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花堪折
何雲檸有些為了夏思佩不平,說道:“你都未曾了解過她啊,這樣是不是對嫂子來說,未免有失公平了。”
何慕松道:“公平二子,或許根本無從談起,若怪只能怪無緣無份吧。穿越過這場大風大浪,我也是更加體會到這樣的含義,本應莫惜金縷衣,惜取少年時,有花是要折花,但任由家中的這朵花是那樣的美好,可是非我鍾愛的,我又怎能做那傷花之人。”
何雲檸道:“你不怕追悔莫及么,你不怕花朵凋零,你剩下只有空空的樹枝了嗎?”
何慕松也是執着如初,仍然堅持的搖搖頭說道:“我主意已定,你可願意幫我想想,怎麼才能好好勸勸她,讓我對她的傷害降至最低了就是了。她想要些什麼,我都依她所願。”
何雲檸道:“你可知道,即使你勸退了嫂子,家裏也絕對不可能同意你與韓蓁兒在一起的。韓蓁兒那樣的出身,你是知道的,或許你並不把門戶之見放在心上,可是你如何能說服奶奶爹娘呢。”
何慕松噗嗤一笑,說道:“誰和你說是韓蓁兒了!”
什麼,何雲檸心中一驚,原來還有別人,真是人不風流枉少年,他究竟有多少紅顏知己,是不是痴心女子負心漢,他與韓蓁兒,恐怕韓蓁兒也是那傷心之人了,可是那時候聽雅南姐姐所述,原本以為哥哥是情深義重之人,難道是自己想錯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何雲檸質疑的看着何慕松。
何慕松告訴何雲檸,韓蓁兒的事情並不是她們想像的那樣,他也曾經是為了韓蓁兒打架拚命,可是那根本不是喜歡,完全是知恩圖報的一種舉動,或許那時候的青春懵懂,會有一絲絲的好感存在,但是絕對不是喜歡,連喜歡都談不上,更別說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愛了。韓蓁兒的事兒何慕松只是一筆帶過,令何雲檸依然不知道是何種恩義弄得這樣的沸沸揚揚,而那時候也聽不到何慕松一絲一毫的解釋,現在的何慕松也是不願意多提,這使得何雲檸更加的好奇了起來,不由得多問了幾句,可是還是沒有得到何慕松過多的解釋。
接着,何慕松告訴了何雲檸真正令他心動的女子到底是怎樣的,他們見過兩面,可是卻是相逢很晚,兩次都是生死邊緣,命懸一線,就好像這樣彼此之間已經經歷了很多了,第一次是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他救了她,第二次是他和那真內奸糾纏不清的時候,她一個匕首插傷了那真內奸,他才得以保全。
何雲檸打聽着何慕松心儀的姑娘的事兒,何慕松也願意多說,或者這樣才能讓何雲檸幫忙勸退夏思佩吧。
何雲檸聽着何慕松的描述,並沒有過多那時候相遇的具體細節,更多的是何慕松自己對那位姑娘的感覺,言語之間充滿了喜愛傾慕的感情,只是讓何雲檸覺得何慕松遇到了最是心宜的姑娘。
初次見面的時候,她雖然換了男裝,可是卻是破綻百出,一眼何慕松便瞧出來是姑娘,脂粉不施,淡掃峨眉,何慕松幫她解決了眼前之困,可是事實上卻是幫了很多人,其他人都是驚魂未定,自顧不暇了,只有她走到何慕松的身邊關切的問了句,何慕松是否受了傷。那時候,他見到一個柔柔弱弱的姑娘卻有一顆勇往直前的心,在內心深處也有着一種最為真誠的善良。那也許是她最慌亂不安的時刻,可是還是願意事事為他人着想,何慕松那時候也確實掛了彩,身上雖然帶着葯,那是何慕松為了報答對自己救命之恩的一對兒老夫婦的報答,希望能為他們換些銀錢。自己帶着葯,可是有的地方卻是自己夠不到的地方,當時只好請那位“小兄弟”幫忙收拾了傷口。
