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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溪身體靠在門上,看着裏面白駱銘跟喬頗的背影,聽着他們倆激烈的爭吵,她從沒見駱銘那般氣急敗壞過,他從來都是儒雅的翩翩佳公子,此刻的他用手指着喬頗的鼻子大罵
“笨蛋,廢物,你不是說過他體內只是有中過蠱的痕迹,沒有事的嗎?那怎麼會惡化?怎麼會無法醫治?”
喬頗一巴掌拍掉白駱銘的手,氣的跳腳
“你問我,我問誰去?明明只是痕迹,真的就只是痕迹,可為什麼會突然間被引發?那痕迹竟然串成了線,壓制了心脈。體內沒有蠱,真的沒有,沒有病源,怎麼下藥?你教我,你教我啊。”
“我教你個屁,我能教你,還用得着你嗎?沒有病源,沒有病源怎麼會發病?”
喬頗一頭霧水,傻獃獃的念叨着
“是啊,是啊,沒有病源怎麼會引發?被什麼引發?媽的,誰這麼卑鄙?如此費盡心機的要害逸風?”
“明明是你無能,你還怪別人,你這個廢物,你今天若是救不醒逸風,我就殺了你。”
“你殺吧,今天你不殺了我,我殺了我自己。我是廢物,當初的喜顏毒就解不了,現在逸風莫名其妙的病我也看不出,我活着什麼意思?我死,我死去。”
說著自己朝白駱銘抽出的佩劍上撞去,屋子裏鬧成一團,洛溪靜靜的望着屋子,喜顏毒,喬頗的話在耳邊迴響,她只聽到了,記住了這三個字。腦子裏似有什麼突然洞開,洛溪豁然回身,朝大殿外跑去。
正磕頭的魅只覺一陣風過,扭頭什麼也沒看到,有些吃驚,誰?這宮裏有誰的輕功如此強?
洛溪趕到尚書府里時,尚書府大門洞開,門口卻空無一人,似在歡迎她的回歸特意留的門一般,洛溪什麼也不想,邁步進去,為了逸風,她什麼都不怕。
一層院子,兩層院子,最後在自己那個小院裏,她看到拉好架子等着自己的方清揚,還有站在一邊一臉猙獰恨不得將自己扒皮的方夕顏。
洛溪一步一步走近端坐在院內正中太師椅上的方清揚,方清揚看着自己的二女兒走近,肥胖的臉上一直掛着慈愛的笑,看的洛溪反胃,唇角上翹,算是回他一個微笑,伸手
“給我。”
“女兒,你總算回來了,為父就等你回來好一起告老還鄉,皇上早就應允了,只是一直未能成行,今日你回來,我方家可謂圓滿,走吧,跟為父一起上路。就等你了。”
洛溪輕啟朱唇
“給我。”
“女兒,你說什麼?為父不懂。”
“給我解藥,你給龍逸風下的毒。”
方清揚冷哼一聲
“女兒,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毒害皇上的罪名為父可擔不起,時日不早了,上路吧。”
寬大的袍袖一甩,方清揚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身後房間裏前前後後走出來五個人,洛溪凝神看去,方暮顏的娘,當初自己剛醒來時看到的那個柔弱女子一臉淚水,哭的淚人一般,脖頸之上,一把長劍擔著,長劍另一端握在一個黑衣男子手中,大太太跟在一旁,在他們身後,還有兩個黑衣人隨着走出。
洛溪目光重新落回方清揚臉上
“給我,解藥。”
方清揚嗤了聲,方夕顏氣急了,一下子衝到洛溪前面,抬手一揮,本想給洛溪個嘴巴,沒想到被洛溪一個掃堂腿撂倒,然後一腳踩到胸口,洛溪手裏不知何時多出一把軟劍,劍尖指住方夕顏哽桑咽喉,嚇的方夕顏一下子白了臉色,不敢亂動,只拿眼睛向她爹求救。
方清揚見二女兒露出這一手頓時呆了,他的女兒幾時長了能耐?不光是他,院子裏所有人都愣了,所以洛溪才能在眾高手面前輕易將方夕顏制住,緩過神來的方清揚胖臉上肥肉亂顫
“放了你姐姐,不然宰了你娘。”
“我只要解藥。”
方暮顏那柔弱的娘一聲驚呼,長劍輕輕劃開了她的脖頸,沒有傷及動脈,可一時間血流如注,嚇的她眼睛一翻暈厥過去,黑衣人從後面將她拖住,望着方清揚,方清揚看了眼,轉過頭,望着洛溪,眼神堅定
“放了你姐姐。”
洛溪眼神更堅定,陰冷中透着前所未有的決絕
“解藥。”
“娘救我。”
方夕顏一聲慘叫,洛溪手裏的軟劍將她的臉劃了一道,方夕顏大哭
“啊,我不要活了,娘啊,我的臉,我的臉,我毀容了,我變醜了,娘,娘,我不要活了,女兒不要活了。我的臉,我的臉啊。”
方夕顏捧着臉嚎啕大哭,洛溪的劍尖繼續指回方夕顏的哽桑,隨着她滿地打滾,她的脖子上又相繼劃出不少劍痕,方清揚倒抽口涼氣,真的沒想到他一向孝順的二女兒竟然不管不顧那個病秧子娘?
他失算了,方清揚見自己要挾不住二女兒,立刻賠上笑臉,胖臉上小眼睛擠的更小了,
“喲,好說,好說,你瞧都是一家人,做什麼拿刀舞劍的,都放下,放下,你,給我放下劍,暮顏,你也放下,咱一家人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你不就是要解藥嗎?我給你,不過我有個條件。”
洛溪盯着方清揚,不動,方清揚陪着笑臉繼續
“你也知道龍逸風一向沒把你爹當回事,你爹這官當的窩囊,與其在這裏受氣,不如回老家種田,所以爹想着帶你大娘還有你娘,你姐一起回鄉,你若不願回,爹也不勉強,我……好好好,我說,就一個條件,你送我們出城門,三十裡外柳樹坡,我將解藥給你,不然的話龍逸風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方清揚本想討好洛溪,說著沒用的,妄想打動這個素來沒啥出息志氣的二女兒,沒想到洛溪根本不買賬,一劍又在方夕顏另一邊臉上劃了更大一個口子,連疼帶氣方夕顏一下子背過氣去,也嚇的方清揚趕緊說正題,說出自己的條件。
洛溪望着方清揚
“果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