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意外還是驚喜?(八)
宵宵和沈川兩個人是要去照顧四隻貓還連帶着兩隻狗子,沈桐那邊也在忙着找東西拌飯,這三個人是暫時沒什麼功夫去坐在電腦前玩遊戲了。
見此,黃昏和漁舟乾脆拿了幾顆石榴過來剝着解悶,也坐在電腦前久違得開始聊天。
北庭和父親兩個人把話說開,之間的隔閡也少了很多,而秦越越跟北庭的媽媽在外邊車子裏也聊了很久,兩邊氛圍都差不太多,北庭和父親說過話,也沒忘了秦越越還在門外等着,趕着就要出去接她進來,他父親也跟着一起出來,兩人走到車子跟前,卻見到秦越越她們兩個在車裏邊吃邊聊不亦樂乎,是頓時傻了眼。
不過北家這段僵持了很久一直沒能解開的矛盾,也終於算是在這樣的一個雪天裏化開了,北庭父子把秦越越和北媽媽一起接回家裏,提前過了個小年夜,秦越越高興,給自己爸爸媽媽打電話告訴他們結果,秦爸爸秦媽媽商量了會兒,決定一起訂票飛到s市這邊來,一家人一起過個年。
顧祈和林離兩個人本身就已經是離夫妻的距離就差一本結婚證和一場婚禮,兩個人關係很好,最難過的時期早就已經度過了,顧祈和家裏商量過後,決定今年跟着林離去林家一起過年,而家裏留着顧逐臣,他會帶着白灼一起回來過年,倒也不讓爸爸媽媽孤單。
白灼因為學生時代的一些事情,和家裏的關係一直都不是特別好,後來在工作之後,更是寡淡不少,家裏也還有着一個弟弟,所以白灼跟家裏聯繫並不算是很多,她和顧逐臣的事情在確定下來之後,曾猶豫了很久,最終選擇告訴了家裏,但父親母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非常官方的說了一些表面祝福的話,還是她尚且年輕的弟弟表示對這個姐夫很是關心,但因為學業問題,無法和顧逐臣見面。
就算白灼不跟顧逐臣一起在顧家過年,估計也不會回自己家去,畢竟現在和家裏這個關係,回去倒不如自己一個人在自己的房子裏過,還輕鬆自在些。
至於顧逐臣,此時倒的確是跟着白灼一起出了門,只不過卻不是去度過浪漫的二人世界,而是為了去見一個剛剛從國外飛回來的人。
趙冶。
也就是當初白灼的“緋聞男友”,大學時代趙冶和白灼兩個人因為各自家庭的原因,曾經是被各自家裏強行撮合在一起,但兩個人都很有自己的想法,即便當時沒有喜歡的人也不願意被別人支配自己,所以便是合作給家裏人做戲。
後來白灼遇到了顧逐臣他們,也慢慢喜歡上了顧逐臣,但是她和趙冶兩個人當時都沒有找到特別好的對抗家裏的辦法,所以一時間也還都是各自的男女朋友,顧逐臣那會兒是誤會了這件事情。
尤其是後來趙冶病重,白灼作為他的盟友以及好朋友,自然是要去看望他,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很純粹,並非男女之情,但跟愛情,親情一樣重要,值得去維護和珍惜。
白灼不喜歡趙冶,趙冶也同樣不喜歡白灼,但兩個人都是很溫柔的人,所以各自在其心中的地位不會比自己所喜歡的人差,當然也同樣會在各自有了男女朋友之後保持着一定距離就是了,不會越矩。
這次趙冶回國,算是一件大事兒,畢竟他出國去不是為了留學或者說是工作,而是為了去治病養病,這次他肯回來,說明自己身上的病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於情於理,白灼都得去見一見他。
不過在決定之前白灼也先徵求了顧逐臣的意見,也和他好好解釋了自己當初和趙冶的事情,顧逐臣雖然在熱戀期間得知自己的女朋友除了自己之外,心裏還有着另外一個很值得重視的男性朋友,感覺到有一些不舒服,但想了想覺得大概是自己沒有這麼一個女性朋友,而且自己的生活順風順水,老爸老媽當初也從不會把家裏的大事全部都拴在他身上逼迫他。
最重要的是當初這個趙冶曾經想幫自己一把,但是被白灼發現所以沒有幫成。
