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師生對決
俞東雪出站的時候提着兩大袋東西，說是俞媽媽讓帶來的。
俞北北問：“都有些什麼啊？”
俞東雪說：“火腿肉、炸肉醬、腌白菜什麼的。”
俞北北接過一個袋子，瞬間忍不住抱怨：“這些都可以買到啊，而且這麼重！”
俞東雪說：“有什麼辦法，媽媽讓拿。而且你前些年一直在外面，現在好不容易離家近了，媽媽自然也就想方設法的給你送東西了。”
俞北北嘆了嘆，任命的提着東西，“咱們先把東西送回去再去吃飯吧，順便帶你認認路。”
“行。”
海外除了高三都不實行補課，所以一到晚上除了高三教學樓偶爾傳來老師講課的聲音，其他幾棟樓都很安靜，只能從規則的窗口看到亮起的白熾燈知道教室有人存在。俞東雪站在操場上由心感慨說：“你們學校確實挺漂亮的。”
俞北北聽了竟生出一種淡淡的自豪感，她說：“我們學校不僅外觀漂亮，佔地面積廣，學生成績也很好的。”
俞東雪問：“那子園和子糖有沒有機會來這裏上學？”子園和子糖是俞東雪兩個孩子的名字。
這個問題其實俞北北也想過，她說：“私立學校要麼學生成績很好被學校挖過來，要麼就是有錢想要給孩子好的學習環境，還有的是外來戶口的只能在私立學校上學。”
聽她這麼說俞東雪明白了，要麼是子園和子糖成績特別好，要麼就是他們塞錢，而兩個都不現實，那就只有按部就班的上學。她轉而問道：“你之前不是說去過南苑酒店了嗎？怎麼樣？”
俞北北滿意道：“很好。這個老闆感覺挺靠譜的。”
俞東雪說：“那就行，我就擔心又碰上個不靠譜的。之前你姐夫還說如果來看過之後感覺不靠譜的話還是儘早換一份工作。”
俞北北伸手摟住俞東雪的肩說：“信我，這次准沒錯。”
俞東雪抬手敲了敲她的腦袋：“你也要好好努力，這麼好的學校盡量留下來。”
俞北北忙點頭，生怕被俞東雪念叨：“嗯嗯，知道。”
之前蒲霄給俞北北介紹了南苑酒店的分佈，俞北北現在就照搬的背給俞東雪聽，俞東雪好奇：“你就來了一次就把這些都搞清楚了啊？”
俞北北不好意思道：“是上次一起來的朋友告訴我，我記住的。”
俞東雪觀她表情，又問：“什麼朋友？剛剛那個？”
剛剛他們出門的時候遇到了來約俞北北一起吃飯的葉森，俞北北說：“不是，那人不是我們學校的。”俞東雪還待再問，俞北北轉移話題道：“那什麼我們先去吃飯吧。”
俞東雪立馬猜到有問題，但現在確實不是問話的時機，便隨了她。
晚上回公寓，俞北北又把公交卡給俞東雪，還找了一個充電寶給她，交代道：“從這裏坐28路車，到濱江商業廣場下，站台剛剛帶你去過了，明天坐同一路車就可以回來了，找不到的話就給我打電話。還有擔心你手機電不夠用，充電寶也給你備好了，明天一起帶着。”
俞東雪一直耐心聽她講完，才笑盈盈道：“當了老師確實細心也耐心了。”
俞北北不確定的問：“是嗎？”
“嗯。”俞東雪點頭。
她自己沒有太多感覺，只是覺得自己好像更啰嗦了，睡覺起床也多了些自律。俞東雪早早的出了門，她在公寓裏寫英文試卷，快到中午的時候才收到沈鋼發來的短訊：下午一點學習自習室見。
海外的高一高二教學樓周末是上鎖的，住讀生如果不回家只能去圖書館旁邊的小自習室里學習。
沈鋼不是本市人，所以基本也是跟高三一樣一月回家一次，其餘時間都在學校。
俞北北是吃了午飯之後去自習室赴約的。
關於蒲霄、葉森以及六班同學讓她定好地點告訴他們，俞北北也沒說，打算結束之後說一下結果就行。
只是到了地方才發現，六班大部分人都在，一班也有少部分人來了，還有一些大概是外班同學看熱鬧的，零零散散大概四五十人。
沈鋼見了俞北北就冷哼道：“還以為不敢來了呢。”
俞北北抬手看了眼時間，才笑說：“還差十分鐘才一點呢。”
龐清江分給俞北北一張試卷，說道：“這是昨天我跟張文幾個一起找的，沈哥也沒看過。”
李炫也把自己手裏的試卷遞了過去：“用這份。這是我們班昨天找的，北北老師也沒看過。”
龐清江說：“我怎麼知道她看過沒有！”
李炫同理淡定反駁：“對啊，我怎麼知道沈鋼看沒看過你拿着的那份試卷。”
沈鋼臉色黑沉的盯着李炫，雙手握拳，俞北北總有種這是要打架的既視感，她出言道：“無所謂了，用哪一份都一樣。”
沈鋼不滿道：“你什麼意思？”
俞北北不知道他的不滿從何而來，說：“字面意思啊。”
胡婕兒說：“意思是你無論用哪套試卷都是輸！理科班語文差勁還不愛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一班一人道：“胡婕兒，你好歹之前也是理科班的人......”
胡婕兒聳肩：“所以我轉文科來了。”
那人：“......”
