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停戰
石油公司和製藥公司一樣,走上正軌后,易歡就沒再多管,賺錢固然重要,但是她也沒忘記自己是個孕婦,按時吃飯睡覺喝補品,不熬夜,早晚散步半個小時的步,讀書給孩子聽,做胎教,除了擔憂在華夏的家人和顏子回外,她基本沒什麼煩心事,日子過得平靜而舒心。
其實這個時空的華夏形勢要比另一個時空的華夏好得多,華夏新軍的強大,讓倭軍在華夏頻頻戰敗,無法全面侵略。可倭國賊心不死,伺機在一旁,隨時準備吞併華夏。
夜幕的降臨,再次進攻失敗的倭軍,如潮水退潮一樣,撤離了戰場。可是那一地的屍體卻帶不走,空氣中瀰漫著的嗆人的硝煙味和血腥味。陳師長大喘了口氣,“倭狗終於撤退,他們今天還真是拚命,這一戰倭狗至少又損失了一個團的兵力。”
戰爭已打了兩個多月了,華夏新軍其實很希望能儘快結束這場過於持久的戰爭,可是倭軍不放棄,華夏新軍也只能繼續和他們打下去。戰場上,屍體層層疊疊,那些受重傷卻還沒有立刻死掉的倭兵,在垂死哀嚎。
“這一次,我們要讓倭軍在這裏流盡鮮血,再不敢侵犯我華夏。”顏子回臉色陰沉地道。
“督軍,倭國那些傷兵,該如何處置?”負責打掃戰場的第六團的團長上前問道。
“葯從國外運回來不容易,留着給我們的士兵用,倭狗不配,送他們上路。”顏子回殘酷下令,在戰場上,不允許他仁慈,“讓士兵們做好防備,倭狗晚上極有可能會偷襲。”
倭軍的指揮官從望遠鏡里看到華夏新軍,將那些傷兵一個一個的刺死,“該死的支那人,他們連傷兵都不放過,簡直就是畜生!”旁邊的人沒有接話,畢竟倭軍也不是沒有殺過華夏新軍的傷兵。
晚上九點二十五分,倭軍如顏子回所料,發動偷襲行動,前五分鐘,華夏新軍的陣地上沒有絲毫動靜,倭軍指揮官囂張地笑道:“華夏新軍的統帥就是個廢物!”全然忘記下午那場慘敗。
他話音剛落,一顆顆照明彈升空,驅散了黑暗,明亮的猶如白晝,倭軍的身影,無所遁形,全部暴露在照強光之下。華夏新軍的火炮和輕重機槍,同時開火。密集的子彈,一下就收割了不少倭兵的性命。
“奸詐的支那人。”指揮官罵了一句。
這場夜戰,打得十分的激烈,直到天邊出現了一絲魚肚白,倭軍的攻擊才停止;攻擊的猛烈,一度突破了華夏新軍的防線,不過最後還是被華夏新軍給打了回去。可是這次的突破給了倭軍希望,指揮官一臉嚴肅地道:“那些該死的支那人,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只要我們繼續發起猛烈的攻擊,就一定能夠撕開他們的防線,攻佔海城。下午要發起同樣力度的攻擊,為天皇效忠。”
“嗨,將軍。”其他軍官們應道。
接下來的幾天,倭軍的攻擊異常的猛烈,華夏新軍絲毫不敢放鬆,一樣的拚命。雙方在昌城東郊,展開了激烈的廝殺,血流成河,地上剛剛冒出來的嫩草都被染紅了。
華夏激烈的戰爭,對易歡的生活沒有太大的影響,三月十二日,易歡搬出了易歆家,搬進了在市區買得那個三層小洋樓,面積雖寬,但房間不多,一樓除了廚房就只是六間房,一間客廳,一間餐廳,一間佈置成會客廳,另外三間,一間成了宋瀚的卧房,一間翠娘夫妻住,還有一間給兩個黑人女傭住。這兩個黑人女傭是易歆給她的,主要負責打掃和收拾庭院。
二樓也是六間房,易歡住一間,少霞住一間,一間當書房和畫室,一間當客房,一間嬰兒房,還有一間是活動房;三樓只有三間房,全都空置着;前任房主在前院種了許多的玫瑰花,現在還沒到花期,只見綠葉不見花,後院比較小,沒種什麼東西,長滿了雜草。
“四小姐,我可不可以,把那些雜草除掉,種一些菜啊?”翠娘詢問易歡意見。
“當然可以,但是有菜種子嗎?”易歡問道,現在海關查得不嚴,偷渡客也多,捎帶一些外來物種,還是件挺容易的事。
