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不死的真相

司冥回答的坦蕩蕩，它是真不懂程明澤在說什麼。

程明澤被它無辜的語氣噎住了：“修好它，這幅樣子我沒法繼續待下去！”

“修好？你知道要浪費多少能量嗎？”司冥也不樂意了，“愚蠢的凡人，本神讓你回歸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你居然還奢求更多？”

程明澤非常煩躁，心裏彷彿有一團火卻不能燃燒，本來就很憋屈。聽到司冥的話更生氣了。

“一開始就不是我要回來的！不修那我就再死一次，反正人間獃著沒意思，還不如死了，死了還能跟爸媽團聚！”

司冥抱着細小的胳膊努力擺出不屑的樣子：“真是愚蠢！你以為誰都能死後保持靈魂不散的嗎？本神待了十天就遇到你一個！還有你想死恐怕是不行的，老實完成心愿，十天後就死了！”

程明澤拿起一個杯子向著司冥扔了過去，卻被機敏的躲開了：“你算什麼神仙？估計就是一個小妖精吧？我不能死？燒了這個軀殼，骨頭都化成灰，我倒要看看，還怎麼不能死！”

從沙發上坐起來，程明澤氣沖沖的向著一旁的書櫃而去，她記得那裏有打火機的！

燒了也好，乾乾淨淨，張天成也別惦記了！

壓抑許久的情緒突然爆發，程明澤根本不去想什麼報復之類的，只想擺脫這個糟糕的境界。

“哇——你欺負我！”被嚇住的司冥綳不住的落在書柜上，細小的胳膊抹了一把眼淚指着程明澤放聲大哭：“你這個壞人，我送你回來還陪上了自己的本體靈力你不感激還要欺負我，你是個壞人！”

奶聲奶氣的聲音把程明澤嚇得愣住了。

這個司冥大人，她一直以為不是邪惡妖精就是未來科技，總之不是什麼正面角色。

難道她誤會了？

在司冥的抽泣中，程明澤終於搞明白了，它的確不是老妖怪，而是小妖怪。

據說它還是一顆蛋的時候與父母走散了，一出生就在地球。

“我只知道我是吃靈魂的，”司冥心虛的對了對手指：“但是這個星球靈力太差，一個靈魂都沒有，直到遇到了你——”

“那你為什麼不吃了我？”程明澤耐心的蹲在司冥面前。

司冥舉着小手捂住眼睛，透過手縫偷偷觀察程明澤：“我告訴你，不許生氣——我吃過了，只是不消化。”

程明澤突然想起司冥當初吐出的東西，難怪當時覺得熟悉。

她伸手戳了戳淺灰色的司冥：“為什麼放我回來？”

司冥突然泄氣的坐了下來：“天地規則，我也不懂，我離開父母的時候還沒出生，只知道放你回來完成心愿。”

“天地？”程明澤抬頭望着天空：“難道真的有神仙？”

司冥搖了搖頭：“不是神仙，是規則，冥冥中的存在。”

看司冥一臉認真，程明澤相信了它：“那為什麼我現在死不了。”

司冥羞愧的捂住臉：“我的靈力太差了，只能保持你的身體十天不被人看出來。”

“我問的是為什麼現在不能死，不是為什麼十天。”程明澤耐心的重複一遍問題，現在她信這個灰色雞蛋是剛出生了。

司冥趕忙解釋：“你要完成心愿啊，完成了你才能解脫，你解脫了我就解脫了。”

程明澤臉色有些不好了：“你的意思是，我跟你是一體的？”

“對啊，你的靈魂跟我的靈魂融合過。”司冥理所當然的說：“要不我早就吃了你了。”

“你快點完成心愿，然後咱們去別的地方玩，這裏又臟又亂，一點也不好玩，我還要去找爹娘。”也許是說開了司冥明顯活潑了許多。

“不好，我的靈力不足要馬上休息。程明澤你要記得只有十天啊，不對，只要你心愿完成就會離開，我等你啊。”稚嫩的聲音越來越弱，不等程明澤反駁司冥就再次消失了。

程明澤鬱悶的坐着地上：“這算怎麼回事啊！”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還垂着的胳膊有些無奈，不過經過司冥一鬧，心中那股死意反而淡了許多。

想了片刻，程明澤跑去藥店買了一些繃帶自己包紮了起來。

“接電話——快接電話啦——”熟悉的鈴聲響起，程明澤平靜了幾秒鐘才接通電話。

“天成，我在家呢。你要加班九點回來？嗯，好的，不用擔心我，我能照顧好自己。我等你。”程明澤微笑着掛斷了電話，眼中一片陰霾。

“陳倩倩，我想放手的，為什麼一定要跟我爭這幾天呢？”

想到電話里傳來的那個刻意說給她聽的聲音她就想笑，看來陳倩倩真的是有恃無恐，一點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她到底憑什麼這麼自信呢？

程明澤困惑了很久，直到張天成的母親打來電話，她才解開了這個謎題。

“以後不要纏着我們家天成了，”張天成的母親冷漠的說：“倩倩有了天成的孩子，我的孫子必須是合法的，婚期定在下個月初一。”

“阿姨，天成知道嗎？”程明澤虛弱的問。

張天成的母親，呵呵兩聲：“你覺得呢？女孩子記得要臉！”

掛斷電話之後，程明澤獃獃的望着月亮升起又落下，太陽再次升起，電話再也沒有響起過。

“這算什麼意思，我就這樣出局了？”程明澤默默的想。

“咔噠”一聲，門打開了，滿身酒氣的張天成走進來，一眼看到了沙發上的程明澤，他醉醺醺的走到程明澤身邊，嘟囔一句：“我回家了。”蜷縮在程明澤身邊睡著了。

感受着張天成劇烈的心跳，還有那句心語，程明澤彎下腰在張天成額頭烙下一個吻：“天成謝謝你。”

“謝謝你幫我做出的選擇。”程明澤在心中笑着說：“我會送你一個難忘的新婚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