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0. 蘇家大鬧江祖母壽辰

第21章 20. 蘇家大鬧江祖母壽辰

正說笑着呢,見大伯母,公爹婆婆,四叔四嬸和其餘的小輩們都到了。孔氏嘴厲害,搶先就說道,“都說女兒是娘親的心頭寶,這不,三姑姑來的比我們都早。”江凝對孔氏很是喜歡,她這話說的也受用,可還是忍不住喏喻她幾句,“那若道他們來的也早啊,這你怎麼說?”“我瞧着啊,祖母平日裏最疼的就是四弟了,總說他最像祖父,他從小到大得了多少祖母的好啊,今兒來的早,也是應當應分的,是吧四弟。至於弟妹嘛,最是個懂規矩的,自然也就跟着早來了。”孔氏的話一說完,眾人都笑開了,竟找不出一點錯,還把眾人都給了台階下,不虧是商賈人家的女兒,嘴皮子就是厲害!“是不是孔氏那個利嘴來了啊,我倒是聽着她的聲兒了。”“瞧,祖母這不是又冤枉我了嗎?”江凝笑罵道,“就你厲害,母親最是公道了。”說話間眾兒孫跟着進了正堂。

今兒的江祖母比往日要精神許多,看上去並無六十的模樣,周身氣質如玉般溫和大氣。看着自己的兒孫都來了,心裏高興的不知說些什麼好。高坐堂內,眾人依次站好。先從大房開始,一一叩拜,喜慶的話一筐接一筐的說,江祖母樂呵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這個也賞,那個也賞,好在荷包備的足足的,再賞個十個八個也是沒問題。若遙作為江家未嫁女之首,說的話是又甜又討喜,拿的荷包分量也足足的,趁人不備,悄悄打開一看,好幾個金裸子,祖母果然大手筆,看她出手這麼闊綽,等來日自己成親了,定要讓她好好給自己備嫁妝才是。

眾人給江祖母跪拜之後,就男分男宴,女分女宴,各自準備起來。巳時三刻,蘇城之中該請的人家紛紛攜家眷上門,有姻親的自然到的早些,比如孔家和吳家,江沖、江決兩兄弟,並着若運、若道兩兄弟都在門口迎客。客人進門后男子都由小廝帶去前院,女眷都由婆子迎到後院,一時絡繹不絕,熱鬧非凡。沐心嫁到江家也有一年了,這一年來大大小小的蘇城聚會也跟着見過不少,因此來的人大部分都認識,就算是不認識的,互相引薦也知道這是誰誰誰家的小姐,這是誰誰誰家的姐妹。總之,家裏有官位的自然報官位,家裏有姻親也優先提姻親,沐心對待每一個人都彬彬有禮,人人都說江家福氣好,娶個孔氏能言善道,娶個林氏如沐春風。

正和夫人小姐們說著話呢,就聽丫頭喊道,“蘇家老夫人,夫人,邢家小姐到。”她們怎麼來了?下帖子的時候可沒送過給蘇家啊。沐心皺眉看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三人大搖大擺的就走了進來,為首的蘇家老夫人還是沐心初次見到她時的模樣,哪怕年輕時候是個美人,多年的惡毒折騰之下也變得面目可憎,身後的蘇夫人和蘇老夫人如出一轍,不愧是親侄女。再看邢家小姐,生得要比她姑姑和祖姑母好看,只是打扮甚為土氣,年紀不小,倒是渾身珠寶,沒有一分少女的嬌俏,反而像是煙花地方的女子,好東西都往身上招呼,生怕別人看不見似的。老邢氏走進這個圈子,眾人都把目光投向她們,似乎在質疑,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孔氏和婆婆柳氏看到這三人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今兒是陶妹妹的好日子,我們不請自來,妹妹不會怪罪吧。”說話的是老邢氏,她多年養尊處優下來,體態甚是難看,臉上的粉浮了不少,看上去很不得體,江祖母是個大氣的,今日不易撕破臉,也是也微笑着說道,“多謝蘇老夫人的掛記,你我出嫁多年,還是稱我江老夫人為好。”一句話把前來示好的老邢氏給懟了回去。眾人看在眼裏都是嘲諷,上趕着來還叫人家陶妹妹,到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邢家小姐臉皮薄,聽到這樣的話頓時羞了個大紅臉,低着頭躲在邢氏身後,這裏要是個地洞,她恐怕就鑽進去了,老邢氏和邢氏倒是不要臉的很,面上雖然不虞,卻也找地方坐下喝茶,怡然自得的樣子,不曉得的還以為今日做壽的是她呢。

