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四)風起雲湧揚名時
“男的俊秀非凡?女的國色天香!”
三刀對這事兒本來就提着不小的興趣,一見這最後的報道,他的興緻便更強烈了。
男的俊秀非凡,女的國色天香。二者遭遇槍殺,男的還被挖去雙眼。這聽起來似乎是情殺的可能更大,畢竟有句話說的好,但凡長得好看點的,要麼是個禍害,要麼會招禍害。三刀不知道這話是誰說的,反正他覺得說得有些道理。
不過這件事情在他看來卻顯然沒有表面上所想的那麼簡單。在他看來,單從挖去雙眼這一點他就覺得不會是情殺了。如果是情殺的話,你挖什麼不好要挖眼睛,你應該割陽斷莖啊。
更重要的是,挖雙眼睛就能把楊廣財嚇得瘋了二十年?再者,楊廣財應該也不可能有親眼看着死者被挖去雙眼這一過程的機會和時間才對。
加上從楊廣財嘴裏聽來的那句,他戰戰兢兢說得那句話,三刀覺得楊廣財瘋歸瘋,但說得那些話自不會是空穴來風。
要說藍汪汪的大眼睛,聽着倒是讓人覺得美麗動人。可細細想來,若真是一雙藍汪汪的大眼睛擺在自己面前,那就真的足夠瘮人了。
而在這樣不斷的分析和猜想之下,三刀自是對此事件顯得越發好奇起來。奈何此事已過二十餘年,唯一的知情者眼下也已瘋瘋癲癲,痴痴傻傻。而且即便真的治好了楊廣財,三刀覺得也未必能從他的口中了解當年事實的全部真相。
除非,能夠抓到至今仍然逍遙法外的兇手。
經過一番神遊天外般的發獃之後,三刀才是後知後覺地緩過神,繼而開始搗鼓起了他的膏藥。
……
何秀秀來的時候三刀正趴在櫃枱上呼呼大睡,迎面撲來的膏藥味讓何秀秀瞬間就明白了三刀的疲憊是從何而來。她有些欣慰似的含羞一笑,繼而躡手躡腳地來到了櫃枱前為三刀批了件衣服。
她沒有叫醒三刀,因為現在為時尚早。她也清楚三刀這幾天來的疲憊,作為老闆,她並非不懂得體恤下屬。更何況,這個下屬還為她做出了傑出的貢獻。
不過何秀秀身上淡淡的體香還是出賣了她。那就像是一捧香甜的棉花糖一樣,不斷在三刀的嘴邊徘徊,以至於他開始不由自主般伸出舌頭舔舐起了唇角。
“嗯~嗯~”他低哼着一愣一愣的從睡夢中驚醒,也許在此之前,他正在夢中進行着什麼激烈運動,以至於他醒來的第一舉動是大喘着粗氣。
在發現站在一旁正瞪着自己的何秀秀時,三刀才整理了一下有些雜亂的頭髮和衣衫,繼而慢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自然也發現了何秀秀為他批的那件衣衫,這讓他不免微有尷尬,也讓何秀秀不由得面色一紅。
他急急忙忙跑到了廚房進行洗漱,而何秀秀則站在外面朝著他喊:“你既然醒了,那我就出去了。我昨天已經找了加工廠家,今天得去落實一下生產情況!”
“那我得和你一起去一趟啊!”三刀說著已經從廚房走了出來,“生產時藥材的分量配比是最重要的,第一次生產我得親自去看着才行。不然等生產出來要是不過關,就麻煩了!”
