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奶貓小莫莫
等蕭方再回來，莫莫正跪坐在沙發上看着他夠不到的糖果，由於太過專註，連蕭方回來了都沒有注意。
然後蕭方輕輕得放下東西之後，走到了莫莫身邊，莫莫還沒有注意到他，直到蕭方用手指在莫莫的腳心上撓了兩下。
很滑嫩，沒有一丁點的繭子或者別的什麼，看來莫莫一直光着腳丫走路都沒有讓這雙小小的藝術品變得粗糙。
不過莫莫每個部件都像是藝術品，還是那句熟悉的從呆毛到小腳丫，整隻莫莫都像是藝術大師精雕細琢出來的。
“哈哈哈…主人…停下…快停下…”
小孩子一般都很怕癢，看起來以後可以用這個來欺負…哦，不…教育犯錯的莫莫。
雖然莫莫一直在笑，還很痛苦的樣子，可是卻一直不動彈，任憑蕭方的折騰，
至於蕭方則立刻鬆開了，因為他只想讓莫莫注意到他。
“莫莫剛才在幹什麼？”
莫莫沒有回答，不過和以前不一樣，因為他的呆毛動了，此刻它正低垂着，這代表莫莫在害羞，或者困了。
“莫莫是想吃糖么？”
說到糖這個字，莫莫的呆毛瞬間立了起來，像是狗子的尾巴一樣左右搖擺。
“…那，讓主人打你屁屁行么？”
聽到這個莫莫似乎有點宕機，他似乎在被蕭方打屁股和糖果之間抉擇着，呆毛則在空中像是只蛇一樣亂擺。
“算啦，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蕭方把糖果拿了下來，然後給了莫莫一顆。
蕭方其實是想試試看莫莫會不會做選擇，雖然結果都一樣。
這個過程中，蕭方注意到了莫莫的牙齒似乎又恢復了清潔狀態。
“嗯…”蕭方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莫莫…吃完東西之後用不用…”
呆毛擺了擺，就像是人類搖頭一樣。
莫莫難道是貔貅么？
然後蕭方就把這個念頭甩了出去，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
不過莫莫也的確很奇怪，他明明沒有口水，卻能把糖果化開，而且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把自己弄髒。
現在又知道了他即使吃東西和喝水也不用有那些問題解決，這讓蕭方不由感嘆莫莫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寵物了…
雖然，對於蕭方，莫莫可不只是寵物。
蕭方趁着莫莫品味糖果的時候給莫莫戴上了貓耳發箍和貓尾巴腰帶。
“嗯，還差點什麼？”蕭方端詳着用小鳥坐坐在沙發上的莫莫。
而莫莫的眼睛雖然還跟着蕭方動，但是那正在跳舞的呆毛說明他正在享受糖果。
然後蕭方瞬間明白了，還缺少莫莫的鐲子。
不知道為什麼，莫莫的一隻手鐲似乎重量有點不對，蕭方能感覺到那鐲子比另一個手鐲重了一點。
蕭方心裏那種怪怪的感覺又來了。
他檢查着莫莫的鐲子。
…還是給莫莫買新的吧…
出乎意料的是莫莫居然接了過去，然後自己給自己套上了。
“莫莫很喜歡這個鐲子么？”蕭方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莫莫。
“對…對不起，主人”莫莫趴到了沙發上“請主人責罰莫莫。”
“這破詞莫莫是從哪裏學的？”蕭方被逗樂了。
莫莫的呆毛指了指電視。
“好啦，把我當成你哥哥就好，這種事沒必要道歉的。”
“是…主人。”
腳鐲還是蕭方給莫莫戴上的，因為構造和手鐲不太一樣。
“嗯…現在好多了”蕭方看着現在的莫莫“要是再有個項圈…”
然後蕭方自己就把這個想法打破了，雖然莫莫的確需要一個脖子上的裝飾品，但是項圈還是算了。
畢竟…他想把莫莫變成家人，而不是寵物。
“莫莫，轉圈”蕭方又拿了一顆糖果。
怎麼有種馴獸的感覺？
莫莫真的轉了個圈。
等會？
蕭方總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什麼…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再轉一圈。”
