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骨頭都不剩
涵風發出得意的笑聲,周身發出黑色的霧氣,這種黑氣長清在熟悉不過,當初在羅剎門自己身上就帶着的魔氣。
涵風將周身的黑氣都運到掌間,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氣團,將氣團擊向了長清,長清飛身閃開,那黑色氣團便打在空中,正好將長清設下的結界打破。
“美人,下次見了。”說完涵風便要抬步離去。
但只走了不過半步路便周身動彈不得,身上漸漸浮現出一條火繩,火繩將他束縛的緊緊的,他拚命掙扎卻也動彈不得。
原來是東方炎,東方炎之前在派中處理事務,還穿着東方派掌門的朝服,火紅色般妖艷的袍子,周身燃着熊熊的火焰。
本以為長清剛才就夠嚇人的了,沒想到這東方炎更有一種不怒自威的震懾力。
東方炎此時懸在半空中,微微皺眉,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操控着火繩。
操控着火繩的手微微抬起,涵風便從站着的地方浮了起來,直到與東方炎平行。
涵風身上的火繩越收越緊,“放開我,你殺不了我的。”
東方炎瞟了涵風一眼,隨即收回目光,原本張開的手掌迅速的握住,一股氣力從他的那隻手上直襲涵風。
涵風痛苦的*起來,眾人奇怪,也看不出涵風受傷,為何他如此痛苦。
但是慢慢的眾人明白過來,涵風整個人從內向外的發著火光,東方炎這是要從內向外的將涵風燒的連骨頭都不剩。
隨着涵風身上的火光越來越重,他喊叫的聲音也越來越大,直到火光侵襲了他的臉,痛苦的*聲才漸漸淡了下來,當火熄滅后,涵風已經成了一堆人行的焦黑粉末,風一吹便散了。
這是長清和東方炎一次當著這些王公貴族的面出手殺人,這樣的狠厲、決斷,不留一絲生還的機會。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軒轅派被滅的事就傳遍了整個江湖,江湖上傳說什麼事一般都是添油加醋、誇大的說,可傳說東方淼與東方炎滅軒轅派,他們卻不知道從何處添油加醋,因為原本的事實就已經夠讓人瞠目結舌,唏噓不已了。
根本無需添油加醋就足夠吸引別人來聽,甚至為了不嚇到那些來聽的人,還要刪減些。
今夜的月亮很圓、很亮,卻隱在了一團黑霧後面,空曠的平原上像覆上了一層黑紗,一陣風拂過吹倒了一片的草,黑衣人的黑袍在風中飛舞像是一隻潛藏在黑夜的黑色巨蟒,那樣的鬼魅,透着恐怖。
一隻淡綠色的百靈鳥飛過漆黑的夜空,在黑衣人上方打了個轉,然後落在黑衣人面前的地上,百靈鳥隨即化作女子的形態,細看去居然是江侍儀。
江侍儀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去看黑衣人的臉,抱手道:“主人喚我前來有何吩咐。”
黑衣人沒有什麼動作,低沉的聲音道:“我將你安插到二王府不是讓你去享福的,可有什麼發現?”
江侍儀遲疑了半刻,“回主人,那東方炎與東方淼幾乎不住在王府,我實在是無從打探消息。”
“我也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只不過……”黑衣人言語間顯得很是為難。
江侍儀打斷黑衣人的後半句話,“主人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幫助主人。”她顯得很堅定。
羽葉的墓邊上緊緊的挨着另一座新墳,那時孟平的墓,那日兩人離開東方派便遇上了涵風,涵風出言詆毀東方派,羽葉豈能罷休,於是便打在了一起。
羽葉的武功不低再加上個孟平,涵風起初並不是對手,可涵風的傷口會瞬間癒合,打到後面羽葉與孟平的體力消耗的差不多,竟漸漸的不敵起來。
發現羽葉與孟平屍體的時候,孟平還將羽葉護在懷裏。
長清與東方炎及東方派上下皆立在兩人的墳前,長清的眼眶越來越紅,羽葉消失了,那樣一個大大咧咧的姑娘消失的如此的悄無聲息,長清的世界好似被抽去大半的光亮。
眾人都低着頭不說話,說實話羽葉那樣的姑娘誰能不喜歡。
“嘿~敢欺負我們東方派的人,看姑奶奶不收拾他。”每次有小門徒受了欺負,被羽葉知道了,她總是這樣雙手叉腰的嚷嚷着。
想到這裏長清的眼淚一下子留了下來,低頭帶着眼淚笑那個傻姑娘,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包東西來,放在羽葉的墳前,那是一包點心,各式的都有,都是羽葉愛吃的。
長清和東方炎一連在東方派待了好幾天,這幾天長清問得最多的問題便是:“初明哪裏去了。”
長清害怕,害怕初明也悄悄離開自己的世界,恨不得將初明拴在褲腰帶上才放心。
初明知道長清的心思,只要長清一找便馬上出現。
東方炎看長清不大好,便帶着她道街上轉轉,有了其他的事吸引注意力也許能好些。
街上車水馬龍,小販的叫喊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包圍了長清,是比待在那個靜悄悄的殿裏好多了,最起碼有了人氣。
東方炎攥着長清的手走在長清邊上,這讓長清心裏覺得很踏實,“好久沒吃這個了,來。”東方炎引着長清坐到一家餛飩攤上。
這麼熱的天,混沌鋪的生意不怎麼好,小販看到長清和東方炎顯得很熱情,“兩位客官來點什麼?”
他這問題有些好笑,他這攤子除了混沌也沒別的。
“兩碗餛飩。”東方炎道。
等到餛飩端上來,長清像是幾天沒吃過飯一樣,幾口便將餛飩吃了個精光,光滑的餛飩皮里包着細細的肉餡,味道很好,讓人有股熟悉的感覺。
東方炎坐在邊上,如同那個夜裏一樣,靜靜的守着長清,只長清吃的太急的時候攔攔長清。
吃過餛飩長清覺得稍微好些了,至少比早上的時候好些了,逛到接近黃昏的時候兩人才步行回東方派。
兩人並排走着,忽的長清便哭起來,哭的極其的傷心,肩膀不停的抽動着,像個小孩一樣,左手右手換着擦臉上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