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微光
願你所有看過的童話，都被時光一一作答。
——序
“貴人啊，你終於來了~~”
楚清音甫一邁進班裏，就聽到韓野的鬼哭狼嚎。
他平時就這個性子，所以清音也沒太驚訝，只遙遙朝他點點頭，慢吞吞的走向座位。
期間不小心碰到了韓野裸露在外的手臂，韓野立刻像個受了驚的二哈一樣整條狗大叫一聲跳了起來，讓楚清音一臉黑線。
“你找我有事？”入座后，楚清音邊整理今天上課所要用書籍，邊問道。
“貴人貴人，你有所不知，咱們戀與一中要和隔壁聖中打籃球聯誼賽了。”
所以這大早上咋咋呼呼的就是為了說這個？
楚清音朝着韓野關愛一笑：“哦。”
“誒你別這個反應啊！”韓野低聲嚷嚷着表達自己的不滿，“我跟你說，我白哥你知道吧？”
楚清音手上動作一頓，而後若無其事的點點頭：“有所耳聞。”
“他也會去！”
聽到韓野這麼說，楚清音心裏咯噔一下，莫非這傻同桌察覺到她的小秘密了？
但又一想，以他這智商，應該不會察覺，遂放下心來，裝作驚訝的樣子：“是么？可跟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跟你沒關係了？
我白哥喜歡你啊！
韓野心裏無限苦，但他答應了白哥，所以有苦說不出。
“哎呀，同桌你就當行行好，白哥今天是最後一場練習，你陪我一起去？”韓野揪着楚清音袖子上的一點小布料搖了搖，道。
雖然白哥現在還沒正式答應收他為小弟，但他相信過了今天，他白哥一定會對他的能力有所改觀，繼而收下他這個小弟的！
楚清音心裏自然是願意的，但又不想表現得太過明顯，抿了抿粉唇，小聲道：“看情況吧，如果今天有時間的……”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韓野歡快的打斷：“那就這麼說定了，你這周的零食我都包了！”
楚清音點點頭，在心裏盤算着：該怎麼告訴他我本來就很想去不用他包零食的？
夏日黃昏，蟬鳴聲將時光無限延長，風帶着微微的暖，拂在發梢上，牽動着並不似正午那般熱烈的溫度。
高一不像高三那麼忙碌，清音告訴楚父今天會晚一點回家時，楚父只是交代了注意安全變沒有多加阻止。
楚清音將書包的拉鏈拉開又拉上，目光放空，彷彿陷入一個隔世經年迷離的夢。
韓野在小賣部匆匆買好水再跑回班裏時就看到的是這麼一副情形，下意識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繞道楚清音背後。
“啊！”
“啊！”
接連着的兩聲尖叫，隨後是男生沒心沒肺的大笑與女生輕聲細語的氣惱。
“喂，別發獃了，快走快走，一會兒我白哥要上場了。”玩笑過後，韓野也沒忘記正事，催促道。
楚清音背着書包從座位上站起。
“誒誒誒，”韓野連忙接過她的書包：“還是我幫你拿着吧，要不然我白哥看見，指不定又要說我。”
說罷，根本沒給她反駁的機會，大步往教室外走去。
楚清音只得快步跟上去，手背在後面不安的攪動，低下頭掩飾眼底的慌亂：“你那個……白哥，他就那麼好？”
提到這個，韓野雙眼一亮：“我跟你說啊，我白哥真的是超級厲害的，你都不知道，他可以一個打五十個！”
“還有啊，我跟你說，我白哥雖然是冷了一點，但人真的很好，長的又好看，聽說學姐們送給他的情書連起來能繞地球三圈！”
“這麼……受歡迎么？”楚清音喃喃低語。
“那當然，”韓野驕傲的揚起脖子，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你想想啊，我白哥長得好看，還會打籃球，聽說家裏……”
兩人一路上討論着，很快就走到了操場附近。
白起正在坐着最後的熱身運動，遠遠的就看到兩人慢悠悠的往這裏走來。
走在前面的男生肩上背着一個書包，手裏又拎了一個，明顯看出來是女生的書包，另一隻空閑的手在空氣中揮舞着，嘴上滔滔不絕。
