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番外

西弗勒斯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只是哈利·波特的貓籃子被扔在了他卧室的門外。

西弗勒斯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只是讓自己看起來很忙碌——研究如何控制詛咒之火、躲在自己公寓的實驗室里釀造魔葯、將圖書館從前看過的魔葯書籍再翻閱一遍，甚至偶爾溜到麻瓜的酒吧喝上兩杯——儘可能的避免呆在地窖的辦公室里。

西弗勒斯假裝什麼事業沒發生過，只是越來越多的拿哈利和詹姆·波特、莉莉伊·萬斯對比，發現自從曾經錯得是多麼的離譜——除了衝動和長相之外，那個男孩兒其實並不怎麼像他的父親，當然，也不是他母親的影子。

西弗勒斯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只是每天早上洗漱的時候，都會在鏡子裏重新的、認真的審視一遍自己的面容，以便確定他還是那個陰沉的、醜陋的、不討喜的老傢伙，而不是什麼忽然血統覺醒的半媚娃。

西弗勒斯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只是發現自己不能抑制地開始關注某個小混蛋。這倒不是說他原來並不關注他——即使西弗勒斯不願意，但他必須承認，那男孩兒早就擠了進他的生活——只是現在更多了。那不經意勾起的嘴角，在興奮的時候睜大的、閃亮的綠眼睛，緊張得咬住下唇的牙齒，會忽然紅透的臉頰，白皙的脖子和漂亮的鎖骨，柔滑發亮的貓毛，該死的擾人心智的咕嚕聲，偶爾心虛的試探和或愛慕的目光……

西弗勒斯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只是……

然而，當某一天，在西弗勒斯忽然從一個狂野的、荒誕的、激情四射的夢中驚醒的時候，他猛然發現，其實假裝無視事實是毫無意義的——至少，對他自己來說。

西弗勒斯懊惱地差點兒拔光自己所有的頭髮。他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的向自己強調那些能夠警醒自己的詞彙——差距、戰爭、衝動、魂器、錯覺、死亡、年長的、沒有未來——但是很多時候，這都不足以戰勝那千方百計想要引起他注意力的哈利，抱着某種荒誕的想法並儘可能的想把他們湊到一起的鄧布利多，和他自己越來越無法控制的欲\念……

西弗勒斯有的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差不多就要迷失了。尤其是那天夜裏，當他走出卧室，看見那個只仰躺着睡死的、□着肚皮的、四肢攤開到最大限度的、一條尾巴從籃子邊緣掛下去的貓時，忽然無聲的大笑起來，並且感到如果生活能就這樣下去也不錯……

在西弗勒斯開始向侵蝕意志的現實妥協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能夠控制好詛咒之火了。

消滅依附在冠冕上的魂片的過程要比西弗勒斯想像中的還要順利，如果忽略哈利拙劣的調|情手法和那些喋喋不休的問題的話，就更好了。

為了不讓哈利將注意力轉向其他的魂器上，西弗勒斯不得不耐着性子滿足格蘭芬多旺盛的好奇心，儘可能的回答哈利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直到麥格帶着一個壞消息打斷他們——斯內普受傷了。

在鄧布利多辦公室弄清楚真相之後，西弗勒斯並不覺得過分生氣，畢竟掠奪者們曾經做過比這個更過分的事。真正讓他心煩的是如何才能說服斯內普，不要將哈利是一個阿尼瑪格斯的秘密透露出去，哪怕只是告訴盧修斯。

這並不容易，考慮到他和年輕的自已一直以來的近乎敵對的關係，西弗勒斯不可抑制的感到頭疼不已，為了安撫的太陽穴，他給自己找了點兒白蘭地。

然而該死的哈利·波特竟然在這個時候跑回來，並舊事重提——“斯內普是從前的你，他受傷了我當然要知道原因。因為我那麼喜歡你。”

“……Pott……哈利。”西弗勒斯咬牙，剋制自己不受控制地心跳。“到底是什麼讓你覺得，自己能夠和一個斯萊特林……”

實際上，西弗勒斯並不知道自己期待什麼樣的回答，但是得知哈利的斯萊特林前男友，竟然他的教子德拉科，則是完全意料之外的。他以為自己不應該在乎這樣的事——他見鬼的為什麼要在乎哈利和誰上過|床？——但是腦子卻不可思議的爆發出孩子氣的惱怒。

“那麼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如果你希望在什麼人身上找他的影子，我覺得現在的盧修斯·馬爾福正合適。”他惡意的說。

