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雀鳥哀鳴泣朱血
“阿顏,你知道的,我只想要和你的孩子。”
“林公公,鳳昭容此行需得謹慎些,車駕里的陳設記得換的軟一些。”若顏懶得理他,只當做沒聽到,她按了按眉心,有些煩躁,“該備的點心茶水,消暑的物什也別短了。”
“娘娘便放心吧,老奴都記着呢。”林公公忙笑着回道。
“那便勞林公公費心了,不然若是昭容的肚子出了什麼差錯,前朝的唾沫星子便要淹死本宮了。”若顏一想起這事便覺得頭大,轉過臉看向李亦哲,“如今鳳昭容晉了昭容,林淑妃也才進宮沒有多久,宮務並不熟悉,孟姐姐本領了協理六宮的職,可現下上有個淑妃下有個昭容,孟姐姐這昭儀的位分便多少有些尷尬了。”
“那你是想?”
“臣妾怎麼想陛下還不清楚么?”若顏挑眉,“孟姐姐入宮多年,處理宮務最是嫻熟,臣妾懶散,總要有人幫着處理六宮事務吧?林淑妃現下領的起這個職還是鳳昭容有這個空?”
“孟家家大,在朝堂上也頗有聲望,孟玉的位分不宜高……”
“陛下這又是在找權衡之術了?”若顏打斷他,“又不是要做皇后也不是做皇貴妃,再高又能高到哪裏去?”
“阿顏,前朝之事你便不要多管了。”
“罷了,陛下說什麼便是什麼吧。”若顏有些心涼,“孟姐姐入宮這些年,原來連晉個位分都要權衡家世以免對陛下的江山有什麼不利的。鳳昭容那邊怕還有旁的事要安排,陛下且快回去吧。”
“阿顏,我不是這意思。”李亦哲見若顏不悅,有些慌亂,“只是……”
“陛下有陛下的難處,臣妾明白,便不送了。”
李亦哲長嘆了口氣:“依你便是,傳旨晉孟昭儀為孟賢妃。”
“臣妾代孟姐姐謝過陛下。”
“陛下,鳳昭容求見。”一名小太監進來通傳。
“她來做什麼?”李亦哲蹙眉。
“傳昭容進來吧。”若顏頷首。
“阿顏……”李亦哲還想阻止。
“陛下,”若顏笑笑,“臣妾總不會吃了鳳昭容的不是嗎?”
正說著,鳳長歌已由侍女扶着裊裊婷婷地進來,進來后便盈盈地往下一跪:“臣妾見過陛下,見過貴妃娘娘。”
“地上涼,懷着身子便別跪着了。”李亦哲向林公公吩咐道,“給鳳昭容拿個軟椅。”
林公公忙拿過一隻軟椅遞到鳳長歌身後。
“謝陛下。”鳳長歌行了一禮之後在軟椅上坐了下來。
“鳳昭容有孕,是整個後宮的喜事。”若顏啜了一口茶水,示意雪鶯也給鳳長歌端一杯,“鳳昭容可要小心着些,爭取早日為陛下誕下個龍子。”
“臣妾必謹遵娘娘教誨。”鳳長歌恭敬道。
雪鶯將茶放到鳳長歌手邊的桌案上,鳳長歌正端起來要喝,若顏卻叫住了她:“昭容且慢。”
鳳長歌一愣,遞到唇邊的茶杯停住。
“雪鶯,拿銀針來,再叫太醫好好看看這茶,莫要待會昭容一走便說是我茶里放錯了東西害她小產。”若顏笑起來,“陛下可看着,茶驗了之後再叫人把整個宮裏頭查一遍,臣妾可不想到時候平白背了罵名。”
“娘娘多慮了,”鳳長歌將茶杯放到一遍,“臣妾幼時為陛下的伴讀,與陛下青梅竹馬一同長大,是年少時的傾心相許。如今懷上陛下的龍嗣臣妾喜不自勝,自然要想盡一切辦法保護孩子周全,臣妾也非先朝武皇,做不出謀殺親子上位的荒唐事,娘娘大可放心。”
“是嗎?那倒是本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若顏看向李亦哲,“原來陛下與昭容年少便生了情意,這倒是件美事,怎的陛下不早些把昭容接進宮來?”
“當年伴讀那麼多,朕哪記得哪個是哪個。”李亦哲忙解釋道,只覺得若顏這吃味的樣子可愛的緊。
“陛下不記得,昭容卻記得,定是陛下做了什麼才引得昭容如此傾心。”
“娘娘這便是誤會陛下了,”鳳長歌笑着道,“臣妾母親曾與陛下母妃交好,當年許下過臣妾與陛下的婚事,可還未來得及上報給先帝,太妃娘娘便去世了。喜歡陛下也只是臣妾自己的心意罷了,陛下從頭到尾全然不知。”
“是嗎?”若顏挑眉,“還有這樣的往事?看來若非本宮的阿姐捷足先登,這后位合該是鳳昭容的了?”
