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拉下去,埋了吧!
“知縣大人這是何意?”
眼見林諾暫時沒有動手的意思,張岩與自家媳婦一邊穿衣服,一邊裝着糊塗道。
“張縣丞,做都做了,還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林諾無所謂的笑了笑,待二人穿好衣服后,他一步步向前走去,“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本官帶你們去個好地方吧!”
“大人要帶我們去哪?”
張岩有心想要大聲喊人,但一想到對方竟然毫無聲響的進入到自己卧室中,自己院子中的家丁護衛很可能已經被控制住了,貿然呼喊,恐怕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到時候你們二人就知道了!”
林諾也不再繼續廢話,身形一晃,在這夜色中,如同鬼魅一般,張岩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隻修長的手掌便拍在了他的後腦勺處,將他瞬間打昏。
緊接着,林諾反手又是一掌,將剛坐起來的張岩婆娘也打昏,隨後他一手一個,提着二人翻窗而出,藉著窗沿一個跳躍,便直接躍上了屋頂處。
霧蒙蒙的夜色中,林諾扛着兩個人,但速度卻是絲毫不減,整個人如同一隻猿猴,在城內的屋頂上來回的輾轉挪移,沒過多久,便翻過了城牆,沒入了城南郊外的密林中。
............
城南郊區亂葬崗。
沒有人知道這個亂葬崗究竟是什麼時候形成的,有人說是元朝韃子殺了無數百姓后拋屍在這裏形成的,也有人說這處亂葬崗更早之前便存在了。
總之,這片區域,是能令小兒止啼的凶地,別說夜晚了,就算是白天時間,山陰縣的百姓,也很少有願意來這種地方的。
當林諾扛着張岩夫妻二人來到亂葬崗時,趙大等人正在埋頭挖着坑。
不得不說,趙大兄弟二人對於挖坑極為有心得,這才多長時間,竟然已經挖出了一方深有兩米,長有五米的正方形大坑,這麼大的坑,哪怕是埋上十幾人,也是綽綽有餘了!
也就在林諾將張岩二人扔在地上時,不遠處,那昏暗的月光中,一身黑色夜行服,身形顯得凹凸有致的秀兒,此時正提着李默一家四口,從一棵大樹的頂端跳落下來。
李默一家四口,也早就被秀兒打昏,似乎為了帶起了方便,她用麻繩將這一家人捆的結結實實整整齊齊,一路上提着繩子,很是輕鬆地將四人帶到了這裏。
林諾心裏暗自點贊,綁票要帶繩子,還是秀兒專業啊!
人既然已經到齊了,林諾招了招手,頓時就有周炎手下的錦衣衛提着水桶走上來,不用他吩咐,對方便各自在幾個昏迷之人身上澆了一桶涼水。
如今雖然已是初夏,但夜晚時分還是有些冷的,被一桶涼水這麼一激,原本還處於昏迷中的幾人直接打着哆嗦清醒了過來。
最先醒來的是主簿李默,這個滿身肥肉的胖子,睜開眼的一瞬間,就想要伸手從懷中掏刀子。
然而如今的他,一家四口都被緊緊地綁在了一起,任他如何折騰,雙手也根本無法伸展開來。
也就在這時,其他幾人也都已經清醒了過來,不得不說,被綁的這幾人,心理素質都挺不錯的,並沒有發生大呼小叫的情況,反而一個個低垂着頭顱,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着周邊的環境。
“知縣大人,你可知你這是在做什麼?”認出了自己等人身處亂葬崗后,張岩率先開口了,“下官雖是您的下屬,但也是朝廷冊封的八品官,您這是想要殺官造反不成?”
“怎麼?只許你們劫軍餉,還不許我殺人了?”
此時的林諾,神色間早已沒有了怒意,看向幾個人的目光,宛若看待幾個死人一般。
“大人,咱們之間或許是有爭鬥,但那也只是立場不同,屬於官場中的權利鬥爭罷了,可您這樣絲毫不講規矩,直接下死手殺人,未免也太過了吧?”
李默到現在都不信,他林諾真的敢殺人,一夜之間死了縣丞和主簿,就算對方將自身撇的一乾二淨,也少不得要丟官遭受彈劾!
“我不講規矩?”
林諾呵呵一笑,抬手一翻,一枚烙印着錦衣衛三個大字的令牌出現在了手中,隨後他在李默等人眼前一晃,笑問道:“可認得這令牌?”
李默如遭雷擊,想起錦衣衛的恐怖,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大人,您是錦衣衛?”
林諾沒說話,而是抬手一巴掌扇在了李默那圓滾滾的臉龐上,似乎還有些不解氣,更是抬腳在他的大臉上踩了幾腳,直至對方鼻青臉腫滿臉是血后,他才停了下來。
“本官這錦衣衛千戶的職位,本來也就是掛個名,因為按照我的本意,並不想在錦衣衛發展!”
人生如戲,全靠演戲!
相比於那束手束腳的文官系統,林諾更加喜歡成為行事幾乎毫無約束的錦衣衛,當然,這個真實的想法他自然不會在此表露出來。
林諾緩緩走到縣丞張岩跟前,望着那趴在地上渾身顫抖的縣丞,抬腿也是一腳踢出。
“誰都知道錦衣衛名聲不好,而且到頂也就是個正三品的指揮使,這個品階,本來我是看不上眼的!”
“本官是一甲進士出身,在這山陰縣任職三年期限滿后,基本上可以混個四品的知府噹噹,之後熬上幾年,便可以升任六部某一部的侍郎,接下來只需要等着內閣中的某位閣老致仕,爭取入閣官居一品!”
說到這裏,林諾再次一腳踢出,踢在了張岩的肚子上,疼的對方如同大蝦一般整個身子弓了起來。
“可是,就是因為你們這兩個雜碎,在本官上任的第二天劫軍餉,這是要斷了本官的仕途之路啊!”
“你們斷了我在文官系統中的升遷之路,那本官就只能走錦衣衛這條路了!”
“如今站在你們面前的,不是山陰縣知縣林諾,而是錦衣衛千戶林諾!”
“你們說我隨意殺人不講規矩,但我錦衣衛殺人何曾需要講過規矩?!”
說到這裏,林諾來到李默身前,手中接過了方雲遞來的密函,上面極為清晰的記載着李默一家子近五年內所犯下的所有罪行。
“弘治十年,為搶奪良家女子,你指示手下家丁殺了那女子夫家一家子,最終逼得那女人懸樑自盡!”
“弘治十一年,因為一家當鋪的掌柜不願給你上供,你當夜便派人殺了那掌柜一家!”
“弘治十二年,你妻子與人發生矛盾,當晚找你哭訴,你派人半夜放火,燒死了對方一家八口,更是連累周邊數個家庭無家可歸!”
“弘治十三年,你兩個兒子在家丁護衛下下鄉遊玩,一路上姦汙殺死民女九人,其手段簡直令人髮指!”
......
“這些,還只是命案,至於其他所犯下的罪行,更是多不勝數!”
說到這裏,林諾有些厭惡的瞥了一眼李默,隨後對着周炎、方雲二人擺了擺手。
“拉下去,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