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疼痛和死亡

“死亡計數是什麼東西？”張青山呆住了。

“難道是記錄死亡？可是，記錄死亡有什麼作用？”

下一刻，張青山通體冰冷，一股寒意遍佈全身。該不會是……死亡數到了三百，就真的會死吧？

“是不是死亡數到三百，我就會死？”張青山忍不住的吶喊道。

空間安靜，除了依舊站在他身前和他一模一樣的自己。

張青山深吸一口氣，捏緊了手裏的寒星劍。現在出了死亡計數，不管是不是真的到了三百次自己就會死，都不能大意。

無論如何要全力應對，實戰練習他早就考慮到了，練武光練招，肯定行不通，就算系統沒有這方面的練習，他也會想辦法。原本是打算過一段時間，和趙叔他們一起去走商，現在顯然不用了。

“來吧！”張青山大吼一聲，雖然他現在經驗不足。但是，經驗本身就是練出來的。

他沒有等對面的自己動手，他提着劍，改良版奪命十三劍的第一劍當即出手。

“咻！”

含怒出手，寒星一點劍如風，幾千次的練習，再加上一個月的基本訓練，都體現在了這一劍上。

“叮！”

一聲脆響，兩把劍撞擊撞擊在一起。

張青山順勢第二劍當即出手。

可是，對面的自己卻更快，寒星劍一抖，一個詭異的上撩，寒光一閃，張青山就感覺自己的胸口被刨開了。

“這是十三劍的第六劍？”張青山臨死前想道。

醒來的時候，張青山看下眼系統。

“三流劍法：奪命十三劍（25.02/100）

死亡計數：2/300”

“再來！”

……

張青山發現，自己每次都死的格外的快。對面的自己，面無表情，輕輕一劍，自己不是胸口就是喉嚨被刺中了或者切開了。

鮮血和疼痛在此時對於他來說，幾乎已經麻木了。一百次，整整死了一百次了。一次都沒有躲開。

不過，張青山也發現了系統的計算方法。

只要你能夠抗住一招，熟練度就能夠增加0.01。而且，抗住的招式越多，熟練度也就增加的越多。比如扛到第三招，熟練度一共會增加0.06。他最多的時候抗了四招才被對面的自己一劍穿過了身體，可是熟練度卻整整增加了0.1。

另外就是，反攻。一次他臨死前一劍割傷了對方，那一次，熟練度直接多增加了0.08。

“看來還是有希望的。現在自己的重心要放在保命，戰勝系統模擬出來的自己不一定能夠做到。但是，自己要避開要害，盡量的和他纏鬥，在他手下撐住的招式越多越好，另外，以傷換傷，盡量傷到對面，這樣一來，自己熟練度肯定能夠在死亡數到達300之前達到50。”

張青山身體再一次動了起來，只是，這一次他出招不在是固定的第一劍。而是從第八劍開始。

第八劍講究速度極快的揮出六劍，每一劍，都直指對方要害，不管成效如何，立馬收劍防守，這是十三劍中唯一一招有防守的招式。

對面的自己，速度更快，不過，寒星劍一晃，立刻擋住了劍刃。而且，反手一震，立刻挽了一個劍花，隨即猛然刺出。

張青山咧開嘴，收劍防守，身體猛地後退，同時出劍。

“第二招了，就這麼來！”

“叮！”

張青山順利的擋住了對方的劍，可是，擋住的瞬間，一股寒意驟然冒出來。

“殺招來了！”

張青山知道，下一劍，自己絕對避不開了，系統模擬出來的自己速度更快，而且，每次出劍快准狠，防不勝防，幾乎每一次第二劍，自己都會被擊中。

躲不開，那就要避開要害，或者以傷換傷！

張青山眼睛死死的盯着對方的劍，在他刺出的一剎那，左手猛地伸出去，不管自己的手會不會劍削斷斷，直接擋住劍鋒，同時，右手第九劍直接攻了出去。

“啊！”

