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總有一樣在發光

第8章 (三)總有一樣在發光

第一個抓藥的客人是在三刀吃完早飯的半個小時後來的。是一個尤顯淳樸的中年婦女。身上沒有半點的城市氣息,或許該是農村鄉鎮來的。

她一進門就將藥方遞給了三刀,面上掛着一抹顯而易見的惆悵。

“茯苓,炙甘草,石菖蒲,石決明……”三刀看了一眼藥方,跟着又略帶好奇的再度打量了一眼這名中年婦女。

女子從進門就一直半低着頭,臉上的哀愁一覽無餘的在她久經滄桑的皺紋里起伏着。她看起來,很痛苦,很悲傷。她的眼眶濕潤極了,彷彿一個小小的抖動,都足以將淚水震出體外一樣。

三刀很快為她抓好了葯。女子接過葯,付了錢,臨走前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搶在三刀前頭開口問:“這個葯,靈嗎!”

“是張偏方!”三刀回了一句,見她沒有立刻開口便說起了自己原本想說的話,“這葯應該是給別人抓的吧。”

“嗯!”女子點了點頭,似乎還想再問點什麼。

“你看起來像是有幾天沒睡好覺了。東西也吃得很少,這麼下去你的身體會垮掉!”

“嗯!”女子像是明白了似的點了點頭,接着又聽三刀說:“這葯不能多吃,會傷到神經。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帶病人來給我瞧瞧!”

“你能治?”女子突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脫口問了一聲。但很快,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

“我得先見到人!”

“誒!”女子應了一聲,旋即拖着僵硬的身體慢慢離去了。

等女子剛一走出店門,何秀秀就尤顯好奇地湊了上來,“她抓的什麼葯?”

三刀用手指點了點腦門。

“腦子出問題了?”何秀秀問。

“是精神!”三刀補充說。

……

何秀秀覺得花三刀其實看着還挺順眼的是在這一天中午吃午飯的時候。她叫了六盒米飯還有三菜一湯。三刀吃了五盒飯,把最好的菜都留給了何秀秀。

何秀秀突然覺得,這個男人雖然食量大,但心卻很細。這個男人雖然說話有些痞氣,但懂的卻不少。

三刀覺得何秀秀其實長得還可以,人也不錯是在這一天傍晚吃晚上的時候。她叫了七盒米飯還有四菜一湯。三刀吃了六盒飯,何秀秀為他夾了八次菜。

三刀突然覺得,這個女人雖然有些刁蠻,但心卻不壞。這個女人雖然有些傲慢,但其實卻也傻的可愛。

臨近八點三刀準備下班的時候,何秀秀的一個姐妹來了。她看起來二十七八,穿着時尚。身上散發的奇異香味讓三刀莫名有種熱血翻騰的衝動。這種衝動就像前兩天晚上在小巷裏聞到那些劣質香水時產生的衝動一樣。

唯一的區別是,這個女的長得並不妖嬈。微微有些單純的模樣勉強讓三刀克制住了內心的邪惡。

何秀秀叫她慧兒。

慧兒一進門就發現了三刀,然後開始在何秀秀的耳邊滔滔不絕地談論起了三刀。三刀沒刻意去聽她們在說些什麼,但他清楚,她們一定是在討論他。

何秀秀宣佈三刀可以下班的時候,三刀對着慧兒說:“美女,你該戒煙了!”

慧兒微微一愣,跟着有些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我抽煙?秀秀告訴你的?”

三刀沒有正面回答慧兒的詢問,而是接著說:“你左邊的肺應該已經有些感染和閉塞了。我建議你去醫藥做個檢查!”

“說什麼呢你!”慧兒一下子急了,但剛一脫口,何秀秀就攔住了她:“慧兒,你別激動。他,他有時候說得還挺準的。我看,你明天就去做個檢查吧!對你沒壞處!”

“我才不去呢,我身體好不好我自己知道!”慧兒說著已經大步走出了店鋪,她回頭對着何秀秀喊:“夜宵啊,我在車裏等你!快點!”

何秀秀應了一聲,走到三刀面前時壓低了聲音問:“真的假的?你又沒看見她的肺。光看她幾眼就知道了?”

“我之前看你幾眼就知道你經期紊亂,還便秘。我也沒看到你的~你的~”三刀說著頓時有些尷尬和靦腆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他知道何秀秀要發火了!

