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賭當
“公子，咱們也買的夠多的了吧？”身材魁梧的侍衛甘罱此刻身上掛滿大包小包的東西，跟在蒙寒王子身後。
而蒙寒此刻手裏也撲騰着一把剛買的扇子，很是上靈國風雅儒士的做派。
“這哪夠，本公子長途跋涉來此，還不得把上靈做可見的珍奇寶貝都買上一遍。”
“咱們奇珍也買了，珍饈也吃了，這會兒是不是該啟程回去了？”
“那怎麼行！賭場小爺我還沒去呢。不僅賭場，上靈南境城裏赫赫有名的劍館小爺我也還沒去逛逛呢。”
蒙寒與侍衛甘罱已經在上靈國南邊的錢南城內閑逛了一天。
正說著，眼前赫赫出現了一座張燈結綵熱鬧非凡的酒家。那酒家的門上赫然寫着“金銀賭當”幾個金碧輝煌的大字。
進出來往的皆是衣着考究的男人，或大腹便便，或身型瘦小但目光精明，或身材高大孔武。
“這邊境小城為何會有如此氣派的賭當？”甘罱正納悶。此時蒙寒已提腳要跨入賭當中去。
蒙寒邊走邊說，“邊境才好設賭場呢，賭大賭小悉聽尊便，你荷包里的錢從哪來干不幹凈也沒人管你。”
“可…可蓮香姑娘那裏…”
“蓮香什麼蓮香，她今日都忘恩負義棄我而去了，我還管她什麼蓮香藕香？哼…”
正說著，賭當內已有穿金銀褂子的迎賓模樣的一個瘦男人迎上來，皮笑肉不笑熱情地招待住蒙寒主僕兩個。
“哎喲喂，龍城麒麟君開眼，將您二位新客送入店來，歡迎歡迎，有請有請！”
這位穿金銀褂子的瘦男人熱情的擺手招待蒙寒二人往賭當熱鬧喧嘩的里處走。
這時男僕甘罱附耳於蒙寒臉側，悄聲問，“這裏的人怎麼張嘴閉嘴一個麒麟君？剛剛買燒雞燒酒處也是這般。”
“不足怪，上靈國現當今的主君麒麟傳言說是龍賜之子，神龍口銜含誕而賜，神龍乃是鎮守本世界的神物，上靈國當然對這樣一位有着傳奇出身的主子有着格外的尊崇。他們開口閉口一句麒麟君賜恩，你聽着就當作是吉利話吧，不需張揚。”蒙寒鎮定自若，小聲作答。
“二位，快有請吧！”滿臉堆笑的金銀褂子男僕立在蒙寒主僕二人近前，不時催促。
“好。”蒙寒抬腳跟着金銀褂子往裏走，甘罱也急急跟上。
步入金銀賭當裏間，嚯，豁然開朗，金碧輝煌。裏面各色人等站定於賭當桌旁，有人猜點數，有人比大小。其中又以中間位置一張擲骰子猜大猜小的大桌最為熱鬧。
“我們就去那桌看看。”
“哎呀公子，我怎麼總覺得不妥呢。”
“快點跟上，甘罱。”
說著，蒙寒一邊側手解下掛在甘罱腰間的錢袋，一邊撥開賭桌旁里三層外三層的人。這股子新鮮勁正上來，蒙寒此刻正熱血沖頂想要去這場賭局中試兩下子手氣。
“來來來，買定離手啊！”賭桌一側的荷官吆喝着，一邊狂命搖動着手裏兩隻彼此扣住的碗。忽然啪的一下將那兩隻描金花紋的精緻瓷碗扣在桌上。
“這位公子，請坐請坐！”
已有人為蒙寒看座。
待蒙寒坐下，那荷官便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蒙寒問，“這位新來的爺，您買大還是買小？”
蒙寒一看賭桌上，已摞了兩堆錢兩。周圍默不作聲的眾人也正看着新來的蒙寒主僕。
蒙寒一看押小的少，於是豪手一揮，將剛從甘罱腰上解下的裝了滿滿一錢袋的金銀全置於買小的錢堆上。
甘罱扯住蒙寒背上衣料，示意使不得。
蒙寒則回過頭去給了甘罱一個眼神，意思是本王決定要做的事你還是少管。
“嚯，好呀，這位小爺好闊氣。”荷官扯開那錢袋子，領着袋角往桌上倒出滿滿一大堆金燦燦銀晃晃的金銀。
此時賭桌上其他的眾人也開始重新審視賭桌旁新來的這個小子。或許是哪個豪門望族家裏的公子哥？大家內心揣度。
蒙寒內心則想，是福是禍就這一把了，反正賭大小這個東西也沒有一個判斷依據，隨便押吧。
“開吧！”賭桌上眾人開始起鬨。
“好嘞！開！”荷官擦着邊將兩個相互對扣的碗中上面那隻取下來。
“哈！小！公子我們押對了！”甘罱剛才還在捏着汗，此時看到果真開了小，可謂歡欣鼓舞。
甘罱興沖沖收着桌上一堆贏來的錢財。其他幾個贏了錢的賭客一邊也是興高采烈的收着錢財，一邊也是口中振振有詞，“感謝麒麟君恩賜。”
“公子，咱們贏了好些錢啊。”甘罱方才還在擔心這要一下子把帶出來的盤纏都輸光了可真不好辦，見錢沒輸掉，反而掙了一個雙倍，興高采烈，喜出言表。
“這位公子，不是上靈國人士吧？”這時旁邊幾個衣着考究的賭客悄然噤聲，收拾錢財的幾個賭客也放慢了收拾錢財的動作。大家皆看着當下發話的這位。發話的這人，臉龐紅潤，身材富態，穿着暗紅色刺金絲線的錦緞長袍。此時他手裏端着一杯茶，茶微微散發熱氣，他卻只是吹那茶杯，卻並不喝它。
賭當的荷官見氣氛冷場，連忙哈着腰恬着笑臉問道，“賈少爺，您看咱們再來幾局？”
這位穿暗紅錦繡長袍的人，便是荷官口中的賈少爺。他抬起手來打斷荷官。而賈少爺身後一個彪形大漢則站出來猛然推搡荷官一把，嚷嚷道，“去去去，我們少爺問話，哪有你插話的份！”
這彪形大漢又面向正襟端坐的蒙寒，嚷嚷道，“我們少爺問你話，怎麼不回話！”
甘罱氣不過，下意識踹起拳頭護在自己主子身前。蒙寒手微抬，示意不要起衝突。
蒙寒看向坐在左側不遠處的那位賈公子，面上盈盈浮動着一絲不可琢磨的笑容。蒙寒輕輕啟口，恭敬又不失威嚴，說，“這位想必是錢南城商賈大戶賈家的大少爺了，在下確實不是上靈國人士，乃是牧野國人士，今日帶着家僕路過此處，見此地熱鬧，便進來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