張青山慘叫一聲，一劍掃過，左手幾乎被切斷，鮮血頓時噴湧出去，鑽心的疼痛，幾乎讓他昏死過去。

咬牙堅持，一個驢打滾，順勢往後滾了出去，眼睛一掃，剛才自己的一劍，居然也划傷了對面自己的胸口。

“第三招了！就是這樣！”疼痛宛如潮水襲來，渾身大汗淋漓，張青山卻忍不住的咧開了嘴。

“再來！”

“咻！”

下一劍，張青山躲不開了。喉嚨被割開，生命逝去。

張青山醒來，立刻打開系統。

“三流劍法：奪命十三劍（31.9/100）

死亡計數：101/300”

“居然增加了0.16的熟練度？方向是對的！第一避開要害，第二嘗試反攻，以傷換傷！”張青山雙眼放光，雖然他害怕疼痛，恐懼疼痛，剛才那一劍幾乎切斷了自己一隻手，那種恐怖，那種疼痛，他根本不敢想像。

可是，他不敢放棄。這個系統是機遇，同樣有莫大的危險。他不想才熟悉這個有意思的世界，就這麼早死。比起系統里的假死或者或者疼痛，真正的死亡帶給他的壓力顯然更大。

“再來！”

……

“熟練度到達50。”

聲音響起的時候，張青山幾乎流淚了。太慘了，死亡292次。

到最後的時候，張青山幾乎被壓力壓到要崩潰了。完全不要命，每次都是瘋狂的狀態下對練。斷手斷腳，肚子被刨開，疼痛幾乎忘記了，好在自己越到後面，傷到對面的幾率也越高，而且，他現在最多的一次撐過了8招。

一切結束了，撐過來了，這次最低要休息一個月甚至兩個月才能進來。他現在整個腦子都是麻木了，不用照銅鏡也知道，一雙眼睛肯定血紅血紅的。疼痛和死亡對他身體雖然沒有傷害，但是，精神上的傷害太大了，他需要時間來恢復。

回到了房間裏，張青山看了下窗外，此時天色已經蒙蒙亮了。這一次在系統里幾乎呆了一個晚上。

也顧不得身上一股汗臭味，他把涼了的宵夜吃掉，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過去。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醒來的時候，渾身又一次的酸痛，不過，比起第一次，還是要強很多。

“咯吱！”

輕微的響聲，張青山下意識的跳了起來。

“少爺，你醒了啊？你……你……”小茹走進了房間，一臉擔憂，欲言又止。

張青山剛才聽到聲音，神經猛地繃緊，以為還在系統里，這是在系統內想盡辦法躲避對方的劍才有的後遺症，一點點聲音就讓他驚醒過來，他用力的吸了幾口氣，平復了下心緒，說：“有什麼話等下說，先給我倒點水來喝。”

小茹立刻出門，幾乎是小跑出去的。

片刻后，她端着一碗溫水進來：“少爺，我讓廚房準備了粥，還有雞湯，馬上就送過來。”

張青山一口氣把水喝了，這才放鬆一些。

“少爺，你這段時間到底怎麼了？昨天……你睡了一天一夜，劉醫師過來了，說你又是疲勞過度，你都不知道，把老爺可嚇壞了。”小茹接過碗，擔憂的說的。

張青山苦笑一聲，居然睡了一天一夜，他從床上爬起來，“沒什麼事，你讓人準備點熱水，我要泡個澡！”

小茹見少爺不想提，她也不好在問，“我馬上去。”

……

洗完澡，張青山渾身雖然還有些酸痛，肌肉卻開始放鬆了起來，特別是小茹給他擦了藥酒，更是渾身都放鬆。不過，精神還是有些繃緊，稍微的響動，就讓他頭皮發麻，身體幾乎要立刻做出反應。

“老爺讓你別亂跑，這段時間城裏不太太平，晚點二爺會過來，說讓你一起吃飯。”小茹說道。

張青山點點頭，好久沒看到叔叔了，今天回來了正好，他常年走商，見聞不凡，待會兒問問他內功的事情。

“城裏出什麼事了嗎？”張青山隨口問道。

“昨天明月坊被燒了，據說死了不少人，衙門現在正在滿城搜捕，反正傳的風風雨雨，有人說是盜匪進城了，也有人說是江洋大盜摸進來了……昨天開始，老爺讓府里的武師日夜巡邏，而且，連趙武師都住進府內了。”小茹歪着頭，說。

