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堅定着決心
朱辭鏡自那天起再未去找過大將軍，朱士柏找過他幾次，可朱辭鏡處處躲着朱士柏，就這樣躲貓貓似的躲了幾天。眨眼間距離除夕只有一天，皇城的小攤突然多了起來，到了夜晚的東城更是燈火輝煌。
除夕前一天，朱辭鏡帶着謝朝來從角門溜了出來，在門口瞧了下四周，確定無人，才又放心的走了出去。這些天朱士柏找他找的越發的緊了，害的他整天提心弔膽。朝來問他，他都含糊帶過。
“你這是想帶我去哪裏？”謝朝來拉了拉頭上的兜帽，朱辭鏡囑咐過，要戴好。
“明兒除夕，今天東城好玩的都出來了，帶你去瞧瞧。”
朱辭鏡將自己的帽子戴好，拉住謝朝來的手等着。
小廝喊着“少爺，馬來了。”
朱辭鏡眼神一瞪“小點聲，怕將軍聽不見嗎！”
“是，是，三少爺。”
“你去吧，記住，今夜的事你不知道，聽到了嗎？”
“聽到了，三少爺。”
朱辭鏡將謝朝來托上馬，然後自己翻身上馬，馬鞭一抽“駕”朝着東城奔去，小廝在後面看着朱辭鏡走遠了才進府，插上了角門。
朱辭鏡騎着馬兒在黑夜中奔行，不久，漸漸入了東城的範圍，燈火開始密集。每個商鋪門匾前都會掛着燈籠，大一點的鋪子，燈火更旺。
謝朝來跳下了馬，朱辭鏡將馬栓好，看着四周輝煌的燈火，路攤擺着各式各樣的玩耍的玩意兒。朱辭鏡拉起謝朝來的手，向前走着，路過每個攤子基本謝朝來都會駐足觀看一下。
“你看這個荷包，做的好精細。”說完又拉着朱辭鏡立馬轉向另一個攤子“這個花燈好好看，還有動物的呢。”朱辭鏡看着他興奮的模樣，他想帶他去看他以前沒見過的東西。
“這裏還有面具。”拿起個面具隨手戴在了臉上，朝着朱辭鏡扮着鬼臉。朱辭鏡掀下謝朝來的面具，將他自己挑的戴在了謝朝來的臉上，然後聞問着買面具的大娘“這個多少錢，我買了？”
“五文錢一個，這位公子不買一個？”
謝朝來拿起一個扣在了朱辭鏡的臉上，不容反駁道“就這個了，幾文錢啊？”
大娘笑着收錢，一邊誇讚“一共十文錢，這位小公子真活潑。”
朱辭鏡對着大娘笑了笑，問着謝朝來“還想去哪裏？”
“繼續往前走啊，走吧。”繼續拉着朱辭鏡穿越着擁擠的人群。
鍾眠推開人群，追着朱辭鏡“少爺，少爺，你慢點！”小丟一邊朝被撞倒的人群道歉一邊又掃着他家少爺，生怕走丟了。
鍾眠問“你看清前面那個了嗎？”
“少爺，太遠了，看不清呀。”
“廢物！”
小丟有點委屈，人太多了，看不清啊。然後一個不注意，鍾眠又到向前跑去了。
小丟抬起頭，只能繼續在後面追着喊“少爺！少爺！你等等我啊。”
謝朝來站在捏糖人的小攤面前，等着他的糖人。不一會兒一隻栩栩如生的大老虎便捏出來了。謝朝來遞給錢，轉身將糖人遞給朱辭鏡。
“給你的，辭鏡。”笑着看着他伸出一半的手，拉住朱辭鏡的手握住了糖人。然後蹦蹦跳跳的又向前面走去，留下在後面盯着糖人痴笑的朱辭鏡。
鍾眠站在他們後面的陰影處，看着朱辭鏡刺眼的笑容，臉色逐漸下沉：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半年的時間沒有再見過朱辭鏡，原來是另有歡愛了啊。
小丟在後面小心翼翼的問着他家少爺“我們還上去見三公子嗎？少爺？”
“見什麼見！回府！”鍾眠甩袖轉身離去。
小丟在後面委屈“今日的少爺格外的暴躁。”
倒了即將閉市的時間，朱辭鏡牽着馬領着謝朝來往回走。
“今日玩的可還盡興？”
謝朝來揮動着另一隻能自由活動的手“盡興！當然盡心了。”
“我今日見到我以前很多沒見到的東西，還吃了很多我愛吃的。”然後掰着手指開始細數“今兒的糖人、草兔子（編織的兔子）、陶響球。”放下了手，看着面對他一直笑的朱辭鏡“還有就是吃的那個糕點，帶些黑色的，府中從未有過，很好吃。”
“辭鏡，我今天很開心。”
朱辭鏡問道“你為何從不叫我留青？”
“我覺得有些彆扭。”謝朝來低下了頭。
朱辭鏡摸了摸謝朝來的頭頂“那就等你接受，我有我的餘生等你。”
“回家吧，天色已經太晚了。”一隻手將謝朝來的手握的越緊。
謝朝來跟在朱辭鏡身後：他覺得他跟着他這樣有些不太對，是他對朱辭鏡的依賴過了頭了嗎？
月明星稀，黑壓壓的天空被風一吹，就會飄落下來雪花，落在行人身上。倆人一馬走在寂靜的街道上，寒風凜冽，包着謝朝來的手卻不想鬆開。
“砰砰砰砰砰”上空竄起一朵朵的煙花，看來已經過了之時了，除夕了。煙花在天空不斷的綻放，不同的顏色開在空中。朱辭鏡和謝朝來站在街上，望着天空，馬兒在旁邊甩着嘴巴。
“我從未在人類的城裏見過煙花，每年不是在山洞裏取暖就是在山洞裏睡覺，偶爾才會再洞口看着山下的城，看着這星星點點的火光。”煙火照亮了倆人的臉，謝朝來憧憬的看着閃爍的煙火，朱辭鏡只是微笑着仰望。
“所以，遇見了我，不是就不會了嗎。”
回了府，簡單洗漱了一下，便和衣而眠。
朱辭鏡閉着眼睛開始想着：朝來一直都是很黏他，他難道理解錯了朝來對他的想法？可是他都粘着他都同榻而眠了，朝來還會拒絕什麼？
朱辭鏡看着睡的安穩的謝朝來，他難得喜歡上一人，雖然說是男子，雖說是個妖，但是他願意奮不顧身。手撫上謝朝來的臉頰，暗自呢喃“只要你願意，我就告知父親，成全我們，不論代價。”
朱辭鏡感覺越看越喜歡謝朝來：我怎麼就栽在你手裏了呢？
聽着謝朝來細細的磨牙聲，嘆了一口氣，將手攏住謝朝來的腦袋，抱在了自己懷裏，聞着他身上的味道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