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 漁船
國安局人員乘坐着港口警方的快艇逼近了春日丸號。他們在港口進行了排查，了解了當天晚上船隻出港的情況。伊萬諾維奇坐鎮莫寧，親自指揮了搜捕兩個極端分子的行動，但到頭來他們在港口一無所獲。
最後他們把目標定在了春日丸上，伊萬諾維奇坐在辦公室里等了兩個小時，國安局古堡分局的夥計報告卻說，毫無收穫。
伊萬諾維奇盯着面前的古堡港口的衛星圖一陣惆悵，最後想了想，撥通了娜塔莎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娜塔莎語氣慵懶：“局長，這麼晚了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說？”
伊萬諾維奇嘆了口氣，說道：“這是私人電話，我是以阿列謝父親的名義給你打的這通電話。”
“哦！”娜塔莎停頓了一下，說道：“那需要我避開其他人嗎？”
“不，沒這個必要！”伊萬諾維奇道，“你和阿列謝雖然只共事過幾天時間，但你應該了解他，他是個危險人物。”
“你這是在誇他嗎？局長？”
“不，我只是實話實說。”伊萬諾維奇躺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他從小就展現出了不俗的天賦，雖然我很反對，但他仍然固執己見加入了國家安全部門。我好不容易把他清理出去，他卻絲毫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莫寧現在風雨飄搖，他所要面對的敵人，是曾經我們的自己人，斯米爾諾你應該也了解，他對我們的組織運作和行動手段了如指掌。我擔心……”
娜塔莎打斷道：“您擔心您的寶貝兒子會遭到不測？”
“老實說，有這方面的考慮。”伊萬諾維奇道：“但最主要的，他現在不是我們國安局的人，他的行動會影響你們的行動。”
“沒事，我停下來等他！”娜塔莎很乾脆果斷：“局長，恕我直言，您應該對阿列謝有信心，就像您當初同意他上那架運輸機去解救總統一樣，雖然最後死的是伊娃！”
“你是在責怪我？”
“不，我只是在提醒你！”娜塔莎的語氣很不友好：“他本來就是一個特工人員，他天生就應該和我和伊娃一樣，而不是在您的羽翼之下，享受他從來都不需要的保護……就這樣吧，局長，我明天安排烏爾科的行動組離開，反正我們的存在已經被斯米爾諾察覺到了。”
“……”
古正不知道，娜塔莎幫他懟了自己的老爹。
他現在正在海平面下四十米的地方潛行，擺動着腳掌上的鴨蹼，跟隨着前面帶着光源的尤素里，兩人通過了海面上的層層阻攔，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最後在遠離古堡港口的海岸線上登陸。
他們甩掉了國安局的追蹤，最後一次把暴露在外的信息淹沒在了海洋里。
這裏是一處沙灘，就像每一次從海里上岸一樣，遍佈着棉細的海沙。遠處有一些樹林，樹林包裹着河流，入海口的水很渾濁，就算在夜晚，肉眼也可見黑黃交界之處，聽着一艘漁船。
尤素里脫掉了身上的潛水裝備，露出臉，朝古正打了一個響指，“怎麼樣？我的準備工作做得還行吧？”
古正伸出了大拇指，一邊往沙子裏埋裝備，一邊說：“你是怎麼在十二個小時的時間裏做好了這一切的？”
尤素里很驕傲，“這就是搭檔存在的好處！我別的本事不多，但人緣不錯！”
古正笑笑，背起自己的背包，跟上了他的腳步。兩人從沙灘來到了漁船邊，尤素里跳進了河裏，敲了敲船體，馬上船艙里亮起了一盞燈，有人從裏面走了出來，從船上放下了一個軟梯。
尤素里招了招手，古正也跳到河裏，跟他一起爬上了船。
船上的燈光很昏暗，但古正一眼就瞧見了那個坐在船艙里埋着頭看地圖的少女。
他就覺得這少女很眼熟，但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尤素里在一旁笑，“阿列謝，你有沒有覺得她像誰？”
那少女抬起了頭，古正打量了半天，怎麼感覺有點像王子？
“你是卡佳？哦，天哪，你父親經常在我耳邊提起你！”古正有些內心有些激動。
那少女明眸皓齒，點頭笑道：“是的，我是卡佳！”
古正張大了嘴，仍然有些不敢相信。王子是個愛女狂魔，他怎麼可能讓他的女兒送他們去烏爾科？
“他父親是個老狐狸你不知道啊！？你是不是被他騙傻了？”尤素里一邊換鞋子一邊說：“別廢話了，我們趕緊走。王子還在等我們。”
“他也來了？”
卡佳道：“我父親昨天已經啟程了，是他通知我的把你們送到烏爾科附近的荒島上的。他說古堡太顯眼了，他會直接到目的地等你們。”
“他沒跟我說啊！而且他怎麼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去烏爾科？”
“他和我說了！我也和他說了！”尤素里笑得很開心：“沒想到吧？畢竟我曾經開着直升機救了他的命！”
古正眨了眨眼睛，這倒是個驚喜。
卡佳啟動了漁船，緩緩地駛出了入海口。古正躺在船艙里聞着魚腥味睡了一覺，尤素里則和卡佳聊了一路。
漁船順着海岸線行駛了六個小時，在天色微亮的時候，轉向烏爾科方向，古正一覺自然醒，醒來的時候發現卡佳已經躺在身邊睡著了，駕駛艙里，尤素里一邊開着船，一邊喝咖啡。
古正起身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站在尤素里的身邊，看船隻駛向了一處海島，島邊停着一艘快艇，岸上似乎還站着一個人。
“給，拿去！”尤素里遞過來一個望遠鏡。
古正端起來一看，卻見鏡頭裏，一個壯碩的身軀映入眼帘。
“卧槽，這老夥計真的來了！”古正放下望遠鏡，見了鬼似的說。
尤素里哈哈笑道：“你不是該表現的激動一些嗎？”
古正點頭，說：“你覺得我現在不夠激動？我連粗口都爆出來了。”
岸上的人也看見了漁船，他不等漁船靠岸，便開着快艇迎了上來。古正站在船舷上，見那快艇風一樣地接近，定睛一看，卻看見那艘快艇上，還坐着一個蓋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