而走在他身邊的女生雖然低着頭，但能看得出來是很認真的在聽他講話，時不時的點頭附和着，相處很融洽的樣子。
心裏……有些不爽。
所以他輕咳了一聲，將男生的注意力拉回，朝他勾了勾手，目光卻是盯着女生手中的水。
意思很明顯。
韓野一把搶過楚清音手中的水，樂顛顛的朝白起跑去，邀功似的小聲說道：“白哥，白哥，你看，嫂子小弟給你帶來了，你是不是……”
“嗯。”白起點點頭。
韓野大喜，心道自己果然壓對寶了。
本想拍拍胸口來增加自己可信度，但抬起手才發現自己兩隻手都拿了東西，遂遺憾的放下：“白哥你放心，收了我這個小弟，以後一定會幫你看好嫂子不讓別的歪瓜裂棗碰的！”
白起接過他手中的水，聽到他最後一句話，擰開瓶蓋的動作一頓，耳朵漸漸發熱，別過頭心虛的不敢看不遠處的楚清音，“馬上就開始了，你先帶她找個地方坐下。”
頓了頓，不好意思的清清嗓子：“還有，不要讓她聽見。”
嗯？聽見什麼？
韓野疑惑的眨眨眼。
但注意到白起難得露出類似於害羞的情緒，瞬間反應了過來，“知道知道，我會注意的，白哥你放心！”
雖然這只是一場練習賽，雙方隊員也都是本校生，但因為有白起的緣故，來觀戰的並不少。
韓野帶着楚清音好不容易找到了個還算不錯的位置，剛要坐下，就聽到尖細的女聲傳來：“誰讓你們坐這兒的，這是我看中的位置。”
這個女孩韓野認識，上一場練習賽當場給白起表白，結果白起徑直拿着毛巾和水看都沒看她一眼就離開了。
聽說回去在宿舍哭了很久？
想到這裏他就對這個女孩沒什麼好感，什麼啊，長得沒他同桌漂亮，學習沒他同桌好，性格還沒有她同桌軟萌，更何況他白哥喜歡的是他同桌！
“去去去去去，這裏寫你名字了么？爺兒我今天就要坐在這！”不着痕迹的把楚清音護在身後，韓野不耐煩的說道。
“你！”那女孩氣得臉色發青：“你還是不是個男的啊？都不知道讓讓女生？”
“我不是男的難道你是？”韓野撇撇嘴：“還有，爺兒我平時只讓長的好看的女生，你還是回爐重造后再來說這句話吧。”
到底是從小被捧到大的小姑娘，哪受過這種委屈，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眶：“你不就是白起身後的跟屁蟲么？拽什麼拽啊，信不信我讓白起……”
“他什麼都不信，”白起的聲音突然插了過來，對其他人連一個目光都欠奉，朝韓野招了招手，示意他跟過來。
韓野樂顛顛的拿起兩人的書包還有剩下的一瓶水帶着楚清音跟上，“白哥白哥，你是不是提前給我們安排好了座位，我就知道……”
“沒有。”白起打斷他的話，目光巡視了一周，定格在視野最好的位置上，走了過去，對着坐在那裏的人抬抬下巴：“讓一下。”
那人衡量了一下自己與白起之間的差距，乖乖的離開座位。
還不待白起再次出聲，那人旁邊坐着的也識趣的離開座位：“您坐，您坐。”
白起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轉過臉：“過來坐。”
“好嘞！”韓野興奮的大叫一聲，飛快的佔據旁邊靠着男生的那個座位。
楚清音也朝着白起點點頭，磨磨蹭蹭的坐到韓野旁邊。
不只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着剛剛白起那句話，像是對她說的？
很快楚清音就不再糾結這件事，因為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場上的白起吸引。
怎麼說，約摸一米八身着一身藍黑色9號球衣的白起在場中簡直不要太顯眼。
少年褪去了偽裝的冷漠與梳理，變得熱烈而張揚。如果說平日的他是孤寂的帶着涼意的深秋，那麼此時的他就是熾熱的伴着蟬鳴的夏日午後。
無論哪一種，都美好的讓人移不開眼。
如同他這個人一樣，即便是帶着耳機低下頭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能輕易教人一眼就看見。