“唐人街上就有賣。”翠娘笑道。
易歡笑道:“那你就去買些回來種吧。”
隨着油田產出來的石油越來越多,易歡的名頭在華人界裏面廣為流傳起來,私下裏也常議論她,“一個華夏人,還是個女人,竟然能在花旗中開石油公司,還能不被花旗國那些貪婪的巨鱷給吞掉,真是太厲害了。”
“聽聞她的姐夫是薩拉家族的人。”
“難怪了。”
“我聽說,她是華夏北方政府顏總統的妻子。”
“這不可能,總統夫人不留在國內享福,跑花旗國來做生意,你肯定聽錯了。”
“不管她是不是,反正這個女人是個人物。”
華人在花旗國的生活,比較艱難的,那些白人常以鄙夷地口氣喊華人,“黃皮猴子。”不僅生活上受歧視,生意上也會受到諸多的刁難。想在花旗國站住腳跟,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他們在感嘆易歡有着強悍的能力和背景之餘,也不由感嘆她的好運氣,畢竟誰都沒想到那樣荒蕪的土地上,居然會有石油。華人商會發了請柬給易歡,希望她能來參加聯誼會。華人凝聚,抱團取暖。
“宋瀚,你代替我去吧,帶少霞一起去。”易歡挺着五個月大的肚子,不方便出行。
“我也去啊?”少霞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地問道。
“你想讓宋瀚找個洋妞當他的舞伴嗎?”易歡促狹地問道。
少霞抿了抿唇,“他是去辦正事,找個洋妞做舞伴,可……可以啊。”
“別口是心非了,你就跟着宋瀚去吧,以後會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易歡打算把少霞培養出來。
“那好吧。”少霞垂首偷偷的笑。
宋瀚帶着少霞去參加那個聯誼會,一開始那些人猜測他是那位有運氣、有勢力的太太的先生,後來才知道他只是那位太太的隨從。他們對易歡的身份猜測,就更加不着邊際了。甚至有人猜她是華夏的皇室成員,極有可能是一位落難公主。
“公主?嗬,他們還真敢猜。”易歡也沒想過去澄清,被猜成公主,總好過被人猜出她是總統夫人的好,要知道花旗國也有很多別國的間諜。
易歡懷着身孕,深居簡出,並不與外人有過多的來往,僅讓翠姐做了些糕點,送去給左鄰右舍;這左鄰是一對老夫妻,莫克先生和莫克太太,他們的獨子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戰死沙場,現在兩老口相依為命;右舍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女子洛維薩小姐,她是一個小演員,有一個發國男朋友。
易歡在陽台曬太陽時,會看到洛維薩小姐和她的朋友擁吻。莫克先生和太太安靜的過着自己的日子,洛維薩小姐在沒事的時候會來串門。這天下午,她又過來了,送來了三張電影票,“薇薇安,我拍的電影,終於要上映了。”
“恭喜你。”易歡接過電影票。
“如果你的身體允許,我希望你能去看,我覺得我演得真的很不錯。”洛維薩笑道。
“我會提前進場。”易歡笑應了,只要注意一些,應該不會有問題。
或許是覺得有些熟悉了,洛維薩問出了她的疑問,“薇薇安,你懷着身孕,為什麼你的先生還讓你獨自到花旗國來?不陪在你的身邊。”
“我的祖國正在打戰,很危險,我先生是個軍人,他屬於戰場,為了維護祖國的統一,為了人民,他不得不拿起槍。為了讓他沒有後顧之憂,我才會來花旗國養胎。”易歡笑道。
“戰爭是個魔鬼。”洛維薩感嘆地道。
易歡贊同地道:“是,它讓人流離失所,讓人痛苦不堪。”
洛維薩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薇薇安,我聽說華國的男子,可以娶好幾個妻子,你的先生有幾個妻子?”