當哈利再次攜着要證明自己的憤怒，吻上來的時候，西弗勒斯沒有想像中的驚訝，他甚至羞恥的發現自己竟然期待着。

他幾乎無法呼吸，任由哈利踮着腳尖用唇壓着他的。他感到男孩兒拚命地扣着他的背，好象怕他有能力抽身離開。然而實際上，西弗勒斯一點兒也不那麼想。那美好的觸感已經石化了他的顧慮和道德，他發現一直被壓抑在心中的某種東西正尖叫着，像是快要衝出牢籠，激烈的的熱度騰起，讓的身體燃燒起來——沒有一寸剩下。

他會停止的，西弗勒斯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吻……再嘗一次這種禁忌的滋味，他就會停止。這不對，他會令哈利明白，也會令他自己明白。

他縱容着自己，也縱容這哈利，加深這個吻，當哈利的舌頭越過西弗勒斯的唇碰到他的舌頭時，他的心跳漏了一下。他僅剩的決心隨着這個吻離去。

狠狠地，西弗勒斯將哈利翻過來壓在沙發里，他吸吮、嚙咬、舔吻，他的手在哈利身上移動，他的勃|起掃過哈利的腿……哈利在他身下呻|吟，回應，彷彿藤蔓一樣纏住他，就如同在西弗勒斯那個旖旎的夢裏。西弗勒斯以為夢中一切就要再次重演了，但是敲門聲驚醒了他。

西弗勒斯閉上眼睛，用深呼吸支撐着自己，伸出手把自己從糾纏着的四肢中摘出來，然後在哈利能說出任何話之前去開門——是布萊克。

當哈利被布萊克帶走之後，西弗勒斯陷入了無休止的回憶和自我批判中，一直到家養小精靈送來了哈利的晚餐，他才猛然想起還有一個要說服斯內普的任務沒有完成。

西弗勒斯承認自己從來不像鄧布利多那樣善於說服，更何況說服的對象還是的那個和他一樣執拗的自己。一切就像西弗勒斯預料的那樣，他們開始互相嘲諷，然後爭吵，最後不歡而散。離開醫療翼之後，西弗勒斯已經準備好在鄧布利多點頭后，就給那個年輕的自己一個遺忘皆空，然而第二天，老校長卻一臉微笑的告訴他，斯內普已經向他保證不會向任何人提起關於哈利的秘密了。

“多虧了哈利。”老校長說，咧開一個古怪的笑容。“我就知道，他總會有辦法的——他善於應對斯內普們。”

西弗勒斯翻了翻眼睛，轉身將長袍甩成波浪。

鳳凰社和食死徒之間的戰況愈演愈烈，大量需求和頻繁的戰役讓西弗勒斯幾乎除了上課、吃飯、睡覺的之外，再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其他事情上——包括給掠奪者們扣分、應付莉莉的不斷的小問題，和擾人心智的哈利·波特。直到鄧布利多特意囑咐他要在假期間照顧好哈利的時候，西弗勒斯才發覺已經到了聖誕節假期。

當然，假期只是學生們的，他還有一大批魔葯必須在凌晨之前完成。所以在把哈利扔在公寓的大廳里之後，西弗勒斯就一頭扎進了實驗室里。但是，沒過多久，實驗室的門就被敲響了——他的母親，艾琳來了。

鄧布利多的甜食，波特的衝動、魯莽，和艾琳開始閃爍的眼睛，絕對能在西弗勒斯最不想見到的事情中位列前茅。但是后兩者卻一同出現了。

西弗勒斯幾乎抑制不住揉按鼻樑的衝動。並在艾琳說出名字后，從母親的大笑和哈利的目瞪口呆中，西弗勒斯猜測在他忙於釀造魔葯的時候，似乎發生了什麼令人頭疼的誤會。不過西弗勒斯可一點兒都不想了解詳情。

之後，他們一起度過了一個不錯的下午。至少對於西弗勒斯來說，他已經有很多年都未曾享受過這樣輕鬆、溫馨的家庭生活了。所以他幾乎忘了那些見鬼的魔葯，和明天凌晨的那場戰役。

然而，不知怎麼的，在母親離開后，西弗勒斯發現自己又和哈利吵了起來。

帶着惱怒和不明所以的焦躁，西弗勒斯狠狠地將想要走出去公寓的哈利壓在走廊的牆壁上。他期望令這個格蘭芬多冷靜下來，然而哈利卻喊出讓他意想不到的話——“天殺的，斯內普！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既然那麼討厭我，甚至看都不想看我一眼，為什麼還會我留在你身邊？我喜歡你，你可以不相信，可以不接受，但你不能這麼折磨我！”

折磨……么？

西弗勒斯怔住。他以為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過，那麼被痛苦和矛盾折磨着的人只有自己，而哈利，則會隨着時間將這件事慢慢忘記。

既然他們都被折磨着，那麼他是不是可以……是不是可以試着，試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