第二次見面的時候,正是何慕松和那真正的內奸糾纏不清的時候,那內奸當然迫不及待的想要何慕松做這個替罪羔羊,於是也是愈發的拚命了想要何慕松的性命,最後弄個死無對證,對於那真內奸來說是再好不過了。一段時間中,那真內奸抓了何慕松,何慕松還是想盡辦法逃脫了,可無奈還是被追,何慕松一時間落了下風,只好跑到人多的市集,這樣才有反敗為勝的機會,沒想到,在市集之處,竟然又看到了那位姑娘,這時候,她換了女裝,沒有濃妝艷抹,天然淡雅,清麗脫俗,她見到何慕松如此狼狽也是大驚失色,何慕松狼狽的繼續跑着,卻想不到那姑娘卻跟了來,何慕松與那真內奸糾纏廝打,漸漸處於下風,正在此時,抓着何慕松的手突然鬆了下來,回過去一看,正是那姑娘拿着匕首刺傷了真內奸的肩膀,這樣何慕松才尋了反敗為勝的機會。那姑娘或許從未有過那樣的經歷,滿臉的驚恐之餘,也有着許多的惴惴不安,甚至看着小手還在微微發抖,何慕松只能報以一笑以示安慰。何慕松告訴何雲檸,他問過那姑娘,當時為什麼選擇幫他,不怕他是壞人嗎,那時候那位姑娘也終於恢復了平靜,波瀾不驚的回應着何慕松,心中所想,就這樣做了,並沒有深思熟慮。接着,何慕松和那姑娘聊了一些,聊着讀過些什麼書,小時候做過什麼趣事兒,長大了嚮往的日子,覺得共同語言甚多,可是絲毫沒有風花雪月的男女之間的話題。
何雲檸打量着何慕松描述着這一切的神情,儘是深深的思念,一位佳人闖入他的生活,見之難忘,一日不見倩影,思之如狂。見過最喜愛的花朵,其他的奼紫嫣紅恐怕不會入眼了吧。
何雲檸問道:“哥哥,可知道,她是誰,家在何處?”
何慕松黯然傷神的搖搖頭,可是轉而眼光中卻一陣充滿了希望的神色,說道:“有緣,還是會見到的。你能否,先勸勸夏思佩姑娘,你們平時要好,也許你的話她能聽進去。”
何雲檸甚是為難,卻也想見見夏思佩,可是沒有料到,卻吃了閉門羹,夏家的人,只是說夏思佩今日沒有睡好,緩兩日再見吧,何雲檸只好打道回府了。
何雲檸回家之後,告訴何慕松,恐怕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何慕松親自去夏家道歉才有用,更何況,夏先生曾為何慕松講書授讀,禮貌上親自拜見也是應當的。
何慕松道:“倘若沒有夫妻這層關係,這怎會為難了。只是,現在……”
“那你當時為何願意答應這門親事?”何雲檸問道。
何慕松說道:“兩年前,願意答應,一半原因是父母之命,一半原因是希望韓蓁兒斷了對我的念頭。”
何雲檸一時傷感,這樣的婚姻,沒有一絲一毫是因為夏思佩,他們成親之前,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也介紹過夏思佩的才華品行,竟沒有一絲打動何慕松,那麼對於夏思佩而言,可是曾經有過分毫的心動呢,或者也只是為了完成父母的願望。那麼這個決定對於韓蓁兒又是怎樣呢,現在何慕松又希望終止這樣的婚姻,現在何雲檸倒是明白了,原來何慕松對於感情是這樣的,若是沒有真愛,那便將就一段姻緣,若是遇到真愛,那就讓一段姻緣講究起來。
“這樣說來,韓蓁兒是鍾情於你的,可是你卻不喜歡她?”何雲檸仍然要確定心中對於韓蓁兒的疑惑。
“先不要談論韓蓁兒吧,眼下燃眉之急是夏思佩!”
何雲檸嗔笑道:“是燃你的眉,可不是我!”
“幫自家兄長的幫,可還要計較的這樣清楚!”何慕松道,“你可還有什麼要求么?”
“暫時沒有想到!”何雲檸道,“可是,這一筆,我可是先記下了。”
這時候,秦叔的拜訪打斷了兄妹兩人的談話,寒暄客套了幾句,便把一個小盒子遞給了何慕松,說二少爺的東西已經修復好了。
何慕松謝着接了過來,說道:“多謝秦叔了。生意上的事情,我懂得不多,但是也是要感謝您的儘力維護,才使得咱們家的牌子沒有落到錢府手上,倘若日後是奔着琇瑩的招牌來的,那麼就沒有錢府什麼事兒了。您如今為錢府辦事兒,來咱們府上不怕惹上是非嗎?”
秦叔嘆氣一聲,道:“保住招牌是三小姐的意思,我不過是儘力而為,現在錢府又怎會重用我這個老人呢,不過現在是個閑職吧,讓我教教徒弟,日後不過是教會了徒弟,不用我這個師傅了。”
何雲檸說道:“秦叔,先委屈些,日後咱們有東山再起的時候呢!”
何慕松看了看何雲檸微微笑道:“秦叔聽好檸兒的話,她是恩怨分明,現在秦叔吃的苦,日後檸兒清楚的加倍還您都是甜的!”
秦叔微笑告辭。
“哥哥修的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