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活剝
“那你的意思是,兇手要麼提前把被害人殺死,隨後把屍體運到陵園裏面。第二種就是把被害人騙到陵園裏,然後在某個地方對她展開兇殺。”
金合歡按照我的思路,不緊不慢的分析道。
我點點頭說:“第一種的話有很大難度,他有個難題,那就是用什麼方法把屍體運進去?至於第二種比較簡單,如果我是兇手,我會選擇第二種。”
根據監控上面的資料,並沒有發現人扛着屍體大搖大擺的走進陵園,那麼就只有另外一種可能,兇手把被害人騙到陵園裏面,然後開始兇殺。
“你呢?”
金合歡說:“我是兇手,我就會提前來查看陵園四周的監控和設施,最後會得出結論。如果提前把被害人殺死,那麼想要把屍體運進去就會非常困難,倒不如把被害人騙到陵園裏面,找個地方展開兇殺。”
陵園很大,想要找出另外一個兇殺現場需要大量人力,我把這個建議告訴了老梁,他也同意這麼做。
今天東灣所有的警力幾乎調到陵園裏面,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掘地三尺都要找出另外一個兇殺現場。
“你是兇手的話,你會選擇什麼時間段?哪個地點?那種手法來講嫌疑人殺死?”
金合歡想不上來,忽然看見我撲向她,她嚇得花容失色,大喊道:“你幹什麼?”
我沒有說話,把金合歡撲倒在地,整個人狠狠壓在她身上,可以感覺她都被我壓變形了。
金合歡開始掙紮起來,害怕的說:“你瘋了,快放開我?”
“對不起。”
我紅着眼睛,兩支煙死死掐住金合歡的脖子,她快窒息了,兩隻腳亂蹬。
手也不閑着,先是使勁兒抓我的手,隨後她沒力氣開始在地上亂抓。
或許是生死受到威脅,金合歡爆發出了一陣力氣,用膝蓋往我關鍵部位頂去,不帶一點含糊。
那種疼,真不是吹的,我從金合歡身上下來,兩隻手死死按着關鍵部位,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快問一下老梁,死者指甲蓋裏面有沒有泥土?”
我紅着臉,說話都快帶着一絲哭腔,關鍵是那一下正好頂在蛋上,我感覺那兩玩意兒要快碎在褲襠里。
金合歡被嚇到了,一雙大眼睛水汪汪,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知道我剛才在模仿犯罪現場后,金合歡一邊哭一邊罵我:“你幹什麼?我以為你要殺死我,你是個王八蛋。”
我沒時間跟她解釋,說:“快打電話給老梁。”
金合歡不幹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抽抽,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你是個王八蛋,你就知道嚇我。”
我緩了會兒,先打電話問老梁,他告訴我的確從死者指甲蓋裏面發現一些泥土殘害,兇手清理過死者指甲蓋這些縫隙,但仍然沒有清理乾淨。
果然有打鬥現場,這樣的話就好尋找案發現場了。
看見金合歡生氣,我趕緊去哄她:“師姐,我保證下次不會這樣,如果事先告訴你就不能營造出最完美的打抖現場來。”
她好哄,說幾句好話,並且承諾事後請她吃飯也就不會在生氣,沒一會兒就笑嘻嘻的跟在我身後找案發現場。
五十多人散佈在陵園裏面,用地毯式方法搜索,最後找到案發現場。
我們趕過去時,已經有人在調查那裏,周圍長滿了荒草,這樣兇手難以清楚現場犯罪痕迹。
這裏果然有很明顯的打抖痕迹,周圍荒草上全是噴濺性血跡,應該是用銳器殺死的。
“讓技術小組來調查這裏,我們先去看看解剖結果是什麼?”
我有種直覺,這次兇手可能會留下一些線索,因為金合歡要配合我查案,所以換了個老法醫叫李哥來解剖屍體。
李哥趕到現場后,在那裏搭起一個臨時解剖的帳篷,所有人守在帳篷外面,等待着李哥的解剖結果。
老梁有些着急的等在外面,看見我們就慌忙的問第一案發現場的情況如何。
“那裏因為地理原因,兇手無法清楚所有犯罪痕迹,那裏應該會有大收穫,技術小組正在調查中,結果應該很快就能下達。”
老梁說:“根據對死者指甲蓋裏面的泥土化驗,從裏面找出一些皮屑組織,只要化驗出dna那個兇手很快就能落網。”
“而且死者身份不是南宮戀,是一個正在讀高三的女學生,昨天她大姨有事情就讓這個女孩來代班,這青春期的小女孩總有一些英雄情懷,她想要來烈士陵園參觀也就順口答應了。”
“致命傷是銳器造成的,其中一下在太陽穴這裏,兇手當時的手法很殘忍,幾乎是一下一下把被害人弄死的,從傷口程度可以得出兇器是一把鋒利的梅花刀。”
“這種東西和*很像,一旦扎出傷口,血液會流個不停。”
這些線索對我們很有用,果然和之前猜的一樣,兇手故意把死者偽裝成南宮戀,隨後展開兇殺。
當時應該是這樣,兇手來烈士陵園看汪洋,也許就是汪洋的同.性.戀對象,最後無意間看見打掃的女學生身體特徵和南宮戀很像,緊接着展開兇殺。
老梁看了眼金合歡說:“眼睛怎麼這麼腫?是不是哭過?”