“準確來說,華國男子只能有一位妻子,其他的女人是妾。”易歡笑。
“妾是什麼?”洛維薩不懂。
易歡想了想,措詞道:“就是情人,就像浪漫的發國人,只有一個妻子,卻有許多情人。”
“他們很浪漫,也非常的風流,邁克就有許多情人,你的先生,他有情人嗎?”洛維薩問道。
“他沒有,他只有我這一個妻子,他很專一,也很忠誠。”易歡笑道。
“你的先生是位紳士。”洛維薩贊道。
“謝謝誇獎。”易歡笑道。
過了兩天,宋瀚和少霞陪着易歡去電影院看洛維薩小姐的電影。電影情節有些惡俗,就是一個嫌貧愛富的故事,男主的母親嫌棄女主是農家女,想盡辦法拆散兩人。女主離開,男主另娶他人,數年後再度重逢,舊情復熾。
次日,洛維薩跑來詢問易歡的意見,易歡直接地道:“以你的演技,演這種片子,真是浪費,你要挑劇本,拍一部能獲獎的電影。”
洛維薩聳聳肩道:“我也想,可是,薇薇安,這很難。”
易歡笑笑道:“會有機會的。”相處時間尚短,易歡暫時還不想把她介紹給傑克。
四月初,華夏北方蘇國和倭國接連戰敗,鷹國首相在議會上,大聲疾呼,“先生們,我們的蘇國盟友在華夏北方戰場上,已經損失了數十萬的軍隊了。是時候讓他們停止戰爭了,否則,再打下去,不僅蘇國人會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對我們整個同盟的利益也是一種損害。”
“首相閣下說的對,我們必須正視華夏新軍的實力了,他們所擁有的實力,已達到世界一流,蘇國已經被打敗了。為了我們的利益,我們必須讓這場戰爭儘快停止。”陸軍大臣感嘆道。
鷹國的皇家海軍威震世界,可陸軍只有幾萬人,完全不匹配世界第一強國的身份,更別提遠離本土,去海外作戰了。
“先生們,我必須要提醒你們,蘇國的皇帝陛下,是一個很固執的人,他恐怕無法接受被積弱已久的華夏打敗這個結果。”外交大臣開口道。
“他不接受也得接受,以蘇國現在的國力,是不可能再往遠東地區增加兵力。”首相大人冷冷地道。
鷹國議會討論后的決定,立刻對蘇國施加壓力,讓蘇國結束這場無謂的戰爭。同樣,花旗國議會上,做出了同樣的決定,向倭國施加壓力,儘快結束這場戰爭。
一九二六年四月十日,花旗國宣佈調停倭國和華夏北方政府之間的戰爭,次日,鷹國和發國亦宣佈,調停蘇國和北方政府之間的戰爭。
得知這個消息,易歡長吁了口氣,“華夏又能暫時恢復和平了。”
“是的,夫人。”宋瀚亦很高興,“夫人,現在可以將你懷孕的消息通知督軍了。”
“好,告訴他吧。”易歡含笑頷首,雖然還在跟新貴軍打戰,但已不足為懼了。
顏子回收到宋瀚發來的電報,“夫人已懷孕六個月,是雙胞胎。”差點要氣瘋了,恨不能立刻趕到易歡身邊去。可顏夫人還在那兒喋喋不休催他娶,還說他這麼大年紀了,還沒孩子之類的話。顏子回強忍着,才沒將手中那張電報紙丟在顏夫人面前。顏夫人絲毫沒注意到自己兒子的臉色難看到極點,說道:“已停戰了,你趕緊派人去粵南跟姜帥商量一下娶親的日子吧。”
“母親是不是忘記了,我已經娶妻了?”顏子回冷冷地反問道。
顏夫人笑容一僵,道:“你們已經離婚了,你當然得再娶。”
“嘶啦”顏子回將手上的離婚協議書給撕成了兩半,疊在一起,再撕,“我們沒有離婚,我的妻子是易歡,我不會停妻再娶,還請母親記住。”
顏夫人見顏子回起身往外走,着急地問道:“姜帥那邊怎麼辦?我答應讓你娶他的女兒的。”
“這事我會解決,以後母親就安享晚年,不要操太多的心。”顏子回徑直走了出去。
顏夫人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哭了起來,“他在怪我,他在怪我,可若不是這麼做,哪會有現在這麼好的局面?”
幾個兒媳都站在樓上,冷眼旁觀,沒有過來安慰她,或許是兔死狐悲吧,或許她們不想成為第二個易歡,被顏夫人犧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