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結契
[辦法自然使用，改動汝之陣法，以高等靈器壓陣，可擴大延長裂縫。但是，汝需與吾定下契約。]
聞言，顧玄魚眉頭一挑，卻是問道：[萬象，你到底是什麼？]
[羅盤啊。]萬象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答道。
[防禦？攻擊？陣盤？]
[不是，也不能。]
[那你能幹什麼？抱歉我實在想不出其它類型了。]千萬別告訴她這羅盤就是個羅盤，算命測風水用的。
[推衍，預算。]
好吧，還真是。
[我曾聽你說，你上一任也是第一任主人是有名的煉器大師。而測凶吉又是二十六界不難的術法，所以，他為何會煉製這樣的靈器？]
[原來如此。吾與他人測凶吉術法不同，吾能算天命。看他人之氣運，推因果！汝每做一件事，每設想一行動。吾都能算出日後結果。]
[呃……聽着，是很厲害。你能算出這事是凶是吉？]
[……暫時不能。吾強行突破壁障，器體受損，暫不能行推衍之術。]
[那，好吧！]顧玄魚有些失望，[你確定要和我定契約。血契？]
血契，是以契約者眉間精血畫陣，與法器/妖獸相融合。契約一但成立，雙方無論誰死，都會牽連對方。
[是的。]
顧玄魚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你的原本命定主人是主角，但不想按照軌跡走，所以才選擇了我。可我還是想多說一句，我不是個有什麼遠大志向的人。就連那所謂長生，也不大在意，我是個喜歡瀟洒一時的人。跟着我，你極有可能達不到原本的高度，甚至能否恢復從前也很難說。所以，你確定？]
[確定。]
聞言，顧玄魚也不再猶豫，施法取了眉間一滴血，刻畫符文。
就在她刻紋之時，天空炸起一道驚雷，黑沉沉的，不斷有雷電在顧玄魚上空炸起，似乎是在示威。
[怎麼回事！]
[天道不喜，吾違背他意。顧玄魚，你可怕？]
[怕個鬼！本仙女正處於青春叛逆期呢！]既然你這麼不想讓我結契，那我偏要！略略略！
顧玄魚刻紋的速度加快，天空不斷炸起驚雷，顧玄魚原還有些怕被雷劈。但萬象說，她並沒有做什麼天怒人怨之時，也未到渡劫之時。所以，哪怕是天道，也不能輕易降雷。
所以，顧玄魚沒帶怕的，要不是正在刻紋，又要顧忌淑女形象，她是真想豎個中指挑釁的！
小天秘境中，似乎感受到了天道的怒意，一些初開靈智的妖獸瑟瑟發抖，高階只是輕瞥了一眼，但淡定的該做什麼做什麼。未開靈智的妖獸，則在天道示意下皆朝同一個方向趕去。好幾個反應遲鈍的修士在這獸潮中被踩踏至死。
感受到這片叢林的躁動不安，眾人皆有些驚疑，尤其是柳閑，心頭有種異樣的感覺，彷彿有什麼東西即將失去，這種感覺令他心頭惶恐不安，不斷詢問的錢老。錢老不語，心中卻驚起滔天大浪。
竟，真有人敢……
季遙悄悄離開，來到顧玄魚這。顧玄魚此時在刻紋的最關鍵時刻。
季遙看着那些不斷朝着過來的妖獸，心中瞭然，悄悄施法，布下結界。抵禦着那些湧來到妖獸們。
可隨着妖獸的不斷增加，季遙也快堅持不住了。
終於，顧玄魚刻紋完畢，進入了最後的結契階段。一切結束后，天空恢復平靜，不安的妖獸們都各自迷茫的離開，季遙深深地看了一眼，悄然離去。
顧玄魚有些頭痛，有一部分原因是結契耗費精血體力，但有一大半原因是為剛才動靜。
[萬象，你到底是什麼？]既不是毀天滅地的攻擊法器也不是百攻不死的防禦法器。一個算命的而已，怎麼折騰出這麼大動靜！究竟是天道小氣鬼還是這萬象另有來頭？
[羅盤，算命的。]應顧玄魚的要求，萬象盡量讓自己形象活潑一點，說話簡潔一點。
[你現在器體受損，豈不是有很多能力都無法動用？那你如何幫我？]
[吾能傳遞靈力與汝，並能掌握陣法脈絡，增加成功率。但這有一定風險，極有可能會危及生命。]
[你會出事？！]顧玄魚並不希望自己犯的錯誤讓他人承擔。
[不會，承擔風險的是汝。吾乃先天靈寶煉製而成，自我防禦沒有問題。但是汝，修為太低，動用陣法會損耗生命。除非有他人與汝一起啟陣。]
顧玄魚：……
完全沒在意後面那段話。她被打擊到了，那一瞬間，她都已經想好了拒絕和推遲不過的台詞，就連道別的台詞都起了個開頭。結果……
[汝可找汝那些同門幫忙。]
[不要，會被罵的！]幼小脆弱的玻璃心承受不了太多苛責！再說她還要維持自己在慕婉柔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殊不知，她在慕婉柔心中的‘偉大’形象正逐漸被某人取代。
“柳閑哥哥！”慕婉柔驚呼一聲，柳閑捂着胸口神色痛苦。天降雷電時，那股失去感愈發加重，到現在，便是徹底失去是悵然若失之感。
“柳閑哥哥，對不起，你定然是為了救我……”方才天生異象，她顧着看，沒注意周圍。有一隻魔仆潛到她身邊她竟毫無察覺，若不是柳閑哥哥……想到這，慕婉柔心裏越發自責懊悔。
“無事，不過小傷。你我同門，又同屬一城，理應互幫互助。”柳閑笑着客套兩句，忽略了慕婉柔眼中異樣的光彩，神識傳音道：
“錢老，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無事，是你的終將是你的，擅自違背軌跡者，自有天罰之！”
真的以為，自己可以隨意脫離軌跡嗎？不自量力的東西，你們終將會被天道規則碾為湮粉！
柳閑若有所思，點點頭，沉默不語。
錢老雖憤恨，可難免不會有那麼一絲苦澀。想他從前啊！也是個不信天不信命之人，可如今……
老了老了，再也沒有什麼比命更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