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妃傲六宮【18】
正要離去的腳步,稍作遲疑,好奇心驟起。
想了想,還是毅然離去,他們的爭權奪利之事,與我無關。
又多留了三日後,太子催促下,終是回了宮去。
十三皇子一案還未曾水落石出,太子的禁足令顯然還是湊效的。
只是,這辰時已過,太子卻不在明陽殿內,拉過淺音問及,才知前晚去了寧良嬡的韶年殿,到現在都還未出來。
聽得這句話,我不由得引頸張望,看向韶華殿的方向,那廂,似乎並無動靜。
“昨夜裏,你是沒瞧見。”淺畫掩嘴輕笑着,“寧良嬡不知由哪裏聽聞太子喜好新鮮,便扮了戲子,在韶年殿中唱了半晚上,愣是將太子給吸引了過去。那單良娣氣得眼睛發袖,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可不是,這東宮呵,可熱鬧了。”淺音瞥瞥嘴,目光卻是瞟向了韶華殿,“那邊那位,前晚可是氣得摔了好些東西呢。”
聽聞,一抹淺笑在唇角微微綻放。
依着單良娣那樣的好強的性子,見人搶了自己的風頭,不摔東西,那才叫奇怪。
“另外兩個呢?”
“呵,一個站在門口欣賞,另一個卻只瞟一眼便讓人關了殿門。”
到是不出我所料。
看來,不需太久,便可知曉鄭承徵與莫寶林二人,究竟是真天真還是假的不爭。
既然太子猶在溫柔鄉,那我到不如先去皇后那裏。
這些日子不曾見娘,到是怪想的。
去了鳳儀殿,阿離、香泠、雲兒等人正候在殿外,入得殿內,站在屏風后,聽得裏面有鄭承徵爽朗的笑聲傳出,透過雕花屏風旁溢着光彩的珠簾,見皇后時不時的掩嘴笑着。
一旁坐着的單良娣滿臉的不屑,莫寶林依然一副無欲無求,獨獨缺的,是寧良嬡。
若無皇后特別吩咐,每日辰時,東西兩宮都需到中宮定省,日日不可省去的。
今日,辰時早過,寧良嬡卻未來,看來,此事單良娣絕不會就此放過。
果然,見皇后開心着,單良娣卻突然笑道:“皇後娘娘如此親切,平易盡人,有些人不知是怕皇後娘娘,還是怎的,卻到此刻,都不曾見到人影。”
“姐姐這說的,是誰呢?”單良娣的話音方落,便聽得身後,傳來寧良嬡略帶不悅的聲音。
轉眸看去時,寧良嬡正扶着知葉的手,抬着高傲的下巴,緩緩跨進殿門。
微微側身,讓她進入內殿,她卻連正眼也未給我一個,由知葉胳膊上收回了手,擺於腹間,知葉連忙上前,將珠簾撥開,她優雅的邁了進去。
單良娣聽得她的聲音,面上露出幾分的尷尬神色,卻很快消失,彷彿那尷尬,從未在她面上浮現過。
寧良嬡淺笑盈盈,施施然向皇後行禮,“娘娘,請恕罪。”
聽得一聲“免禮”后,便退到單良娣身旁坐下,狀似好奇的問道:“不知姐姐說的是誰呢,竟是如此大膽?”
單良娣微咬下唇,竟是一時說不出來。
看來,她是不想明着她寧良嬡撕破臉。
寧良嬡亦只是淺淺一笑,遂看向皇后,道:“皇後娘娘,前幾日裏,妾身到是聽到幾句笑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后的目光,落於珠簾后的我身上,只不過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笑道:“改日吧。”
伸了手,由暮西扶着,下榻向內殿走去。
四人齊齊起身,低眉垂首,福身恭送。
再起來時,寧良嬡看向單良娣的眸光中,滿臉嘲諷,亦透着幾分的得意。
鄭承徵滿臉的欣喜,拉着寧良嬡的手,脆聲恭喜道:“恭喜姐姐。”
她的話,令單良娣臉上的怒意,又加深了幾許,礙着在皇后的鳳儀殿,卻又不能發作,只得冷笑道:“只不過一晚而已,至於後面,那還得等過了今晚再說。”
“那又如何?”寧良嬡勾起唇角,淡淡笑着,小巧玲瓏的身子,穿過珠簾,珠簾搖曳,灼眼的光澤,泄了滿室。
單良娣氣得緊咬銀牙,卻又說不出一句話來。
莫寶林仍是一貫的淡漠,看不出喜,亦看不出憂,只淡淡的跟在寧良嬡身側,微福了身,道了塊恭喜,便扶着侍婢雲兒的手,轉去了御花園的方向。
待四人全離開后,我進入內殿,見皇后靠着憑几發著呆,見我入內,只抬頭瞟一眼,緩聲問道:“可查出了?”
“回娘娘話,惠陽王的傷。。。。。。是真。”
“呵,是真!”她冷笑一聲,眼底卻是露出絲佩服之意,“如此的苦肉計,他也肯演。”
“奴婢着實看不懂那傷的蹊蹺之處。”我低頭,掩飾着自己心裏湧起的一絲慌亂。
這樣,不算撒謊吧?
“也罷,既然他肯演,那便讓他演去。”她輕嘆一聲,“見着可宜了?”
“見着了。”
我微驚,她說的可宜,除了惠陽王妃袁可宜外,還會有誰?
莫不是。。。。。。
也是,我都可能是她的人,那袁可宜,又有什麼不可能。
如此說來,太子牽連至十三皇子一事,怕是取消禁足令指日可待。
難怪得皇後會同意讓御史台與廷尉共審十三皇子一案。
只是,依袁可宜那幾日裏對我的態度而言,讓我卻有些摸不着頭腦。
若她是皇后的人,惠陽王怎會將他要奪太子權一事明着告訴她?
難不成,又是一招欲擒故縱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