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八歲，花一樣的年紀
“好冷啊。”
一望無際的白雪之地，寒風呼嘯，江川凍得瑟瑟發抖，不斷哈着冷氣前進，直到一縷光芒從天而降。
潔白的天花板，金屬質感的吊燈，熟悉的一幕讓江川回過神來。
“宿舍？原來是夢啊。”
江川鬆了一口氣，感覺差點凍死在冰川上。
“咦，我怎麼回來的，昨晚發生了什麼...”
江川皺着眉頭，煩躁的揉了揉腦袋，總覺得忘記了什麼。
“嘶~，怎麼還是這麼冷！”
冰冷的感覺打斷了江川的思考，不斷揉搓手臂，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正睡在大理石地面上，寒氣從下面傳來。
江川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環視四周。
確實是宿舍，他正位於兩張床中間，而高帥呈大字型睡在他的床上，流着口水，薄毯下若隱若現的身軀還有些小性感。
“嘭！”
江川一腳將高帥踹下床去，滿臉青筋：“你怎麼又睡我的床！”
茫然的高帥呆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指着自己的床：“床單沒洗。”
“額。”江川怔了一下，這確實是他的錯。
“那我怎麼睡在地面！”
“你不是不願意和我睡一張床嗎？”
高帥滿臉無辜，還有點小委屈，連續兩個早上被踹醒。
江川再次噎着，半響憋出一句：“笨蛋，穿上衣服就不介意了！”
黑着臉穿衣洗漱，順便將床單揭了下來帶進衛生間清洗。
而高帥重新爬回了床上，腦中充滿了疑惑，為什麼穿衣服就不介意？
等忙完一切后，江川在宿舍樓下匆忙的吃了個早飯，便奔向靈紋系。
今天將開始正式的課程！
等白川趕到時，教室里已經坐滿了人，他是最後一個。
教室內很大很寬敞，擺滿了類似實驗台樣貌的桌椅，除了離講桌最近的一座實驗台外，其他座位都被佔領。
“這群鹹魚。”江川暗罵了一聲，不情不願的來到最前方的實驗台坐下。
等了一小會兒，趙大的身影出現在教室中，逕自走向了講桌。
趙大輕咳一聲：“導師他們去釣魚了，所以由我來代課。”
強大的理由，讓在座的鹹魚一陣不滿，鹹魚也是有尊嚴的好不！
趙大擺了擺手，示意安靜。
“今天我們主要是相互認識一下，向你們講解下學習內容，所以導師來不來都沒關係。”
“我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趙大，三年級學員，我有一個夢想...”
江川耳朵一抽，總覺得這台詞好像聽過。
“我是張宇，靈氣二階，來自QX區。”
“我是楊天，靈氣二階，來自天南區。”
“我叫...”
從最左側開始，一位位學員相繼自我介紹，幾乎全是靈氣二階，只有三位靈氣三階。
江川從書籍上了解到，靈氣等級共有十階，除了第十階會被賦予稱號外，其他九階沒有特別的稱謂，非常簡潔。
沒一會兒便輪到江川介紹。
“我叫江川，靈氣...？來自...？”
江川突然有點懵，自己有靈氣嗎？還有這具身體來自哪裏？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江川大腦一熱，梗着脖子將自己知道的信息說出：“我...我今年18歲！”
完了，全世界都在嘲笑我，好想挖個洞鑽進去。
“......”
“噗哈哈哈...”
鹹魚們笑的前仰後合，上氣不接下氣。
在歡聲笑語中，江川蜷縮進桌子底下，陷入了極度的消極。
“哈哈，真是有意思的介紹。”趙大爽朗的大笑，看向所有所有新生：“你們可不要小看江川哦，他可是特招生。”
“什麼！”
“竟然是特招生！”
“太厲害了！我要抱大腿，啊，我什麼也沒說。”
.......
