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山東悍匪二十八騎
李自成的一道軍令，暫時安定住了北京城的大順軍，京城百姓也開始恢復正常生活。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用不了多久，這裏就會成為地獄。
山東，梁小凡帶着崇禎等人被官兵圍困。
官兵一聽崇禎自報姓名，指揮着部下就要砍了崇禎腦袋。
就在這時，梁小凡拔出崇禎的天子劍，一個鷂子翻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仁不讓你去死而無憾、憾不下去了之勢，撲過去一把拽住那名官兵的右腳，奮力一拉。
馬上那為首的官兵竟然被梁小凡生生拽了下來，梁小凡天子劍一橫，架在了那名官兵腦袋上。
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瀟洒至極，眾人無不看的呆了。尤其是旁邊的長平公主，瞪着一雙黑如點漆的眸子痴痴的看着。
“讓你的手下退後，否則我將你的腦袋割下來！”梁小凡咬着牙做勢一緊。
那官兵嚇得面如土色:“你們耳朵聾啦，還不快退下！”
眾官兵投鼠忌器，紛紛後退。
就在這時，眾官兵身後又一陣喊殺之聲傳來，緊接着不斷有官兵倒下。
一夥子土匪，大約二三十人。土匪們身手矯健，沖入官兵陣群中一陣砍殺。
眾官兵足有七八十人之多，可面對這隻有二三十人的土匪隊伍竟然毫無招架之功，不幾個回合就開始潰逃。
梁小凡長劍一橫，手裏那名官兵登時了賬。
“串串，保護他們！”說完梁小凡扔掉手裏那名死去的官兵首領，提着崇禎的天子劍沖入敵陣一通砍殺。
槐串串搶過地上官兵腰間佩刀，護住了崇禎等人。
此時的梁小凡劍術通神，交手沒幾下，三名官兵的腦袋搬了家。剩下的一看，發一聲喊四散奔逃起來。
而那邊那股土匪也如趕鴨子一般將眾官兵殺散，這時一絡腮鬍子縱馬奔來，他上下打量着梁小凡:“兄弟好身手！”
梁小凡收劍回禮:“多謝兄台仗義相救！”
大鬍子看着崇禎等人:“你真的是大明皇帝？”看了剛才的對話他都聽見了。
梁小凡暗自戒備，對方這話不知是敵是友，崇禎昂然抬頭:“沒錯，朕便是朱由檢。”
大鬍子倒沒有為難:“官府黑暗，倒也不一定都是你這個皇帝的錯。你躲在紫禁城，怎會知道下邊的事。”
崇禎一怔，心中暗暗感激:不曾想懂我之人，竟然是眼前這個土匪頭子。
誰知大鬍子接下來又道:“可你這個皇帝做的糊塗，是非不分，黑白顛倒。古來明君都是用人不疑，近賢臣遠小人。而你呢，你看看你用的這些人。山東總兵劉澤清縱兵行惡，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桃花鎮的百姓就是死於這些官兵之手，哼！官兵如此，連我們土匪都不如！”
一席話將崇禎說的是啞口無言，羞愧無地。
梁小凡轉過頭道:“皇上你也不可太過自責，王朝更迭乃是歷史必然。大明已是積習難返，非陛下一人之過。”
崇禎仰天垂淚:“然實乃朕昏聵失察，無顏面對黎民百姓，無顏見先祖列宗。”
這倒不是崇禎多麼能裝，他確實是真心悔過。他曾六下罪己詔，也確實想振興大明王朝，然而終是無力回天。
梁小凡沒有再勸，崇禎能知錯這倒是好事，如果將來他真能夠東山再起，必不會重蹈往日覆轍。
大鬍子也是嘆息一聲，他也看得出這皇帝並非昏庸。以唇做哨，翻身上馬，便要離去。
“壯士留步！”梁小凡上前叫住他。
大鬍子一回頭:“作甚？”
“壯士可否願歸順朝廷？”梁小凡問。
大鬍子莫名其妙，他看了眼地上的官兵屍首:“老子殺的就是官兵，官匪不兩立，兄弟是否找錯人了？”
梁小凡也看了眼地上的官兵屍首:“老子沒找錯人，老子找的就是你。你殺官兵，老子也殺官兵。”
大鬍子有些糊塗了:“可這是皇帝，皇帝怎麼能殺官兵？”
梁小凡不糊塗:“皇上不但殺官兵，還會大殺特殺。只要兄弟肯跟我們混，保你殺盡天下該殺的官兵！”
大鬍子有些愣神，他看了眼旁邊的崇禎。
崇禎只是身在深宮，不知世間百姓疾苦。然他卻不傻，實際上崇禎皇帝聰明的很，他立刻明白了梁小凡的意思，當即大喜道:“正是，這位英雄若是肯跟隨朕，朕願帶着你們殺盡天下這些狗官，還我大明一個乾淨的江山！”
大鬍子拽着馬韁原地轉了一圈想了想，隨即哈哈大笑着翻下馬來。
眾人一照會，互報了姓名。原來這大鬍子姓楊，喚作楊嘉賓。
楊嘉賓帶着一眾山匪二十八騎，紛紛下馬跪拜在崇禎麾下，願表誓死效忠。
崇禎大喜，自出京以來身邊有了護衛，心中終於稍安。
“梁老弟身手果然不凡，眨眼間手刃三名官兵，這劍法當真凌厲。”路上楊嘉賓不由得讚歎道。
梁小凡只是微微一笑:“楊老弟謬讚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楊嘉賓大怒:“論年紀我痴長你十餘歲，你怎敢稱我為楊老弟。”
梁小凡反唇相譏:“楊老弟，你這話就不對了。孔子曰:先入門者為兄，后入門者為弟。我比楊老弟先入天子門下，自然我是兄長。”
楊嘉賓一時語塞，還有這種操作？他不解的看着崇禎，崇禎忍住笑不答，旁邊長平公主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先入門者為兄其實是佛教典籍裏面有這種叫法，《西遊記》中唐僧也曾說過。那裏是什麼孔子曰了，梁小凡料想這楊嘉賓大字不識幾個，也不會明白其中訣竅。
果然楊嘉賓看着崇禎笑而不語，極不情願的拱手喊了聲:“梁大哥。”
梁小凡得意洋洋:“楊老弟不必客氣。”
“小凡，為何這些官兵一知道朕的身份，反而要殺朕呢？”路上崇禎騎着馬一直在思考着這個問題。
梁小凡笑着道:“皇上，這些官兵殺了鎮子上的百姓，又出言不遜。這每一件可都是誅九族的大罪，他們只有殺了皇上才能永絕後患。”
崇禎恍然大悟，這些官兵們屠了鎮子，又對皇后和公主出言侮辱。若是放了自己去找劉澤清，這些官兵勢必會被殺頭，他們只有敢冒大險。
梁小凡又道:“所以皇上，以後別動不動就暴露身份，以免招惹殺身之禍。”
崇禎點了點頭，楊嘉賓找來兩輛馬車，將周皇后等人安置在馬車上，帶着屬下一路護送崇禎入山東境內的濟南府而去。
崇禎尚在正當年，所以也乾脆騎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