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罪有應得
“罪人張曉胡,草菅人命,殘害百姓,還阻攔了臨蘇發大水的消息,你可知罪。”將無裘都不想給對方解釋的機會了,直接冷冷的概括了張曉胡的罪名。
“證人柴子胡說證詞。”將無裘說道。
柴子胡一聽,儘管還是驚訝於兩人就是當今的皇上和丞相的事情,不過還是暫時將自己的這認驚訝藏了起來,不過既然是皇上和丞相替自己撐腰,所以一時間柴子胡原本還有些擔心的心情一下子有底氣了起來。
柴子胡仇恨的看着張曉胡,說道:“張曉胡,你沒想到吧,當初太過於自信,沒有弄死我,今天你的現世報終於來了啊。”
張曉胡看着對方,氣憤的說道:“柴子胡你休要血口噴人。”
“我這都還沒說呢,怎麼就血口噴人了。”柴子胡譏諷的說到。
“柴子胡,你且將罪人張曉胡的罪狀與我何丞相詳細到來。”晏離說到,他早就看張曉胡不爽了,忍了這麼多天,他覺得自己看着對方那一臉的諂媚都要吐了。
柴子胡一聽,於是便放下自己的情緒,江將張曉胡的事情都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而這個時候,張曉胡被審的消息不知道被誰放了出去,所以這個時候公堂門外都站了不少的人。
眾人在聽了柴子胡的話之後紛紛氣憤的對着張曉胡承認他的罪行,有的剛去菜市場買菜的大媽更是直接將手裏的蔬菜雞蛋什麼的都往張曉胡身上扔了過去,一時間場面混亂萬分。
晏離雖然很樂意見到張曉胡受罰,不過那個扔臭襪子的真的過分了,這麼遠他都聞到了。
“肅靜。”將無裘皺着眉說道,晏離在想對方是不是也聞到臭襪子的味道了。
皇上一開口,天地抖三抖,一時間,原本混亂的場面又安靜了下來。
將無裘見場面安靜之後才開口質問張曉胡,他嚴肅的說道:“罪人張曉胡,你還有什麼葯解釋的嗎。”
張曉胡心裏慌的一批,狼狽不堪的跪在公堂上,面對將無裘的質問完全說不出話來。
將無裘見對方說不出話,便對着旁邊的侍衛說道:“你去鳳來客棧將丘子俊帶來。”
丘子俊在剛到客棧的時候就將自己的地址託人告訴了將無裘,所以這會將無裘找着也比較方便。
侍衛很快的就將丘子俊找來了,丘子俊來到公堂之後猜出跪在地上的就是張曉胡,於是不由得氣憤的冷哼了一下。
“微臣丘子俊,參見皇上,見過丞相。”丘子俊對着將無裘和晏離行了一個禮。
將無裘點點頭,說道:“平身吧。”
“謝皇上。”求子俊在得到允許之後便站了起來。
將無裘掃視了一眼所有人,說道:“朕口諭,罪臣張曉胡,草菅人命,貪污枉法,今證據確鑿,特除去其職位,因其罪難株,罪大惡極,特此下令,秋後問斬。”
張曉胡慌了,大喊着冤枉,卻還是被帶了下去,罪有應得的人是不值得被同情的。
等到張曉胡被帶下去之後,將無裘又繼續說到:“丘子俊因治水有功,其心可鑒,因此特封為郡州新任知府,望其以後能夠一心為民,做一個清正廉潔的好官。”
“臣接旨。”由於將無裘並沒有擬聖旨,所以丘子俊作了個楫表示接旨。
同時,張曉胡被革職處斬的事情快速的傳到了郡州的每一個角落。
在審完張曉胡之後,柴子胡走到晏離和將無裘身邊,略帶緊張的說道:“草民叩見皇上,叩見丞相。”
柴子胡有些心虛,他想到自己剛才居然說當著皇上和丞相本人的面,說他們被張曉一給迷惑了,他就覺得自己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誒,你不必如此多禮。”晏離無所謂的說道,示意柴子胡不用緊張。
見對方並沒有責怪的意思,柴子胡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晏離問柴子胡。
柴子胡搖搖頭,說到;“我原本是想隨妻子和女兒去了的,活下來不過是為了替他們報仇,如今大仇得報,我反而,”柴子胡說到這裏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繼續說到,“我反而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
“我看柴大哥你也是有一身好本事的人,男兒有力當施已拳腳,我看要不你跟着我們回京去,怎麼樣?”晏離說完又對着將無裘說到,“我記得蘇澤那裏好像是缺人來着,是吧。”
將無裘看着對方擠眉弄眼的眼睛,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
柴子胡大喜,他沒想到皇上和丞相竟然對自己如此的好,而且也完全沒有怪罪他之前的無禮的行為。
柴子胡在心裏暗自下了一個決心。
而晏離也不會知道自己今天的這個舉動對自己的將來是多大的幫助。
第二天,是丘子俊上任的第一天。
聽說丘子俊在上任的第一天就開始徹查內患,一天下來就查出了個大半,都是平時和張曉胡一起胡作非為的人,不得不說,丘子俊的這個舉動讓原本還對他充滿懷疑的人們開始逐漸的相信起來。
第二天,丘子俊將所有的賬本都拿出來清查了一遍,發現大部分都被張曉胡私吞之後,氣的直接去到張曉胡的家裏,將對方家裏的人都遣散了之後,把張府的東西都拿去賣了,然後布施的布施,捐贈的捐贈,這一舉動再次深的民心。
第三天,晏離和將無裘早就從張府搬出來了,兩人這會正在客棧里坐着。
晏離坐在凳子上一邊喝茶一邊和將無裘說話。
“這丘子俊可以啊,行動效率夠快的啊,這才兩天,就把張曉胡的爛攤子收拾的差不多了。”語氣中滿滿的都是讚賞的意味。
將無裘停下手裏正在弄扇子的動作,語氣怪異的說到:“其實我會比他更快的。”
晏離一臉的莫名其妙,說到:“我知道啊。”將無裘這是想幹嘛,和丘子俊一較高下?