驚嘆聲不絕於耳，江川納悶的冒出腦袋，怎麼回事，特招生這麼受歡迎？
“你小子可是土豪，一封30億的特招信就足夠這群鹹魚們膜拜了，可不要小看金錢的魅力！”
趙大將江川拉起來坐好，心裏暗暗羨慕，30億聯邦幣，這是大部分人一輩子都拿不出來的財富。
等所有學員自我介紹完后，趙大敲了敲桌子，吸引了新生們的注意力，然後問了一個簡單的問題。
“你們誰知道靈紋是什麼？”
新生們左顧右盼，他們一般從高中開始修鍊靈氣，在大學前為了防止分心，學校是不會指導如何使用靈氣。
張宇猶猶豫豫的站起，他的家境很不錯，在開學前請過家教。
“靈紋就是身體內的靈力紋路，靈氣經過這些紋路，通過不同的組合，便能發揮出不同的效果。”
“說得很好！”
趙大滿面笑容，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張宇：“那靈紋師呢？”
趙大的鼓勵讓張宇安下心來，聲音更加清晰有力：“靈紋師，就是在器具上刻畫靈力紋路，讓器具也可以附加特殊效果。”
“啪啪！”
掌聲響起，趙大毫不吝嗇的稱讚：“張宇同學說的非常棒！”
環視一圈，趙大聲音洪亮，神采飛揚：“刻畫靈力紋路，就是靈紋師的精髓！而在我個人看來，靈紋師是在為死物賦予靈魂！”
趙大拿出了一塊普通木板，直接掰掉了其中一角。
“這是一塊普通的柳木板，非常脆弱。”
木板左右移動，讓所有人都能看得清晰。
“接下來仔細看好，我將在上面雕刻靈紋。”
趙大拿出一隻白色的圓形刻刀，在紙板上緩慢的刻畫起來，神情十分專註。
江川聚精會神的看着，那白色刻刀像是某種獸骨，有韻律的划動着，行雲流水的順暢感讓他非常舒適。
大概十分鐘后，刻刀離開了柳木板。
“呼～最難的一步成了，差點嚇死，要是失敗可就丟人了。”
趙大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僅僅一小會，便耗費了不少精力，抬起頭來看向所有新生。
“你們記着，所有的紋路必須一氣呵成，中間一旦出現任何停頓，就會造成靈力堵塞，以失敗告終！”
說完趙大拿出一瓶血紅的試劑，心疼的皺起眉頭：“這是最後一步，以濃縮的靈獸血液，澆築靈紋！”
如鉛汞一般的濃稠液體，順着紋路蔓延開來，當填滿每一處之後，似乎產生了莫名的變化，靈紋開始散發著毫光。
趙大滿意的豎起柳木板，將刻畫的靈紋展示給新生們觀看。
“這是初級堅硬靈紋，一共十六道迴路，可以增加器物的硬度！”
新生們全部雙眼放光，木板上刻下的靈紋像是一根分叉的樹枝，部分枝幹互相交錯，複雜無比。
趙大晃了晃右手中的柳木板，左手拿出一把匕首，笑着開口：“有沒有人想嘗試下這東西的硬度？”
“我來！讓我來！”
江川高高舉手揮動，雙眼都快外射激光了，好奇心爆棚。
在趙大的示意下，江川走上講台接過匕首，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刺向趙大雙手握緊的柳木板！
“鏘！”
匕首刺在木板上，卻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震的手臂發麻。江川定眼望去，木板上連一絲划痕都沒有留下。
“看吧，脆弱的柳木板，因為靈紋的緣故，硬度堪比鋼鐵！”
趙大洪亮的聲音中充滿了自豪：“我們靈紋師，就是這樣化腐朽為神奇的職業！”
新生崇拜的看着趙大，熱烈的鼓掌，不愧是學長，真是厲害。
趙大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枉費他露了一手。
繼續講解了一些簡單的技巧后，課程落下帷幕，新生們大飽眼福，意猶未盡的離去。
江川蹲在地上，拿着匕首戳着柳木板，有些疑惑。
“上面的靈力已經用盡，需要輸入靈力重新激活靈紋。”
趙大像是看笨蛋一樣看着江川，柳木板上全是划痕。
“任何靈紋都需要靈氣才能發揮作用，失去靈氣之後，靈紋也只是特殊一點的圖案而已。”
“這樣啊，那靈紋被劃破之後，是不是就沒用了？”
江川指着柳木板靈紋被劃出的缺口，那是他剛才手賤划的。
“沒錯，這幅靈紋已經失去作用。”
趙大不在意的將江川拉了起來，順便問道：“你小子是不是沒修鍊過？正常人十五歲時，身體內靈力紋路發育成熟后，就應該開始修鍊了。”
“完全沒有。”
江川鬱悶的點頭，知道有靈氣存在後，他可是摸索了好久也沒發現。
“你等等，我找找。”趙大蹲了下來，在講桌底翻找，很快從裏面拿出一本滿是灰塵的書籍。
“給你，最新修鍊版本，學會後記得放回來。”
“哈？靈氣修鍊法3.8修訂版？”
這low爆了的名字，讓江川實在想吐槽，完全沒有高大上的氣息。
“別小看它，這可是無數前輩們的智慧結晶，一代代改良而來。”
趙大語重心長，其實自己第一次接觸修鍊法的時候，也覺得遜爆了，完全不符合他當年的中二之魂。
時近中午，與趙大告別之後，江川懷抱靈氣修鍊法，火急火燎的趕回宿舍，連飯都沒吃一口。
等到了宿舍之後，為了平復激動的心情，江川先是沐浴更衣，然後將“靈氣修鍊法3.8修訂版”擺在床頭，虔誠的參拜。
一套流程下來之後，江川覺得自己已經抵達心如止水的傳說境界，這才波瀾不驚地打開了修鍊法。
“特殊的呼吸頻率，精神的放空，原來如此。”
江川一字一字的研讀，將整本秘籍全部看完之後，才閉上眼睛，嘗試修鍊。
“呼~~~吸~~呼~~~...”
胸膛按照一定的規律起伏，江川慢慢放空思想，進入了修鍊狀態。
三分鐘...十分鐘...一個小時...
“咦，這是哪裏？”
不知過了多久，江川發覺自己似乎來到了星空之中，身邊漂浮着無數的光點。
“這是...靈氣的世界？”
江川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觸摸光點，卻被嚇了一跳。
“這是我的手？”
在視野內，他的手臂就像是無數絲線組成的三維模型一般，在中心骨骼處有一條非常粗的主幹道，然後延伸出無數細小分支。
一個個光點被吸引，與身體接觸，然後順着一條分支流入主幹道，慢慢流動到心臟，那裏是光點匯聚之地。
“這是靈力紋路，我身體內的靈力紋路！”
江川滿臉狐疑的表情，他意識到了這是什麼。
“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和修鍊法里記錄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