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鬧劇
來時三人有說有笑的，回去不僅少了一個人，葉苑有些擔憂，葉寧心中還有事，所以一路上都很沉悶。
從書肆到葉府要經過鬧市，此時回去不早不晚。
葉寧就動了心思，想要再看看，畢竟這次回去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門了。
葉寧挑起馬車的側簾，看古代的鬧市會是一副怎樣的場景。
只見街上人來人往，小販在叫賣，京都管理嚴格，所以在小販們擺放的攤位上也有跡可循。
一路看過來還算有趣。
“大姐姐在看什麼？”葉苑有些好奇。
“隨便看看，有好多東西我都沒見過呢。”葉寧眼睛還是望着馬車外，隨口答道。
想着姐姐沒有出過門，葉苑湊到她身邊，為她做一些簡單介紹。
其實葉苑也沒出來幾次，年紀還小，說著說著眼睛也盯着外面看，還好教習嬤嬤不在，否則少不了一頓勸誡。
馬車漸漸慢了下來，葉寧收回目光問車夫：“怎麼回事？”
“前面好像出了什麼事，人太多馬車不好過去。”
葉寧也注意到邊上的人都向前走去，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大姐姐我們要去看看嗎？”葉苑小聲地詢問。
自從葉寧贏過她之後，她對葉寧也有對姐姐的樣子了。
“反正都過不去了，去看看也無妨。”葉寧輕輕勾了一下唇角。
小滿將葉寧扶下馬車，因為離得遠，又不想跟人去擠，於是就找個地勢高點的店鋪，勉強能看清。
在京城，隨便一塊瓦掉下來，砸死的都是一個都是非富即貴，當然這話有些誇張，但事實就是京城裏的紈絝也很多。
前面就是一群紈絝糾結在一起，堵了大半的街道。
看情形就是非常經典的賣身葬親人，紈絝強取豪奪的戲碼，葉寧突然來了興緻。
女子一身孝衣跪在地上，前面放了一塊木牌，旁邊還放着一個草席裹起來的物體。
看起來好不凄涼，女子雖然是跪在地上，但背脊挺得筆直，看起來絲毫沒有為自己出現在鬧市而羞愧。
只見紈絝中帶頭的那位，身着紅袍，衣帶要系未系，露出白色的中衣。
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可惜也沒幹人事。
“你要多少錢肯賣？”那紈絝摸着那塊木牌，話語輕佻。
語氣和話都有歧義，其餘幾個紈絝都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是啊，你說了我們好給你錢啊。”
女子不說話，默默地伏在地上。
“這幾個又出來禍害人了，上次就是他們幾個買走了清宴樓里的花魁，你猜怎麼著？”
有人認出了幾個鬧事的人，還賣了一個關子，等着旁邊的人發問。
那人也很上道，很明顯就是一個合格的吃瓜群眾。“怎麼著？”
“他們花了一千多兩買下了花魁的初夜，可是直接把人給玩死了，害得人家清宴樓還不容易培養的搖錢樹給砍了。”
“嘶，那清宴樓的老闆沒鬧事？”
“怎麼不鬧，可這幾個也不是頭一回這麼幹了，就你看領頭那個父親可是手握重兵的楊大將軍，他可是大將軍唯一的嫡子啊！”
“再看左邊那個父親是四品官員，這些人可不好惹啊！”
“去鬧了幾天沒鬧出什麼名堂，說花魁是猝死的，怕是清宴樓風水不好，再後來，花魁的屍首都火化了！誰敢管？”
“那今天這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了。”
“可不是。”
說話那兩人聲音不大不小，裏面的人沒有注意到，在他們周圍的人聽見了，帶了女兒出門的，趕忙拉着自家女兒回去了，熱鬧都不看了。
瞬間人就少了一半。
“大姐姐我們也回去吧，先回馬車上等着，這裏堵了這麼久，會有監市來管的。”
葉寧他們雖然站在外圍，但還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葉苑年紀小，膽子不大，現在臉都給嚇白了。
“你先回馬車去，沒事的。”
葉寧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她能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也不是不能將她買下來，不過為了一個女子拖丞相府下水，沒有足夠的利益她是不會這麼做的。
“可是，姐姐……”葉苑緊張地拉着葉寧的袖子。
“我就在邊上看看，很快就回來了，而且他們不敢找我們麻煩的。”葉寧拍拍葉苑的手背，不動聲色地將袖子抽出來。
她不喜歡和人有過多的肢體接觸。
“那我等姐姐一起。”葉苑立馬挺直脊樑，畢竟是丞相府出來的，繃著一張臉，端着架子看起來還是挺唬人的。
葉寧一直覺得葉苑膽小怕事，現在敢跟她接着看下去，讓葉寧不得不多看她幾眼。
這邊發生的是並不影響街道上發生的事，甚至先前八卦的那兩人都沒注意。
“嘿，你別給臉不要臉，三十兩給你放這了，你就跟了我，給你一個名分，我會好好對你的。”站在紅袍男子左邊的男子說著就要抬女子的下巴。
“民女謝謝公子抬愛，民女原為奴為裨報答公子，只是民女答應過家父，絕不為妾，對不住了！”女子對男子磕了一個頭，身軀微微顫抖。
“沒勁，我錢都給了，我既然都買下你了，你管我買你做甚。還快不起來走了。”
說著男子就給身旁的小廝使眼色，小廝很懂事的將錢放在草席旁：“姑娘，走吧！跟着我們大爺吃香的喝辣的，你不會吃虧的。”
女子死活不肯跟他們走，不說女子知不知道那個花魁，就憑着他們輕佻和霸道的言行就知道他們不是好招惹的。
後來幾個公子哥的小廝出來兩人，要將女子強行帶走，其餘人就像看貓捉老鼠一樣，在一旁看好戲。
“姐姐！”葉苑端不住還有些着急，伸手拉住了葉寧的袖子。
葉寧安撫性地摸了摸葉苑的頭沒有說話。
這邊，女子被小廝追得無處可逃，其中一個小廝還想趁機抓她的手臂。
女子一急，反手就給了那個小廝一巴掌。
啪！
聲音響亮，整條街都安靜了。
被打的小廝回過神來：“你敢打我！”
“呸！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碰老娘，還有沒有王法了！”女子手插着，中氣十足，聲音擲地有聲。
圍觀的人都被這個發展給驚到了。
“王法？我既然已經買下了你，你就得聽我的，還跟我說什麼王法？帶走。”
男子反應過來，被一個女子反駁，讓他失了面子，一揮手就要將女子強行帶走。
“我看誰敢碰我！我沒有收下你的錢，就說明我不想買給你，你這是屬於強買強賣，跟我去見官！”
葉寧看着跟人當街對峙的女子，突然笑了起來，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