於是顧逐臣心裏的不舒服,也很快就時轉換為一些小小的吃醋,白灼見此,提出兩個人一起去見趙冶,正好她也很想給顧逐臣介紹一下趙冶這個人。
好朋友大病初癒是好事,顧逐臣自然不會不懂分寸,他心裏吃醋,也只會對白灼表現出來罷了,不過白灼也很懂得怎麼哄自己的男朋友,兩個人之間倒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不過在抵達和趙冶約好的地點時,見到應該是早到的趙冶,白灼和顧逐臣卻是對於其嚴肅的面色表示有些驚訝。
看到兩人進來,趙冶原本有些陰沉得臉上才露出來些笑容:“我原本也想過,在自己回國后你們兩個人會不會還需要我來最後添把柴火才能夠解開那個淺顯的誤會走到一起,沒想到是我多慮了些。”
聽到趙冶的話,顧逐臣和白灼相視一眼,不覺都是有些臉紅。
這事兒,要不是當初全員助攻,說不準還真就像這趙冶之前想的那樣,等到他回來,再來助攻一把,兩個人才能夠走到一起。
白灼想了想,選擇不理他這個話題,道:“完全好了嗎?還有些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嗎?”
趙冶搖搖頭,面對白灼他也沒必要隱瞞什麼,報喜不報憂這種事兒他不會做,很直接得道:“並不算恢復得很好,這種病其實挺難治,當初運氣好,保下來這條命,也沒少了什麼功能,還算健全,但還需要配合治療加修養很長時間,這次回來並不是一開始計劃之內的,不過既然回來了,我也得告訴你一聲,畢竟我對你們兩個人的姻緣問題,可是一直關心的很。”
說到最後,他抬眼看了看顧逐臣,笑了笑。
說起來趙冶和白灼當初是同一屆,所以他也算是顧逐臣的學長,也或許是久經病痛折磨,趙冶經受着這些,本人的氣質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和顧逐臣比起來,他的語氣和周身所具備的氣質,都讓人覺得尤為成熟和堅韌。
在見到趙冶本人之後,顧逐臣心中並未生出任何不適感,當即也明白了白灼為什麼會把這個人當成是一個很好的異性朋友,因為顧逐臣只是跟他見了一面,就忍不住也想要和他攀談,與他結交。
但顧逐臣並未立即恢復他,因為趙冶之前的話,其實並不如他面上表情那麼輕鬆。
白灼皺着眉頭,追問道:“既然身體沒有恢復,還要急着趕回來,這長途勞累,是你家裏出事了?”
趙冶搖搖頭:“不算是我家,應該算是親戚家,是我小姨他們家裏的事情,那邊應該算是林家,和林離他們不是一家,另一個林家,他們家裏有個女兒我想你們大概會認識。”
他頓了頓,隨即抬眼看了看白灼,后而看向顧逐臣:“她叫林湘。”
這個名字顧逐臣當然熟悉。
葉斐的女朋友啊,而且基本上感情極為穩定,兩個人以後百分之九十九可能性會成婚的。
顧逐臣聽到林湘的名字,不覺也上了些心:“我的確認識。”
對於林湘,白灼不如顧逐臣熟,她只是聽說過,但並未與之見過面,不過既然如此,也算是一個熟人的事情,她也不介意能幫就幫。
趙冶點點頭道:“林湘和家裏關係並不算是非常好,但和你不太一樣,她和家裏關係只是淡,不過相互之間還是關心的。”
說這話的時候趙冶看着白灼,對於這種似乎是敏感問題的問題,趙冶並未有迴避的打算,白灼也並未有被戳到痛處的感覺,而是點點頭:“恩。”
“以前我小姨跟林伯伯吵過一次很嚴重的架,那會兒都想抱着林湘回家離婚,曾經有一段時間林湘是叫趙湘的,不過後來兩個人之間的問題得到了和解,她也還是改回了原本的姓氏,但那會兒她思維已經初步成熟,不願意待在家裏,後來就一直一個人住宿或者租房子住,所幸我這個表妹她很出色,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林伯伯和小姨也都很關心她,但因為年幼時期那次吵架給她帶去了些不好的回憶,一直不敢去打擾她。”
