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籃球決賽
年級籃球決賽當天，木燁和莫晴柔吸取上次的經驗，早早地來到體育館內。跟開場賽一樣，仍舊是三個年級分別在三個區的球場比賽。
高二年級組還是上次的東3區。
儘管木燁和莫晴柔她們已經提前一段時間到決賽現場了，但過去的時候還是被擠在了最外緣，擠都擠不進去。
“真的是，好熱鬧呀！”莫晴柔望着眼前的人山人海感慨道。
“嗯。”木燁附和。
謝澤在主場邊做拉伸運動，時而心不在焉地看向人群，但沒能發現熟悉的身影。
還沒來嗎？
他掏出手機，發了信息給木燁：“到了嗎？”
“到了。但是人太多，擠不去。”
謝澤嘴角一牽，撥了語音過去。
“喂，你在哪個方向？”
“啊，方向？方向不太懂，但是我前面有個站台。”
“那我知道在哪了，你就站在那裏等着別動，我過去找你。”
“好。”木燁放下手機後跟莫晴柔說，“我們等着就好了，謝澤說他要過來接我們。”
“木燁啊……”莫晴柔神秘兮兮地靠近她。
“你會不會覺得，唔，謝澤好像對你有意思。”
“想什麼呢你？”
“沒，我就說說而已。”莫晴柔對着她眨巴一下眼睛，聽到人群突然一陣騷動，就大概猜到謝澤過來了。
果不其然是他。
木燁看到他和上回一樣，豎起了束髮帶，將頭髮往後撥，露出光潔的額頭。一對溫柔似水的眼睛靦腆地看向自己，謝澤似笑非笑地正在朝她走來。
“久等了嗎？”
“沒，剛來沒多久。”木燁不自然地捋了一下頭髮。
“走吧。”
“嗯。”
興許是方才莫晴柔的話在自己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所以導致她現在心如小鹿亂撞，在眾人注視下總覺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瞟。
怎麼會這樣子呢？明明是和一兩個星期前類似的場景，風不動，心中的旗子搖曳着動了，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心變了。
“快看快看，謝澤過來了。”
“啊啊啊…看到了，真的好帥！”
“他過去那邊了？”
“又是那個女生！”
“誰啊？”
“上次在公交站謝澤就送她東西來着。好像是剛轉來的，火箭班的，”
“剛轉來，那豈不是郊區？”
“嗯！”
林笙南站在人群中聽到關於木燁的議論，心中有點小竊喜。她抬頭，肆無忌憚地看着旁邊的顧光生顧光生此時正在關注着謝澤和木燁的一舉一動。旁人的話倒是沒法入他耳朵三分。
Nic，儘管上周末一夜之間消失殆盡，但對小迷弟顧光生來講，那已經無關緊要了。因為眼下正在球場邊做準備運動的人就是Nic，肉眼可見的Nic。跟在他後面的竟是木燁。顧光生心中一團麻。
譚若飛意識到了場面一絲熱切的眼神，順着看過去，倒吸一口涼氣，竟然是顧光生。這也難怪，同樣是攝影界的人，冉冉上升的新星一時間碰上大神，大概也就這個崇拜樣，就差在眼睛貼星星了。
他邊想邊脫掉外套，在原地彈跳了一會兒之後，跑過去顧光生那邊邀請他過去主場。
“好歹是咱友軍嘛。”譚若飛爽朗地招呼着。
顧光生見木燁也跟着Nic往理七的主場走，索性也跟着譚若飛去了，身後的林笙南緊跟其後。
木燁見到顧光生以及後面的林笙南心中有點小訝異，但也不露言表，只是微微點頭示意。
在木燁看來，這人際就像是蜘蛛網，一絲一線，在同一個平面里總會有或多或少的交集，不來電的兩個人未必就不能有一個共同的友人，互補或相似原則得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即使是不一樣的時間段，都人各有異。
裁判吹哨，各隊成員集合。
理七和理二對頭相逢，魚死網破。
理二的隊長嚴錦龍此刻正蓄勢待發，殺對面一個片甲不留。那場賽事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原來是中了他們的套。用激將法挑起情慾，感性壓過，從而擾亂在場的判斷力，簡直就是玩小把戲。
不過這次不會了，十足的把握。理二國慶的訓練度，幾個主力隊員撐全場都沒問題，他們在開場賽輸給理七后，就是靠憋着一口氣挺進決賽的。
比賽還沒開始，場面就已經電閃雷鳴的狀態了。場邊無論是吃瓜觀眾還是拉拉隊，看了這氣氛，都認為這會是一場惡戰。就連裁判都私下叫多一兩個在場面維持秩序。
口哨被裁判吹響了，雙方都蓄勢待發爭頭球。
謝澤跳上去摸到球了，理二的嚴錦龍也碰到了，但他一用力把球往下壓，謝澤沒準備好，反作用力在地上踉蹌了一下。
“我他媽……”譚若飛見狀，整個人都要炸了。
“阿飛！穩住。”陳嘉在旁邊控住他，“來者不善，小心了。”
陳嘉這一句話倒是給他提醒個醒。場上成員開始跑動起來，但譚若飛很快發現，這次理二隊借鑒了上次火箭班一盯一的招術，準備在一開始就給自己來個下馬威。
“跟爺爺斗？”譚若飛在陽光下眯着眼，“嫩了點。”
譚若飛中途劫球，運到場邊，幾次都在爭奪中失手把球帶出界外，企圖沖刷掉他們的士氣。
但沒有用。
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的，不為這些小把戲所動。
譚若飛發現智取沒施展的路子之後也不得不認真對待了。
木燁看場上的人對陣得分外膠着，連她這個外行人都能看出來，這簡直不算籃球競技，反而是街頭籃球的視覺效果。
這是第四次裁判叫暫停了。理七班已經有第三個人挂彩了，不是被撞破皮，就是被暗藏的私貨劃了個口子。
對方都是挑裁判的盲區下手，甚至飄過了觀眾，若不是看見身邊隊員的血絲，她還真不相信會有這麼陰的招。
上次譚若飛只是煽動了情緒，就換來了見血的報復。木燁看着場上一臉得逞的嚴錦龍，真的是一陣噁心。
好像每一次的籃球賽都能讓木燁長知識。從策略戰術心理素質到兩性知識再到現在的人性，似乎每一步都在刷新着她的知識領域。
她看到謝澤在球場上，一反平時暖熙靦腆的樣子，像是一隻被囚禁許久永不見天日的困獸，彷彿下一秒就能掙脫枷鎖，肆虐滿城風雨。
“謝澤，加油！”她聽到自己冷不丁地，但又激昂澎湃地衝著他喊。
謝澤看過來，卻依舊是春風化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