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然覺得眼熟。

鄭曉菲卻已經先說:“吳玲玲,她剛從英國回來參加我的生日會,她對繪畫真的很有研究是不是?在英國讀的也是藝術。”

吳玲玲扭頭過來,看向蘇悅然。

鄭曉菲彷彿*的一扭頭看蘇悅然:“悅然,你也來給我們講講你的想法啊?不用害羞,在座各位都是有藝術功底的,你隨便說說想法就可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過來。

這分明是要蘇悅然出醜。

葉榛榛上前去:“要聊繪畫了嗎?這麼無聊能說出什麼來?不然我先說啊。”

鄭曉菲壓下她:“我們悅然先說吧,就隨意聊聊,不用拘束。”

蘇悅然看着鄭曉菲,鄭曉菲滿眼都是和氣的模樣,眼底卻分明的寫着嘲笑。

鄭曉菲就是要給蘇悅然一個下馬威!

蘇悅然看一眼那副睡蓮,扭頭看旁邊的人:“這些睡蓮是莫奈用來調和色彩,追求光影的畫布,展現莫奈受到了透納的影響,以獨特的光影結構展現對時間生命的追求,對光和顏色掌握的爐火純青,花和水在光的閃爍中變換的瞬間效果被複刻在畫布上,這種飽和色彩純度極高。真的很幸運可以欣賞到。”

語落,鄭曉菲的臉色相當難看。

一起難看的還有吳玲玲。

“你學過繪畫?”鄭曉菲問。

“一點點。”蘇悅然答。

葉榛榛愉快的鼓掌,故意大聲:“不愧是邵涵之想娶是娶不到的女人,邵涵之得加油了啊。”

周圍的人聽見,紛紛的低頭耳語起來。

“邵涵之真要娶這個女人?不太可能吧不是說吳玲玲嗎?”

“看樣子長得不錯,學識也不錯,應該是個大家閨秀吧?邵涵之想娶還娶不到?”

“聽說不是一個窮人家的女兒嗎?說是還當了邵涵之秘書,靠手段上位的,看這個樣子挺大方的不像別人說的那種女人啊。”

……

鄭曉菲當即岔開話題:“不聊這些了,我們去那邊喝一杯休息一會兒吧。”

說著,鄭曉菲又回頭看一眼蘇悅然,笑了起來:“悅然啊,你幫我拿個杯子好不好?香檳的杯子。”

有服務生端過來一盤杯子,高低錯落,各種造型。

鄭曉菲微笑起來:“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就好比這個杯子,什麼杯子配什麼樣的酒,得搭配得怡了才好,不然連這個香檳啊都會被錯了的杯子連累的壞掉的。”

又是下馬威。

故意在客人面前讓蘇悅然拿杯子,想看蘇悅然出糗。

蘇悅然看一眼服務生端着的托盤,裏面足有七八個杯子。

“您自己就可以拿,不用我動手吧?”蘇悅然問。

鄭曉菲笑笑:“到底我是個長輩,今天還是壽星,希望兒媳幫我倒了拿過來也很自然的事情。”

蘇悅然心裏已經不想結這個婚了。

只想到此為止,直接掀桌走人。

旁邊吳玲玲插嘴進來,悠悠然的說:“你不會是不認識杯子吧?沒關係,你從小長的環境跟我們不一樣,以後學就好了,我教……”

話音未落,蘇悅然伸手直接從杯子中拿出細長的鬱金香型香檳杯,放在了桌上。

竟然拿對了,鄭曉菲疑惑的看着蘇悅然。

蘇悅然顯然並沒有打算給她倒香檳,拿出了杯子之後就站在一邊。

李鐸乖巧的倒上香檳,給鄭曉菲送過去。

葉榛榛看李鐸狗腿的樣子,心裏默默咒罵,同是有錢人,怎麼從來不見李鐸這麼對她呢!

“悅然真是個好孩子,我也非常喜歡的。”鄭曉菲強行尬誇。

外面會場又有人來,一行人都出去接。

鄭曉菲刻意步子慢下來,笑眯眯的看着蘇悅然:“悅然,你懂的很多啊,我還以為你那樣的家庭長大很多事都需要我提點,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為了嫁給涵之你的準備很充分嘛。”

蘇悅然看她,微笑:“沒準備過,就是剛巧都會點,如果換成是彈鋼琴我就完了。”

鄭曉菲眼底冒光,連聲說:“好好,你好好玩。”

李鐸聽見一捂額頭:“小主,不然我先帶着你走吧,別留在這裏了,這老妖婆不知道還要作什麼妖呢,回頭護不住你,邵老闆又該責我辦事不力了。”

葉榛榛也拉着蘇悅然的手:“還是跟我們走吧,別留在這裏了。”

蘇悅然沖葉榛榛一眨眼:“你不是還有事要跟李鐸說呢么?帶着我這個電燈泡去哪裏?”

葉榛榛笑起來:“好啦,我們先送你回去,然後我再跟他二人世界。”

蘇悅然笑笑:“你放心好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也不至於做的太絕,待會兒涵之就來了,你們兩個有安排就先走,我自己沒問題。”

葉榛榛又有安排?李鐸覺得背後一涼。

“我親自為您護駕!”李鐸立刻說。

***

他們才走出房間,就看見大廳角落裏本來蓋着的鋼琴被人打開,鄭曉菲正在台上笑意盈盈的講着感謝詞。

看他們出來,鄭曉菲說:“那邊那位,蘇悅然蘇小姐,我兒子的朋友,為我們獻上一首鋼琴曲!大家掌聲歡迎。”

李鐸和葉榛榛兩個人同時脫口而出:“老妖婆真坑人。”

說完,兩個人互相看對方一眼,又都看向蘇悅然。

“怎麼辦啊?都看着呢。”葉榛榛問。

蘇悅然笑笑,大步上前去,坐在鋼琴前,調整了一下,手指落在琴鍵上。

悠揚的鋼琴聲響起,行雲流水,蘇悅然淡然的瞥一眼鄭曉菲,繼續彈奏。

一曲終結,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鄭曉菲臉都僵了,強行尷尬的微笑。

蘇悅然看向鄭曉菲,鄭曉菲過來拉住蘇悅然的手,在不相干的人眼中,看起來相親相愛。

“悅然啊,你不是說不會彈鋼琴?”鄭曉菲問道。

旁邊葉榛榛壓不住火氣,冒出來:“那你還讓悅然談?”

鄭曉菲尷尬的笑笑:“我就猜悅然會彈啊。”

蘇悅然笑起來說:“我也是猜,我說我不會彈,阿姨您就一定會讓我彈,我猜中了啊。”

……

鄭曉菲一臉尷尬。

宴會繼續,蘇悅然找地方坐下休息,李鐸寸步不離的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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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難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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