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泣血歌

第65章:泣血歌

這是此後警員必考的題目之一。

每當看見這兩個題目的人,無論是警察還是老百姓,短暫的愣了愣后,先是荒唐,后是好笑。

大便,踩上一腳都覺得晦氣。

毒品,只有白痴才會去碰它。

好笑之餘,每個人都會罵上一句煞筆。

最起碼兩年後的一次考試上,就有名學員寫了這樣的答案。

爭吵一直持續好幾分鐘,最後張老梁青着臉走出來,誰都不知道李哥用啥方法說服了這個性格倔強的隊長。

最後李哥走出來時,眼睛周圍明顯有凹陷下去的痕迹,我才發現,短短几天內這個人瘦成了皮包骨。

他非常有精神,出來後點了支煙說:“把屍體運到法醫室,現場缺少一些大型儀器。”

說實話,他現在這幅身子骨和精神氣會讓不知情的人有些奇怪。

老梁什麼也沒有說,擺擺手就往警車內走去。

我臨時接到一個任務,跟蹤洪新光,絕對不能讓他離開我們的視線。

南宮戀的自殺,很像古代最常見的殉情方法。

一個浪漫到骨子裏面的女人。

一個痴情到靈魂裏面的女人。

她的自殺,將浪漫發揮到了極致。

李哥事後在她胃裏發現一張寫着詩的紙條。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山無棱,

江水為竭,

冬雷陣陣,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決。

沾血字跡凄慘唯美,就像古代戀人之間的約定,除非巍峨山川消失不見,除非滔滔長江乾涸,除非炎炎夏日紛飛白雪,除非天與地相接,這樣我才敢把對你的情意拋棄。

不難想像出,當汪洋被兇殺的那一天,她深夜裏面一個人跪在墓碑前面。

流淚的那一秒,亦是心中流血。

縱然心中前言無語,傾訴的對象也只是一塊冰冷冷的墓碑。

一個痴情如此的女人,在心愛男人死後,是怎麼樣支撐過那段黑暗的時間。

特別是她願意將心裏面的恨意隱藏起來,寧願用自己的生命去庇護那個兇手。

自殺或許也是她結束這段戀情的另外一個方法。

當金合歡看完這首詩后,她慢慢的說:“乃敢與君絕,絕的不止是情,還有命。”

從南宮戀胃裏取出來的紙條,成為這世界上曾經有過一段銘心戀愛的最後證據。

解剖屍體后,我們把她送到火化場火化后,葬到汪洋的墓旁邊。

只是我們很意外,有人曾經在那裏高價買了三個墓位,第一個是汪洋,第二個是南宮戀,那麼第三個是誰?

我站在墓位邊上看了一會兒,頓時有些苦笑起來:“我們不用去逮那個兇手了,第三個墓位就是他給自己準備的,現在他應該是還有什麼事情還沒有完成吧?”

老梁他們幾人緊緊看着我。

而我卻想到所長洪新光那個莫名的電話:能給我半個月的時間么?我要完成南宮戀,汪洋以及全所上下的一個願望。”

南宮戀的死,她家人並不知道,通過身份調查發現一個很有價值的線索,這是一個石破天驚的線索。

南宮戀,汪洋,洪新光是一個村子裏面走出來的大學生。

當時他們考上大學時,全村子又是殺豬又是擺八大碗的。

出去只要說是這村子的,臉上倍兒有面。

三人從小青梅竹馬,就連考上的大學都是同一所大學。

不過洪新光在天才的名號下,還有一個‘變態’的外號。

他學會吃飯的時候,同時學會了罵人。

學會走路時就已經會去偷看村裡人洗澡,還沒有到青春期就會打飛雞。

洪新光在六歲的時候偷看村裡婦女洗澡后,悄悄去豬圈裏面強了一頭豬。

這件事情被豬圈的主人發現,看他年紀不怎麼不大,害怕說出去傷了洪新光的自尊和前途,在洪新光父母送了幾包線板糖后,豬圈主任答應掩飾這件事情。

後來還是被有心人整出來,洪新光經常被村裡人戳着脊背股罵:這個強老母豬的小變態。

值得一提的是,洪新光與南宮戀是兄妹關係,兩人為重組家庭,但關係卻勝似親兄妹。

一個十歲已經會打架,打飛雞,偷抽旱煙的人,經常去秧田裏捉黃鱔給這個妹妹吃。

秧田的田埂被他弄倒了幾畝,為此洪新光沒少被揍。

調查到這兒,刑偵大隊已經知道兇手是誰,全所上下為什麼庇護一個兇手?