楚清音不禁想起他們初見的那天。
細雨朦朧，她心軟之下把傘給了小巷子裏可憐兮兮被主人遺棄的小奶貓，而他則把校服外套給了她，獨自衝進雨里，不消片刻就融入霧氣中。
直到他身影再也不見，楚清音也沒來得及對他說一句“謝謝”。
那時候她便對這個在他們戀語一中“久負盛名”的校霸有了改觀，甚至在不知不覺中，淪陷了一顆芳心。
“貴人？貴人？你發什麼呆呢？”
韓野的叫嚷聲將回憶打斷，楚清音回過神，疑惑的看向他。
“中場休息了，白哥的水喝完了，你去送一下唄？”
楚清音順着韓野的目光看去，就見到白起一人坐在一旁的休息台上，雙腿叉開，手肘自然彎曲平放在腿上，時不時吹着額前已經濕透的劉海。
“可是……”她有些游移不定。
“哎呀有什麼可是，我累死了，你幫幫忙，送過去好不好？”韓野雙手合十，做祈求狀。
“他要是不收呢？”畢竟這才沒多久就楚清音見到白起拒絕了好幾個女生送過去的水。
“怎麼可能不收！”韓野提高音量，在楚清音疑惑的目光下抓抓後腦勺：“我跟白哥可是兄弟，你是我帶來的，他肯定會給你這個面子的，好了別猶豫了，白哥肯定渴了，快去快去。”
楚清音被他強制性推了出去，抿抿唇，一步步的往白起那邊挪。
心，跳的好快啊。
她想。
一隻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大手出現在眼前，楚清音抬起頭，就看到白起眉眼飛揚的看着她：“不是給我的嗎？”
“啊！是是是！”楚清音連忙把水塞到白起手中，彎下腰90°鞠躬，“謝謝，謝謝。”
直到又聽到白起的輕笑，她才意識到她方才做了什麼傻事，臉頰“轟”的一下紅了個徹底，也不管禮貌不禮貌的問題了，捂着臉快步朝自己座位上跑去。
終於捱到了比賽結束，楚清音把快要埋在地上的頭抬起來，拿起自己的書包飛快的跑走。
白起下場后還未來得及走到他們那裏，就見到她落荒而逃的模樣，微不可察的皺皺眉，沖韓野問道：“她……生氣了？”
韓野一拍額頭，長呼了一口氣，把快要脫口而出的“不解風情”咽了下去，幾經輾轉化為一句：“沒有的事，白哥，我同桌她只是害羞了。”
“確定？”白起一臉不相信。
“真的！小弟怎麼敢騙你！我跟你嗦白哥，你希望很大啊，我跟她做同桌那麼長時間，從來沒有見過她這種模樣！本來我以為她是怕我煩她才答應來看的比賽，現在我是看出來了，我那個邀請就是順水推舟啊！”韓野跟上白起的腳步，一邊滔滔不絕：“白哥，我覺得以你的實力，再加把勁，一定能抱得美人歸！”
白起動作頓了一頓，扯扯嘴角，丟下一句：“再說吧”后揚長而去。
留下韓野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
他怎麼覺得，白哥狀態不大對啊。難道聽到這個消息不應該高興么？怎麼反而覺得他更不開心了？
到最後，他也只能把此歸功於英雄總是與常人不同這點。
“誒白哥，你等等我啊，我家離網吧很近的！正好順路！”
翌日，楚清音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自己一個人偷偷的來看籃球比賽。
她只是想……離他近一點。
入場的時候比賽已經開始了，兩校觀戰的學生喊的撕心裂肺，楚清音堵住耳朵，挑了一個比較靠近邊角的地方站定。
比賽進行的如火如荼，你來我往勢均力敵，而白起……
楚清音揉揉眼，又仔細的看了一遍。
沒有。
上場的所有選手中，的確沒有白起的身影。
心裏被無邊的失落侵佔，楚清音嘟嘟嘴。正欲離開，餘光所及卻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即將邁出的腳又收了回去。
他在替補選手席。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白起驀地抬起頭，與她遙遙相對。
那一刻，楚清音覺得場上震耳欲聾的歡呼在一瞬間消失了乾淨徹底，周圍景物剎那間模糊，只餘下少年稜角分明的臉倒映在眼中越發清晰。
