百多個趙家溝的老少爺們和娘們。
人群中，趙十一還發現了自己老爸。不知為何，總感覺自家老爺子怪怪的，尤其看他的眼神，總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你瞅啥？”趙十一擠了擠眼。
可惜趙辰西完全沒看懂他的眼色，唯有看他的眼神，變得莫名深邃。
“都安靜！”
就在趙十一忍不住當面詢問時，趙興邦發話了，他嗓音頗為粗獷，都不用額外的擴音器，他這麼一嗓子，直接蓋過了所有人：“今兒把大夥召集一起，就說一件事。”
說著趙興邦將趙十一推到了前頭，並鄭重後退一步，渾濁的老眼環視一圈，一一與現場的每一個人對視，神情肅然：“從現在起，十一將代替我，成為趙家溝的生產隊長。以後他就是我們趙家溝的當家人，必須向他馬首是瞻。我的話講完了，有無問題？”
“……”眾人。
“都死了啊！？”見沒人回應，趙興邦扯着嗓子就開罵。
啪啪啪啪啪啪啪！
短時間的沉默與面面相覷后，也不知道由誰帶的頭，百多人嘩啦啦鼓掌不斷，更有好事者還捏嘴吹起了口哨。
待氣氛冷靜，有人就發話了：“我第一個支持十一做這個隊長！”
“我第二個支持十一！”
“我第三個支持！”
“我雙手支持！”
“我雙手雙腳都支持！”
“好了都閉嘴，聽我們的新隊長，十一來講兩句。”趙興邦趕緊制止了喧鬧。
我說啥？
趙十一有點頭皮發麻，他沒做這個準備呀！
話說活了36年，他哪見過這個陣仗。當然，之前帶人干架殺人那些事，是由於腎上腺分泌過多所致，和這個搭不上邊。
“……咳咳，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這個事情，那就都散了吧。還愣着干甚，散啦，散啦！”趙十一努力穩住心神，下一刻揮手就趕人。
然後不出幾秒，人群散地乾乾淨淨……
趙十一吁了口氣，邁腿就要去追趙辰西，他總感覺自家老爺子有話想對他說，不問清楚了，他心裏不得勁。
“十一等下。”
“還有啥事？”趙十一納悶兒，排場也搞了，這位叔爺還拉着他干甚？
“你看你已經是我們趙家溝的隊長了……”
“假的，還只有一個星期的時效！”趙十一立刻提醒。
“我當然知道是假的，但大家不是都認為是真的嗎……”
“你直接說吧，你想說什麼？”趙十一更加警覺，這老頭子莫非還想生米做成熟飯不成？
“是這麼一個情況，眼下我們趙家溝算是發達了，所以就有不老少人想要入個伙。問題就來了，要是保持現狀，有利於隱蔽和安全。而要是答應大家入伙，就有利於我們的發展和壯大，所以……”
“你是生產隊長，你決定了就行。”趙十一趕緊表態。
“當然，我是生產隊隊長，這事我會去解決。但是，表面上生產隊長卻是你，這麼大的事情，你總要向大家表個態吧？”
“你想叫我怎麼說？”要是只動動嘴，趙十一到是挺無所謂。
“我現在還拿不定主意，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沒意見。”
“你有意見，作為城市裏來的娃，叔公知道你見識比大家都多，我就想聽你的意見。”
“……”
“說吧，幾句話的事。隨便說什麼都行。”趙興邦鼓勵。
“那就招些人手吧。”趙十一算是看出來了，他今兒要是不說點什麼，老傢伙非纏着他不可。
“你的出發點是什麼？”
“現在大家都不好過，那麼多糧食我們也吃不完，最終也是浪費，行善積德算不算？”趙十一隨便胡鄒。
“還有呢？”
“還有啥？”趙十一挺不耐煩。
“你隨便說。”
“……還有你看，我們大多數都是些老農民，躲深山去還是刨地球，玩不出什麼新花樣。反之招些有些能耐的，生活條件肯定會好很多。”趙十一開始指桑罵槐了。
“在理。還有呢？”趙興邦煞有其事點頭。
“沒了。”
“沒了？”
“沒了！”
“那好吧。最後一件事，你和我走一趟，去見見那些人。當然我知道你的，放心，這事我準備交給你爸去主持。之所以叫上你，是讓那些人知道，我們趙家溝還有你這個大能耐人，得震懾震懾他們不是？”趙興邦好言安撫。
“就見見，沒別的了？”雖然聽起來挺在理，可老傢伙貌似很得寸進尺啊，臉皮也厚，趙十一真心有那麼點後悔當初了。
“就見見，順便威懾威懾他們，沒別的了！”
“那行，我就走這一趟。但可說好了，要是再有別的，這個假的生產隊長我也不當了！”趙十一趕緊埋了個伏筆，心裏巴不得老傢伙繼續得寸進尺下去，這樣他就有理由掀桌不幹了。
入伙的人就被安排在糧倉不遠的一棟老舊小辦公樓里，倒是省了趙十一不少力氣。然而當他踏足這間小型會議廳時，卻不禁微微蹙眉。
