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復仇
常和綜合醫院。
伴隨着一陣急促的剎車聲。
一倆救護車踩下急剎車，停在了門口。
護士們匆忙上前，準備救助車上的傷患。
可在車門開啟的那一刻，所有護士全都嚇得倒吸一口冷氣，齊刷刷倒退好幾步，有些甚至直接跌倒在地。
只見救護車內部的牆壁，全都是鮮血。
如同鮮血和肉沫塗鴉而成的壁畫名作，放眼所及之處，全都是令人作嘔的鮮紅！
車上的三名護士，像是精神收到極大刺激，木然地下了車，跪在地上乾嘔了起來。
而車上的那名高中生傷患，仍然在無意識的沉睡中。
……
急救室外。
等待的過程中，足有三名病人，爆成了肉沫。
急救室中，一名醫生，也爆成了肉沫。
……
恐慌在蔓延。
常和綜合醫院的醫生，護士，病人，全都瘋狂往外逃。
沒人再願意待在這麼恐怖的一個地方，一個……鬧鬼的醫院！
……
清晨，朝陽升起。
常和綜合醫院，院長室。
院長哆嗦着手，站在窗口，深深地吸了口煙。
他，已經戒了三十多年的煙，但今天，卻再一次吸上了。
不得不吸，不能不吸。
短短几個小時，他的醫院，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他配合警察，忙的焦頭爛額，才終於整理出頭緒。
“確定了嗎？”
“非常確定！”
站在院長後面的，是親眼目睹妻子炸成碎片的仇醫生！
他的雙目堅定，帶着深深的恨意！
“那就動手吧，飛機票我給你買好了，殺了他，立刻去機場。”
“岳父，我……”
“什麼都別說，去做！用行動告訴我，你是愛她的！”
“是！”
……
“入院傷患足有三百多人，你讓我們怎麼查？”
“我知道是傷患入院后才頻頻發生怪事，但你不能封建迷信啊，院長！”
“行行行，我現在就去一趟院長室。”
沉。
很沉。
像是被什麼重物壓着，幾乎喘不過氣。
方悅艱難睜開眼。
入目的，是一個打着電話的大胖子，正坐在自己的肚子上。
大胖子此時也剛好將視線轉來。
兩人視線交匯。
一瞬的停頓后。
“啊啊啊啊！！”
尖叫和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
只見一個哆嗦，兩百多斤的大胖子，竟然靈活地一個翻滾，壓得方悅慘叫出聲。
靠！
不是錯覺，真的有個死胖子壓在我身上啊！
“你，你誰啊！”
方悅大吼出聲，卻發現大胖子渾身冷汗淋淋，哆嗦得厲害，身體緊貼着牆壁。
那種神態，彷彿不是在看一個傷患，而是在看一個怪物，精神緊繃到極致。
方悅神色一愣，這才發現……自己，好像被粗繩，死死地綁在了病床上。
我去，什麼情況？
被綁架了？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最後與黑鴨子拚死一搏的畫面。
一轉眼，醒過來，就成這模樣了。
姐姐呢？她在哪？還有命值……
命值：80。
剛有這個意識，腦海中就立刻清晰的浮現出數字。
80？！
怎麼會是80？
命值還能增加？
為什麼？
心中一堆的疑問，大腦卻莫名的浮現出一個信息。
“吞噬【黑鴨鬼】，命值增加【100】。”
方悅：……
多，多少？！
100命值？
現在變成了80，也就是說……在自己昏迷的過程中，足足減少了20點。
如果按照自己之前所猜測的那樣。
命值每減少一點，就會有一個像肥仔大叔那樣的人自爆……
方悅忽然懂了，眼前的大胖子，為什麼會如此懼怕自己。
擱誰都怕啊！
人形自走炸彈呢！
走哪死哪，比柯南還柯南！
想了想，方悅朝大胖子問道：“那個，請問，宛茹小區現在什麼情況，你知道我姐在哪嗎？”
像是收到驚嚇，大胖子臉色煞白的厲害。
“死，死了很多人，大部分是因為恐慌的踐踏事件而死，小部分是……身體無端爆炸，變成血肉碎片而死。”
方悅心中咯噔一聲。
下意識地避開視線，莫名地覺得心虛不已。
我也不想的啊，鬼知道這玩意這麼病態。
各位大爺下去做鬼，可千萬別來找我……
一隻黑鴨鬼就要人老命了，你們這些老人家再集體來一趟，幾條命都不夠用啊……
“至於你姐……”
聽到姐姐的消息，方悅頓時收斂心思。
“我姐還活着嗎？她在哪？現在怎麼樣？”
“……還活着，目前住在這家醫院，住院樓的精神科區。”
“精神科？”
“嗯……她……似乎受了很大刺激，精神很不穩定。”
說是不穩定，那都是客氣了。
根據醫護人員的現場報告來看，根本已經變成了一頭行屍走肉，沒有半點自我意識。
“精神不穩定……”
方悅暗暗咬牙。
別說姐姐變成精神病，就是變成植物人，他也不會放棄姐姐。
而且之前姐姐的情況，就很詭異，他已經有所準備，所以接受的很快。
“對了，那她的腿，還有接回來的可能嗎？”
“腿？接回來？據我所知，你姐的身體非常健康，雙腿健全。”
通過交談，大胖子漸漸冷靜了下來。
雖然上頭對這名少年的推測非常恐怖。
但目前來看，這完全就是個普通少年，能交流，有感情，有家人，完全不像上頭所說的那般。
可在大胖子話音落下，方悅卻忽然激動起來。
“雙腿健全？！你說的而是真的？！”
不，等等！
剛剛升起的激動心情，忽然冷卻。
用腦子想的也清楚，姐姐雙腿之前就已經斷了，怎麼可能在如此短時間治好。
更別提……這胖子說的還是雙腿健全！
冷靜下來，方悅狐疑地問道：“大叔，你和我說的同一個人嗎？你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姐是誰嗎？”
這一次，大胖子沒有解釋，而是將一些照片和幾張紙仍到了方悅的床上。
紙上寫着方悅姐弟以及父母，乃至爺爺奶奶親戚朋友等所有關係網的資料！
照片，則是方悅的一些生活照，以及……血肉滿地的小區走道，鮮血染紅的電梯，嘔吐護士為背景的血色救護車。
種種照片，不一而足，大多都以鮮紅之色為主色調，誇張且震撼，令人不適。
方悅臉色刷的一下煞白。
“你，你到底是誰？”
大胖子整了整衣領，緩緩站起。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