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莉莉安小姐，真香警告
莉莉安覺得自己接下來要聽一段長得恐怖的神話故事。
拉文卻在這時停下講述，招了招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僕人搬來了兩張椅子，還問她要喝什麼茶。
“紅風葉草茶……謝謝。”莉莉安在椅子上坐下，膝蓋上擱着那本《基礎咒語大全》，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怎麼這圖書館人那麼多的嗎？
“莉莉安不覺得困惑么？”拉文也在椅子上坐下，問得悠悠然。
莉莉安一臉茫然。
“使用法術需要溝通元素的天賦，但這不是每一個人類都擁有的，也就是說，你可能也沒有——但你看起來並不擔心。”
“您不是都把信寄給我了嗎。”
莉莉安瞎扯得也快。
——有沒有法術天賦又不是用意念測的，她在今天前也沒見過拉文，還能憑一封信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學？
“唔，其實那個是我亂寫的。”拉文也很直接。
莉莉安：“……”
“所以……還是不擔心么？”拉文似笑非笑。
“順其自然吧。”
莉莉安其實還真的不怕。
亞修沒提過法術天賦這回事，這表明這東西顯然不重要。
退一萬步說，那小遊戲說她是“魔劍法師的繼承者”，不能用法術她還法師個屁：)
“不過，這個不重要——因為沒有法術天賦，也可以學習法術。”拉文盯着她的表情看了一陣，終於是沒在她臉上看出什麼“擔心”的跡象，這才悠悠繼續。
莉莉安挑了挑眉，搞不明白他是幾個意思。
僕人這時已經把茶端上來了——紅風葉草茶上冒着淡淡的白氣，杯子稍稍有些燙手。
“有一個傳說，稱最後一個統治過赫波亞平原的精靈王隆瑞戴恩，為了擊敗自己的敵人啟用了‘無能的持劍者’，也就是人類為軍隊——為了讓這些人類獲得幫助他擊敗敵人的法術能力，他創造出了一種能夠無視法術天賦的施術方式，”拉文抿了一口茶，輕聲，“由精靈作為人族和元素的中轉，完成元素溝通的法脈，名為吟誦法脈。”
莉莉安本來想說話，耳邊卻一連串清脆的聲響，白字一行行的緊跟在眼前冒——
【能力庫更新——吟誦法脈已解鎖】
【吟誦法脈——
創造者：精靈王隆瑞戴恩
簡介：無需單獨進行元素溝通，只需藉助精靈創造的咒語，從而使用法術的施術方式
難度等級：1】
莉莉安：“……”啊？
解鎖原來這個意思啊？你早說啊？我剛剛就該去找一本說明書完兒事了啊？
……
終於回過神來看清楚那行介紹，加上拉文的說法，有所猜測的莉莉安在心裏感慨這個叫隆瑞戴恩的精靈王小時候肯定是個喜歡作弊的小精靈鬼。
——這世界裏存在着名為元素的東西，法術便是調動元素的技術。
這個設定倒是不超綱，然而並非誰都可以自如溝通法術，也就是需要一點所謂的法術天賦。
壞消息是，人族缺少這種天賦，好消息是，精靈創造出了彌補天賦的“作弊方式”。
不能溝通元素？沒事兒啊！我幫你溝通，你只要和我說一聲就行。
不過怎麼和精靈交流……莉莉安在心裏腦補了一下……
“精靈老哥！我是你人族小弟，有個法術想用用你這會兒有空嗎？”
“哎小老弟你要啥法術啊？給個坐標我check一下馬上到！”
——莉莉安摸了摸手臂，一陣惡寒。
反正應該不是打電話。
正從奇怪的腦補中回過神，莉莉安一抬頭正好對上拉文帶着淡淡笑意的眼神——渾身一個激靈，開始圓場：“你的意思是……對人類來說，學習法術只需要掌握和精靈們溝通的方式就好了……那……每個人使用法術的時候都要和精靈‘溝通’嗎？這多麻煩啊。”有延遲咋整，怎麼確定和哪個精靈交流啊？精靈睡覺了又咋整？
涼了啊！
“你猜。”拉文看着她，似笑非笑。
莉莉安：“……”
兄弟，咱們攤牌吧，你是不是也穿越的？
“總得有……中轉站之類的東西吧？”莉莉安摸了摸鼻子，開始瞎瘠薄猜。
咒語又是什麼？
“那麼，今天的課就到這兒。”拉文卻沒有回答她，徑直說著站了起來。
莉莉安：“……”
迎着莉莉安苦大仇深的表情，拉文毫無愧疚之心：“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麻煩幫我和小殿下打一聲招呼，我想他今天應該也沒什麼上課的心情。”
說著，這青年便慢悠悠地往圖書館裏走了——
莉莉安頓時也沒心情跟他糾結，她現在就想感受一下“新大門”。
不過……她抬起頭掃了一眼拉文離開的方向，有點茫然——他不是要走嗎？大門是那個方向嗎？
她還在疑惑，拉文突然一個直轉掉頭，改變方向，重新朝大門走，當注意到她在看時，倒也毫不尷尬：“走錯了呢。”
莉莉安：“……”
這個宮廷法師首席到底是個什麼離奇生物。
一開始覺得他很神秘，後來覺得可能是個逗比……但貌似又不是。
很快，響起門關上的聲音。
圖書館再次安靜下來。
……
行吧。