當天晚上,轄區派出所的一名同志送來一分資料,看完后我們刑偵大隊決定不立即逮捕洪新光,先讓他十天時間。

那份資料上有一句話我印象很深。

壞人,應該先進監獄,再進地獄。

但我決定,直接去地獄,那裏有我想見的人。

“這個願望,我們可以幫他們三人完成。”

那個猴子對老梁提了這個意見,不過被老梁拒絕掉。

老梁說我們刑偵大隊辦的大案要案,這件事情不是我們管轄的範圍內。

金合歡一聽就來了火氣,當場就想違反命令,我趕緊拉住她,湊到她耳朵旁邊說了一句話。

最後金合歡點點頭,決定不再插手這件事情。

不過她有個條件,那就是和我一起去跟蹤洪新光。

出來后,金合歡對我說:“這才是我想要的工作。”

我深吸了口氣:“這件事情牽扯到東西太多,我們刑偵大隊目前沒有能力去對付這些大傢伙啊?”

金合歡拍拍自己的胸脯子說,這件事情就包在她身上,不會有啥後果的。

那條新聞到現在都還能搜到,2000年初,一個衣服破爛披頭散髮的乞丐跪在縣zf門口的一輛領導車前面。

這輛車內做的領導位置很大,今天他過來走訪,東灣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不料剛從東灣zf裏面出來就差點撞到一名乞丐。

乞丐喊着:“當年俺給w軍縫過衣服,煮過飯,柔過窩窩頭,還給他們照看過傷員。一名首長臨走前對俺說有困難找zf,俺家娃子被人販拐了,求求青天大老爺給俺做主。”

東灣zf門口掛着一副橫幅,上面寫着:天大地大百姓最大,一切服務以百姓為主。

那輛領導車在乞丐面前停了下,隨後繞開乞丐離開了東灣zf,門口送行的人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讓人把這個乞丐打遠些。

乞丐掏出一塊類似勳章的鐵牌子,哭着說:“俺當年曾經得過優秀獎,這是當年首長獎勵俺的勳章牌子,說這塊牌子就代表zf。”

那人把乞丐手裏的鐵牌子丟到垃圾桶,揪着乞丐的頭髮往外面轟,這才發現這個乞丐是名老太又臭又髒的老太。

這人站在原地想了會兒,跑到小賣鋪買了瓶礦泉水和麵包遞給老太,悄悄在她耳朵邊上說了句什麼。

這些小動作被縣zf門口的人看見,結果這個買礦泉水和麵包的人被降了級,分到下面的轄區派出所裏面。

從此以後,轄區派出所門口多了一名乞丐。

每天早上都有一個人提着豆漿和包子來上班,而他每次都要把早點分給這乞丐一半。

“你說,這年頭都是好人最倒霉么?”

金合歡這樣問我,這個問題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也沒有再說什麼,開着車子就往轄區派出所開去,我們並沒有把找出兇手的消息公佈出去,所以整個東灣都以為這件案子還沒有偵破。

洪新光並沒有畏罪潛逃,他依然和平常一樣上下班,不過不同的是他多了個乞丐母親。

我們在門口等了會兒,到下班時,看到洪新光從派出所裏面走出來,和門口這名老太說些什麼?

沒說一會兒,洪新光起身離開,我們悄悄跟在後面。

值得一提的是,洪新光自從2000年做到先去派出所所長這個位置,沒有貪過一分錢,因此現在上下班都是坐公交車。

“你說,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會先後殺了七八個人?”

我搖搖頭,說自己不知道。

車子裏面有些安靜,我兩隨後沒有在說話,根據老梁的命令,只要洪新光還在視線裏面就繼續監視他,一旦離開視線,那麼就立馬逮捕。

不過看洪新光的樣子,他似乎不準備逃跑。

到現在我愈發相信那三個墓位就是洪新光買的,當他殺死汪洋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所以提前購買三個墓位。

第三個墓位就是他給自己留下的,等他辦完這件事情后,就會去那個地方。

就像他說的:壞人,應該先進監獄,在進地獄。

當跟蹤到洪新光住所的時候,我有些吃驚,這個所長居住的地方居然是一所平房。

我相信如果洪新光貪錢的話,他現在絕對能夠去縣城最豪華的地方買一套別墅。

現在汪洋一家被殘殺,那個女人也在吃飯的時候用筷子自殺,洪新光如果有情有義的話,那麼下一件事情就是自殺。

至於上頭下達的逮捕令被我們自動忽略,我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這些事情我自認做不出來。

一整夜時間,這所平房的燈光全部亮着,半夜裏面我好像聽見痛哭聲從裏面傳來,一直持續到六點多鐘才安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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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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