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面對面(和昨天的合併了)

第二十一章 面對面(和昨天的合併了)

朱辭鏡拉着韁繩,看着下面一手持刀面色陰沉的精狀中年人。

“你是何人?”朱辭鏡斜側着半個身子擋住了謝朝來。

紀塵抽出劍指向了謝朝來,沒有理會臉色逐漸黑沉下來的朱辭鏡。

“妖孽,為何痴纏於凡人?”

謝朝來眨巴眨巴雙眼,盯着站在馬路上橫眉冷豎的人。

“你和我不是同類嗎?”

紀塵僵了一下,拿着刀的手抖了一下又重新端平。

朱辭鏡撫摸了謝朝來的腦袋一下,對着紀塵冷聲問道“你是除妖師?”

回答的聲音頓了一下“不是。”

朱辭鏡抬眼,黑沉沉的眼睛看向紀塵,嘴唇勾起一笑,甚是不善“不是。既然不是你多管什麼閑事?”

紀塵無法回答朱辭鏡這個問題,他本是想保護他多年未見的大將軍,未曾想大將軍被這個妖精迷惑的如此嚴重。只能先斬殺這個妖孽了!

紀塵把刀向上一提,腳尖點地,立即衝到了謝朝來面前。旁邊的朱辭鏡長劍一出鞘,攔住了紀塵砍過來的刀,兩者一接觸,發出“叮”清脆的一聲響。謝朝來身子一翻,下了馬車,輕盈的躍在了樹枝上。

歪着頭不太懂的看着下方的紀塵“你做什麼?我可從未害過人。你為什麼一定要斬殺我?”

朱辭鏡看着既然敢動手的紀塵,怒火逐漸飆升。“鏗鏘一聲,長劍反着銀光,紀塵已經被推的後退了幾步。

雖躲過了朱辭鏡的一擊,但是袖子依舊被長劍撕裂一塊。破碎的布條飄飄揚揚的落下來,掉在紀塵面前。

果然,他家大將軍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那麼威武。

朱辭鏡抬起手腕,長劍對着紀塵“他並不是你可以觸碰的。”

紀塵一時語塞,頓了許久,終是說出一句。

“將軍。”紀塵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低着頭“這不是我本意,我只是......想保護將軍。”

“誰是你將軍?”朱辭鏡嚇的後退了一步,但依舊舉着劍不曾鬆手。

紀塵抬起頭“我以前是將軍的侍衛長,跟着將軍近十年。”

謝朝來坐在樹枝上晃着雙腿,衣袍隨着他的晃動不斷的起落。

“此話怎講?”邊問着,朱辭鏡上前扶起紀塵“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可輕易下跪。”

紀塵跟着站了起來,低聲說著“將軍,紀塵無能。”

荒野的夜晚總是星辰閃爍,三個人圍在篝火旁取着暖,紀塵手握着刀一邊說著他的故事。

將軍少年得志,在戰場上無人能比,敵軍聞風喪膽,國人卻將他奉為戰神。活的甚是意氣風發,可是皇權對於不過二八的將軍來說是一個不在意的東西。他只在乎戰場,虛無縹緲的皇權他入不了眼。

可是那個世道總會有人心生不滿,尤其是他這樣活的恣意的人。將所有的智慧都活在了馬背上的地方,對於‘自家人’寬容包容的很。

紀塵看了朱辭鏡一眼,看着朱辭鏡一下一下的戳着篝火,眼神印着火光不斷閃爍着。嘴裏不曾停下。

老王也曾告誡過將軍,將軍聽了,卻選擇了自己的路,之後,老王爺也不再管將軍。將軍為皇帝開闊疆土,平定叛亂,就這樣將軍的實力越來越強悍,勢力也越來越龐大。或許,自古帝王都是多的心找事情做。

紀塵摩挲着刀柄,指尖滑過陪了他這麼多年的老傢伙。

十幾年建立起來的軍勢,被他在意的表皇兄沒用幾年就全部拆的拆,散的散。將軍也是個愚人,也就那樣聽了,心裏還存着一絲僥倖,他的表皇兄還有仁心。

終於,有一天,皇帝都不允許他的存在,皇帝逼着將軍造反。一天之內老相爺死了,老夫人死了。將軍心如死灰,不在聽任他的皇兄,可一切都晚了。將軍帶着兵打進皇宮時,守株待兔的皇帝心滿意足了。

將軍被活捉,未過第二天便在刑場斬首,我跟着一些殘餘的兵逃了出來,目睹了一切。

可戰神就是戰神,總會有人信奉。暴虐的皇帝總會被推翻,皇帝親手葬送了屬於他的朝代。

謝朝來似乎想起來了,剛過二百歲的他第一次入世,坐在酒肆的閣樓上見到的便是一個將軍被殺頭的景象。謝朝來撇頭看向了正處於神遊的朱辭鏡。

“將軍。”紀塵轉向頭看向了擁着謝朝來心不在焉的朱辭鏡。

“我從未記得這些事,過去的事情誰還在乎?”