莉莉安收了收心，打開書前搓了搓手——有生之年第一次接觸這種東西，有點小激動呢。
【法術等級0】
【法術書籍《基礎咒語大全》；所屬類別：吟誦法脈2級，閱讀全本將提升吟誦法術EXP800，是否開啟閱讀？——章節Ⅰ章節Ⅱ章節Ⅲ……】
莉莉安還是第一次看到分章節的小遊戲，而且還帶鎖，章節Ⅰ沒看過，Ⅱ還打不開。
似乎是需要通關的小遊戲。
莉莉安抿了抿唇，想了想前幾次遇到的小遊戲，覺得那些還是小兒科，這次是個大題目，也該讓她遇到點高級的了。
按下確認。
在她若有所思的眼神中——Q版的界面、鮮艷的配色、可愛的小人出現在了她眼前。
【歡迎來到——精靈王消消樂！你將成為精靈王隆瑞戴恩，戰勝敵人，奪得王位！請問您是否已經做好準備了呢？！】
莉莉安：“……”行吧，你說準備好就準備好了吧。
小女孩一臉麻木地用手指戳着那些個怪物方塊。
——消消樂，是真的消消樂，貨真價實，不摻一點水。
她甚至還能通過道具玩個範圍爆炸或者清空兩層什麼的……
……
莉莉安也不知道打了多久，清了幾層，系統終於提示她第一章結束了。
【精靈王消消樂：第Ⅰ章——完美通關】
【《基礎咒語大全》第Ⅰ章完成，解鎖吟誦法術4條】
這咒語咋用？
還在疑惑，面前緩緩浮起一個半透明的懸浮平面——正中是“法術”，子目是“吟誦法脈”。
她戳了一下。
吟誦法脈的字樣跳動，而後跳出“風”“地”“水”“火”四個分類——
再隨手戳了個“火”——
【火之以法蓮，吾高歌汝之名，希冀以烈焰燃燒大地！】
莉莉安：“……”
莉莉安：“？？？”
溝通元素、交流、吟誦、咒語——腦內閃過這些詞彙，莉莉安一時間完全明白過來了。
精靈幫助人族溝通元素，並非讓人族找到精靈“交*****靈們將“現成的”法術轉化為固定的一句句咒語，好比設置好了遊戲技能快捷鍵，按下快捷鍵便能觸發對應的技能。
但是，然而，however。
【水之安吉諾，以流水之歌賦予生命！】
【風之伊露婭，以敏捷之眼捕捉四方！】
【土之比塞……】
……
“卧……槽。”
他媽的這些個精靈都是中二病嗎？！當眾念這種咒語？
——TMD咒語最後還有個嘆號？？？
告辭，這個法術她不學了！！！
……
亞修覺得自家小姐今天的情緒有點不太對勁。
之前明明還很正常，和特洛奧告別，以及拒絕特洛奧在王宮讓她在王宮住下的邀請時，表情都一如往常。
然而上了馬車之後，格外安靜，安靜得讓人有點擔心。
和亞修呆的時間比較長，也比較熟了所以不會像在卡蕾和特洛奧面前那般，有時候還會裝裝樣子——會比較隨性。
——而隨性起來的莉莉安絕對不會太安靜。
除此外，亞修先是看到莉莉安坐着安靜了幾分鐘，而後毫無徵兆地捂臉，猛地往後靠撞在馬車壁上，在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又立刻坐直，深呼吸一口氣，咬着牙彷彿在糾結什麼。
很快泄了氣，又開始面無表情地安靜起來。
如此反覆。
“小姐……”第三次時，亞修沒終究是忍住，抬起手輕輕擋在她的頭和馬車壁中間，扶了扶她單薄的背。
“啊？”
“法術……很難么？”想了想，他試探着問。
他也只能想到這點會影響莉莉安心情的東西。
“難，”莉莉安認真地考慮了這個可能性，“我們明天就回領地好不好。”
亞修微愣，還沒等他說話，莉莉安已經擺了擺手：“算了算了。”
亞修：“……”
再問也沒什麼可問的了，莉莉安覺得自己糾結也糾結不完，索性頭一歪便靠在車上睡了。
真·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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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帝都郊區。
帝都外有一小片荒野，荒野上有一座近年疏於修繕的堡壘，饒是如此，它依舊是索特士兵的哨崗，晚上會有燃着的篝火，為破敗的牆染上暖光。
可今天卻異常冷清——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風鑽過牆上破洞發出的嗚嗚響聲。
忽然，黑暗中響起突兀的吱嘎聲。
有人在這時進入了堡壘。
“這些血……”溫和的聲音輕輕響起，彷彿黑夜中唯一的溫暖。
亞修環顧四周，適應黑暗的雙眼能夠看到堡壘內的凌亂場面。
滿地血跡。
“騎士團已經將現場裏裡外外都檢查過了。”亞爾林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亞修垂眸，語氣與先前無二：“那麼，亞爾林先生希望我幫什麼忙呢？”
“他殺了堡壘里的所有人。”亞爾林的聲音混在嗚嗚的風聲中，一如既往的冷肅——又多了一絲殘酷，“現在應該已經進入帝都了……我們要找到他。”
亞修的問題正如他所料：“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