這次蕭方弄明白了。
莫莫的貓尾巴似乎動了動。
“莫莫…你的尾巴？”蕭方伸手去摸，而那尾巴也真的搭在了蕭方的手上，就像是真貓的貓尾巴，手感也像。
這觸感…
“莫莫在學貓么？”
“喵…”
非常稚嫩的奶貓的叫聲，雖然可能是只橘奶貓。
蕭方情不自禁得去摸了摸莫莫的頭，而莫莫的貓耳像是真的貓耳一樣平了下去。
這太不可思議了…
“撒嬌，小莫莫。”
“…喵”莫莫似乎本來想四腳着地得爬過來，可是他的形態畢竟是人類，試了試之後…
他用膝蓋和手爬了過來，在蕭方身上不停得蹭着。
“好啦，小莫莫…小莫莫…”蕭方拍了拍莫莫的背，然後他拿了這次購物的紀念品——一個巨大的棒棒糖“走路就好了。”
蕭方是心疼莫莫的膝蓋。
然後蕭方看了有十幾分鐘的着莫莫舔糖果，因為太好玩了。
前面說過，莫莫是沒有口水的，所以也不會造成口水在糖果上殘留這種影響視覺體驗的事情。
坐在沙發上莫莫會先靜靜的，陶醉似的看着手裏的超大的棒棒糖（有他半張小臉那麼大），然後小心翼翼得靠近，再靠近，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用舌尖點一下，接着迅速退回去，再似乎很享受似的抖動他的呆毛和貓尾巴，那雙小腳丫也會跟着左右晃動，把他腳鐲上的鈴鐺弄得發出了一陣陣悅耳的鈴聲，大約半分鐘或者一分鐘之後，他又會這麼來一次。
看樣子，這個巨大的糖果夠莫莫吃很久了。
蕭方還把放那個糖果的盒子給了莫莫——實際上那個糖果是禮品，蕭方由於沒多少需要拜訪的朋友所以也就自己處理掉了。
這麼折騰了一頓之後已經十點了。
蕭方不太想工作，再說也是休息日，於是他打算把昨天在郊外莫莫的錄像項圈拍下的東西看一看。
他總覺得當時發生了很不得了的事情，實際上他有點後悔在那種情況下打盹。
不過現在回憶起來，那個時候他似乎感受到了別樣的疲憊，不止於步行和開車，或者午睡不足。
於是他一個人走到了卧室——他打算用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了不讓莫莫知道自己在監視他，他還順便讓莫莫再畫一次他喜歡的東西。
說起來早上莫莫已經畫了一副畫了，是很抽象的畫，蕭方大概能認出來裏面有一朵扭曲的枯萎雛菊和一堆新的小花，那花盆上還有一大一小兩隻手，小的那隻手腕上似乎有銀色的什麼東西。
不得不說，那個畫風有點奇怪，看起來像是…
恐怖電影裏的畫？
那個錄像有點晃，視角也一直往下，這是由於蕭方怕勒到莫莫所以弄鬆了，因而一直往下耷拉。
蕭方看到了莫莫的小腳丫，此刻莫莫的腳丫是懸空的，周圍還有什麼東西發出的嘎吱聲，也就是說此刻莫莫正坐在鞦韆上。
接着，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視角這個時候似乎抖了一下，應該是莫莫抬頭了。
但是終究還是對着地面，所以蕭方也看不到究竟是誰來了。
他只能看到一雙穿着小皮鞋的小腳丫和裙子，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小女孩。
是她么？
就是那時偶遇的小女孩，是她此時在莫莫身邊么？
想到她，相當不由又想到了那個男人。
驀然間，蕭方明白了到底什麼不對勁。
他們看到莫莫之後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反而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
蕭方開始思考。
莫莫的樣子太引人注目了，所以就算那個男人不會多看莫莫一眼，那個小女孩也沒道理沒有額外的反應啊？
之後，為什麼那個小女孩又接近了莫莫呢？
再聯想到莫莫突然變得這麼親近自己，以及莫莫對那個手鐲的態度，蕭方不由得覺得不舒服。
我有什麼特殊的么？
這一刻他居然有些懷疑莫莫，不過他很快否決了。
因為他太普通了，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那就說明…對方是衝著莫莫來的。
