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神秘的迷宮
西盟書院大堂后的四合院的北院,是宿舍與食堂等建築。在食堂後面,是幢大鐵門索着的六丈高樓。門本是鐵鏈鎖死,現在則是敞開着。裏面儘是灰暗,透着一股陰幽之氣。
鐵門旁邊一塊飽盡風霜的人高石碑上刻着血紅色隸書繁體大字:血色禁地。
段子羽一路追到此,頓了頓,緩步走進高樓,頓時一股寒氣撲面襲來。莫名的緊了緊手中的宵練,隨時出鞘。
樓內是一道道白牆縱橫有致的豎在眼前,阻隔成數條迷宮似的通道,每個通道拐點都是一條四叉路口,也都有光線暗淡的長明燈照亮三步之地。長明燈被鐵絲垂吊在拐點中心,比人略高。一眼望去,頭頂滿是燈光。浩如星空,不計其數。
裏面空氣出奇的清新,沒有一點兒污濁,就像身在雨後的樹林,令人神清氣爽。
“血色禁地。”
段子羽默念這四個字,心裏直發麻。一路走來,沒有聽到腳步的回聲,也沒有聽到任何打鬥的聲音,連自己的呼吸聲也消失了,耳中什麼聲音也沒有,彷彿這裏是個真空的世界,他隱隱被一種不詳包裹着。
段子羽小心的擇路而走。這裏就像一個無比巨大的迷宮,無論怎麼走,都走不到盡頭,更退不回去。起初,還能看到入口處的亮光。隨着步伐的深入,它也消失了。
段子羽警覺的提起宵練,因為它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殺氣靠近過來。
三步……二步……一步!
兩柄雙劍犀利的從拐角內突襲出來,反射着爍眼的陰幽光亮。
段子羽敏捷的宵練出鞘,挑開雙劍,利落的反擊。
“是你。”
宵練劍架在舍戀的肩頭,段子羽速度收起,腦海中儘是驚駭:他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於是他又說了一句:“今晚陪我睡!”
舍戀暴怒,雙劍反轉,展開攻擊。段子羽邊退邊道:“為什麼我聽不到自己的聲音?耳朵好像沒有了。”
舍戀懂得唇語,這才知道對方說話的意圖不在內容,是在做測試。當即收起雙劍,並於左手,伸出空着的右手掌。
段子羽也伸出右手,攤開。舍戀舉起右手,放在他掌心上欲寫字,頓了頓,因為男女授受不親。
段子羽反客為主,在她如玉的手背上點了點,同時微抬頭,示意把手掌攤開,他要寫字。
舍戀又頓了一頓,不情願的攤開手掌。
段子羽在她掌心寫:你知道什麼情況?
舍戀微點頭。
段子羽又寫:告訴我。
隨即攤開了手掌。
舍戀猶豫半晌,提起如玉的食指寫:我們中毒了。
段子羽寫:什麼毒?
舍戀寫:陰陽失聰草。
段寫:為什麼你能聽的到?
舍寫:聽不到。
段寫:那剛才你有這麼大的反應是……
舍寫:你的表情很……
淫?盪兩個字她無法寫出來,就學了他剛才的面部表情,惟妙惟肖。段子羽暗叫原來我也會這麼淫?盪的。
兩人就這樣你寫完一句攤開手,我回上一句也攤開手,外加動作表情的形式進行交流。
段子羽了解到,他們是中了一種叫做陰陽失聰草的毒。這種草可以做成藥物,熬湯飲用后治耳鳴。是江東吳郡周工山的特產,歸周氏大家族所有。周氏以此草運售全國,聚斂了不少財富。
將陰陽失聰草製成粉末,添加在香油中,燃燒時散發出清香,令人神清氣爽的同時雙耳失聰。無解藥,三天後漸步失去藥性。這種製成粉末的方法是周氏秘術,製成的粉末也只是在內部使用。由此,舍戀斷定,這間西盟書院背後的大東家就是江東周氏。
當段子羽贊她見識廣博時,舍戀寫:別以為這樣就可以討好我。在沒有抓到兇手之前,你仍然是最大的嫌犯。只要證明你就是兇手,我會毫不留情……
段子羽才不在乎,為沒做過的事情承但責任,不是他一向的作風,也沒有偉大到這個地步。寫: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口口聲聲說我殺了令堂,可有什麼證據不?
舍戀傷感的眨眨雙眼,寫:我、大師兄(劉辟)、師姐(舍芳)、師兄(舍東)都親眼看到是你發出的流星鏢,證據確鑿。
段子羽呵呵直笑。起初他懷疑是穿越前的“段子羽”乾的壞事,可是他知道,“段子羽”是不懂武技的,很明顯這是嫁禍。
舍戀很不高興,轉過頭去不加理睬。
段子羽拉過她的縴手,寫: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舍戀沒有動作,段子羽又寫:好吧,就算我現在認了罪,你也要讓我去指認行兇過程吧?就不怕我給別人頂替罪行?
舍戀轉過身,哽咽了一下,寫:你與東盟書院武鬥的那天傍晚。
那個時候,段子羽與劉蓓在一起欣賞日落。除了劉蓓之外,沒有其他證人。劉蓓與他的情侶關係是公開的秘密,劉蓓的證詞也就失去了可信度。
段子羽當即寫:這是易容術。將一個人化裝成另外一個人,呃……這個時代有這技術吧?
舍戀微點頭,寫:大師兄也是這麼想的。
段拍着胸脯,寫:我已經有目標了。
舍戀訝然。
段寫:現在且不說,出去后再告訴你。
舍戀質疑的瞧着他,段子羽自信的點頭。兩人當即起步,筆直前行。只要走直線,再大的迷宮也能出去。更何況這間大樓從外部看上去,根本不大。
大概走了百來丈,段子羽停下腳步。因為前面依然是燈光點點,似這迷宮無窮無盡。
舍戀露出駭然之色,玉體不住的打顛。她從沒有感受到這麼可怕的事情。外表明明是一幢樓,裏面卻是浩如夜空,無邊無際。
段子羽牽過她的手,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無論如何,他都要帶着舍戀離開這裏。他還要找出兇手,證明自己的清白。
舍戀沒有抗拒這種輕薄。她在想,萬一他不是真的兇手,萬一他真的是遭人嫁禍,萬一……
她恨自己為他找種種借口,但是她也很肯定,母仇不共戴天。只要確定了兇手,不論是誰,她會堅決報仇。
她在心裏堅決,她能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