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逼宮”
皇帝駕崩了,本來京城就亂了,這不是亂中加亂嗎!?
後宮之中一片愁雲慘淡,哀嚎震天。
皇貴妃還沒當上皇后,大哭皇帝死的不是時候。
可這個消息傳到內閣的時候,大家卻不這麼認為。
皇上這時候死了,那真是太好了!
皇上一死,他們扶持太子上位,太子是反對如今的紙幣政策的,只要紙幣政策落實到實處,就可以安撫民眾,如今舉國起義的事態就能得到緩解,那再好不過了。
可是就在顧思維王龍九等人準備擬旨傳位昭書的時候,四皇子齊烈,帶着五城兵馬司的人包圍了內閣。
顧思維大驚失色,看向眾人道:“他這是要幹什麼?”
眾人:你還不知道嗎?!
要幹什麼,再明顯不過了,皇帝死了,太子不在,四皇子的目的再明顯不過了,逼宮改傳位昭書唄,如果沒有詔書,他就算坐上皇位也不能號令天下,這時候就顯出內閣的重要性來了,雖然,逼的不是皇宮,是他們。
王龍九這時道:“去找錦衣衛,錦衣衛!”
因為燕七曾在錦衣衛當差過,燕七又在跟自己的女兒議親,所以王龍九覺得錦衣衛比較親切。
焦泰問道:“誰去報信兒啊?”
他們現在是被包圍了。
王龍九想了想,大義凜然道:“我去!”
反正困在這裏也是死,尤其他和燕七有關,如果齊烈上位,也饒不了他。
顧思維這時候淡淡的道:“錦衣衛指揮使徐明義是定國公的侄子!”
然而,這次幫助四皇子圍堵內閣的人正是定國公。
王龍九頓時偃旗息鼓了。
顧思維嘆口氣道:“諸位與其天天想一些沒用辦法,不然好好坐下來,寫寫臨終遺言吧,也給家人一個交代!”
焦泰問道:“次輔大人,真的就到了這個地步了?”
顧思維坐下來提起筆,點點頭。
王龍九失魂落魄的坐下來,他真的就要死了?夫人還沒接回來,女兒要隨李明赫姓了,他都沒去鬧呢,就這麼完了?
突然門砰的一聲,五城兵馬司簇擁着一個長身玉立的青年走進來,青年身邊還跟着一個衣着富貴的老年男人。
不用說,正是齊烈和定國公。
他們一進來,性格耿直的交泰就道:“亂臣賊子,大行皇帝屍骨未寒,四皇子就夥同定國公殘害他的輔佐大臣,你們還沒有廉恥之心?尤其是齊相公,你已經北貶為民,哪有資格進入皇城?”
內閣是在紫禁城內,後宮之外,屬於皇城。
而齊烈之前因為逼宮,已經被貶為平民了。
齊烈被罵的面紅耳赤。
定國公道:“四皇子乃大行皇帝親生之子,大行皇帝駕崩,四皇子前來皇城弔唁,有什麼不妥當的?”
齊烈臉色這才好看些,點點頭。
焦泰道:“可是大行皇帝的梓宮並不在內閣里!”
定國公道:“梓宮雖然不在內閣,但是大行皇帝的心血在內閣,應該說皇家所有人的心血都在內閣!大行皇帝駕崩,無人處置國事,這時候正應該擁護新皇繼位,安撫民心!四皇子這是來為大行皇帝盡孝來了!”
“你放屁!”焦泰罵道:“大行皇帝有立太子,用不着別人盡孝!”
定國公臉一沉道:“還讀書人,就知道罵人!”
讀書人才罵人呢,不然以為呢?貧民百姓罵人是犯法的,只有讀書人罵人不違法。
這天下最會罵人的人不是潑婦,不是賤民,就是讀書人,總能一語中的。
焦泰道:“若想人不罵,你別做噁心事!”
定國公呵呵一笑道:“本公懶得你與你爭辯而已,本公只想說一件事,大行皇帝就是被太子毒死的,他沒有資格繼承皇位!”
這一句話下去,在坐的人全都震驚了。
太子毒殺了皇帝?這怎麼可能呢?
顧思維先反應過來,道:“太子如今在平反!”
對啊,太子在平反,他哪有時間毒殺皇帝。
而且現在他不在京城,毒殺了皇帝他無法繼位,他除非腦袋有包才會這麼做。
焦泰冷眼看着定國公道:“逆賊賊子的嘴裏,果然吐不出好話!”
定國公道:“那謝天師就太子的朋友,如果不是太子指使的,他為什麼會毒殺皇帝!”
當然是吃丹藥中毒了?誰不知道吃丹藥會中毒?只有皇帝自己不知道吧!
可這話不能直說,皇帝就算死了,也是英明的,所以就是天師的壞,天師毒死了皇帝,可惜天師跑了。
焦泰道:“天師也可以是國公的朋友,那天師跟誰都說話,怎麼就是太子殿下的朋友了?”
“好了,本公不是來跟你閑聊的!”定國公制止了焦泰,他就不明白,這個焦泰怎麼這麼沒眼色,他明明就是要給太子潑髒水,難道對方說了他就不潑。
定國公繼續道:“太子殿下忤逆犯上,弒殺皇帝,應該全國追討,殺之後來,但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只有四皇子能臨危受命,力挽狂瀾,諸位內閣重臣還是閑話少敘,擬旨將皇位傳給四皇子吧!”
焦泰跳起來道:“原形畢露了吧?亂臣賊子!我就知道你們要謀朝篡位,你還不承認!”
定國公真的十分煩死這個一根筋了,給身後的人一個眼神,那個五城兵馬司的首領就拎起了期待的衣領,手拿着刀逼問:“寫不寫?”
齊泰氣的怒火中燒,看着定國公和四皇子問道:“你們想謀害忠良?這聖旨我們內閣誰都不會寫,等着下輩子吧!”
定國公眼睛一眯,給那首領下命令,那首領卻因為手裏的人是內閣大臣而猶豫一下,定國公見狀,上前一步,可是他還沒到地方,四皇子先他一步,搶過首領手裏的刀,使勁一抹,焦泰就血濺當場,一命嗚呼了!
那鮮紅的眼色,嚇得內閣眾人失聲大叫。
定國公心下冷笑,這個四皇子,到底是比自己還着急的。
齊烈已經殺了一個人,當然什麼都不顧了,舉着血淋淋的鋼刀道:“孤再問你們一遍,你們到底是寫,還是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