他們對莫莫做了什麼？他們要對莫莫做什麼？他們又為什麼要這麼對莫莫？
蕭方不知不覺間握緊了拳頭。
…
不管是誰，他都別想傷害莫莫…
思緒亂了的蕭方沒有再做其他事，他索性也就暫時放空自己，到客廳欣賞莫莫的作畫。
莫莫的個頭不夠，所以他墊了個椅子在自己腳下，然後有些費力得在畫板上作畫。
蕭方大概看出來莫莫在畫一棵大樹，那樹下有一條金色的毯子組成的小窩，小窩裏有一隻小貓。
那是一隻大致為橘色的小奶貓，那貓的頭上有一束捲曲的毛，四隻小爪子是白的，上面還有一個奇怪的環子。
“該不會？”
蕭方大概猜了出來莫莫在畫什麼。
蕭方本來想再嘗嘗莫莫做的飯，不過現在莫莫的工作量估計已經夠大了，蕭方決定還是自己去做吧。
順便，他還摸清了莫莫的口味，說不定可以做出莫莫喜歡的東西。
等到蕭方把飯做好了之後，莫莫也差不多畫完了。
“呼喵？”莫莫一回頭看到了蕭方正在盯着他，然後他似乎很疑惑——反正他的呆毛彎成了問號。
“喵…”
“喵？”
“喵…”
“喵？”
“哈哈哈”蕭方綳不住笑了，他把莫莫抱到了懷裏，然後揉着他的小腦袋。
現在蕭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些家長和小孩子在一起的時候會做看起來很幼稚的事情。
“莫莫在畫什麼啊？”
蕭方不知不覺用了對小孩子說話的口氣。
不得不說蕭方的無事獻殷勤嚇到了莫莫這隻奶貓，這隻奶貓的貓耳像是其他被嚇到的奶貓那樣變成了飛機耳。
“主人和我…”
“莫莫喜歡主人么？”
“…”莫莫臉紅了，他的呆毛也垂了下來。
“小可愛…”蕭方又揉了揉莫莫的頭。
然後就是午餐。
莫莫坐在蕭方的身邊，他看起來有些手足無措。
“小莫莫，不喜歡么？”蕭方拿起了筷子。
他給莫莫準備了一些甜點。
“…主人要吃莫莫了么？”莫莫渾身顫抖，那種表情就好像看到一個變態拿着刀在他面前亂晃一樣。
或者是一隻奶貓在一個正準備屠殺他的變態面前，他的呆毛在顫抖，他的貓耳也在顫抖，整隻莫莫看起來都不好了。
“吃莫莫？怎麼會？”蕭方也不知道莫莫是不是開玩笑。
想了想，他拿出了一顆糖果。
有糖果安撫的莫莫看起來好多了。
“好啦，小莫莫，主人是不會傷害你的。”
“…”莫莫一邊小心翼翼得舔着糖果，一邊膽怯得看着蕭方。
“…”
這可憐的孩子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
午睡時間。
蕭方躺在沙發上曬着秋天的太陽，正當他昏昏欲睡的時候…
“喵…”莫莫出現了，還帶着他的小毯子，由於莫莫刻意得用毯子包住了自己，所以蕭方並沒有看到莫莫穿了什麼，反正尾巴和貓耳還在，鐲子也還在。
“喵呼”莫莫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反正他像是貓咪一樣得發出了聲音，然後蹭着蕭方的身體，很快就趴到了蕭方身邊，再翻了個身，肚子朝上。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害怕用人類的語言和他的主人對話。
嗯，有一些奶貓確實會爬上主人的腿或者身體睡覺。
“唉，可愛的小莫莫”蕭方動手扯起了莫莫的小臉蛋，看着莫莫的臉在他手下變形。
“嗚嗚”這似乎弄疼了莫莫。
蕭方急忙鬆了手。
“對不起…莫莫。”
不過莫莫似乎並不在意，他似乎在引導蕭方去摸他的肚子，他沖蕭方露出了小肚子。
是真的露出肚子，莫莫把自己的衣服都撩開了——為了完成露出肚子這個動作，莫莫似乎還脫掉了自己的像是肚兜的衣服，還順便把最外面那層帶衣擺的衣服脫了。
對寵物而言，這個動作意味服從。
雖然對普通貓而言，你要是敢對他肚子上手，怕是要吃他一套連環咬加貓咪無影腳。
還好莫莫不會。
莫莫的小肚子之前也說過，有點嬰兒肥，但是並沒有很多餘的贅肉，所以手感剛剛好。
蕭方揉着莫莫的小肚子，這種觸感的確讓他着迷。
莫莫似乎也很着迷，反正他陶醉似的眯着眼睛，尾巴和呆毛以緩慢頻率搖擺着。
很快，莫莫就入睡了，蕭方微笑了一下，把毯子蓋了上來，然後也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