“臣妾絕無此意。”鳳長歌連忙跪下,“貴妃娘娘言重了。臣妾從未肖想過皇后之位。”
“瞧鳳昭容嚇得,”若顏噗嗤笑出了聲,“昭容快起來吧,地上涼,這動不動便跪的,傷了胎氣多不好啊。”
“陛下,吏部和兵部兩位尚書有急事求見。”有小太監前來通傳。
“阿顏,朕先去一趟,且叫林公公留下陪着你。”李亦哲仍覺得有些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這可以嗎?”
“臣妾與鳳昭容也不見得就能互相吃了似的,林公公伺候陛下,留臣妾這裏豈不是要陛下身邊無人?陛下放心去吧。”
既說是急事,李亦哲雖還是不放心,卻也不敢耽擱,便先去了。
“臣妾恭送陛下。”
眼見着李亦哲走了,鳳長歌笑着轉向若顏道:“陛下既走了,娘娘也可以同臣妾敞開天窗說亮話了。”
“鳳昭容有什麼話要說?”
“臣妾想請娘娘離開陛下。”鳳長歌鄭重道。
“哦?”若顏笑了,“昭容這是要本宮給你的情意讓道不是?”
“臣妾初識陛下時,便覺得陛下是有宏圖大志之人。陛下曾夢想着一統天下,合併南楚,征討南蠻,甚至向北戎,西狄進軍。臣妾那時便嚮往着能有一日親眼見得陛下完成夢想,成為千古明君。”鳳長歌頓了頓,“可娘娘入宮后,陛下方寸大亂,一心只想着娘娘,甚至不惜與洛相翻臉,本來的明君賢臣反目成仇皆因娘娘一人,娘娘不覺得心裏有愧嗎?”
若顏聽罷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鳳昭容實乃妙人。”
鳳長歌不解地看着若顏。
若顏卻斂了笑聲死死地盯着她:“你覺得是本宮叫他們反目成仇?本宮家破人亡又是因為誰?本宮幼時少時也曾喜歡過翩翩如玉的少年郎,也想着嫁給喜歡的人,也想在疼愛自己的父母親的陪伴下高高興興的出府嫁人。你說本宮有什麼錯?”
鳳長歌一滯。
“離開他?”若顏冷笑,“本宮有過選擇的機會嗎?本宮連入宮都不是自願的!若不是他說我入宮便給我的家人平凡,本宮根本就不想入宮。你知道嗎?本宮恨了洛寒笙半輩子,才知道他其實不是害死本宮家人的元兇。鳳昭容,你這樣聰慧,不如告訴本宮,本宮的家人到底是為何而死?”
若顏像是找到了發泄的口子一般,歇斯底里地悲嚎:“本宮告訴你,我雲若顏這一輩子,都沒能真正活過!從來都是權力爭鬥里的犧牲品,身不由己,心不由己。離開?我就是想離開有人會放過我嗎?”
鳳長歌看着眼前美得像是畫卷里才會有的女子,像是一隻落盡水裏遍體鮮血的鶴一般,發出泣血的哀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威脅我……”若顏捂住面頰,淚水從指縫裏溢出,“你懷上孩子,其實我是真的欣喜的。”
若顏聽罷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鳳昭容實乃妙人。”
鳳長歌不解地看着若顏。
若顏卻斂了笑聲死死地盯着她:“你覺得是本宮叫他們反目成仇?本宮家破人亡又是因為誰?本宮幼時少時也曾喜歡過翩翩如玉的少年郎,也想着嫁給喜歡的人,也想在疼愛自己的父母親的陪伴下高高興興的出府嫁人。你說本宮有什麼錯?”
鳳長歌一滯。
“離開他?”若顏冷笑,“本宮有過選擇的機會嗎?本宮連入宮都不是自願的!若不是他說我入宮便給我的家人平凡,本宮根本就不想入宮。你知道嗎?本宮恨了洛寒笙半輩子,才知道他其實不是害死本宮家人的元兇。鳳昭容,你這樣聰慧,不如告訴本宮,本宮的家人到底是為何而死?”
若顏像是找到了發泄的口子一般,歇斯底里地悲嚎:“本宮告訴你,我雲若顏這一輩子,都沒能真正活過!從來都是權力爭鬥里的犧牲品,身不由己,心不由己。離開?我就是想離開有人會放過我嗎?”
鳳長歌看着眼前美得像是畫卷里才會有的女子,像是一隻落盡水裏遍體鮮血的鶴一般,發出泣血的哀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威脅我……”若顏捂住面頰,淚水從指縫裏溢出,“你懷上孩子,其實我是真的欣喜的。”
鳳長歌看着眼前美得像是畫卷里才會有的女子,像是一隻落盡水裏遍體鮮血的鶴一般,發出泣血的哀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威脅我……”若顏捂住面頰,淚水從指縫裏溢出,“你懷上孩子,其實我是真的欣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