咚——咚——咚——
心跳聲響起。
她覺得白起就近在眼前，近到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眼底劃過的欣喜，飛揚起來的眉眼，泛着笑意的嘴角。
世界安靜美好至此。
一切以白起收回目光轉過臉去為結束。
隔着那麼遠，她自然也不會看到，白起早已紅透了的耳朵，以及臉上難以掩飾的害羞。
她只能看到白起對着旁邊的教練說了些什麼，然後教練點點頭，比了個暫停的手勢，身穿7號球服的戀語一中學生下場，與正要上場的白起擦肩而過。
歡呼聲在頃刻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白起也不負所望，上場短短几分鐘，就打破雙方原有的膠着的局面，連續幾個三分球將比分不斷拉大。
拉拉隊的口號也從“戀語一中”變為了“白起”。
真好啊，她想。
她喜歡的人被那麼多人喜歡，真好。
直到中場休息的哨聲響起，場中的局面才漸漸平息了下來，此時的比分已經基本上確定了戀語一中的勝利。
雙方教練都在做着最後的總動員，選手們一個個面色凝重，楚清音卻看到白起下場后並沒有回到休息區，而是一步步朝她走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在賽場上發光發熱的少年身上。
少年像是無所察覺一般，只抿着薄唇，身姿挺拔如白楊，邁出的步伐雖不緩慢但卻堅定無比，像是赴一場經年隔世的約。
穿越人山人海，只為到達那人身邊。
“帶了水么？”
直到白起的聲音在耳邊炸開，楚清音方才回過神，像個受驚了的兔子一般，往後撤了撤，又後知後覺的連忙翻開書包，片刻後傳來她有些後悔的聲音：“我只帶了牛奶，可……可以嗎？”
少女眨巴着眼，其中的慌亂毫不掩飾，猶如誤闖入人類世界的某種不懼傷害力的小獸，教人忍不住想要抱在懷裏狠狠欺負一番才肯罷休。
白起垂下眸子，掩去其中一閃而逝的懊惱，“也行。”
“哦哦，給。”楚清音微側了側頭，朝他粲然一笑。
白起插在運動褲口袋的手驟然緊握。
自從籃球賽以後，楚清音見到白起的次數越發多了。
操場的角落、鋼琴房亦或者圖書館。
可楚清音知道，他不愛看書。
作為戀語一中校霸，關於白起的傳聞不可為不多，其中最為顯著的幾條——逃課、能打、不讀書。
前兩條她都是從他小弟，也就是她同桌韓野口中得知，最後一條則親身驗證。
可奇怪的是，每次她來到圖書館不久，白起就會出現在圖書館內，拿着她最喜歡的《拜倫詩集》，也不知道看沒看心裏去。
每次抬頭她都會看到他對着書發獃，亦或者乾脆把書墊在胳膊下枕着睡覺。
午後的陽光傾斜而下，在他茶色的短髮以及白皙的肌膚上躍動，將他的眉眼襯托的漂亮的不像話。
清清朗朗的，如漫畫裏櫻花樹下走來的美少年。
她經常會不由自主的看着他晃神，醒來后已經是到了該離開的時間。
琴房外的他則是專註的，會闔上眸子靠在門框那裏安靜的傾聽。任憑影子被夕陽無限拉長，甚至到了她的腳邊，讓她輕而易舉的便能觸碰到。
她有好幾次想要邀請他進來，但卻總是說不出口，只好彈着節奏輕快的曲子，想要向他傳達她的喜悅。
有什麼在心裏慢慢發酵，最後開出一朵花來。
故事在最為盛大的時候戛然而止，如同最為出色的樂師總偏愛在高潮處驟停。
白起消失了。
一天，亦或者有以後的以後，都不會再出現。
幾年後，楚清音從已經逝世的楚父手裏接過公司，每天忙的焦頭爛額，無暇顧及其他。
甚至連那個少年俊朗的面容也在時光的打磨里漸漸模糊。
她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如果日後不能在一起的話，至少回憶里她還算是沒有遺憾。
早已見識過太多太多初戀被現實打敗或是被距離阻撓，無論是抓心撓肝的癢，撕心裂肺的痛，似乎都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教人看着都覺得窒息。