何秀秀覺得三刀說得倒也在理,於是便同意了三刀的要求。至於生產所需的藥材,何秀秀已經訂購了一批並讓貨商直接運送到生產廠家,這樣一來也能方便許多。對於這一點,三刀還是很欣賞的。
鎖了店門大概驅車一個多小時左右,二人便來到了位於金城市郊區的一間小型作坊。據何秀秀在路上所說,這家小型作坊原本就是生產一些顆粒沖劑的,但並非都是藥用沖劑。介於何秀秀要生產的顆粒沖劑並不瑣碎,無非就是將藥材經過配比之後研磨成粉,所以在製作機器上面也沒什麼太大的要求,故而兩者很快就談妥了這單生意。
作坊規模不大卻也五臟俱全。剛一進門,這間作坊的老闆便迎了上來。他開始帶着何秀秀和三刀一邊參觀一邊講解起了整個的生產流程,儘管這些早在昨天他就已和何秀秀說過,但因為三刀的到來,這位老闆顯然更趨向於相信三刀才是真正的掌事人。
生產車間必須乾淨衛生,操作人員必須經過消毒,這一點三刀和何秀秀都明確強調,而這位老闆也顯然沒有讓二人失望。
當藥材抵達的時候已臨近中午,這位作坊老闆極為熱情的邀請了三刀和何秀秀享用了一頓還算可口的午餐。通過閑談,三刀得知了這位老闆的姓名——李儒,一個讓三刀感到頗具古風的名字。
用過中飯,待得稍作休憩,三刀便開始井然有序地為李儒講解起了藥材在研磨當中應該注意的一些事宜,以及生產過程中必須嚴格要求的藥材比例。
正式開始顆粒沖劑的第一次生產是在下午一點的時候,而選擇生產的顆粒沖劑為舒氣散。三刀並不希望現在就一次性將四種沖劑同時生產,因為他必須先確定生產質量。而且,其他三樣沖劑除了藥材研磨之外還需要將一些藥材進行更進一步的晾曬,風乾,或是泡發等處理。
所以只有先確定了這家作坊的生產質量和生產能力,三刀才能放心的讓他們同時生產其他三種沖劑。畢竟,這是葯。是給人治病用的葯,稍有紕漏和馬虎,就有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而這種損失,則遠遠不是金錢就能夠彌補的。
在生產期間,三刀一直目不轉睛的牢牢注視着每一道工序。他的嚴謹和細心也自然博得了何秀秀的青睞和欣賞。
很多時候,何秀秀都會莫名感到困惑。她始終覺得自己運氣是不是太好了一點,怎麼就真的讓她招到了這麼一個店員。
然而何秀秀不知道的是,很多時候三刀也會莫名感到慶幸。他覺得老天對他還算不薄,雖讓他流落異世,卻讓他遇到了這麼一個老闆。只是他並不覺得那是自己的運氣,他覺得,那是自己行善積德所換來的回報。
沒過多久李儒就拿着一袋成品遞給了三刀,他很是客氣地說:“您瞧瞧,怎麼樣!”
三刀將成品沖劑放在鼻尖下聞了聞,又用手指沾了點沖劑放進嘴裏嘗了嘗,跟着他才略帶滿意地朝着李儒點了點頭,“沒問題了!”
何秀秀一聽立時笑了,她伸手對着李儒說:“李老闆,那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好,好好!”李儒連連點頭,拽着何秀秀的手愣是忘了鬆開。直到三刀瞪着眼睛用力乾咳了幾聲,他才後知後覺的鬆開了何秀秀的手。
何秀秀略帶尷尬的微微一笑,接着又略顯羞澀的瞥了一眼三刀。這時她聽見三刀湊在她耳邊說:“還是得讓人在這看着才行。畢竟是第一次合作!而且,這是給人吃的,是葯。”三刀反覆強調的這一點,讓何秀秀越發確信,三刀的善良和醫德並非表面做作。
她玉手輕掩着唇邊,對着三刀說:“我會來看着的。”她的話就像擠牙膏一樣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好像是生怕被李儒聽了去。
站在一旁的李儒就這麼獃獃地看着二人在他面前似咬耳朵般輕聲細語的交談着,除了尷尬的傻笑外,他也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
確定了這家合作廠商的生產質量,何秀秀便和三刀離開了這裏。在回去的路上,或是因為一時的無聊和沉默,故而三刀不由得開起了玩笑。
他笑呵呵地說:“何姐,你是不是該給我配個助理了!”
“助理?行啊!”
“真的?”三刀沒想到何秀秀會一口答應,他在心裏發誓他真的只是隨口說說,真的只是一個玩笑。
“真的啊!”何秀秀一邊開車,一邊面無波瀾地說:“想找什麼樣的?女的?對不對!年輕的?漂亮的?最好在開放一點的?”
三刀一聽就覺得何秀秀是在調侃甚至是在生氣嘲諷了,“我開玩笑的!”他立馬轉換了語氣,“我哪需要什麼助理啊!”
“開什麼玩笑,我說真的。配一個就配一個~”
“真的?”
“真的!”何秀秀繼續面無表情地說:“只要工資你自己付給她,你配十個我都沒意見!”
“工資?那我工資是多少?”
“你?你當時可沒提什麼工資,說能吃飽就行了!”
三刀聽完不禁翻着白眼瞥向了何秀秀,接着他就又聽何秀秀面無波瀾地說:“我沒那麼不近人情,怎麼會連工資都不給開呢。”三刀一聽立馬樂了,可何秀秀的話顯然沒有說完,“可你前天晚上已經把兩個月的工資都預支了!”
“前天晚上?兩個月?我~”三刀先是懵逼了一會兒,接着才緩過了神,“我一個月工資才他媽250啊!”他說完就確信自己是被戲弄了,但他把這種戲弄看做是一種調戲,所以三刀並不會真的生氣。
“算了,我其實真的就是開個玩笑!”他轉換了一下語氣,顯得似乎遭受了委屈一樣。
何秀秀這時候一腳急剎車,繼而一板一眼地看着三刀說:“你也知道是開玩笑啊。還請個助理,想什麼呢,沒睡醒還是又睡著了。明兒個開始,我給你當助理好不好啊!”
三刀這下沒作猶豫也沒換口氣,他暗暗一笑,應聲點了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