將無裘聽完晏離的話沒有再說什麼,表情略帶深意的一笑,就又低着頭整理自己的扇子了。
晏離莫名其妙的走到窗子旁,看了看窗戶外面人來人往的百姓,不由得感慨的說到:“我一直以為天下百姓都如同我生活的那般自在快樂,從小到大,父皇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對我寵愛有加,後來又遇見了你,對我也是百般照顧,沒想到如今這麼親自到民間走一趟,才真正的了解了什麼是生活。”
晏離說完使勁往窗子上一跳,懶洋洋的坐在窗台上,無奈的說到:“這人啊,生下來了,沒有條件,沒有背景,就只能靠自己,哪怕是苟延殘喘的也得活着。”
將無裘看了一眼對方,笑了笑,說到:“怎麼忽然這麼大的感慨。”
晏離眸光暗淡了一下,不過卻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又轉過頭看着將無裘,笑的釋懷,“沒什麼,只是覺得平苦人家的百姓都挺可憐的。”
“人各有命。”將無裘淡淡的說,“世界大了,自然就得什麼樣的人都會有點,總得有人在搗亂世界才會平衡不是嗎。”
晏離無奈的說:“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你看夏蓮,你看柴子胡,還有張曉胡,我感覺我幫不了任何人。”
“將無裘,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晏離低下頭,像是喃喃自語一般,說到,“就像你說的,就算你不起兵造反,一樣會有人造反,可是父皇在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過這些事情。”
將無裘聽完後放下手中的扇子,走到晏離身邊,淡淡的說到:“先皇是很厲害,可是這無晏這麼大,先皇又怎麼可能真的管理的周周到到的呢,他只不是沒有同你說過罷了。”
“我不想做官了,我想以後行走於大江南北,去幫助那些窮苦的百姓。”晏離說到,
“你還是沒有明白,有時候,權貴才是最好的解決問題的方式。”將無裘語氣略帶不悅的說到,“你看柴子胡,縱使有一身的好本事,最後卻還是因為無權無勢,讓自己的妻子和女兒白受委屈。”
晏離沉默。
將無裘看了對方一眼,繼續說到:“而且這時間不平的事情這麼多,你就算是行俠仗義到老死,你也不一定做的好。”
晏離嘆了一口氣,似乎不想在繼續這麼沉重的話題,於是轉移話題,說到:“不說了,話說我們什麼時候回京啊,這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
將無裘淺笑,嗓音溫柔的說到:“明天。”
將無裘的聲音真的很淺,晏離也很少見將無裘這樣笑過,好像,好像就是很溫柔的樣子。
晏離楞了一下,心裏的某個位置說不出來的痒痒的感覺。
一時間,晏離竟看着將無裘的側臉愣住了。
感覺到某人的凝視,將無裘一臉無辜的抬起頭來,問到:“你這麼盯着我看做什麼,難道喜歡上我了,終於發現我的好了?”
晏離臉色一紅,不自然的移開視線,結結巴巴的說到:“切,誰,誰喜歡你了,別自戀了。”
說完就起身吧啦了一下床鋪,對着將無裘說到:“還不快點收拾衣服,明天就要回京了。”
將無裘笑了一下,也起身幫忙收拾了起來。
小小的房間裏,兩個大男人低着頭收拾着衣服,畫面竟也完全不違和,彷彿歲月寧靜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