趙冶頓了頓,道:“最近我回來的主要原因是,林伯伯出事了,因為平時生活作息和習慣問題,所以身體上很多毛病一起發作,最嚴重的結果就是只剩幾年好活,雖然不是必定結局,但他一向都有做好萬全準備的習慣,這次他打算提前分配財產立遺囑。”
說到這裏,他並未繼續說下去。
白灼和顧逐臣相視一眼,大概也明白是什麼事情了。
顧逐臣道:“這家我聽我爸爸講過的,他們關係不算是特別好,但也認識,我見過他們家的兒子,是林伯伯前妻所生,但是兩人關係不和後來離婚,兒子判給了林伯伯帶,林湘應該是他的小女兒了,是你小姨的女兒。”
趙冶點點頭,補充道:“我小姨後來又有了一個小兒子,所以一共是三個孩子,這次林伯伯把三個孩子都叫回家打算分一下財產,但是老大貪得無厭,一直覺得父親虧欠了他,多年來一直在搜刮林伯伯的財產,林伯伯自覺年輕時忙碌沒時間教好他有些愧疚,而且本也不會被他搜刮出問題,也由着他去。”
白灼皺起眉頭:“這也太亂來了。”
趙冶無奈道:“老人家的心思,也無奈,問題還不是他貪得無厭,是這個人眼見着林伯伯是鐵了心要打定分遺產的主意,應該是亂了他的計劃,他提前告知了林家幾個難纏的親戚家,還有他母親那邊的本家親戚,一起過來胡攪蠻纏,就是不讓那些東西給我小姨家裏。”
他頓了頓,道:“我們趙家倒也不缺這些東西,但小姨和林伯伯也算是共度風雨多少年的人,有真感情的,林伯伯樂意給她,她也樂意要,兩個人之後是要一同去修養的,哪裏知道這檔口出了這事兒,真是怪晦氣的。”
顧逐臣想了想,道:“其實這事兒也好辦,胡攪蠻纏的最不怕講道理的,可以什麼都不做等着他們鬧出些事兒,然後刻意做些文章叫人來把他們轟出去就好了,這種遺產問題,說什麼也輪不到他們,左右就是這些人要到處說閑話,惹人惱火。”
說到這裏,顧逐臣也皺起眉頭:“但這後果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忽略不計的,也算是個難事兒啊,你林伯伯那個大兒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說罷,他突然想起來:“林湘出了這事兒,那葉斐能忍得住?他鐵定要跟過去的。”
趙冶笑道:“本來林湘是不打算求助別人的,連我都沒告訴,還是我小姨和我媽媽訴苦,我媽媽告訴我的,我這人還沒工作,認識的人也多數不在國內,身體還不好,是個最能仗着家產囂張起來的人,有些事情我來做,倒是最合適不過,結果我前腳剛回國,後腳就聽說這事兒已經解決了,問了下才知道是林湘的男朋友,也就是葉斐了。”
“我專門趕回來一趟不容易,所以告訴了你,想見一見你們。”
白灼疑惑道:“那你之前臉色不怎麼好......”
趙冶嘆了口氣:“雖然說解決了,但林伯伯那大兒子性格並不是說改就能改的,且這次他差不多是抱着魚死網破的念頭,林伯伯給他氣得病情加重,又住了好幾天醫院,我估摸着,是要活生生給氣得少幾年壽命,正替他難受,也替我小姨難受呢。”
顧逐臣:“......”
白灼:“......”
對於這事兒,兩人倒還真是沒什麼辦法,一來並不是本家事,是別人家裏的事情,不好插手,二來就是兩個人目前的見地和經驗,根本也處理不了這樣的事兒,不過聽到事情既然是解決了,那也就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了。
趙冶笑了笑,道:“主要是覺得大家以後就都是兄弟姐妹一家人,這種事情又是我不說不痛快的事兒,所以非得給你們說一說我心裏才好受。”
白灼和顧逐臣相視一眼,隨即看着趙冶笑了笑。
趙冶頓了頓,隨即看向顧逐臣,道:“除了這件事情外,還有件正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在顧逐臣有些疑惑的眼神下,趙冶笑笑:“你好,白狐,我是青城的幫主衍天,和福建將近,我想我們要好好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