金合歡下意識的看了我一眼。
老梁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說:“你把這妮子怎麼了?”
金合歡搶過話來:“沒什麼,他就是個王八蛋。”
我苦笑着說:“我都給你道過歉,而且你也答應我不生氣了,提這事幹嘛?”
她翻了個大白眼,罵道:“你就是王八蛋。”
老梁識趣的轉開話題,說:“成了,都等着李哥的第二步解剖結論吧,他說兇手無論怎麼抹除痕迹,都無法把最直接的證據抹除掉。”
“你是說屍體?”
老梁點點頭。
這樣以來就簡單多了,我還相信一句話,那就是百密必有一疏,無論那個兇手多麼專業,總有他能遺漏的地方。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能讓派出所上下的民警都去庇護他,而且有必要整頓一下全東灣的公安力量,這是老百姓最後的防線,如果連這裏都出問題,那麼老百姓也就對我們失去了期待,這種後果非常的嚴重。
解剖現場的帳篷外面,有一股很濃重的腥味兒,這種味道和魚身上那種腥很像,卻有有一些不同。
猴子離得老遠,他似乎很害怕這股味道,或許在經歷了鴕鳥肉事件后他對這些東西已經有了陰影。
正胡思亂想,帳篷裏面傳來動靜,李哥應該解剖完了,剩下的就是等待解剖結果。
他戴着口罩從帳篷裏面走出來,他來到我們面前壓低聲音說:“解剖結果出來了,身體器官完好,沒有被性傷害現象,最大的創傷面積是在臉上。”
說到這裏,李哥臉色有些不好看:“我發現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兇手在剝掉死者的臉皮時,死者有可能還活着。當時死者承受的痛苦我真不敢想像,臉部是人體感官神經最密集的地方,特別是嘴唇周圍。”
我頭皮有些發麻,生生把活人的臉皮給剝掉,那種疼痛可能是人類無法忍受的吧?
現在一些衛校已經取消活剝青蛙皮的規定,因為這種手法太殘忍,剝皮時青蛙忍受的疼痛幾乎達到孕.婦.分.娩的地步。
就不說臉部感官神經最密集的地方,兇手的心態已經完全扭曲,他對於這種過程非常享受。
“那為什麼沒有人聽見慘叫聲,人在受到這種痛苦時,不管多硬的骨頭都會忍不住叫出來。”
金合歡問道。
李哥說:“兇手弄掉死者的舌頭,從橫斷面來看,好像是兇手把手伸進死者的嘴,硬生生把死者舌頭擰掉。”
“無冤無仇,他要什麼要折磨那個死者?”
李哥搖搖頭,說:“我從事法醫這一行,自然也讀過很多心裏分析的書籍,這類兇手只把受害人當成取樂的工具,不會在意你們兩是否有過仇怨。”
說完,李哥把我和老梁拉倒帳篷裏面,本來我是拒絕的,不過想到有可能發現線索,也就硬着頭皮上了。
帳篷裏面,李哥已經把屍體完全解剖,我可以看見這個女性死者的所有內.臟.器.官,他開刀時是從小.腹處往上劃開一條線,然後把肚.皮往兩邊掀開,這樣就完成解剖第一步。
當看見屍體的下時,我臉色一變感覺喉嚨有什麼要噴出來一樣。
李哥拍拍我的肩膀說:“我教你個訣竅,人也是動物,你就把眼前的屍體想像成動物屍體,這樣你就不會噁心害怕了。”
隨後他又說:“我之所以把屍體的這個部位劃開,是想要看看死者生前有沒有受過性傷害的可能,你們看看死者的屍體有什麼不同?”
我仔細打量幾眼,發現死者兩顆眼往外凸出,再加上皮被兇手取走,一眼看起來好像要掉下去似的。
“可能是死者生前忍受的痛苦太大吧,所以眼珠都要鼓出來了。”
我不緊不慢的說,喉嚨的東西一股腦到我的嘴裏,我愣是硬生生的把它重新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