張青山皺了下眉，趙武師平日是住在商隊裏的。他都住進府里了，顯然事情不小。

不過，現在自己可不怕，一般的人未必是自己的對手，就算趙叔，可能自己也能和他打個不相上下。

系統里瘋狂的訓練，他雖然沒有檢驗過，可是，那幾千次的訓練，死亡幾百次的經驗，可都不是鬧着玩的。

今天的基本功訓練張青山不打算繼續了，他急需休息。

和小茹一起出門，去醉仙樓吃了點東西，本來還想去喝點兒花酒，可是，想想還是算了，那地方太吵了。

回到府里，張青山讓小茹自己去休息，他一個人找了個靠椅，直接在武場上放着，然後躺在上面曬太陽。

夜裏，正廳里，張敬趙大興張榮幾人都在。

張青山姍姍來遲，他剛睡醒。

“青山啊！我看你雙腳虛浮，眼眶發黑，你這不會是喝花酒喝多了吧？”張榮也就是張青山的叔叔，看到張青山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立刻就打趣道。

張青山頓時滿頭黑線，他這個叔叔對他的確很好，從來都是把他捧在手心裏當做寶貝疼愛，不過，就是他那張嘴，實在有點兒把不住門兒，什麼話都能夠說出口。

“咳!咳!咳……”張敬忍不住咳嗽幾聲嗎，皺着眉頭，“你這當叔叔的，不能教點好的？”

“這還用教？咱家青山這幾年可是景縣每個青樓的座上賓，人送稱號放蕩小王子，還用的着我教？”張榮擺擺手，笑道：“大哥，也就是你，是我早給這小子娶個三四個媳婦，好給我張家開枝散葉，總比天天喝花酒好，你看看這混小子的樣子，可別虛脫了腎虧那就麻煩了！”

“我覺得二爺說的有道理！”趙大興喝了杯酒，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們……”張敬氣的狠狠的瞪了眼張青山，“你練武練的怎麼樣？”

張青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露出手臂，“還可以，你看，身體壯多了。”

“壯多了，怎麼昨天又疲勞過度，昏睡了一天一夜？”張敬耐心快用完了，這都一個月了，老夫子那邊已經收了其他的弟子，在拖下去，幾千兩銀子就真打水漂了。

張青山加了個雞腿，啃了一口，“就是太累了吧！以後不會了，我注意點。”

“行了，這段時間盡量少出去，大興，有空教導下青山，別讓他整天一個人瞎練，另外最近你着重安排人注意鋪子的安全，明月坊這種地方都能被燒，那整個景縣就沒一家是安全的。”張敬神色凝重，明月坊是景縣數一數二的鋪子，背後站的人乃是景縣第一大家王家，據說明月坊常年有高手鎮守，他家的鋪子都能被燒光，張府就更算不得什麼了。

“衙門怎麼說？”張榮喝了口酒，問道。

“我問過師爺，只是說查到一點線索，好像是朝廷的什麼通緝要犯，極其危險，現在整個縣衙所有人都出動了，甚至上報到了六扇門，尚陽府的人已經在路上了，撐過這段時間就好了。”張敬說道。

張榮沉思了會兒，“可是，三天後商隊必須要出發，不然，交貨就趕不及了。”

“按時走商，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的商路，不能因此丟了信譽，不管有沒有抓到人，三日後，你們正常開拔。”張敬說的斬釘截鐵，內心深處，卻隱隱有些不安，景縣多少年沒有出這種大事了，張府到底底蘊還不夠，希望這次不是衝著張家的商路來的。

“行！先吃飯吧！”

……

飯後，張青山找到了張榮。房間裏，兩叔侄面對面坐着。

“叔，你知道怎麼才能弄到內功秘籍嗎？”張青山開門見山，和他的親叔叔，沒有必要繞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