理科班人不服：“別一概而論好吧？”
“不說別的，就說你們班前十有語文上120的嗎？”
“......”沒有！理科第一賀子安語文最高也就考了116。
理科班氣的臉紅了白白了紅，最後憋出一句：“你們數學第一也沒好到哪裏去！”
好嘛，互相傷害了。
俞北北就坐在一邊看他們吵架，頗覺有趣，她甚至想着自己高中的時候為什麼沒有遇到這麼有趣的事呢？
“嘭”的一聲打斷了吵鬧聲，眾人看向發聲者，原本就黑的沈鋼此刻更是黑沉着臉，兇狠得宛若要吃人，他身邊的椅子飛到了幾米外，一條腿斷裂了。他惡狠狠道：“要吵滾他媽的出去吵！”
一瞬間無人說話，俞北北也被嚇得一顫，但她是老師，不能慫，於是她緩和氣氛說：“嗯，那就選龐清江挑的那份試卷吧。”
胡婕兒還待再說話，俞北北眼神示意她安靜，凶起來的沈鋼她也怕怕的。
沒人反對，俞北北和沈鋼各拿一張試卷開始計時做題，拿起筆的瞬間俞北北手抖了一下，選填字母的時候都彎彎曲曲的，俞北北在心裏默念三字經，慢慢的進入狀態后也忽略了身邊圍着的那些人。
俞北北下筆飛快，思考時間也很短，自習室彷彿只有她在刷刷刷的寫題聲，因為除去了作文，所以時間縮短為一個半小時，但其實俞北北一個小時左右就寫完了試卷。
對面沈鋼從提筆就一直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寫到古詩詞的時候更是恨不得掀桌子，李炫和陳睿豪幾個男生一直站在俞北北旁邊，生怕沈鋼一個不開心就揍人。
俞北北寫完抬頭一瞥就發現沈鋼目光如炬的瞪着她，她瑟縮一下，才問：“寫完了？”見他沒有回答的意思又說：“那要不我們提前交卷？”
沉默過後沈鋼摔了筆，對龐清江幾人道：“走。”
這就走？俞北北愣了下，然後聽楊揚對沈鋼喊道：“記得語文課要聽講！”
沈鋼腳步明顯頓了一下，之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自習室。
圍觀的同學也相繼散去，剩下六班的人在歡呼。
俞北北忍不住掃他們興說道：“其實這沒什麼可高興的。如果剛剛比試的是數學，我肯定輸。”
胡婕兒說：“可是這比試也是他們自己挑的，怪不了別人。”
俞北北又說：“我只是想說術業有專攻，文科班文科好，理科班理科好，這沒什麼好值得高興的。”
六班學生一噎，覺得好心沒好報。
俞北北也好糾結，她只是不想讓兩個班的學生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得不可開交，以後大家見面的機會還多呢。當然，為了不讓自己學生太過於失望，她道：“今天為了感謝你們給我做堅實的後盾，請你們東西吧。”
楊揚驚喜問：“真的嗎？”
俞北北點頭。
李炫說：“老師，雖然我們班人沒來齊，但也二十幾個人呢，您確定嗎？”
俞北北故作為難：“這樣啊，那就只能請你們喝水了。”
胡婕兒直接挽住她的手，撒嬌道：“不行，得吃全家桶才能安撫我們。”
楊揚也拉住她另一邊道：“對，我們要吃全家桶。”
其餘人也紛紛贊同。
俞北北說：“那好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校門口走去，俞北北有種自己當了大姐大的感覺，一時間說不出是興奮激動多還是惶惶不安多。
一群活潑的少年聚在一起鬧哄哄的，俞北北卻想到了沈鋼，於是問坐在旁邊的李炫：“你們之前是不是認識沈鋼？”
李炫啃着雞腿搖頭說：“不認識。”
俞北北說：“可我今天看你們對他的敵意好像很明顯。”
李炫嘴裏還有東西，旁邊陳睿豪問：“北北老師，你不知道嗎？”
俞北北反問：“知道什麼？”
胡婕兒接話道：“沈鋼轉學來的第一天就把一個老師打了。”
李炫說：“對，而且那個老師是教語文的。”
俞北北：“所以你們害怕同教語文的我也被揍？”
眾人點頭，表情之誠懇讓人感動。俞北北又問：“你們知道他打那個老師的原因嗎？”
李炫說：“好像是聽說那個老師讓他起來背課文，他沒背出來。”
陳睿豪說：“不對，是作業沒交。”
劉侃疑惑：“為什麼我聽說是回答問題沒回答上來，老師罰站他反抗。”
俞北北：“......”
謠言禍人，她又問：“那被打的那個語文老師呢？很嚴重嗎？”
李炫說：“好像當時被打的流鼻血了，之後請假了一段時間，再後來就沒見過，估計辭職了吧。”
這件事是發生在高二開學不久，那時候她還沒來，所以這件事她不知道也沒人跟她說起，可學生打了老師，學生還在，老師辭職了？這邏輯不太通啊，俞北北打算等周一問問袁義。
和6班學生吃完全家桶又坐了一會就各自散去，臨再見的時候俞北北特意提醒道：“記得作業別忘記寫，周一要檢查的。”
陳睿豪憤怒的俞北北說：“北北老師彷彿一個渣男，前一秒心疼的說你多吃一點，后一秒就想吸干我們的骨髓。”
俞北北提醒說：“我是女的。”
陳睿豪迅速改口：“渣女。”
俞北北笑容和藹的對他說：“挺好，周一交一篇不少於一千字的周記給我。”
陳睿豪完全沒有料到這走向，胡婕兒幾個女生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李炫原本打算幫腔也不敢隨意開口了。
等俞北北走了以後才苦口婆心道：“官不與民斗，民不與兵斗，學生不與老師斗......”
劉侃接話道：“因為鬥不過啊。”
眾人笑作一團。
聽着背後的歡聲笑語，俞北北也心情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