只見會議廳大概有30多平米的樣子，一張U型會議桌佔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空間。十幾個陌生男女，就這麼零零星星坐在會議桌左右。
一踏進，就有十幾雙眼神向他迎了過來。
不得不說這和趙十一想的不一樣，說好的不老少人要哭着喊着入伙呢？怎就這麼點？
“所有的人都在這了？”趙十一斜眼看向身後的趙興邦，老傢伙不僅矮他一頭，還非得保持與他半步的距離，說話當真挺費勁，不得不轉下頭。
“都在這裏了。”
恭敬回了趙十一一句，趙興邦面向屋內眾人，表情肅然：“這是我們趙家溝新任生產隊長趙十一，強大的水晶人，紅領軍那幫混賬，就是他帶領我們大家打跑的。都還坐着干甚，還不鼓掌歡迎我們的生產隊長？”
啪啪啪啪！
十幾人連忙起身鼓掌，拍手力道啪啪作響。然而鼓掌沒幾秒，卻見會議桌突兀瞬移懸空，緊跟着‘嗙’地一聲，又重重砸向水泥地面。
好在會議桌是垂直凌空的，否則幾百斤的玩意，非得砸死幾個人。
自然的，鼓掌也就戛然而止，現場一個個齊齊變了臉色。但好在都是敢投奔陌生勢力的人，多少有些膽量，倒是沒引起什麼騷亂。
“這桌子有些偏移了。”趙十一隨便解釋了一句，至於別人信不信，他是管不着的，畢竟他到這裏來，不就是震懾這幫人的嗎？想來效果是有的。
又隨便掃了一圈眾人的臉色，趙十一輕悠悠道：“聽說你們強烈要求入伙我們生產隊？”
“老大，我們都是慕名投奔來的。”一西裝革履的青年點頭哈腰道。
“叫我隊長。”趙十一故作不悅，心裏很是吐槽，一個破山溝溝，哪來的名氣？
“隊長，我們都是慕名投奔來的。”西裝青年趕緊改口。
“我們也是。”
“只要給口飯吃，我這條命就賣給您了！”
“好了，都安靜下。”趙十一壓手示意，效果很不錯，吵鬧的現場立刻寂靜下來，他道：“既然大家都是如此，我也不廢話了。要加入我們可以，但我就一個問題，你們聽話嗎？別著急回答，要知道不聽話的後果，你們應該懂得。”
“聽話，你說啥就是啥！”
“都快餓死了，哪還有什麼豁不出去的。”
“隊長，我以後就是趙家溝人了！”
“你們的誠意我收到了，但請記住你們的諾言，否則不用我多說了。現在聽着，你你你你，還有你你你你你，你們這些出列，以後你們就是趙家溝人。”趙十一一連點了七八個人。
被點的人欣喜若狂，趕緊麻溜向趙十一靠攏。
然而沒點着的9人，就有點如喪考妣了，其中一白鬍須中年人弱弱問：“隊長，我們呢？”
“你們身體條件不過關，一看就不是種地的料。不過你們有什麼特長，也可以告訴我。”趙十一解釋。
“……”被選中的8人。
“隊長，我曾經在一家大型企業做了12年會計，老會計了！”一中年婦女，張着一口大黃牙就喊。
“算你一個。”趙十一點頭。
“我曾經是農科院的老師，我老了，但還能提供技術支持。”一老頭舉手。
“算你一個。”
“我一喝假酒就吐，有我在，沒人能用假酒糊弄您。”一面黃肌瘦的男人喊。
“呃，你也算一個。”
“我曾經是一家機械加工廠的工程師，我改造了一輛蒸汽汽車。”一眼鏡大叔，推了推鼻樑上的圓框眼鏡道。
“你會改造蒸汽汽車？車呢？”趙十一頓時來了興趣，自來到這個倒霉的世界，他就沒見過機動汽車。
“……被紅領軍搶了。”眼鏡大叔鬱郁道。
“沒事，我看好你。你也算一個。”趙十一出言安慰。
“……”
很快在場所有人都已入伙，即便沒怎麼看上眼的，趙十一也全程放水。沒辦法，他就是來站台撐腰的，沒必要那麼講究。
本來他都不願意太過插手的，可入伙的人也就十幾個人，倒是無所謂了。
待所有人都從興奮中冷靜下來，趙十一拍了拍手道：“待會你們每人可以領30斤糧食回去，另外每人可攜帶家屬兩名，具體你們自行安排。最後，你們身邊有想入伙的，凡身強力壯或有一技之長的，也可以讓他到這裏面試。好了，我話說完了，都散了回去吧。”
“謝謝隊長！”
“隊長仁義！”
“隊長好人！”
瞬間一片歌功頌德聲，奈何都敵不過30斤糧食的誘惑，偌大的會議廳，很快就只剩下趙十一與趙興邦兩人。
“好了叔爺，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做了。想必以後那些新入伙的，短時間內也不敢起什麼壞心思。要事沒事的話，我也走了。”趙十一提出告辭。
“你乾的很好，走吧，路上小心些。”拍了拍趙十一的肩膀，趙興邦頗為欣慰。
“……”趙十一，老傢伙竟然不繼續鬧么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