“行了行了~”何秀秀揮了揮手說,“嚇扯什麼呢!”她說得有些氣惱又有些羞澀。說完就急匆匆地走出了門,接着又轉身杵在了門口。

“你出來,我要鎖門了!”她氣急敗壞地說。

“哦。”三刀應了一聲,走到何秀秀的面前時又壓低聲音說:“別喝太多酒,別熬夜。不然,又要紊亂,又要便秘了!”

“明天見!”他的聲音已經是從遠處飄來的了,他在何秀秀即將破口大罵前,率先逃離了現場。

……

兩天後的中午,何秀秀正在收拾着餐桌。之前拿着治療冠心病的藥方來這裏抓藥結果被三刀改了藥方,抓了另外一堆葯的男子來了。

他今天看起來氣色很不錯,嘴角還洋溢着一抹淡淡的淺笑。

剛一進門,他就對着剛走到櫃枱後面的三刀說:“大夫,可真神了你說。就這麼三天的功夫,吃了你給配的葯。嘿,你猜怎麼著。我這心口啊,舒暢多了。還有這扁桃體,你看這扁桃體~”他說著竟然真的就張大了嘴巴,繼而拿手指着嘴角一側,含糊不清地說:“它好了。你看到沒,它好了,不發炎了。真神了嘿!”

“本來它發炎就不嚴重,只要處理得當,當然好的就快!”三刀面無波瀾地說:“至於你這個冠心病嗎,還是得慢慢改善的!”

“嗯,嗯~”男子點了點頭,接着才似乎想起了來這裏的目的。他將自己的左手抬起,放在了三刀能夠直視的位置,然後說道:“這手,你說能治。所以今天得空,我就來了!”

“行吧,跟我來!”

三刀說著將男子帶入了內堂。通過這兩天的時間,憫生堂里裡外外可以說都已被三刀熟悉了個透徹。內堂和大堂就用一個碩大的屏風隔開,而這內堂裏面原本就是用來為病人診治,推拿所設的。

另外,這店裏還有一套極為精緻的針灸用針。何秀秀說這是她祖上傳下來的金針,一共一百零八根。他的父親管這一套針叫‘驚鴻’。但自從何秀秀的父親離世后,這驚鴻也就再也沒有被拿出來過。

昨天何秀秀拿出這套驚鴻的時候告訴三刀,這針原本只能傳給何家人。三刀既不是何家人也不是何秀秀父親的弟子,按理說沒有資格使用。但何秀秀也不想埋沒了這一套金針,他讓三刀去給她父親的牌位磕三個響頭,就當是拜了師了。

三刀對此沒什麼意見,權當給何秀秀的父親上柱清香。說起來,這也是自己這個憫生堂的夥計該做的事情。

將男子帶入內堂,三刀先仔細為男子的左手進行了診治,最終才取出了那一套驚鴻。他看着男子有些動容的面色說:“別緊張,一點都不會痛!”

當男子親眼看着一根如髮絲般修長的金針被三刀慢慢捻入他的手臂而未感到任何的不適和痛楚時,男子才似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大夫怎麼稱呼,我叫李虎!”他開始找起了話題,或許是想讓自己更加的放鬆。

“哦,我姓花!”

“花醫生啊!這個姓,像是少見!”

“是嗎?”

“是吧。”

……

約莫半個時辰左右,三刀帶着李虎從內堂走了出來。李虎一邊伸展着左手,一邊有些激動地說:“神了,真神了。看我這手,真是舒暢多了,舒暢太多了。”

“記住啊,三次一個療程!你這手,筋脈閉塞太久,起碼要三個療程才能痊癒!”

“痊癒!”李虎一聽臉上顯得更加激動了,“花大夫,您說,痊癒!”

“當然!”三刀有些驚愕地說:“不能痊癒,我治它幹嘛!”

“是,是是是。那,那有勞花大夫了!”

“不礙事!”

“多少錢!”這時的李虎已經走到了櫃枱前,他一邊問一邊掏出了皮夾。

三刀看着何秀秀,何秀秀看着三刀。沉默持續了一會兒后,三刀說:“給三十塊錢吧!”

“三十塊錢?”李虎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地追問了一聲,然後才從皮夾里掏出三張一百的遞給了三刀:“這是三百,三個療程的錢。別找了,別找了!”

李虎一走何秀秀就看着三刀問:“你確定能給他治好?可別砸了我憫生堂的招牌。我看他啊,大大小小的醫院應該也看了不少。你拿三百塊錢就給他看好了,他顯然自己都不敢相信。”

三刀把頭湊到何秀秀的面前,然後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看得何秀秀臉上發慌了,發紅了,發羞了,他才笑呵呵地說:“瞧好吧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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