可相遇與離開一樣，總是不講道理的。如同喜愛胡鬧的孩子，蠻橫的打亂你所有規劃，攪亂本以為不會再生漣漪的心湖。
“你說誰公子哥呢？”
少年的聲音時隔多年再次在耳邊響起，心裏築起的牆在那一刻轟然傾塌，不留任何餘地。
過了那麼久，我還是覺得，甚是愛你。
楚清音到現在還回憶不起來當時的表情，驚喜、悲傷亦或者其他。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塵封的記憶如潮湧來，清晰如昨。
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脫口而出卻只剩下你的名字。
百轉千回。
白起的日記一：
她笑起來真好看。
白起的日記二：
居然會把傘送給小貓么？幸好我看見了，如果有個外套應該會好一點吧？不過我剛剛的動作是不是太粗魯了，會不會嚇到她？
白起的日記三：
我從未想過她會來。韓野似乎，也不錯？
白起的日記二：
今天我又嚇到她了。
明明只是想和她多說幾句話，結果卻變成了要水，可我一點都不渴。
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害怕，我是不是應該離她遠一點？
白起的日記五：
喜歡拜倫詩集。喜歡銀杏。喜歡節奏輕快的曲子。
好聽。
白起的日記六：
看不懂。
白起的日記七：
我要離開了。一會兒寫封信給她，讓韓野轉交。希望離開的時候能看她一眼。我會等。
楚清音的日記一：
又見到學長了，明明想問好多的，但最後支支吾吾什麼都沒說出來。
不過沒想到學長居然會當警察，而且還是特警，只是好像沒穿警服？
有點想看學長穿警服的樣子，一定很好看。
你想不到的還有很多。咳……以後每天都穿給你看，希望你不會覺得煩——白起留。
楚清音的日記二：
下次遇到危險別喊救命，喊白起。
白起白起白起白起白起……還是覺得喊學長順口一點？
嗯，其他時候也可以喊，至於喊什麼，你開心就好——白起留。
楚清音的日記三：
學長好愛害羞啊。
沒有的事——白起留。
楚清音的日記四：
總覺得學長最近有些不太對勁，和韓野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做什麼，感覺要密謀一件大事？
是的，一件很重要的事——白起留。
楚清音的日記五：
好像公司里的其他小夥伴也神神秘秘起來，就剛剛，我問攝影師怎麼回事，他居然說家裏老婆要生孩子了？生孩子還要偷偷摸摸的？不想要紅包了么？還有，真當我不記得他還是個單身狗么？
好氣啊，好想知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白起留。
楚清音的日記六：
學長跟我告白了……還是鮮花跪地小西裝那種，學長穿銀灰色小西裝真的很好看！如果這是夢，希望明天我不會醒。
醒來就可以看到我了——白起留。
楚清音的日記七：
學長居然學會了說情話誒，雖然還是很害羞的不敢看我，但這樣的學長，真的讓我越來越愛了。
咳……那就更愛我一點吧，日後所有的情話，我都說給你聽——白起留。
——————毫不意外的小甜餅——————
“學長學長，我發現你在我每篇日記裏面都留言了！”
“咳……對不起。”
“哎呀沒事，我就是想說，作為交換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日記？”
“……”
“啊，不可以就算啦，我就是一時好奇而已。”
“……可以。”
……
“學長，學長，這個-她-是誰？”
“是你。”
“那那封信的內容是什麼？”
“已經不重要了。”
“我不管我想知道。”
“……就是，我會在第二天等你。”
“學長，對不起。”
“別哭，現在不是已經在一起了么？”
“下次不用你等我了，我會跑過去去找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