孔氏走到沐心旁邊提醒她,“小心點,來者不善。別再讓後院失火了。”孔氏的提醒一針見血,沐心看着那邢氏心裏也明白了幾分,這是要賴上她江家了?還是準備直接賴上她,最好是讓這邢家小姐也入了沉璧院?算盤倒是打的精,可惜了,她不會讓邢家的人得逞。思索一番后,就找來如雲,對着她耳語了幾句,如雲點頭,趁人不注意就悄悄離開了。宴席照常,老邢氏和邢氏倒是個自來熟,哪怕對着不認識的人也能說上幾句,可惜太久沒有進入這種社交圈,她們說的話並不討喜,強行加入也惹人不快,最後婆媳倆獨坐一桌,生着悶氣。

老邢氏憤恨的看着眼前那些觥籌交錯的人們,曾經蘇家還是名副其實的皇商之首,她們可都是她的座上賓,甚至是巴結她的,如今蘇家失了勢,她們就這幅嘴臉,真是令人生厭,等着總有一天,蘇家還會崛起,到那個時候這些人又會折回來巴結自己。邢氏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她沒有女兒,兩個兒子,一個整日裏流連煙花之地,名聲早就臭了,加上蘇家沒了靠山,好人家的姑娘都不願意嫁到蘇家來,一個又小小的就去從了軍,長年不回來,都沒有辦法給他說親,因此靠下一輩結親來獲取利益的唯一出路就放在了娘家之女的身上。

邢家小姐,年十七,模樣生的好,身段也輕盈,還是哥哥的嫡出,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很有市場的,可惜沒機會進入蘇城各家夫人的聚會中,因此名聲還不算大。上次邢氏帶着她來,就是想藉著林家的姻親關係,走一走江家的門道,奈何被沐心婆媳給撅回去了,這次乾脆由老邢氏出馬,晾她們也不敢亂來。本以為以邢家小姐的模樣會迅速吸引很多的夫人太太前來問話,可一個時辰過去了,別說夫人太太,就是伺候茶水的丫鬟也繞着她們走。老邢氏氣極,朝邢氏小聲說了一句,“既然她們給臉不要臉,那就按着原來的計劃走吧。”然後用眼睛瞟了瞟邢家小姐,那小姐知道自己要做何事,但太過丟人,心裏還猶豫不決的。

這時候邢氏一把拉住她,着急的說道,“綰綰,機會可就這麼一次,你要是不把握住了,往後你要嫁什麼樣的人家可就不知道了,若你真的能拿下江家的人,即便是做妾,對於邢家,蘇家來說也是大有裨益,高門做妾總比寒門做妻好,你要是下不了這個決心……”眼神里的威脅意味讓邢家小姐抖了一抖。

在兩位長輩的威脅之下,只好把心一橫,大膽的朝着前院走去。前院和後院之間隔着個花園,剛走進花園沒多久,就見有丫鬟喊了一聲,“抓賊啊。”然後沒等她反應過來,上來就把她給綁了,為首的就是如雲,見到邢綰綰的時候,一臉不屑。“來啊,把她給我帶回後院。讓各位主子處置。”邢綰綰想掙扎着說上幾句,結果被婆子堵了嘴,綁了手腳,拖着就朝後院去,幾人動作齊快,前院都沒聽到任何動靜,人就被拖走了。

後院,如雲和丫頭們帶着被捆成一團的人就沖了進來,柳氏見情況不妙,正打算出聲呵斥,就被沐心拉了下袖子,“婆婆且慢,等看出好戲再呵斥也不晚。”和柳氏站在一起的孔氏倒是一臉玩味的看着沐心,知道她這個人表面看着乖巧溫順,實際心裏主意大着呢,抓人進來是如雲,顯然這局就是她安排好的。如雲幾人拖了邢綰綰上堂內,朝江祖母一跪就說道,“奴婢奉四夫人的命回沉璧院取點東西,路上遇着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東張西望的,像是朝前院過去,看打扮似乎不是什麼正經人家的小姐夫人,於是斗膽把她給抓了來,請老夫人處置。”

