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薛世楠低吼一聲,翻了個身子,吻住秦茹素的紅唇,她低呼:「啊……」
他終於笑了,邪魅地笑容像極了來自地獄的使者,他染滿情慾的眼眸緊緊地盯着身下的女人,「茹素,有你真好。」
薛世楠低頭含住她的唇瓣,用力的親吻着她。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一場歡愉后,薛世楠似是把心中所有的不甘宣洩出,他滿是愛意的眼眸緊緊地盯着身下的女人,茹素說的不錯,他不能消沉,在這條征途上,必須繼續奮勇前進,他才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他也許不會那麼快掙出來,她是如此的細心,用滿滿的愛意來化解他的憂慮。
薛世楠終於釋然地笑了:「和我一起回北麓見父皇母后吧……」
「你回北麓我自然隨你去,只是進宮的話……我只是一個小小女奴。」
聽秦茹素那口氣,倒是有些酸楚楚的,薛世楠豎起眉頭,「怎地,我薛世楠的女奴又不是見不得光?我就是要帶着你告訴所有人,我愛上了自己的女奴,要定了她!」
她不過是亡國公主,一名小小的女奴,身為皇家子弟的薛世楠,他的父皇母后又怎麼能輕易接受她呢?
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他颳了刮她的鼻子,「莫非你是怕見他們?」
秦茹素笑着承認:「大將軍明鑒,說中了奴家的心思,我是怕的。怕皇上不允我們……」
「他不允就罷了,那你可願陪我浪跡天涯?」
秦茹素看向對面的男人,「你若不離,我必不棄。只是……」
「有什麼好只是的,生與死我們都經歷過來,還怕最後這點阻礙嗎?」薛世楠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你可要記住今天不離不棄的承諾。無論前方有什麼在等着我們,你都必須勇敢地闖過去,別怕,有我在。」
秦茹素終於綻放出如花的笑容,「喏」了一聲,「好,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二月初八,大將軍薛世楠凱旋迴國,全城老少夾道相迎,無人不讚頌他的英雄事迹。
當夜,皇宮舉行盛宴,北麓皇犒賞三軍。
北麓皇宮並不奢華,彎月的餘暉傾瀉在精緻的角樓,紿高牆內灑下一片朦朧的光,遠遠望去,那一座座深紅的宮殿像嵌在雪地上一樣,神秘而又祥和。
唯獨宮中宴請的排場極為相似,宮樂繞樑,宮人們穿梭如織,整個宮殿都沉浸在歡聲笑語中。
殿外忽然傳來太監的唱誦:「大將軍薛世楠……到……」
太監拉長的尾音有些扭曲,皇宮大殿上的所有人有些不解,紛紛轉過頭,只見月色中漸漸走進一男一女。
那男人戴着一頂嵌寶紫珠冠,剪裁的十分得體的黑底綉金的綢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的鑲邊,外面穿着一件黑貂罩衫,腰間束着四塊漢白玉,更顯其身份尊貴。
他相貌堂堂,胸脯橫闊,身軀凜凜,那雙懾人的寒眸,有萬夫難敵之威風,可是在望向他身邊的女人時,卻露出溫柔之色。
殿堂之上所有人把這一幕看在眼裏,俱是虎軀一震,那個男人真的是傳聞中冷血無情又殘忍的七皇子、大將軍薛世楠?
所有人順着薛世楠溫柔的目光看向旁邊,又是一愣,那女子身材嬌小,不似北麓人。
她身穿妝花緞面夾襖,面上未施脂粉,五官卻精緻極了,明眸皓齒,眉似墨描,冰肌璽徹,兩頰笑渦似霞光蕩漾,唇色朱櫻一點似含丹如花,
兩個人對望時,總是含情脈脈,他們仿若置身在自己的世界裏,不容旁人打擾。
誰都看得出來,他們有情,是深情。
那一男一女手拉着手一起走進大殿,一齊跪下行叩拜大禮,薛世楠朗聲言道:「皇兒參見父皇母后……」
一時間,宮樂停止,舞女散去,大殿內萬籟俱寂,安靜得殿外風雪而過的簌簌聲。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在等大殿上首的男人發話。
沒人說話的大殿裏頓時尷尬,秦茹素一直低着頭,她沒有身份的落差,也做好了被為難的準備,不過跪着而已,對她來說都已經不重要,只要是為了薛世楠,都是值得的。
身旁的人倒好似跪不住了,不顧眾目睽睽,握上秦茹素的手,用力一按,這是給予勇氣和支持。
秦茹素心中甜蜜,忽聞上首的男人淡淡「嗯」了一聲,這才開口說了話,「皇兒凱旋歸來,朕甚是欣慰,先入座吧!」
皇後梁馨優也隨即說道:「皇兒快起來,讓母后看看,好像瘦了許多。」
然而,薛世楠卻沒有起身,只是抬起頭笑道,「皇兒今日帶了一個人,來見父皇母后……」
一旁沉默良久的秦茹素這才出聲,「皇上皇后……萬福金安……」
「朕早就聽聞皇兒收了個女奴在身邊,可就是她?」
「是,她就是女奴秦茹素,皇兒要娶她。」
沒有過多的開場白,薛世楠直接說出了自己最想說的話,他的語氣並不是請求,而是向所有人宣告。
他,薛世楠,要娶秦茹素。
眾大臣連大氣都不敢粗喘,大將軍話落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清楚地看見皇帝陛下那張不怒自威的臉,瞬間瓦解,沒有了以往的冷靜。
北麓皇薛慶旭痛斥道:「放肆,皇族婚姻豈同兒戲,她是什麼身份,你以為朕不知道。」
薛世楠始終笑着,「皇兒駑鈍,不知女奴身份,請父皇示下。」
「皇兒……」皇後梁馨優嘆了口氣,「你收在她在身邊為奴可以,只是娶她為妻,這萬萬不可。」
「為何不可?」薛世楠不依不撓地反問。
「你還想隱瞞,朕早就查出她就是中興前朝公主秦茹素。」
薛世楠微一皺眉,卻被一直垂首的秦茹素攔住,她抬起頭看向對面的一男一女,男人不怒自威,女人雍容華貴,但從他們神色中可看出,他們是極愛薛世楠這個兒子的。
身為同樣愛薛世楠的自己,她十分理解他們此時盼兒萬好的心思,只是立場不同,她也並不懼怕。
「皇上皇后,容民女一言。」秦茹素不卑不亢地說道,「民女確實來自中興,卻不知和前朝公主同名。我只知那前朝公主已亡,大將軍也早已把屍首交予中興義軍,若這時傳出大將軍私藏前朝公主,只怕對兩國不利。
民女惶恐,斷不敢當此禍水,請皇上皇后明察,我只是女奴秦茹素,而非前朝公主。」
秦茹素那從容淡定的樣子,讓不識她的人都微微吃了一驚,且不說她說的是真是假,但句句都是真理。
可是就算她不是前朝公主,就算她沉着冷靜,也無法立即改變北麓皇的態度,薛慶旭冷哼:「你倒是有一張能言善辯的嘴。」
「謝皇上讚譽。」
「噗……」
有人沒忍住噴了一口酒,所有人聞言看去,只見驍勇校尉賽格尷尬地咳嗽兩聲,他是早就見過秦茹素利嘴的,不成想秦茹素臉皮也是挺厚的,被皇上諷刺,也能面如平湖。
薛慶旭冷冷一笑,「即使秦茹素不是前朝公主,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奴,又怎麼配得上我們北麓的皇子。」