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流氓教主史青
辛榮因為太困在沙發上坐着睡著了,我輕輕地把她抱起來,“你要回家?”史青居高臨下地看着蹲在沙發前的我。
“我怎麼可能住你家?!”我很奇怪為什麼史青會問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
“你知不知道現在已經三點了?”
天啊,我從來沒想過已經這麼晚了?那也就是說,我自己在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夜晚,無怨無悔的等了五六個小時。可是,辛榮明明剛才還很清醒的呀?這個傻姑娘,不會是一直在等我讓她下樓的微信吧?我只想唱一首郭富城的對你愛愛愛不完,給我的愛女。
三點鐘就更不能待在史青家裏了,我們並不是可以一起吃早餐的關係。
“我送你。”
“太晚了,而且你都洗過澡了。我打車回去很方便的。”我看着匆忙跟過來,穿着T恤大褲衩的史青,他不會又是這一身夏裝就打算出門了吧?
“我說我送你。”神色嚴肅,陰冷暗沉。
“那你換上冬裝。”我看了他一眼,做出了讓步。
史青的臉逐漸明朗,“好的。”
“你在樓下站了多久?”史青專註地打着方向盤,並沒有看我。
“沒有多久。”
“沒多久?頭髮、大衣都濕透了?”
我在洗手間審問完辛榮,開門就看到在外邊等着的史青。我剛要騰出衛生間給他,就被他拉了回去。他從壁櫃中拿出了吹風機,動作嫻熟地幫我吹起了頭髮。整個過程太一氣呵成,以至於我當機片刻。我尷尬地揚起手,“我自己來就好。”
鏡子中的史青盯着我的頭髮,稍作遲疑,把吹風機遞給了我。他抬起眼眸,望着鏡子中的我,“把你的大衣脫下來,我去幫你烘乾一下。”
我順從地脫下自己的大衣,希望史青趕緊離開衛生間。史青家的衛生間其實挺寬敞的,但衛生間裏只有我們兩個,再大的空間也會讓我覺得閉塞。史青接過大衣,自然地摸了摸我的肩膀,自言自語般,“還好毛衣是乾的。”接着,他離開了衛生間,留我一個,在衛生間裏默默吹頭髮。
“雪下得大,濕了也不奇怪。”
“辛艾,你覺得我是閑的蛋疼大半夜站在陽台上看星星嗎?辛榮整個晚上都在看手機,剛開始我沒在意,但十一二點沒睡她就有點可疑了。我裝作不小心地看到了你和辛榮的微信,你八點就來了不是嗎?”
“如果我不下去,你是不是打算站到天亮?”
“你想多了,我沒那麼傻。我看你半天沒有叫辛榮下來的意思,我也就打道回府了。”
“是啊,我要跑慢點,可就見不到你了。”
“見不到不是更好,連我的襯衫扣子都那麼厭惡,更何況是襯衫扣子的主人?我這麼做也是不想給你添堵。”
“那我可真要好好謝謝處處為我着想的你了。”
“小意思。舉手之勞。只是也請你不要再去辛榮小學接辛榮了。你知道,我沒能力給辛榮轉學。也請你體諒我的一番苦心。”
“辛艾,你這樣很自私。把大人的事情和小孩子混在一起。”
“孩子是我的孩子,不可拆分。宋歌快回來了,我真心地懇求你,和我們母女保持200米以上的距離。”
“呵。有事業心是好事。我支持你。只是提醒你一下,你把我電腦給弄壞了。”
我看了看手中的電腦,我怎麼忘了這茬呢?修好電腦,難免還要和史青碰面。不能讓宋歌轉交,謝天自己一攤爛事還沒解決。我唯一的希冀,就是早點修好,悄悄地完璧歸趙。
“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我一定儘快修好還給你。”不知道電腦里有沒有很重要的論文,耽誤他評職稱什麼的。我自己也很費解為什麼電腦就突然黑屏了,明明早上我用U盤的時候還好好的。可電腦是在我手裏癱掉的,賴不掉。
“那就好。希望你言而有信。”
我的心撲騰下墜了十米,言而有信?是在說這個電腦不好修嗎?史青倒騰了挺久也沒有修好,也不知道到哪裏可以修得好。也許讓電腦開機維修店是會的,但數據恢復就不一定了。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如果我修不好,你不會弄死我吧?”
“不會,弄死就犯罪了,半死不活罷了。”
我默默攢緊了電腦,鍍真氣一般地,把自己的全部菁華輸送給它。但願明天,電腦自己的求生意志也強一點。
等紅綠燈的間隙,史青攬過我的肩膀,在我眉心輕輕一吻,我慌張的推開他,他現在怎麼逮着機會就耍流氓!而且這種十字路口,有監控!
“你別多想,我只是看你額頭燙不燙。”
燙你大爺的!“史青,就是因為你這樣。我寧願淋雪,也不願意上樓。”
“你為什麼不想想我為什麼要這樣?”史青握着方向盤的手,多了幾條青筋。
“沒興趣想。你不要和我說話。我困了,我要睡一會兒。到我家,一定要叫醒我。你再把我滯留在你車裏,我就詛咒你買雪糕的時候,永遠只有香草這一種口味。”不知道是不是受我影響,明明他小學的時候還是吃香草的。漸漸地,史青也和我一樣地討厭香草味雪糕。我不知道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香草這個口味,我彷彿從出生就排斥這個口味的各種產品。
可能我的詛咒沒有多大威脅力。看他神色比剛才舒展了許多,我也安心的閉上眼睛。每次他生氣都會發生對我不太好的事情,這是我的經驗之談。“辛艾,你和我慪氣可以。但可不可以善待自己的身體。我剛看見你在雪中縮成一團紅色的時候就想衝下去。把你拎上來,再好好教育一番。可我的氣憤大過了一切,一點也沒了剛開始下樓的想法。我就那麼看着你,看看你到底能堅持多久。既然你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健康,我何必咸吃蘿蔔淡操心。”
我雖然逼着眼睛,但還沒有睡着。他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史青可能也發覺我閉上了眼睛,之後便不再說話。
史青不知道什麼時候全打開了我的車窗。他站在副駕駛的車門外,把我的臉也捧出車窗外。他附身吻着坐在副駕駛的我。我不知道他吻了多久,是粗暴還是溫柔,我只知道我很難醒...日了狗了...
“你說過讓我一定要叫醒你,我不想只有香草味的雪糕可以吃。”史青說的也不全錯,我剛一睜眼,他就放開我了,都沒有給我推開他的時間。
“我讓你叫我,但沒有讓你用這種方式!”
“你知道你自己有多難醒,我也是逼不得已出此下策。再說,你這種姿色,也不是常有這種機會的。”
我氣得牙痒痒,“不好意思,我這種姿色難為你下嘴了。下次希望你不要再勉為其難,犧牲自己的肉體了。”
我解開安全帶,突然狠狠地推開車門。看着史青被車門撞得吃痛,也稍稍平息了自己被侵犯又被挖苦的怒火。史青現在流氓地我都不認識了,我聯想到了史青黑了屏的電腦。
“看你火氣這麼旺,是不是A片看多了?電腦中黃毒卻賴在我U盤頭上?”
“看片,我想,你比我有發言權。各種題材,應有盡有。”
史青走近我,眼睛篤定的不容一絲質疑。我承認,他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