“這大喜的日子,你個丫頭都是會來掃晦氣。”大伯母出聲說道,面上卻無半分不虞,任誰也看不出來她是故意針對二房。沐心見如雲無法反駁,於是走上前來,朝江祖母和大伯母都行了禮,“是這丫頭莽撞了,也不看看日子,孫媳這就把她帶回去,好好教訓一番。”身後的邢綰綰聽到沐心的話,掙扎着就從跪着企圖站起來,老邢氏和邢氏本來還一臉看笑話呢,結果見被抓的人就是邢綰綰,一下子就大鬧起來。

“你個作死的小蹄子,我家姑娘也是你說抓就能抓的?”邢氏上去對着如雲就是幾個嘴巴,扇得她嘴角流血,江祖母一見自家的丫頭被外人打成這樣,還有這麼多人在場,很快就火了,“放肆!在我江家的地方上也敢動粗?”身邊的孫媽媽,劉媽媽一眾管事嬤嬤上去就把邢氏給控制住,老邢氏見狀況不妙,就對着江祖母說道,“這是欺負我蘇家沒人嗎?”江祖母橫了她一眼,說道“把事情查清楚,該賠禮道歉的,一個都不能少。”話里話外,誰給不包庇,老邢氏一下子沒了反駁的話,狠狠的看着地下紐做一團的人。

江祖母示意,讓丫頭上前把眾人分開,包括被捆的邢綰綰也鬆了綁,她嘴上的布條才拿開就哭着喊着江家的人冤枉自己,把自己當賊給捆了。老邢氏得了這話,就質問起江祖母來,“這就是你江家的待客之道?哼,真不知是哪門子規矩。”“不慌,說話要聽兩邊說,如雲你說說看。”沐心冷着臉看了老邢氏一眼,潑皮無賴,在祖母靈堂上就鬧過一回,還不死心,今日還要來江家鬧一場,如雲得了示意,也顧不得嘴上的疼痛,張口就說道,“四夫人今早出門的急,忘記帶平日裏的那個玉佩,讓奴婢回去取,拿到玉佩后往院子這裏來的時候就在花園裏遇到這位……這位小姐?她身邊並未跟着丫鬟,獨自一人東張西望,左顧右盼的,似乎在躲着誰?並且朝着前院的方向去,奴婢擔心,怕她是個賊。今日來賀老夫人壽辰的,那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人,送的禮自然也不會薄,要是丟了哪家送來的賀禮,那可就麻煩了,於是叫了人,上前把她給捆了過來。”如雲一五一十的說道,然後從身上拿出玉佩,果然是沐心平日裏常掛着的那個,江祖母點點頭,她對這個玉佩有印象,也就信了如雲的話,於是將目光轉向邢綰綰,“邢家小姐,這丫頭說的可有錯處?你去前院幹什麼?”邢綰綰被人直接抓包,根本來不及和邢氏對話,心裏又對自己的所做不恥,於是紅着臉說道,“我不是賊,我真的不是賊。”“我知道,我是問你,這丫頭說的可有錯處?你去前院幹什麼?”江祖母一針見血的問道,邢綰綰如臨大敵,根本招架不住,就嗚嗚哭了起來,眼淚哭花了她精緻的小臉,此刻真是狼狽不堪。“說不出來?我看她就是想男人了吧,想着前院男人多,想去勾引一二。”說話的是一商家夫人,為人利落爽快,一句話就把邢綰綰的目的給說出來,邢綰綰見眾人恥笑她的眼神,心裏更是難過,趴在地上就大哭起來,也不管今日還是江祖母的壽辰,這樣大哭可不是件吉利的事情。

邢氏罵道,“你才是想男人了呢,不要臉。綰綰是去找人的。”“找誰?”“找我。”一道響亮的聲音從人群後傳過來,眾人散開,才發現原來是若遙。沐心面上裝做驚訝,內心實則暗喜,魚兒上鉤了。若遙用她自認為最端莊有禮的笑容和儀態走了過來,對着江祖母就盈盈一拜,“祖母,綰妹妹是去找我的,我帕子在來的路上不小心掉了,和丫頭說的時候,綰妹妹聽見了,幫着我找帕子呢。”這一番話說完,眾人對目前的形勢就有些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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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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