又反問道“你說你跟着將軍十幾年,那你為何現在還是如此模樣?”上下掃視着紀塵。

紀塵苦笑一聲,但似乎不想說。

謝朝來輕輕嗅了下鼻子,小聲說了一句,可聲音在場的三人都聽的清“他跟我一樣。

朱辭鏡有些驚訝看了一眼,心裏想到:這位原來也是妖啊。

“不過感覺他還缺點什麼......”謝朝來癟着小眉心嘀咕了一聲。

“半人半妖。”紀塵說了出來。

謝朝來似乎明白了,點了點頭。朱辭鏡聽到了,也自動忽視了沒有追問。

沉默橫亘在三人之間,篝火逐漸熄滅。

朱辭鏡打破了寂靜“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趕路。”看了紀塵一眼,攬着謝朝來走回了馬車。朱辭鏡放下了車簾,隔絕了紀塵的視線。

紀塵站在空闊的地上,良久,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聲“請將軍允許我跟隨。”

謝朝來在車廂里握着朱辭鏡的手,一下一下的玩捏着掌心,朱辭鏡一下合住的雙手,窩住了軟綿綿的小手。

“隨你。”前世什麼的他從來不信,就算是,那也是已經過去的了。

紀塵似乎松下一口氣,對着車廂里的倆人說到“我在外面守着將軍。”說完輕身一躍,找到了一個粗壯的樹枝,躺下閉着眼休眠。

車廂里,朱辭鏡抱着側身躺在他胳膊上的謝朝來,一隻手習慣的摸着他的手指。他略顯粗糙的手指撫摸着謝朝來細長柔軟的手背,軟軟的,滑滑的,舒服的很。一點一點觸碰着謝朝來。

他想說昨天他在夢境裏見到謝朝來了,他看着謝朝來這隻頑劣的小貓,到處跑着和他躲貓貓。他抓他不費多少力氣,便抓住了心愛的小貓,謝朝來在他懷裏化作人形,身着白衫爬在他的胸膛上。軟軟的手掌放在他的身上,神色魅惑,這他哪裏受的住,不一會他便覺的自己失了神智,眼睛赤紅,腦海里只有謝朝來向他柔媚的施着手段。

夢中的他緊緊的抱着謝朝來,想將他揉進血肉里,雙臂箍住謝朝來讓他無處逃竄。他漸漸靠近謝朝來,終於吻上了垂涎依舊的紅唇。這回謝朝來終於沒有拒絕他,他承受了他的吻,張開嘴放他進來。夢裏痴纏着謝朝來的丁香小舌,還衝着他上下其手,真不想放開。

朱辭鏡一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另一隻手抱住了謝朝來的肩膀。然後身子一翻,壓住了謝朝來,謝朝來快睡著了,突然經此一擊,一聲喵嗚驚叫出聲,嚇着耳朵都變了出來。瞪大的雙眼看着伏在他上方的朱辭鏡,謝朝來支起雙手撐着朱辭鏡的胸膛。

“你做什麼?”

“想你。”說完放棄的支撐自己的胳膊直接倒在了謝朝來的身上,將頭埋在脖子見呼吸着謝朝來的味道,他有種餓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謝朝來任由朱辭鏡壓着並不反抗,過了一會兒朱辭鏡壓抑住了自己的慾望,翻身躺到了旁邊,一隻手依舊箍住謝朝來的腰身。

側身將謝朝來散落下來的碎發拂到了一邊,滿足道“睡覺吧,朝來。”

慌亂的謝朝來還沒有平靜下來,露出的貓耳朵抖了抖,算是接受了朱辭鏡的話。

躺在樹上的紀塵聽到了些許動靜,心裏不經期望:如果那給他半顆妖丹的狐狸精還在就好了,他不該拒絕他的。他現在返回,想讓他回來,也已經來不及了。畢竟,當初救了他卻還被恩將仇報。

他該是有多蠢?

如果是的話,他是不是也不用一個人漫無目的的流浪了。

身處洞裏的鼻子一陣抖動,終於忍住了。

青溪看着臉頰抽動的古喬“主人,你怎麼了?”

古喬揉揉臉頰“無事,想是誰念叨我了。”

青溪“哦”了一聲,然後繼續盤窩在了床榻下。似是突然想起什麼“主人,上次給那找老頭的毒主人知道是做什麼的嗎?”

“你說那個啊。”古喬整理着自己的尾巴,漫不經心的到。

“給皇帝下的慢性毒唄,想稱皇稱帝不都得這樣做嗎。”然後語氣略有些惋惜道“可惜,以後就沒有這麼財大氣粗的夥伴了。”

青溪輕輕嗤了一聲,心裏默默唾棄:你還卻金銀這些東西嗎。

古喬似乎看透了這個小蛇的心思,回了一句“我缺的東西多着呢。”還有一句壓在了舌尖底:我還缺一個人,那年,找到了,可又被放棄了。

青溪聽到呼喊“主人威武!”然後立即逃竄而出。

古喬看着耍渾的青溪,給自己留下一聲嘆息。

雖分妖分人,但似乎沒什麼變化,都會糾纏於紅塵俗世,看的到就逃不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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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花兒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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